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哲通過在車上拆解下來的零件,開始率領林豹和別動隊員們在山谷內行進。
通過寧哲的辦法,一夥人很快通過了前方的峽谷,趕到了另外一側。
他們前面是兩座巨大的山峰,中間有一道僅有一人寬的縫隙,裡面黑漆漆的一片,連陽光都照不進去。
“長官,這裡就是咱們要走的道路了。”馬大腿向裡面指了一下:“這條路走到盡頭,有一個山洞,只能爬着通行,這條路很難走,但是走到盡頭以後,就算進入了東山嶺的腹地。”
寧哲聽說他們需要匍匐前進,將刀抽出來放在了袖口裡:“時間緊迫,帶路吧。”
……
與此同時,東山嶺的後山方向煙塵滾滾,一輛被十幾臺刺蝟車和四臺皮卡、十臺軍用卡車護送的陸地堡壘,轟鳴着趕到了後山的入口。
“砰!”
一聲槍響在前方的山坡上傳出,子彈打在車隊前方的開闊地上,濺起了一道煙柱。
“噠噠噠噠!”
陸地堡壘甲板上,一名壯如熊羆的漢子手持步槍,對着前方的山坡上連續掃射:“媽了個巴子!哪個不開眼的東西在開槍?四爺的車隊都敢攔,活膩了?!”
“呼啦啦!”
槍聲一響,哨卡兩側頓時衝出來了一批土匪,手持槍械指向了車隊,帶隊的土匪喊道:“所有人武器朝天,任何對峙的舉動,都將會被視爲攻擊行爲!”
壯漢怒視着下面的帶頭土匪:“他孃的!我是陳白虎!你不認識老子嗎?”
下面的土匪頭目冷聲道:“上面有命令,我們就得照辦,今天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陳白虎槍口下壓,指向了那名土匪:“我艹你大爺的!你是真想死啊!”
“嘩啦!”
周邊的土匪看見陳白虎的動作,全都把槍口給擡了起來。
“住手!”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陳白虎的身後忽然傳出了一道女聲,而後相寬的養女相雲汐邁步走了出來。
相雲汐今年二十出頭,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純白色的斗篷。
風聲鼓盪,相雲汐的斗篷也被風吹了起來,露出了隱藏在下面的臉頰。
她的臉上不施粉黛,五官十分清秀,並沒有小家碧玉的感覺,帶着一股若有似無的英氣。
雖是女兒身,但是相雲汐卻剪着一個囚頭,頭皮上只有薄薄的一層青茬。
前線的戰士們留這種頭型,是爲了在頭皮受傷的時候便於救治,但是以相雲汐的身份,身邊都是會配備醫療隊的,自然也就不會是因爲這個原因。
她這麼做,完全是爲了相寬。
她知道相寬一直希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繼承人,把河東幫交給弟弟相臻。
可惜的是,相臻天性溫和懦弱,顯得與匪幫格格不入,反倒是相雲汐手段狠毒,九歲的時候,手裡就沾了第一條人命。
時隔多年,相雲汐已經搞不清楚自己這麼狠辣的原因,究竟是天性如此,還是爲了討相寬歡心,亦或者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弟弟。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相雲汐的心早已經麻木了,她比男人更像男人,比土匪更像土匪。
相雲汐的一句話,打破了現場的劍拔弩張,她邁步走到陸地堡壘前方,對着下面攔路的土匪說道:“小三子,你是不認識我的車嗎?爲什麼連我也要攔?”
“四爺,你可千萬別生氣,這不是我的本意啊!您也知道,我就是一個守山門的,上面來了消息,我就得照辦,如果放您過去,我可是要腦袋搬家的。”
下面的土匪看見相雲汐之後,頓時變得唯唯諾諾起來,而且努力想要表現出一副很和善,不想與她爲敵的模樣。
河東幫相寬麾下,共有三庭柱,分別是二當家屈鼎,三當家格泰和四當家相雲汐,這也是下面土匪們稱呼她爲四爺的原因。
相雲汐的貼身保鏢陳白虎一臉怒容,對着小三子罵道:“我去你姥姥的頭!四爺匪幫大小姐的身份你不清楚嗎?我看你就是活擰了!你憑什麼覺得攔不住我們,上面會要你的命,我們就不敢幹掉你?”
小三子撇嘴道:“四爺,我知道您是講理的人,也知道您對匪幫的貢獻,鬧饑荒的這幾年,如果不是您的話,恐怕下面的弟兄們早都被餓死了,但規矩就是規矩,如今是戰時,上面有話誰都不讓進,我沒得選擇!”
相雲汐並沒有爲難下面的土匪,揮手道:“罷了,那你現在就去通傳,告訴我老爹,就說我回來了。”
小三子如獲大赦:“哎!那您稍等!”
相雲汐跟小三子交涉完,並沒有多想,轉身回到駕駛艙內,見到了她弟弟相臻。
相臻男生女相,小夥子長得白白淨淨,而且眼眸清澈,如果放到要塞裡面,就算不是明星大腕,至少也得是個師奶殺手。
“姐,你回來啦!”
相臻見相雲汐平安的回到了車裡,一臉緊張的湊了上去:“我剛剛順着車窗,看見外面的人都用槍指着咱們的車,沒事吧?”
“你怕了?”相雲汐蹙眉看着相臻:“老爹可是河東幫的大當家,你是河東幫的大少爺,這些人都是你的手下,你有什麼好怕的?”
“大當家怎麼樣,大少爺又怎麼樣?刀槍打在我身上,我不是一樣會死麼!”相臻撓了撓頭:“生命這麼美好,我可不想死的這麼早,何況土匪都是不講信義的,萬一他們反水怎麼辦?”
“你……你這小子,究竟得什麼時候能長大!”
相雲汐指着相臻,被氣的手腕顫抖,但最終只是一聲嘆息:“我給你的犀牛角,回去之後你要獻給老爹,對他說這是你繳獲的,懂嗎?!”
“得了吧,老爹纔不會相信我有這個本事,我說了他也不會信的,不過我倒是給他準備了別的東西!”相臻轉身,在桌上拿起了一個木雕:“姐,你看這個禮物怎麼樣?”
相臻手裡的木雕,是相寬的坐像,雕刻的栩栩如生,煞是好看。
但相雲汐卻面露怒容,將相臻手裡的木雕打飛:“相臻,你是土匪!土匪是要有血性的!而不是整天鼓搗這些爛木頭,懂嗎?”
相臻被吼得一縮脖,把木雕撿起來,小心翼翼的擦去了上面的塵土:“我不想做匪!”
相雲汐與相臻對視:“你沒得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