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就算是作假,也應該弄得真一些吧
一番話說完,蘇塵還向着其他同門行禮致意,隨後徑直離開了閣樓。
與其說歐陽川是想培養自己,讓自己熟讀《大周教子規》滌淨心性。
卻更像是在幫着夏昆出氣,在懲罰自己。
抄寫二十遍《大周教子規》,那自己不知道要荒廢多少個時日。
並且,想要讓這些人改變對自己的偏見,抄寫二十遍無用。
百遍,千遍都無用。
只有自己的實力境界提升,讓這些人看到自己的天賦潛力,看到自己的實力。
自己才能夠摘掉被誣陷的惡名。
蘇塵心裡已經愈發清明,不會如當初那般好騙。
這個歐陽川,他對自己偏見很深。
在他那裡,自己很難得到提升。
既然如此,那真不如自己換一個執教先生。
這執教先生再是差勁,也不會像歐陽川這般,給自己添加阻礙。
閣樓。
看到蘇塵離開,歐陽川依舊一副淡然神色。
反倒是身周其他弟子,有些意外。
“離開了最好,要是我麾下學子出現那種品性不端之人,反倒是丟我的臉面。”
歐陽川重新回到臺上,似乎蘇塵的離開,他心裡反倒是高興的。
“先生,爲什麼宗門還要讓他入門.
這種人,雲陽宗不要的,我們撿來做什麼.”
臺下,有弟子忍不住出言問道。
歐陽川也緩緩坐下,開始給衆人說着。
“你們這個問題,我其實也問過三長老,爲什麼還要將他留在宗門。
長老給了我兩個理由。
其一是,蘇塵在之前就援助了我們天罡城弟子,在秋末抵禦妖物時,他出了不少力,這一點我們要承認。
念及這一點,宗門長老便已經決定將他收下。
其二是,貪功搶功雖品性低劣,但至少不是大奸大惡。
天罡城若是也將他趕走,走到絕路,他很可能會做出某些大惡之事。
將他留在我們天罡城,也算是給大周消除一個隱患。”
其他弟子聞言,都不自覺地點了點頭,這兩個道理確實說得通。
“按照蘇塵的品性,他要是被逼到絕路,的確很可能去做那些大惡之事。
作奸犯科,強盜搶奪.
到時候,是大周百姓遭殃了。”
其他人都點了點頭。
隱隱間,好像又給蘇塵扣上了一項污穢的頭銜。
回到小院,蘇塵在空閒時間繼續修行提升,錘鍊自身體魄。
修行提升,還是得靠自己。
對天罡城就不必投入太多期待了。
天罡城,更多的只是自己正名的一個展示平臺。
其他的,期望還是要落在自己身上。
一日過去。
蘇塵從姚曉玉師姐那裡得到了消息,自己被重新安排到了紀盛的麾下。
兩人在城中酒樓坐下,點了些簡單的菜餚。
“蘇師弟,怎麼才求學兩日,就鬧得這般.”
姚曉玉眉頭微微皺着,臉上帶着幾分擔心。
能去歐陽川麾下,她和吳易,其實還費了些力氣。
結果沒想到,兩日就換到了其他先生那裡去。
蘇塵笑了笑,依舊坦然。
“歐陽先生那裡,還是算了吧。
我這污穢的名聲纏身,在他那裡只會受到苛待。 在他麾下浪費時日,不如我自己去其他先生那裡,便是得不到太多幫助,至少不會有什麼阻擋。”
姚曉玉想說些什麼,頓了頓,最終還是隻嘆了嘆氣。
“所有執教先生裡面,紀盛先生的實力,是最強的那位。
五品雪意境已入圓滿,比起其他人執教先生強出不少。”
聽到姚師姐這話,蘇塵隱隱猜到些什麼。
“實力雖強,但是這位紀先生,應該有其他更讓人頭疼的問題吧。”
蘇塵不認識紀盛,但大致能猜到歐陽川的做法。
他應該不會讓自己到更優異的先生麾下求學。
“紀盛的實力雖強,甚至差一步便入四品,比肩城中長老的實力。
可他幾乎無心教學,指導弟子。
除了最頂尖的那些弟子能讓他多看幾眼,我們這些人,都是凡俗之輩。
指點兩句,他都覺得在浪費精力。”
“姚師姐可是親傳弟子。”
“在他眼裡,除了那幾個頂尖弟子,我們這些親傳弟子,也是一樣的,都是天賦普通的常人”
聽到這話,蘇塵終於明白,爲什麼姚師姐剛纔一臉的擔憂。
“在他麾下,好處是會很輕鬆,很自由。
壞處是隻有輕鬆和自由,一切,都得靠你自己。”
說得直接一點,在紀盛那裡,就是自學。
“後果蘇師弟你遇到什麼難題,修行上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地方,來問我們吧。
我解答不了,還可以去問吳易師兄。”
第二日,蘇塵前往另一處閣樓,這裡是紀盛給衆人指教上課的地方。
辰時,還是有不少弟子前來。
看到蘇塵,有幾人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我就說,蘇兄最後肯定也會來我們這兒。
我們這些被嫌棄的人,最終都會彙集於此。”
周圍其他人也笑了笑,但並沒有給人感覺很多惡意。
蘇塵開口和衆人交談,大家都差不多。
都是在其他地方被嫌,纔在紀盛這裡修行求學。
有點像是,天賦潛力下乘的弟子,都彙集到了此處的感覺。
可能是有些同病相憐的感覺,衆人對蘇塵並沒有嫌棄。
相談期間,執教先生紀盛來了。
他似乎沒有打點過自身,看起來有些邋遢。
之前和其他同門閒談,蘇塵知道他今日會來。
宗門長老給過他硬性要求,至少前面第一個月,他必須要來。
這要求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只要求他來就行了。
其他的要求,都沒有再提了。
顧忌長老的臉面,紀盛也勉強來了。
紀盛的臉上一直掛着笑意,即便是看衆人都很隨便,他也沒有斥責之意。
他對於衆人,根本不在乎。
伱想怎麼樣,便怎麼樣,他無所謂。
不過今日看到蘇塵,他倒是忍不住向前走出兩步。
“蘇塵是吧?
能問問你,你當初在雲陽宗時,到底是怎麼想的?
就算是作假,也應該弄得真一些吧。
這把柳星晚壓下去,你究竟怎麼想的呢?
說實話,我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紀盛臉上掛着笑,像是閒談一般,與蘇塵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