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送出兩枚玉石丹藥。
朱明宮宮主姚文,相信對方不可能是惡意的。
總不至於有誰對朱明宮充滿了惡意,然後送來一堆金子。
兩枚玉石丹藥的價值,更是明顯超過一大堆金子的。
若是放出去,這兩枚玉石丹藥甚至是可以引出些亂子的。
一路走,姚文不停地詢問着劉堂主情況。
交談之間,事情已經大致釐清。
劉宏這個堂主,也並非第一個接觸這兩枚玉石丹藥的。
想要知曉這兩枚丹藥的來源,必須去找內務弟子們問個清楚。
還有幾天纔會入春,這個時辰,天已經完全暗下來。
朱明宮的各條路上,燈也都點了起來。
內務堂這邊,一衆弟子都沒有走,但不少人已經開始出言埋怨。
在這裡留下,他們只接到一名弟子的傳話。
說是劉堂主交待的,後面宮主他們會來。
剛開始大家還信。
一個多時辰過去,還沒有人來,衆人也就等煩了。
已經有弟子不聽勸,擅自就離開了。
而此刻,宮主姚文帶着四位長老和劉宏,已經來到了內務堂。
看到姚文和衆長老,這些內務弟子瞬間老實了。
之前話很多,埋怨很多的,現在最恭敬。
“今日處理信件的弟子,都有哪些人,站出來。”
姚文沒有興致去罵誰,問責什麼。
他現在只想知道,這兩枚玉石丹藥到底是誰寄來的。
四名弟子在一衆高層的注視下,從人羣中走出來。
他們四個的臉上都有些慌亂。
現在這個情況看着,似乎是闖下了彌天大禍一般。
連宮主和四個長老都來了
“你們跟着出來。”
姚文把四名弟子叫到內務堂的屋裡,周圍只有長老和劉宏。
玉石丹藥的事情,姚文不希望讓更多人知道。
所以這件事,儘可能的低調纔是。
“放鬆,我們就問些事情,據實回答就行。
放心,對你們只有賞沒有罰。”
姚文先是出言寬慰幾人。
要是四人擔心受懲罰而掩藏胡言,那反而得不償失。
“今日寄來的信函裡面,有沒有人寄來比較奇怪的丹藥?”
姚文沒有太多的迂迴,還是問的比較直接。
聽到這話,其中三位弟子都遲疑着搖了搖頭。
唯獨一人,似乎在思索,思考。
“是想到什麼了嗎?那兩枚丹藥是什麼樣?
放心說,沒有問責你的意思。
所有有價值的丹藥,劉堂主都已經取回,沒人犯錯。”
說話間,姚文亦是把另外三人叫出去。
衆人就等着這名弟子出言解釋。
“好像,是兩枚白色的丹藥
信封很普通,就是最低廉的那種.”
聽到白色的這個描述,姚文和幾位長老都有些興奮了。
內務弟子對玉石丹藥的瞭解太少,所以在描述上也是容易有偏差。
說話間,姚文打開藥盒。
“是這種丹藥嗎?”
看到兩枚丹藥,這名弟子連連點頭。
“對對,就是這兩枚丹藥,我以爲.”
見自家宗主,直接用那麼好的藥盒來盛放丹藥。
他也反應了,這兩枚丹藥必定是價值不菲的。
“是誰寄來的,快,快去查清楚!”
姚文立刻安排。
今日收到的廢棄信件,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送去銷燬。
衆人帶着這名弟子出去,立刻去查。
稍稍幸運的,是今日內務弟子們都被叫到這裡等候。
所以很多事情根本沒有做完。
一衆長老,就和那名弟子一起,不停地翻找,翻找。
不多時,一份信封真的被這名弟子給找了出來。
“確定是這封信嗎?”
這弟子點了點頭。
“宮主,這封信上寫着寄給您,然後連您的名字都不知曉。
所以我的印象很深,還算記住了.”
姚文接過信封。
這確實就是那種很普通很普通的信封。
這種信封寄給自己,大概率自己真的不會看。
而且上面寫着寄給朱明宮宮主,更顯得有些奇怪。
被攔下來,這封信是真的不奇怪。
姚文讓劉宏給這名弟子一些賞賜,隨即開始看這封信。
沒有什麼獨特的內容,就是寄來了兩枚玉石丹藥。
再仔細看向寄信人的署名,太河宗第三戰團,蘇行。
“第三戰團?什麼東西?”
