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興騰家的房頂上,正準備向遠處拉開距離的狙擊手忽然間看見有人衝上屋頂,下意識直接就準備將手中的炮狙舉起來進行反擊,他手中的這把炮狙,在裝彈的情況下已經接近十四公斤,想要在近距離之下擡手進行反擊,速度絕對要比已經進行完瞄準動作的胡浪慢了不少,而胡浪看見狙擊手肩頭聳動,手指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三聲槍響過後,子彈精準的擊中了狙擊手右側的肩膀、手肘和膝蓋,在軍隊和警界當中,很少有人會選擇沙漠.之鷹這種專爲狩獵設計的大口徑手槍作爲配槍,因爲它雖然威力巨大,但弊端也很多。
沙鷹這把槍的設計初衷,就是爲了殺傷大型野獸而存在的,也就導致它用在作戰當中短板十分明顯,首先一點就是重量過高,胡浪手裡這把0.5口徑的沙鷹,空槍重量便已經達到了兩公斤,其次是載彈量很小,只有七發子彈,最主要的是非凡的威力也導致它的後坐力太大,無法保證連續射擊時的精準度,雖然大口徑的威力,讓沙鷹基本上可以在命中一發的情況下就解決問題,但如果在完全打不中的情況下,威力再大也是白搭。
不過在單兵外骨骼提供的穩定性之下,這把手槍帶給胡浪的後坐力已經無限接近於零,重量更是可以忽略不計。
“咕咚!”
狙擊手身中三槍,瞬間失去行動能力,身體向一側栽倒,而且沉重的炮狙也隨即脫手,掉落在了地上。
“踏踏!”
胡浪開槍限制了狙擊手的行動能力之後,迅速向他移動了過去,在第一時間用腳把炮狙勾走,同時將槍口對準了狙擊手的眉心:“回答我兩個問題,你可以不用死!”
“去你媽的!”狙擊手一聲喝罵,左手迅速向腰間的手槍摸了過去。
“砰!”
胡浪看見對方的動作,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子彈在一瞬間轟碎了狙擊手的頭顱,雖然對方受傷後的動作在他看來已經十分笨拙,不過面對狙擊手的進攻行爲,他並沒有選擇制服,而是進行了擊殺,因爲此刻還處於戰時,作爲指揮官,他要做的便是讓現場不留任何安全隱患。
“咔噠!”
胡浪俯身撿起腳下的炮狙,順手關上保險之後,對着耳麥開口道:“狙擊手解決!發動強襲!”
“明白!”院門外的一名特務接收到命令之後,毫不猶豫的迎着煙霧衝進了院內,同時開口吼道:“各單位注意,威脅已清除!強行突破!重複!強行突破!”
“收到!”
“收到!”
“……!”
現場的幾個特務小組在做出迴應的同時,全部呈三人戰鬥隊形開始向院內突破,同時交替向民宅位置進行開槍壓制。
“噠噠噠!”
房屋內的老裘看着煙霧當中不斷閃現的槍火,也開始舉槍進行橫掃,很快便打空彈匣,又從口袋裡取了一個新的出來。
“嘭!嘩啦!”
與此同時,一枚震撼彈砸碎玻璃投進屋內,正掉在了老裘腳下。
“刷!”
老裘看見這一幕,直接停下換彈匣的動作,用手肘把眼睛給蒙了起來,同時蹲下了身體。
“嘣!”
一聲劇烈的炸響傳出,老裘隨後便開始劇烈耳鳴,連外面的槍聲都已經聽不清楚,一股刺鼻的鎂粉燃燒味道也在空氣中瀰漫。
兩秒鐘後,老裘撤下手臂,房間內的投擲物仍舊在燃燒,散發着刺眼的光芒,但經過短暫的緩解和適應,已經不至於讓他陷入致盲,擡頭向窗外看了一眼,有數道身影即將穿過煙霧。
“嘩啦!”
老裘動作麻利的換上彈匣,起身將槍口探了出去。
“噠噠噠!”
一名身處側面的特務看見老裘現身,直接扣動扳機開始掃射。
“噗噗!”
子彈貼着外牆向窗口橫掃而來,在老裘的胳膊上迸出兩道血線,餘下的子彈則撕裂他的外衣,在胸口的防彈鋼板上濺起了道道火星。
“噠噠噠!”
老裘感受到手臂傳來的灼熱,再度向傳來槍聲的位置掃了幾槍,然後就感覺胳膊發麻,正在逐漸失去知覺,在這種情況下,老裘已經不再負隅頑抗,而是把槍往腳下一扔,彎腰掀開旁邊一個大約兩米左右的細長木板箱,將兩根反戰車刺雷拎在了手裡,同時用嘴扯掉了刺雷頂部的保險銷。
這種長度一米六的反戰車刺雷,也是老裘他們打劫的武器,通過一個長長的木棍接上一顆特製的反坦克地雷,這種反坦克雷看起來很像是一個大號的馬桶搋子,頂端是個碗形,只不過是實心的,炸彈截面有觸發爆炸的撞擊引針,刺雷採用的是空心裝藥技術,以“門羅效應”爲理論基礎,所謂門羅效應就是將彈體裝藥進行塑型,使其呈現爲某些特定的凹狀結構,這樣可以進一步提高聚能殺傷效應。
刺雷的設計初衷,原本是像標槍一樣投擲出去引發爆炸,破壞敵方裝甲車的,但是很少有人可以把這個重達五公斤的傢伙投擲太遠,所以刺雷這個東西,說到底就是爲了自殺衝鋒而設計的,而此刻的老裘取出刺雷,也是準備發動自殺式爆破,但並不是爲了出去跟其他人拼命,而是準備炸燬隔壁房間的地道出口。
其實在最開始選擇留下的時候,老裘和狙擊手兩人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活着離開的,他們之所以留下,只是爲了給隊友爭取一個轉移的時間,讓其他人不被對方堵在地道里,如今他們已經盡最大努力拖延了時間,老裘在插翅難逃的情況下,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把地道入口炸掉,這樣一來,對方就會無法確定地道蔓延的方向,從而更進一步的把時間拖得更久一點。
“踏踏!”
老裘將刺雷拎在手裡之後,看了一眼手臂上血流如注的傷口,沒有任何遲疑的向着隔壁的房間衝了過去,即便知道這一去的結果,但老裘的眼中卻毫無波瀾,彷彿即將到來的死亡,對於他而言沒有任何的恐懼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