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芳急了,“難道就這麼算了?”
她就不信桑妤不知道這兩樣東西不能同食。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等着看她出醜的。
趙玉柔反問,“那你還想怎麼樣?就算你現在跑過去質問她,她會承認自己原本就懂這些食物相剋的原理嗎?你以爲她傻嗎?不會推脫得乾乾淨淨?”
容芳此刻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媽。”她跺了跺腳,“我不甘心。”
“不甘心也得給我把這口氣嚥下。”趙玉柔喝道,“作繭自縛,難道你還嫌自己的笑話不夠看嗎?我說你真是個漿糊腦袋啊,拎不清真假對錯孰輕孰重是嗎?眼下你要擔心的,不是追究菜的問題,而是你和羅子越的問題。”
容芳死死的咬着脣,咬得都快出血了,“我要跟他離婚。”她斬釘截鐵的說。
她接受不了這樣的醜事,自己的丈夫和別的女人滾了牀單,還被人抓個正着。這讓她容芳的臉往哪裡擱?她以後還怎麼在容宅混?不得被笑話死纔怪。
所以,她一定要和羅子越離婚。
“不行。”趙玉柔一口拒絕,“你不能跟他離婚。至少暫時不能。”
“媽,”容芳跺腳,“爲什麼啊?”
趙玉柔冷着臉,“你們結婚纔多久啊?就鬧離婚?這傳出去,還不得成爲全容城人的笑話啊?你可別忘了,當初你們的婚禮辦得有多隆重,你們的婚事可是上過報紙電視的,整個容城人盡皆知,現在還不到一個月,你就要離婚?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可是……”容芳哭道,“他都跟白豔茹那樣了,我難道又要吃個啞巴虧嗎?”
“不然又能怎樣?”趙玉柔恨恨道,“要不是你瞞着我們做的這些蠢事,你今天會落到這個地步嗎?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凡事不能意氣用事,要三思而後行,多學學你哥,韜光養晦,看準機會再下手。你這樣貿貿然的出手,最後絕對討不到好處的。我再三告誡過你的,你就是不聽,非要逞能,出什麼氣,結果呢?你就是沒腦子,蠢,有什麼事也不跟我和你哥商量,你以爲那個白豔茹又是多聰明的女人?還跟她聯手。最後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傻不傻啊,怎麼想的你?”
容芳被罵得擡不起頭來,一張臉漲得通紅。換做以前,她肯定會回嘴的,但今天事情發展成這樣,事實擺在她面前,由不得她不低頭。
她喃喃的,很不解的樣子,“明明我的計劃很周密的,不會出紕漏的,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看着女兒依然一副不開竅的樣子,趙玉柔恨鐵不成鋼的戳了戳她的腦門,“你呀,沒有那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好端端的做你的容三小姐,其他的事交給我和你哥來解決不就行了?非要強出頭。你強出頭也可以,但你要弄清楚敵我呀,連正主兒都找不準,活該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
容芳似乎有點回過味兒了,她遲疑了一下,看着母親,“媽,你是說,大哥?”
趙玉柔冷笑一聲,“可不就是他。”
她看着女兒傻傻的樣子,真是覺得一顆心都要操碎了。“你呀,實在愚笨得可以。你把人家當大哥,人家把你當妹妹嗎?你自己好好想想,他爲什麼要娶桑妤?兩個人素昧平生,僅僅在巴黎見了一面就閃婚,你真的相信他們是真愛嗎?你以爲他真的不知道桑妤,你,羅子越你們三個人之間的關係嗎?可他爲什麼還要娶桑妤?這點你想不明白,那麼,接下來你和桑妤每次交鋒他明面上沒有偏袒任何一方但實際上哪一次都在幫着桑妤你總該想清楚了吧?還有今天晚上的事,他明明察覺到了你們做的手腳,爲什麼不揭穿?還要繼續跟你們演戲?還有,子越跟我說,是一個女傭以你的名義把他引去梨苑的,而白豔茹原本是在桃苑的,可爲什麼卻突然躺在了梨苑的牀/上?這樁樁件件,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都是你大哥的手段,他是在故意引導你們跳進自己挖的坑裡呢。所以你還不明白嗎,他娶的根本就不是桑妤,而是一個可以用來對付我們母子三人的工具啊傻女兒。”
容芳聽母親這樣細細的分析,漸漸的從迷霧中走了出來,眼前逐漸清晰的同時,也覺悚然心驚。大哥,他做這些,都是爲了對付他們?他的心機和手段竟然是那麼的可怕嗎?她覺得自己的這個跟斗真是栽得太徹底了。
想起平日裡容臻總是一副微笑淡然的表情,容芳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打了個寒噤。難怪母親說她愚蠢得敵我不分,如果真是母親分析的這樣,那她的確是太傻太笨了。
“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們?”她想不通,“我們又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而且,我向來對他比對二哥都還要好。”
“爲什麼?”趙玉柔的眸光浮起一抹惆悵,思緒也似乎回到了久遠的回憶裡。
容芳皺着眉看着母親,覺得這樣的她真是很陌生。這一刻,她突然心生惶恐,似乎身邊的每一個人她都不認識了。
母親,大哥,二哥,他們明明離她很近,可她卻覺得很遠很遠。明明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可爲什麼,心卻這麼遠 呢?
