易飛揚那滿不在乎的目光,還有那淡淡嘲弄般的笑容,給光頭白人的感覺是……壓力很大!
是的,從來沒有人如此從容不迫地站在面前,那些前來找事兒的,往往一看見他野牛比利,就嚇得渾身發抖,就像那隻該死的兔子一樣……野牛比利瞟了一眼易飛揚身邊的兔子比利。
看起來這不是個善茬,看到如此彪悍兇猛的自己,竟然不怕!
野牛比利想到這裡,就很有氣勢地揮了揮手。
音樂突然停止,幾十個男男女女有點茫然,紛紛望着那光頭白人大漢——野牛比利。
野牛比利敲了敲指頭道:“嘿,夥計們,安靜一點,我們有親愛的客人來了!”語氣輕蔑,彷彿無視易飛揚兩人。
幾個抽大麻沒抽過癮的女孩子雖然很不愉快,卻也不敢出聲,只是好奇地看着突然闖進來的兩個傢伙,一個瘦的像麻桿,一個帥得掉渣。
像麻桿那個白人瘦子,模樣膽怯懦弱,縮頭縮腦的,就像是那種街頭不入流的雅皮士。
帥得掉渣那個,則是一個黑頭髮黑眼睛的東方人,嗯,他那雙眼睛很亮,很深邃,是個不錯的男人來着。
正在拍攝小電影的兩個劇組,也停止了拍攝,兩個正在牀上演戲的金髮尤物,咯咯地笑着,在牀上找着彼此的衣服;可憐那個光着屁股的男優,好不容易進入狀態,半路被喊停,只能強壓胯下怒火,頂着帳篷大口大口的喝水熄火,心裡抱怨,狗屎,做男優容易嗎,說停就停,沒有這麼折磨人的!
那野牛比利對着易飛揚桀驁一笑,然後用一種看見奇妙動物的眼神說道:“瞧一瞧誰來了。你就是那個專拍恐怖片的華裔導演?”
兔子比爾一臉諂笑,搶着道:“哦,是的,親愛的比利,他就是最近很紅很紅的華人導演中國易!託他的福,我最近混得也蠻不錯,呵呵!”
看起來兔子比爾對這個野牛比利是畏懼已深,如今他少說也是好萊塢小導演了,見了對方卻還這麼害怕。
“閉嘴!你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野牛比利呵斥比爾道,“我在和這個該死的中國佬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呵呵。如果我記得沒錯。夥計,你被人稱作是‘死亡導演’是嗎?不過在我看來,你只是走了狗屎運!是的,大大的狗屎運!呵。嚇死人有什麼了不起?我一年不知道要乾死多少人……多少人來着?哦上帝呀,讓我數數看,實際上數目多得連我都記不清了!”
看了一眼這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的野牛比利,飛揚嘴角一翹冷笑道:“看你光頭上面紋着一個野牛,不用說,你就是野牛比利了……野牛,粗魯,野蠻,沒半點文明。真不知道像你這樣的人,怎麼能在娛樂圈混下去?!”
易飛揚的話音剛落,野牛比利身邊的人頓時都站了起來,有幾個甚至手中已經提起了傢伙。
野牛比利的臉有些鐵青,強自忍耐着壓了壓手。讓一衆手下坐下道:“呵,夥計,你可真夠猖狂的,不知道還真以爲我怕了你……”說完,提起酒瓶子,咕嘟嘟,灌了一大口威士忌,酒水從他嘴角流出來,淌溼了他濃密的胸毛,整個姿態看起來很狂放很野性。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明白,現在,你是在哪裡?這裡是我的地盤,而你,是求我來的,要麼跪下,要麼滾蛋!”
“走麼?我當然會走!不過是和我公司旗下藝人娜塔莎一起走!”易飛揚淡淡道。
野牛比爾笑了,強自控制着心裡暴起的衝動,一雙碧綠惡狠狠的眼睛盯着易飛揚道:“夥計,到我沒聽錯,到現在你還想把那個俄羅斯女人帶走?”
易飛揚不理會那雙兇狠的目光,依然是淡淡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哈哈,上帝呀,你真是夠逗笑的,難道真以爲我這裡是慈善機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野牛比爾舔着嘴脣道。
“你的意思是說,娜塔莎真得在這裡嘍?”
“沒錯!你這個該死的中國佬!你猜對了,哈哈!那個女人和我們公司簽了合約,怎麼說來着,還欠我一部戲,現在,我只是讓她重新脫光衣服來還債,怎麼,你想當耶穌?”
易飛揚冷哼一聲,沒理會野牛比利的譏笑。
野牛比利沒想到這個傢伙能這麼沉得住氣,繼續惡笑道:“哦對了,夥計,忘了告訴你,我準備讓她拍攝一部聖誕賀歲片來着,叫什麼名字呢,就叫《聖誕老人大戰白雪公主》!這個名字夠噱頭?哈,劇情更有味道,白雪公主和聖誕老人展開肉搏大戰,從地上戰到牀上,再從牀上戰到地上,白雪公主喜歡吃冰激凌,當然是聖誕老人胯下的冰激凌……我聽說她的口活非常不錯,是嗎,夥計?!”