姚文看到這幾個字,有些懵逼。
字認識,但完全不知道是什麼。
太河宗其實還算是熟悉,與朱明宮屬於是交好的勢力。
如果是太河宗那邊寄來的信,一切都好說。
要是某些關係很差的勢力,那他們過去找人,還真有些麻煩。
聽到自家宮主詢問,旁邊的四長老開口解釋。
“太河宗那邊爲了應對洪峰峽谷的妖物,組建了好幾個戰團。
這第三戰團,應該就是其中一個。”
姚文沒有深究這些,只是看着蘇塵的化名,又再度多問了一句。
“蘇行這個名字,你們有聽過嗎?”
衆人皆搖頭。
現在不管怎麼說,至少找到的了方向。
“準備一下,明日我們一道前往太河宗。
禮品多備兩份,拿出些誠意來。
既然別人將兩枚玉石丹藥寄過來,那肯定是好心,是交好之意。
我們也要拿出誠意。
但我們的行動,稍稍低調些。
玉石丹藥這件事,消息緊密封鎖。
相關消息傳出去,別人會遇到麻煩。
本來屬於我們的機緣,很可能也會流逝一大半。”
衆人都點了點頭。
玉石丹藥的煉製技法,當然越少宗門越好。
並且看樣子,自己手中的兩枚玉石丹藥。
煉製技法比起奇樓和琉璃閣還要好。
把消息藏住,把技法藏住,那當然就最好。
對於朱明宮有利,對於蘇行來說,亦是有利。
當天夜裡,姚文就讓衆人去準備。
沒有休息,全都在備禮。
朱明宮是隻能弄出些丹藥來。
但這麼多年裡,宮中也是收了好多寶貝。
其他人或勢力前來求藥,有些就是以其他寶物來交換。
這次過去拜訪,肯定不可能拿丹藥前去。
畢竟他們收到的兩枚玉石丹藥,其價值就比朱明宮現有丹藥裡,最珍貴的還要珍貴。
卯時左右,衆人已經把各種禮物備好了。
坐上馬車,衆人立刻出發。
全程都快馬奔走。
到達一個驛站,就換馬車,繼續快速前往。
一日路程後。
距離太河宗還有五十里,朱明宮宮主姚文帶着衆人下車。
衆人拿着禮物,步行前往。
這是表達尊重的方式。
其實以朱明宮的身份地位,他們是可以坐着攆車到太河宗的宗門口的。
畢竟頂尖的煉藥勢力,各方宗門都會給到足夠的尊重。
可今日,朱明宮卻給到了太河宗最爲尊貴的敬意,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太河宗那麼多年裡,應該也沒有一次讓朱明宮那麼多高層前來拜訪。
宮主加四位長老,還有若干侍從。
其實隨便來個長老,太河宗都得給到足夠的尊重,宗主親自來接了。
步行來到太河宗門前,駐守的侍衛都還不知道眼前這些人的尊貴。
在太河宗侍衛的眼中,至少要坐着攆車來的,纔是大宗門的貴客。
徒步走來的,那大概率都是求太河宗有事的,而不是太河宗需要求他們的。
只不過表面上,這些侍衛的態度還是很端正。
沒有什麼刁難,只是不像遇到貴客時那麼客氣。
姚文身邊的侍從遞上拜帖,一切都客客氣氣的。
來的路上,姚文他們也搞不清楚,心中疑惑。
蘇行寄信給他們朱明宮,到底是何意?
是不是不希望太河宗介入?
但那想來想去,信中也沒有寫明,他們還是決定先來找太河宗。
躍過太河宗去找他們麾下的一名弟子,這是非常不合時宜的。
宗門前的侍衛看到拜帖,得知是朱明宮的宗主和四位長老。
整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化,立刻讓身邊人去通知自家宗主。
而他則是立刻帶着人去會客堂休息。
朱明宮,那是什麼層次的勢力?
以前朱明宮一位長老前來,太河宗這邊,都會由宗主親自接見。
此刻,可是宮主帶着四位長老一起來。
而且以前,每次來時,都是提前告知。
太河宗還會專門準備,四周甚至會特別裝點一番。
今日一切都好匆忙。
會客堂裡,侍衛讓人準備他們權限內,能夠給到的最好茶水。
一定不能隨意。
不然太河宗的高層來了,一定會罵他們。
在他準備這些時,太河宗的高層們,也在慌慌張張地往這邊趕。
太河宗宗主柴永山緊皺着眉頭,一邊快步走着,一邊質問。
“你確定是朱明宮的宮主來了?”
