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器的嗡鳴在房間內不斷迴盪。
原本就神經緊繃的衆人，瞬間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寧哲把手裡的菸頭一扔：“是出現了什麼問題嗎？”
“暫時還不清楚。”鋼蛋說話間，已經走到了桌邊，開始敲打鍵盤。
寧哲邁步走到鋼蛋身後，看着屏幕上閃動的字符，詢問道：“查到報警的原因了嗎？”
鋼蛋敲打着鍵盤，雖然語調仍舊沒有任何感情，但是話語卻滿是疑惑：“這裡的情況很奇怪，我們的攻擊並未受到任何阻礙，對方一直在接收我們的垃圾指令，並未作出任何反應。”
寧哲本以爲對方沒有反擊是好事，但周工卻邁步上前，沉聲道：“會不會是對方的服務器太先進了，咱們的垃圾指令根本無法對他們造成影響？”
鋼蛋迴應道：“不，根據數據反饋顯示，他們並未對我們的指令進行攔截，而是在進行接收，也就是說，我們的攻擊是奏效的！按照這麼發展下去，對方的服務器一定會癱瘓！”
“這也太奇怪了吧？對方擁有這麼高的科技，怎麼可能一點防禦手段都沒有呢？”周工思考了一下，猜測道：“舊世界距離如今已經幾百年了，留在裡面的人也一定是當初那批人的後代，如果他們偏安一隅，在這個地方生存了幾百年的話，想必就算不了解防禦手段，也理所應當。”
“不，我們沒有遭遇任何的阻礙，說明他們連最基本的殺毒軟件和攔截系統都沒有，這本身就是不合常理的。”鋼蛋轉過身，看着衆人說道：“我懷疑，金欽環裡面根本就沒有人！”
陳博士感覺這個說法十分離譜：“你別開玩笑！如果裡面沒有人，咱們攔截的是誰的網絡？鬼嗎？”
鋼蛋迴應道：“我的懷疑並不是沒有任何依據的，我認爲金欽環並沒有人，而是一直由網絡程序管控着。”
周工問道：“你是說，像你一樣的人工智能嗎？”
“應該是某種自我防禦系統！這種系統是編程系統，並不具備自主意識，只會根據邏輯運行，而這種程序最常見的手段就是託管，它會根據程序員設定好的邏輯運行，如果長時間沒有人操控這個系統，那麼它就會啓動預設的程序。”
鋼蛋語速很快的解釋道：“現在看來，金欽環這裡的防禦，應該就是系統在按照邏輯運行，我們現在發送的指令，會讓它判定爲有人要拿回掌控權，而它的優先級是最低的，所以只會遵照上一級的指令行事！也就是說，它正在分析咱們發送過去的一切垃圾指令，以確認自己是否應該執行。”
周工聽懂了鋼蛋的意思：“你是說，這個系統運行了幾百年，都未曾停止過，仍舊還在守護着金欽環地區？”
“根據我的分析，金欽環地區八成是由系統代管的。”鋼蛋繼續道：“按照現在這種情況發展下去，最多再有五分鐘，這個程序就會因爲我們的攻擊而報廢，注意我的話，是報廢而不是癱瘓。
根據舊世界的編程慣例，一旦我們導致它過載，它應該就會啓動自毀程序，至於它會毀滅什麼，我們不得而知。”
“這傢伙，該不會把這個金欽環給毀滅吧？”寧哲眼中閃過了一抹忌憚：“當初我們在金欽環，遭遇過次聲波武器的襲擊，倘若這個系統的自毀程序，是將整個金欽環都用次聲波掃一遍，那……”
鋼蛋迴應道：“你說的這種情況，理論上是不存在的，這種毀滅程序普遍都是以毀滅重要資料爲主，同時也會毀滅這個程序所使用的計算機，我分析等它被毀滅之後，你們之前所遭遇過的那些進攻手段，八成都會被摧毀，根據我們之前對衛士機器人的程序解析來看，蟄伏在叢林內的衛士機器人都會自毀。”
“能不能想個辦法把這些東西保存下來？”周工眼中閃過了一抹不捨：“那種次聲波武器，在我的見聞當中從未出現過，這是一種跨時代的武器，還有金欽環內部的資料，也一定很重要，否則這裡的防禦手段一定不會這麼強悍！”
鋼蛋斬釘截鐵的迴應道：“很遺憾，我們現在陷入了一個死循環，以我們現在的技術手段，無法奪取它的控制權，想要進入金欽環，就只能摧毀這個系統，反之就只能任由它存在。
金欽環存在這麼多珍貴礦藏，本身就是不合理的，我覺得這些礦石應該都是舊世界時期被儲存在這裡的，或者說這裡就是一個巨大的礦石儲存場，即便資料被毀掉，我們至少還有資源。”
“毀了它！”寧哲不假思索的做出了選擇：“本就不是屬於咱們的東西，毀了也就毀了，沒什麼可惜的！”
嚴教授也開口道：“沒錯，我們原本的計劃，本就是爲了進入金欽環，即便拿不到這些資料，那裡豐富的物資也足夠咱們發展了。”
“可惜！真是可惜，這是我們距離舊世界文明最近的一次！”周工扼腕惋惜，但也能想清楚其中的利害，最終只是一聲嘆息：“也罷，能夠親手與舊世界留下的文明博弈，我也算沒有白活一次，這在我的學術生涯當中，註定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大約三分鐘後，鋼蛋看見屏幕上的代碼已經不再變化，開口道：“金欽環內部的服務器已經癱瘓了，不出意外的話，它應該已經啓動了自毀程序。”
周工聞言，趕忙拿起了自己的衛星電話，等待了差不多三十秒，搖頭道：“情況不對，你曾說過，這裡的無線電死區是人爲造成的，但是在這個系統自毀以後，我們仍舊無法搜到衛星信號！”
鋼蛋搖了搖頭：“迷霧森林終年被輻射塵籠罩，搜不到信號很正常，這裡的無線電死區除了人爲干擾，還有地理因素導致，想要測試這個系統是否關閉，得進入熱帶雨林才知道。”
寧哲此刻也急於知道這個消息，對門外喊道：“阿虎，通知胡逸涵，讓軍方立刻組織人員前往雨林，調查那裡的情況！”
大約一小時後，上官嘯虎快步走進機房，對寧哲說道：“大哥，涵哥讓我通知你，進入雨林的先遣隊前來彙報消息，那裡的磁場異常已經消失，指南針可以正常使用，但衛星電話仍舊搜不到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