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師的軍隊行進速度很快,先頭部隊沒多久便出現在了胡逸涵的視線當中。
看見兩支連隊在前方的峽谷搜索行進,胡逸涵屏住呼吸,生怕他們會注意到右側那座高聳的山峰。
結果只是虛驚一場,先頭部隊很快便在胡逸涵的視線當中消失不見。
大約五六分鐘後,第五師的大部隊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當中。
數千人喊着口號在峽谷內行軍,腳步聲沉悶如鼓,捲起了大片的煙塵。
行進的隊伍當中,一名士兵夾着褲襠跑到附近的少尉身邊,表情痛苦的說道:“報告排長,我想申請離隊去上廁所!”
“不允許!繼續行進!”排長在跑步的同時,呼吸勻稱的迴應道:“現在大部隊正在行軍,你一旦掉隊,或許就跟不上了,在打仗的時候找不到自己的所屬部隊,你小子嫌命長啊?”
“排長,我真的憋不住了!如果想撒尿還能尿在褲子裡,但是我現在拉稀了,總不能邊跑邊拉啊!”士兵此刻快要虛脫了,表情越發痛苦:“排長,我真憋不住了!”
“完蛋貨!”排長瞥了這名士兵一眼,對前方喊道:“唐大喜,讓你們班的戰士留下,陪郝柱留下拉屎,然後一起歸隊。”
“是!”
已經跑出幾十米的班長帶着全班戰士離隊,斜眼看向了郝柱:“你小子有功啊,拉個屎還得全班陪着!”
“我也沒想到流民區的淨化水這麼不乾淨,喝了就會拉稀啊!對不住各位!哎呦!”
郝柱沒等把話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肚子擰着勁兒的疼,隨即夾着褲襠踅摸了一圈,最終跑到了那座劍形山峰下方。
蹲下那一刻,郝柱感覺整個世界都輕鬆了,他本就腸胃不好,而且部隊最近行軍,喝的又全都是淨化水,雖然這種水質經過檢測是符合飲用標準的,不過還是有許多士兵因爲水土不服拉了肚子。
拉稀這種事,普遍是站着的時候,感覺馬上就要發糞塗牆,但是蹲下來以後卻又風平浪靜,郝柱蹲在地上等的無聊,就隨手撿起一根木棍,扒拉着旁邊草叢裡的蟲子用來消磨時間。
結果這一動,他卻發現自己周圍的草都是沒有根的。
這也就是說,這些草是被人從別的地方割掉,鋪在這個地方的。
郝柱發現這一點之後,伸手將旁邊的草扒開,露出了下面的炸藥和引線。
順着引線向上望去,他再度發現了端倪。
一側的山峰上長滿了各種植物,別管是花草樹木,它們都是向上生長的,而他所在的這一側,所有的草都是下垂的。
也就是說,這些草已經沒有了生命力。
這個發現讓郝柱連褲子都顧不得穿,就光着腚站了起來。
“郝柱!你他孃的快點拉!拉完了咱們還得追大部隊去呢!”班長站在遠處看見郝柱的動作,開口罵道:“你手裡不是有木棍嗎?用棍子擦一下不行嗎?誰有工夫等你風乾啊?”
“嘩啦!”
郝柱沒有回答班長的問題,伸手拽了一下捆着那些雜草的繩子,而後掛在山壁上的草宛若坍塌一般,直接將郝柱給埋在了下面。
班長並沒有第一時間過去查看郝柱的情況,而是同樣被山上的景象給驚呆了。
數十米高的山峰,在二十米高度之下,佈滿了挖鑿出來的孔洞,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引線和大量的炸藥。
最近五天的時間內,嚴教授率領着大量的民衆和士兵,全部工作就是在製作炸藥,爲了防止內奸得到消息,所有進行這份工作的人,必須得保證可靠性,而寧哲他們之所以在一直拖延時間,正是爲了讓嚴教授等人有足夠的時間製作並且安裝炸藥。
上萬人的犧牲,都是爲了迎接這一刻的到來。
一名路過的連長看見郝柱的班長愣在原地,順着他的視線望去,看見遠處山峰上的大量炸藥,一邊向那邊狂奔,一邊聲嘶力竭的吼道:“這裡被人安裝了炸藥!工兵過來排爆!”
半山腰的位置,胡逸涵看見他們佈置的炸藥暴露了,同樣發出了一聲怒吼:“開火!”
“砰!”
狙擊步槍噴吐火舌,子彈飛旋着向數百米開外的一堆石頭打了過去。
火石被子彈擊中,埋藏在其中的幾條引線被火焰點燃,瞬間燃起,白煙速度極快的向着劍形山峰移動過去。
奔跑的連長見狀,衝到一根引線前方,抽出腰間的工兵鏟,一擊將其斬斷,但另外兩道引線已經竄出去了好遠。
胡逸涵的任務,是爆破這座山峰,在嚴教授等人的精密計算之下,這座山峰只要倒塌,就能夠將追擊的隊伍全部阻斷在山谷當中。
此時第五師的部隊已經有三分之二越過了劍形山,雖然效果沒有達到預期,但胡逸涵已經沒有選擇了。
“轟隆隆!”
爆炸聲如期而至,大地震顫當中,劍形山以預定好的軌跡倒向了峽谷方向,陡然砸向了第五師的隊伍。
連環爆炸隨之而來,原本行進有序的隊伍瞬間被爆炸籠罩。
隊伍最前方,呂凱因看着硝煙四起,石塊崩飛的峽谷,怒吼道:“我們被敵人埋伏了!所有人做好接火準備!向後撤離!”
“突突突!”
槍聲大作,張放、李霖、吳昊、林巡等人率領的隊伍,開始在多個角度出現,向着被困在峽谷內的隊伍發起了猛烈進攻。
……
此時,呂飛白也在自己衛隊的陪同下,進入了後方的草原。
呂飛白和他三十人規模衛隊,全員都穿戴着呂氏的對位芳綸防彈衣和外骨骼,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全副武裝的警衛連陪同。
前方的開闊地上,呂勐正帶領着自己的士兵挖掘墳墓,用來掩埋死在攻堅戰當中的士兵。
呂飛白接過副官遞來的一塊電池更換好,趾高氣昂的走到呂勐身邊:“如果不是跟在我身邊,憑你那個廢物二哥,你恐怕永遠無法看見這裡的景色,怎麼樣,有何感想?”
呂勐面無表情的迴應道:“勝利都是用士兵的鮮血換來的,如果我二哥站在這裡,看着這些士兵的屍體,絕對不會如你一般洋洋得意。”
呂飛白嗤笑一聲:“驕傲是勝利者纔有的特權,而你們家族的人,註定沒有這個資格。”
一名通訊兵的彙報,很快打消了呂飛白的囂張氣焰:“將軍!前線急報,第五師被敵軍圍困在了北側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