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放忽然展現出來的能力,讓寧哲感覺十分震撼。
居然可以操控其他人的身體,而且能夠控制他人的行爲,如果這個技能用來暗殺,簡直就是無敵的。
試想一下,某位政要人物正在臺上演講,忽然被張放奪舍,然後順着演講臺跳下去,或者被身邊的安保人員拔槍射擊,這種情況是根本就查不到兇手的,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幹掉。
只是不知道張放的忽然昏迷,究竟是精神過度消耗的副作用,還是使用能力的代價,但不論如何,在這危機四伏的流民區上,能夠覺醒一種屬於自己的能力,自然也能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保命的概率。
獨立營的士兵度過了難捱的一夜之後,在第二天一早,就在土匪的帶領下,向着山裡趕去,在一處山腰的位置,找到了這夥土匪的營寨。
這羣土匪的營寨依山而建,前方的溝壑提供了天然的障礙,營地還用木樁和黃土搭建了簡易的圍牆,至於土匪們住的地方,則全都是貼山挖掘的窯洞,裡面冬暖夏涼,比帳篷實用多了。
衆人在營地內巡查了一圈,呂勐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這夥土匪,咱們還真是打對了,他們這邊囤積的物資,比咱們昨天消耗的還多,而且還有不少先進的武器,直接將這裡改成營地,要比咱們自己開闢地塊方便多了。”
“我贊成。”寧哲點了點頭:“這裡的窯洞至少可以容納二百人,咱們可以把幾個倉庫也給騰出來,這樣的話,大家在這裡的居住問題就解決了,而且這些土匪修建山寨,挑選的都是易守難攻的位置,咱們也不用繼續耗費精力去解決這個問題了。”
寧哲他們在趕來的時候,已經跟這些土匪聊過了,卸甲嶺這個地方雖然地勢險峻,但是周圍的土匪並不算很多。
卸甲嶺靠近呂氏腹地,而且距離要塞管控區比較近,雖然呂氏的要塞管控區形同虛設,但還是沒有土匪願意來觸財閥的黴頭,而且卸甲嶺附近基本沒有住戶,土匪在這裡駐紮基本撈不到什麼油水。
之前這夥土匪的匪首,原本是一個大匪幫的人,因爲他們的匪幫被另外一夥人給打散了,無奈之下才帶人躲到了這裡,每一次出去幹活,都要幾天的往返,也正因爲窮瘋了,纔會鋌而走險去襲擊獨立營。
衆人安頓好了以後,呂勐也開始跟五穀城那邊聯繫,向團部彙報自己這邊的情況。
……
五穀城內,第一師的副師長周海接到這個消息以後,就趕到了呂飛良的住處,開始進行彙報。
呂飛良聽完周海的講述,挑眉看了他一眼:“呂勐纔去了第一天,就在卸甲嶺落腳了?”
“沒錯,根據獨立團廖猛的彙報,呂勐剿滅了一夥位於卸甲嶺的土匪,並且佔據了他們的營寨,改成了獨立營駐地,目前已經安頓下來了。”周海點了點頭:“根據您的吩咐,我們給獨立營下發的,都是報廢的裝備,沒想到他們居然能夠剿滅嶺南這邊惡名昭彰的匪幫,看起來,這個呂勐的能力還是很強的。”
呂飛良聽見周海下意識的對呂勐進行誇讚,目光倏然冰冷了下來。
周海看見呂飛良的變化,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解釋道:“呂處長有所不知,卸甲嶺是通往五穀城的分水嶺,周遭偏僻無比,幾乎沒有什麼人家,而且卸甲嶺畢竟處於五穀城管控區,也沒人敢來這裡挖掘遺蹟,所以呂勐說的這支土匪,我分析就是一些走投無路,或許都手無寸鐵的流民,他們說的剿匪,我是不信的,卑職認爲,他們很可能是搶佔了流民營地罷了。”
“呂勐沒有你想的那麼強,但他也絕對不是酒囊飯袋,別小瞧他。”呂飛良懶得理會周海,轉語問道:“我讓你找的匪幫,你聯繫上了嗎?”
周海點頭道:“呂處長放心,已經找到了,我這次找的人,是嶺南八大匪王之一的雍五,所謂嶺南八匪,都是被呂氏公開通緝,可以掛上號的大匪,這個雍五曾經是呂氏部隊的一名教官,因爲殺人潛逃到了流民區落草爲寇,此人……”
“雍五,全名是叫做李家雍吧?”呂飛良沒等周海把話說完,就主動道出了他的身份:“他之前是秸稈城衛戍軍特種部隊教官,因爲賭博輸光家產,所以在賭場引發血案,殺了五十三人。”
周海見呂飛良道出了雍五的底細,豎起了大拇指:“呂處長不愧是首府的長官,消息渠道果真驚人!”
呂飛良冷笑一聲:“這個雍五,可是呂氏全境通緝的要犯,周師長居然跟他私交甚篤,看來這嶺南匪患嚴重,果真不是沒有原因的。”
“呂處長,您這……”周海聽見這話,眼角猛地跳動了兩下:“我這麼做,完全是爲您着想,請您千萬不要誤會!”
“罷了,我又沒說什麼,你有什麼好怕的。”呂飛朗嗤笑一聲,轉語道:“你確定這個雍五能把事情辦妥嗎?”
“不瞞您說,我已經跟雍五通過電話了,也跟他說了這件事,雍五的意思是……”周海身體前傾,跟呂飛良輕聲嘀咕了起來。
……
呂勐率領的這個獨立營,是一支後勤補給隊伍,說白了就是種菜養兔子的。
衆人安頓下來以後,不到兩天的時間,團部那邊就開始向這邊運輸物資,各種材料和黃土一車一車的運了過來,呂勐他們的任務,就是在山裡搭建蔬菜大棚和養殖大棚,用來給第一師的其他作戰部隊提供後勤補給。
材料就位之後,全營士兵就開始一邊訓練一邊幹活,在這個過程中,那些投誠的土匪是最賣力的,幹活不偷懶,也不藏奸,而士兵們跟這些土匪混熟之後,一個個呼來喝去,非打即罵,就連寧哲這麼冷漠的人都看不過眼了,但是爲了不給自己惹麻煩,也從來都沒說過什麼。
壓榨別人,或許本就是人性深處的劣根之一,在要塞裡,欺負人是要受到譴責的,可是在要塞外面,欺負流民是不會有人追究的。
生爲流民,或許是這個時代最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