“傻丫頭,”趙玉柔嘆了口氣,眸光有些黯然,“有些東西,你不知道反而是一種福氣。總之從今以後,你只管安安分分的做你的容三小姐就好了,別的事情,你就不用插手了,都交給我和你哥。反正我們的手上已經不乾淨了。不過你放心,你受的這些委屈,這些氣,我都會幫你一一討回來的。至於羅子越,當初是你不顧我們的反對一意孤行選擇的他,所以今天出了這樣的事,你自己必須得承擔後果,雖然他和白豔茹做了那種事,但這原本就不是他的意,他也是受害者。所以,離婚這種話,以後就不要說了,男人在外面有女人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你父親不也娶了好幾個嗎?更何況羅子越並沒有背叛你,你因爲這個跟他離婚,對他也不公平,而且還會引起外界的諸多猜測,到時候你們對容臻下藥的事情一旦泄露,我們就都別想在容家呆了。”
容芳雖然不太明白母親的話,什麼“手上已經不乾淨了”,之類的話,但是母親的整體意思她還是明白了。經此一事,她即便是再不成熟,也終於明白了,有些事情,的確不是意氣用事就能解決的。而她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鬧,實在是太任性,也太小兒科了。
“媽,我明白了。”她悶悶的道,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壓着似的,沉重得很。
“你能明白最好。”趙玉柔見女兒終於被她點撥通,不由長長鬆了口氣,總算不負她如此苦心教導。
容芳眼眶有些發澀,“可是,我心裡還是不舒服。”一想到她的丈夫和別的女人在一張牀/上的畫面,她就覺得一股濁氣直往上涌。
趙玉柔點點頭,“媽明白,媽不逼你,等你過段時間冷靜了再回羅家。”
容芳不解,“爲什麼要回羅家?回羅家幹嘛?”
趙玉柔嘆了口氣,“傻閨女,你還不知道呢吧?你那好大哥給了羅子越兩個選擇,一是從明天起,帶着你一起搬回羅家住,二是跟你離婚,淨身出戶。羅子越選了第一條。”
容芳一下子就呆住了,爾後情緒激動的喊,“媽,我不去羅家。我不去羅家。”
這不是明擺着要把她從容家趕出去嗎?明明知道容家有這樣的規矩,容家的女兒結婚後可以在容家住三年再搬回婆家住,而歷代的姑奶奶們,除了嫁到國外的,其他的都是住了三年才搬走的,現在把他們趕出去,不等於直接告訴別人,她容芳是犯了錯不被容家人所容才被趕出家門的嗎?更何況還是明天就搬出去。
大哥這招好狠毒。這是明擺着不給她活路啊。容芳氣得上下牙都在打顫,身體從裡到外都在發冷。
趙玉柔雖然也有點脣亡齒寒的感覺,但她欣慰女兒終於徹底的想通了,不再是過去那個傻乎乎的不知道到底誰跟她纔是真正的親人的女兒了。
她老謀深算的道,“放心吧,媽自有主意,不會讓你明天就搬走的。”
容芳感激的看着母親,第一次覺得,有媽心疼的孩子,真幸福。
……
夜,迷離,妖冶。
沐影兒的一個朋友過生日,一大幫子人到“烈焰”給她慶祝,包間裡,喝得很嗨的衆人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很不幸,沐影兒第一輪就輸了。
她選擇了大冒險。要求是把出包間門碰到的第一個男人帶進來,請他喝酒,並當衆接吻。
這樣的遊戲她沒玩過,但今天大家都很開心,她還是很豪爽的答應了。
端着一杯酒出了門,燈光幽暗的走廊上悄無一人。
她硬着頭皮走下去,心裡猜測待會兒遇到的第一個男人會是誰。
拐彎處,走了神的她和一個男人碰了個滿懷,杯子裡的酒灑出了一半。
“哎呀,你這人這麼走路的?”她不悅的埋怨,擡頭,卻望見了一張俊美得宛如妖孽一般的臉。
“你……?”她呆了一呆,心跳頓時加速。
容楚喜歡長相豔麗畫煙燻妝的女孩子,他身邊的人都清楚他這個嗜好,所以跟過他的女人基本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清一色的巴掌臉尖下巴,妖嬈得像九尾狐。
沐影兒原本不屬於這一類型的,但她今天的煙燻妝很出彩,明明滅滅的燈光下,魅惑,勾人,像錦衣夜行的妖精。
於是,他停駐在她面前,雙手插兜,狹長的鳳眼微微眯起,“你認識我?”
