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嘯虎忽然掀桌子的舉動,讓喬劍和他身邊的中年始料未及,飛濺的菜湯和酒水直接噴了兩人一身,那一萬塊錢也散落一地。
喬劍身邊的中年被桌上的東西砸了一下腳,頓時有些急眼的站起了身:“你們什麼意思?給臉不要是吧!我告訴你們,煤運碼頭的搬運線,是我們谷泰公司的生意,現在願意跟你們談,已經足夠給你們面子了!怎麼着,還想造反啊?”
“我去你大爺的!我們連你們谷泰的飯碗都沒端起來,談得上造反這個詞嗎?”
曹興龍梗着脖子喝罵一句,隨後抽出了腰間的一把軍刺,目露兇光道:“你給我搞清楚,這裡是西城!不是你們江田區!你城裡人的身份,更嚇唬不住我,明白嗎?!”
“好了!好了好了!大家別吵!”喬劍看見曹興龍手中那把寒光凜凜的軍刺,頓時開始往下壓火:“大家都消消氣,上官先生,我們今天過來,是來調和矛盾的,而不是激化矛盾的!既然我們開出的條件你們不滿意,咱們完全可以坐下來慢慢聊,沒必要弄得這麼劍拔弩張的,你說對吧?”
“話我給你放在這,我沒什麼可以跟你談的條件,你今天叫我過來,是因爲跟我說好了,讓我當谷泰在煤運碼頭的經理,而我也只有這麼一個訴求!除此之外,你的任何條件,我都不感興趣!更不想聽!”上官嘯虎按照寧哲教給他的話,鏗鏘有力的做出了迴應。
喬劍很認真的點了點頭:“上官先生,我知道外四區發財的機會很少,也知道你對於這個結果很不甘心,但我只是谷泰公司派來傳話的一個工具人而已,並不能做出什麼決策,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在這裡稍等一下,我現在就去跟總公司的領導通電話,把你的要求告訴他們!”
“我不管你跟誰說,反正我把話給你撂在這,沒有我點頭,碼頭的搬運你派誰去都白扯!”上官嘯虎翹着二郎腿,蠻不講理的扔出了一句話。
“明白,明白!”喬劍敷衍着答應一聲,然後直接拽着那個中年走出房間,快速走到走廊盡頭,推門進入了屋內。
喬劍剛剛推開屋門,等在裡面的曹文棟就起身問道:“喬專員,你那邊談的怎麼樣了?”
“不好談,那個上官嘯虎是個愣頭青,我本以爲我用谷泰公司的身份去跟他談,然後再給他允諾一部分利益,他會給我這個面子,結果他根本就沒聽。”喬劍搖了搖頭,臉色陰沉的開口道:“我給了他臺階下,既然他不走,那接下來的事情,就按照你的方式辦吧!”
“我早就說過,這個上官嘯虎腦子不太好使,以前就是熊闊身邊的一個打手,你跟他來先禮後兵那一套,根本就沒用!”曹文棟說話間,掏出了口袋裡的手機:“你放心,這家飯店是我二舅開的,咱們在裡面鬧出什麼動靜,都不會傳出去。”
喬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拿起煙盒道:“儘快把事情解決吧,只要事情不鬧大,聯防隊那邊的關係,我幫你打點!”
曹文棟一邊點頭,一邊握着電話吩咐道:“樓上談崩了,你帶人上樓吧,上官嘯虎在二樓216,進門以後不用對白,給我往死弄他!”
……
樓下巷子裡,一個青年握着電話聊了幾句,然後掀開自己的上衣,將一把短刀抽了出來:“哥幾個,棟哥發話了,直接上樓!都記住,上官嘯虎雖然猛,但今天也就帶了一個人過來,所以動起手來,大家都別慌,老話說蟻多咬死象,咱們這麼多人,就算耗也能耗死他,廢話我不多說,等棟哥當上碼頭經理之後,咱們肯定都能好起來!”
“明白!”
其餘小青年紛紛點頭,抽出了隨身的武器。
“走!”帶隊青年持刀揮手,一馬當先的帶着衆人直接衝出了巷子。
“嗡嗡!”
衆人剛剛出現在街邊,一陣車燈就將他們的身影照亮,隨後寧哲碼頭的那臺四輪貨車壓着砟石路,徑直撞向了人羣。
“我艹!快躲開!”帶隊青年看見這一幕,一個旱地拔蔥,原地蹦出去了兩米多遠。
“吱嘎嘎!”
卡車卷着煙塵踩下剎車,將人羣隔斷以後,開始有無數的小青年順着車廂往外跳,林豹推開副駕駛的車門後,蹬着座椅跳出去,手裡握着鋼管凌空砸倒了一個小青年,怒吼道:“憑你們這些臭魚爛蝦,還想在我們手裡搶食,就不怕東西太硬,崩了牙嗎?!”
“媽的!上官嘯虎有準備!堵門!把門堵住!別讓這羣人進飯店!”帶隊青年一愣過後,第一個向着飯店門前衝了過去,因爲他們在飯店裡也埋伏了人,只要外面的林豹等人進不去,那麼屋裡的人就依然還有以多壓少的一戰之力。
“兄弟們!給我壓上去!絕對不能讓這些人進門!”林豹聽見對方青年的吼聲,也迅速竄向了門口。
“噼裡啪啦!”
雙方人馬瞬間碰撞在了一起,喝罵與哀嚎的聲音在刀光劍影當中不斷傳出。
……
樓上,原本正在等待自己手下上樓的曹文棟隱約聽見外面的嘈雜聲,起身走到窗邊,撥開窗簾向外面看了一眼,然後臉色瞬間陰沉下去:“不好!上官嘯虎是帶着人來的!他的人準備往樓裡面衝!”
“不會吧?”喬劍聽完曹文棟的話,也跑到窗邊看了一眼,隨即心裡發憷的看向了曹文棟:“你不是說會保證我的安全嗎?對於這種事,你難道沒有做預案嗎?”
“大哥!我們出來混不是做生意,賺的是腦瓜子別在褲腰帶上的錢!時時刻刻都得拼命!這種事預案有用嗎?”曹文棟斜了喬劍一眼,然後指着兩個青年開口道:“你們倆留在這裡保護喬總的安全!其餘人跟我走,趁着上官嘯虎的人還沒來,先把他們幹了!”
“呼啦啦!”
屋裡剩下的六七個青年聞聲,全都向着門口跑了過去,速度最快的一個人已經拽開了房門。
“咣噹!”
與此同時,屋頂的檢修口被一把掀開,寧哲手持一根鍍鋅鋼管,直接跳進走廊,向着青年竄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