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這邊剛剛跟寧哲講述完自己的身世,上官嘯虎也回到了寧哲身邊,低聲道:“大哥,宋佳那邊查過了,高閥的一號元老高鴻德的確有一個孫子,在高閥財政部工作,年齡二十二歲,因爲我們在高閥沒有間諜機構,所以短期內很難找到照片,也無法打聽到相關的消息。”
寧哲聽完上官嘯虎的迴應,向高俊問道:“你在高閥是從事什麼工作的?”
“我父親是高閥最能打的將領,但是十二年前在戰場上受了重傷,身體情況變得很差,自那之後便隱退了,我覺得我爺爺指定我作爲繼承人,跟我爸也有很大的關係,我的工作是給我爺爺做秘書,每天陪他處理政務。”
高俊頓了一下:“不過根據高閥元老會的規定,嫡親是不能做秘書的,所以我正式的身份是財政部的經濟分析師,負責給我爺爺提供一些經濟方面的諮詢。”
寧哲聽到高俊的回答,並未因此放鬆警惕,不過也基本確信了高俊是要塞人的可能性很大,因爲財閥內部的事情,流民是很難接觸到的。
高俊這時候也開口說道:“至於高閥的那些特務究竟是怎麼找到這邊的,我真的不知道,但那些追殺的刺客知道我還活着,或許他們是採用廣撒網的方式,到處在找我也說不定,加上我稱讚過金欽環,所以他們來這邊找我也在情理當中。
你們想知道的消息,我都已經說完了,我來到這裡,真的不是爲了跟金欽環爲敵的,也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情,只是想找一個棲身之所,如果你們能夠收留我的話,希望能夠給我辦理一個居民的身份,如果你們不收留我也沒關係,我可以離開金欽環,咱們雙方沒有任何恩怨,你們沒理由幹掉我,對吧?”
“把他帶到車上,關押起來。”寧哲對旁邊的士兵們擺了擺手,隨後轉頭吩咐道:“樊珂,任嬌,你們倆負責看守他,如果他有什麼不對勁,不用請示,直接殺了他。”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你們要幹什麼?該不會是要拿我跟高閥的人做交易吧?”高俊開始劇烈的掙扎起來:“我警告你們,你們千萬別亂來,我爺爺目前還是高閥的掌權人,一旦你們做的事情暴露,高閥不會放過你們的!”
“只要你老老實實的聽話,我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寧哲打斷了高俊的話:“我們需要先覈實你的身份,而且這裡的情況比較特殊,你既然進來了,暫時就無法離開了,在這件事情上,你沒有選擇權。”
“隨便吧,反正我本來也沒事做,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高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不過你們想關押我可以,但能不能先讓我吃頓飽飯,我已經快兩天沒吃東西了……”
寧哲乘坐的陸地堡壘是專用車輛,雖然外表看起來沒有什麼差別,但內部加裝了大量的武器,因爲成員較少,內部空間寬敞,所以功能區也很多,還有專門的監獄。
一行人將高俊扣押之後,車隊也開始啓程,向着離開金欽環的道路駛去。
車艙內,胡逸涵隔着車窗看着外面倒退的叢林,對寧哲和張放問道:“你們覺得這個高俊的話,有幾分真假?”
“他說的信息太少了,雖然身份和職位都能對的上,但咱們這邊掌握的情報太少了,暫時還不能確定,但是一個財閥的繼承人忽然淪爲咱們的俘虜,這件事總讓我有一些不太真實的感覺,畢竟他的身份太特殊了,這種級別的大人物流落到流民區,可能性太小了。”
寧哲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之所要把高俊扣下,也是爲了證明這件事,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一切還好,如果他是僞裝的間諜,咱們把他帶走,也能確保他不會跟其他的同伴碰頭。”
“這件事不難確定,只要宋佳那邊找到了高俊的照片,咱們就能夠確定他的身份了。”張放端着手裡的水杯,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們覺得高俊這個人,是否可以利用一下?如果他真是高閥的繼承人,對於咱們來說,還是很有用處的。
我對高閥的瞭解不多,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們的電子產業十分發達,據說聯邦大多數勢力使用的電子元器件,都是高閥製造的,而這方面的製作,始終是咱們的短板,如果能夠藉由高俊跟高閥搭上關係,不管是要保他的一方,還是要殺他的一方,對於咱們來說是很有利的。”
“如果真要合作的話,我個人更傾向於跟要殺他的人合作。”胡逸涵插嘴道:“財閥跟咱們本就是站在對立面上的,按照高俊的說法,高閥現在的家主高鴻德是他的靠山,不過他現在已經身背許多罪名,那些人也會竭盡全力的阻止他回到要塞。
退一步說,咱們即便能夠幫高俊回到高閥,我覺得高閥跟咱們合作的可能性也不大,但那些要對付高俊的人則不同,想讓站在對立面上的關係進行合作,一些齷齪的勾當是不可避免的。”
寧哲沉思片刻,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件事還是放一放再說,如今金欽環的處境本就很微妙,咱們的重心還是要放在景閥身上,如今盯着咱們的勢力已經夠多了,在北荒四閥的問題沒有處理好之前,咱們沒必要跟中原財閥接觸,這種事一旦操作失誤,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也對,我的想法還是簡單了一些,我們不能因爲高俊的一面之詞就輕信他。”張放思考了一下,點頭道:“雖然我們跟中原財閥沒有任何交集,但是金欽環的物資不管對於誰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寶藏,而且高閥是做電子元器件的,對於資源的需求量會更大,也是咱們潛在的敵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們手裡掌握着這麼多的資源,一定會吸引來覬覦它的人,誰也不能保證,高俊這件事是不是高閥給我們設下的一個圈套,相比於一個不靠譜的隊友,我們更應該杜絕一個野心勃勃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