沐影兒道,“大名鼎鼎的容二少,誰不認識?”
容楚挑眉,將她困在牆壁上,“那麼,你又是誰?”
沐影兒被他驟然逼近的舉措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我是沐影兒。”
“沐影兒。”容楚點點頭,拿過她手裡的酒杯,仰頭將酒一飲而盡。然後,他把酒杯還給她,笑了笑,轉身離開。
沐影兒呆愣了片刻,才叫,“哎——”
容楚回過身,挑眉,“嗯?”
沐影兒臉頰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因爲剛剛他喝了她手裡的那杯酒,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你,幫我個忙。”她說。
容楚笑着看她,“我對美女向來沒有抵抗力。”
沐影兒有點緊張,“那個,我,我在跟朋友玩真心話大冒險。我輸了。”
容楚點頭,“所以?”
沐影兒羞於啓齒,可轉念一想,不就是一個遊戲嗎?沒什麼大不了的。於是,她大大方方的道,“我需要你跟我回包間一趟,接受懲罰。”
容楚啓脣一笑,“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懲罰是什麼,但是,很樂意效勞。”
沐影兒道,“謝謝。”
兩人回到包間,翹首以盼的衆人看到她果然帶着一個男人回來,尤其還是一個帥哥,不由全都哇的一聲,齊齊喊道,“接吻。接吻。接吻。”
容楚再不明白懲罰是什麼,就在夜店白混了。他魅惑一笑,顛倒衆生。
然後,就在大家興奮的吶喊裡,一個瀟灑的動作,攬住沐影兒纖細的腰身,再一低頭,對着那張妖嬈的紅脣吻了下去。
脣齒交纏,他給了沐影兒一個綿長的法式溼吻。
沐影兒完全呆住了。
她以爲他會點到即止,不曾想,他卻吻得如此熱辣。他的舌勾着她的,他的氣息纏繞着她的,一時間,她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中。本來是一個遊戲,她卻漸漸有點弄假成真的感覺,在他富有技巧的吻技裡,她漸漸迷失,心,如擂鼓一般,怦怦狂跳,毫無章法。
終於,在她幾乎要窒息掉時,男人放開了她。
而這冗長火辣的吻,也看呆了一衆玩客。
直到這吻結束,衆人才如夢初醒一般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沐影兒心如撞鹿,眸光瀲灩,臉頰像火燒了一樣,滾燙滾燙。
容楚則曬然一笑,長臂一伸,取過矮桌上的一杯啤酒一飲而盡,末了對衆人道,“今天這單我買了,大家玩得開心點。”然後風度翩翩的離開。
直到他的修長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衆人才回過神,哇的一聲,開始竊竊私語:“剛纔那個,是容二少嗎?”
“沒錯,就是容家的二少,容楚。”
“真的呀?難怪出手這麼大方,人也長得好帥好帥……”
“聽說他是烈焰的常客,我來了好幾次都沒碰到他,沒想到今天真的碰到了……”
“哎,影兒,你什麼時候認識容二少的?老實交代,你們倆有沒有jian情?”
“是啊是啊,快說說,剛纔跟他接/吻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一種yu仙yu死的感覺?”
一堆女人全都圍了上來,纏着沐影兒問東問西,可沐影兒的心思卻已經跟着容楚飛走了。
她的心砰砰砰砰的劇烈跳着。怎麼辦怎麼辦,她好像被這個男人的一個吻就給俘獲了呢。
容楚回到包間,盧建生迎上來,笑道,“楚少,你怎麼纔回來?我們娜娜等你都等急了。”說着他把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給推了出來,那女孩蜂腰大胸,膚白臀翹,正是最近走紅的一個嫩模。
“是嗎?”容楚長臂一帶,娜娜就順勢倒在了他懷裡,嬌嗲的叫,“楚少,人家好不容易從片場偷溜出來,就是爲了看楚少一眼,你還對人家不理不睬。”
“哪有?”容楚摟着她調/笑,“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幾個人又插科打諢了一陣,容楚把娜娜放開,問盧建生,“上回那東西,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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