旁邊的侍衛拿不準,他不認識。
“宗主,是侍衛長說的,他讓我快去傳達。
那些人就在會客堂”
朱明宮以前來人,都會提前透風,告知他們。
帶着質疑,柴永山甚至用出身法招式往前而去。
走到會客堂外,他的目光已經看到了遠處。
透過客堂大門,一眼便能瞧見裡面坐着的部分人。
柴永山看到的,正是朱明宮的三長老。
見到其中一位長老,基本上也就確定了。
剛剛那位侍衛所言不虛。
朱明宮的宮主,真的帶着幾位長老來了。
“去把在宗門的長老都叫來,立刻馬上,叫他們都跑着過來。
還有膳房那邊,準備最高規格的宴席!
你們仨分開去通知,快!”
柴永山朝着旁邊的太河宗侍從安排着。
讓他們分開去通知。
隨後,心裡帶着一絲隱憂,走進了會客廳堂之中。
雖貴爲太河宗宗主,並且太河宗和朱明宮關係也不錯。
但突然那麼多人前來,還是讓柴永山心中有些擔心。
不知道是不是來問罪的。
進入其中,出乎意料的。
柴永山也沒有想到,朱明宮的衆人,對他這個宗主出乎意料的客氣。
姚文這個宮主,竟然還展現出明顯的低姿態來。
這他是真的有些意外。
以往的交流裡,姚文是會給他們尊重。
給他們各宗門這些宗主長老一些臉面,客客氣氣的。
但衆人都能感覺到,感覺到他隱隱的優越感。
可是今日,姚文說話客氣,整個人的動作行爲,也很低調。
見面一番客套,還都是他主動。
好一陣客套之後,柴永山也感覺,應該不是要問責之類的事情。
在客套之後,朱明宮宮主姚文,終於開始提起了些正事。
“聽聞太河宗爲了應對妖物,設立了好些個戰團。
那些戰團之中,似乎優秀的弟子不少?”
突然把話題往戰團上引,柴永山感覺問題應該就是在戰團上。
而此刻,太河宗的高層長老也來了。
太河宗的長老很多,不像有的宗門,長老只有幾人。
長老雖多,但其中也只有幾位是核心而已。
“宗門這邊,戰團確實是應對妖物的核心。
太河宗的弟子,也都會進戰團歷練提升,算是一份成長之路。”
柴永山客套地回答着。
都是老狐狸,心中想,也根本不多言其他。
就等着,等着對方忍耐不住主動問。
誰先追問,誰就喪失了主動權。
雙方客套着,談了好多關於戰團的事情。
眼見這邊太河宗宗主這邊,一直沒有提到蘇行這個名字。
甚至都不怎麼說第三戰團的事情。
就算說戰團,也只說第一和第二戰團。
姚文不知道太河宗是有意還是無意掩藏。
只是他有些耐不住了。
“聽聞,第三戰團裡面,有一位蘇姓弟子,還比較有天賦潛力。
叫蘇行.”
話音落下,柴永山不自覺地看了看其他長老。
他麾下的長老們,都搖了搖頭。
而太河宗的二長老,卻隱隱有些印象。
他記得自己的弟弟,蔣鑄蔣長老和他提過這個名字。
是讓收回一個援助的名額。
“姚宮主,我們去把第三戰團的團長請來,與他一起談談吧。”
二長老主動派人去通知,順道讓人把蔣鑄也一併帶來。
不多時,秦唯和蔣鑄都已經來了。
作爲團長,但他與太河宗宗主見面的機會都極少。
最多也就是見到主觀妖物應對的三長老。
而提到蘇行,他立刻點了點頭。
“這是我們第三戰團的人,這孩子還很擅長應對妖物.”
柴永山藉此機會,卻開始問得直接。
“姚宮主,你來找我們太河宗的弟子,我們配合了,一切都由您。
但多多少少,我們之間是不是該有些互相的信任?
總歸讓我們知曉,您爲什麼找他吧?”
姚文遲疑了好一會兒,皺着眉開口。
“有些煉藥的技法,我們,想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