“原本我是想找個美男和娜塔莎配對的,不過託你的福,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要從那些噁心的街頭流浪漢中挑選一個出來,賜他福利,讓他做一次男主角……十片剛猛帶勁的偉哥藥丸,一個噁心醜陋的流浪漢,我想,那個娜塔莎一定會對你感激萬分的!哈哈哈!”
面對野牛比利的狂笑,和肆無忌憚的威脅,易飛揚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內心深處那股暴戾,用淡淡的語氣說:“一句話,交出娜塔莎;她欠你的,我替她還!”
“什麼?我有沒有聽錯?”野牛比利笑嘻嘻地挖着耳朵,“你替她還?怎麼還,你給聖誕老人吹簫啊”
易飛揚笑了,“我希望你把這句話收回去,同時,把娜塔莎交出來。”
“你確定這句話沒說錯?”野牛比利反問。
“是的!”毫無徵兆地,易飛揚突然一腳就踹在了野牛比利的光頭上!
野牛比利猝不及防,直接連人帶沙發,翻飛出去!
“哦,狗屎!”旁邊那個黑人痞子早已對易飛揚虎視眈眈,卻沒想到易飛揚會這麼不客氣,連自己的老大也敢踹。這時候再也不猶豫,伸手就要拔槍。
當那黑人痞子動的時候。旁邊其他人都站了起來,很多人已經擺出一副隨時攻擊的摸樣,當然,都只是摸樣,在看到那黑人痞子準備掏槍後,所有的人都鬆了口氣,這個看起來挺斯文的中國佬給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那淡淡的語氣,那緩緩的動作,無不像座山一樣摧毀壓迫着他們的意志。
沒有任何預兆。易飛揚在踹飛野牛比利的同時。順手撈起果盤中的水果刀。
黑人痞子的動作和易飛揚的動作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啊……”一聲慘叫讓所有人的表情一滯。
一隻手血淋淋地被釘在了茶几上。而那把原本應該出現在黑人痞子手裡的槍,也握在了易飛揚手上,那黑人痞子不停地握着手嚎叫打滾。所有的人都爲之色變,槍在易飛揚手中。誰也不敢動彈。
“我喜歡美國,槍支氾濫,好處多多!”易飛揚瀟灑地勾着手槍旋轉一圈。
“哦,狗屎!”野牛比利艱難地爬了起來。
可還沒等他搞清楚狀況,易飛揚一槍托砸在他光頭上,“野牛是嗎,我看你是野牛還是犀牛!”
砰砰砰!!!
一次比一次砸得狠!
易飛揚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進了電影圈原本以爲性格能夠磨一磨,脾氣能夠收一收。可是現在,面對這個侮辱了自己,也侮辱了娜塔莎,他那火爆脾氣再也隱藏不住,全面爆發。
……
砰砰砰!!!
恐怖的聲音讓人發怵。
看着自己老大被人這樣猛砸。周圍的人都不忍心看了。
這不是砸在可憐的光頭上,是砸在衆小弟的心上呵!
野牛比利算是見識到了真正的猛人,自己還沒發飆呢,就被對方一個狠踹,光頭火辣辣的;還沒起身,又被一陣猛砸!
流年不利啊!
爲了保持面子,維護尊嚴,野牛比利努力讓自己不吭出聲,更不讓自己開口求饒,只是用一雙充滿仇恨和不甘的綠眼珠子,惡狠狠地瞪着易飛揚。
“怎麼,你還不服氣?”易飛揚話一說完,又是一槍托打在野牛比利的光頭上。
“該死的混蛋,有種你就殺了我!”野牛比利再也忍不住了,憤怒地吼吼。
“是嗎?你以爲我真得不敢?!”
當那把黑洞洞的槍口對着野牛比利的額頭時,野牛比利的吼吼嘎然而止。
該死,這傢伙不會當真?!
自己剛纔是不是吼得過頭了?!
……
“來,我們玩個遊戲,你說這麼近的距離,我能不能打中你的腦袋?”易飛揚的聲音還是淡淡的。
野牛比利咬緊牙關,心中忐忑,一臉怨毒。
“看來你不相信我的槍法……”易飛揚嘆了口氣。
“呯”一聲槍響。
誰也想不到,一直是慢條斯理的易飛揚已經一槍打在了野牛比利的大腿上。
血如泉涌,野牛比利痛苦嚎叫。
所有人都驚呆了,誰都沒想到易飛揚會真的開槍,這個中國佬,是個狠角色!
易飛揚搖搖頭,嘆息一聲,又指住野牛比利的額頭,“嘖嘖,上帝呀,我的槍法真是太爛了,這麼近還打不準!不過沒關係的,這次,我不會再失手!”
“該死,混蛋……我的腿啊!”野牛比利再也不充硬漢了,大聲哀嚎。
“現在,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立刻放人,你明白我的話嗎?!”易飛揚緊盯着野牛比利,語氣不急不緩。
一股死亡的壓力撲面而來,野牛比利有些快要堅持不住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喊道:“住手!”
隨即,就見一個身材胖大的白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