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手抓了件外套,套在身上,本想直接奔出房間喊人來着。
可是她忽然發現,通往健身房的走道燈居然亮着。
她明明記得,躺下睡覺前,她已經關掉了所有的燈,只有牀頭的燈爲了方便照顧項易漠而點着。
健身房方向的燈怎麼亮着?
她抓起木櫃上的電熨斗,這個電熨斗,那天項傲豐來的時候,救過她一次,抓着它,萬一遇到什麼可怕的人,也好護身用。
她躡手躡腳的朝健身房的方向走去。
到了走道她發現,不止走道的燈亮着,連健身房的燈也亮着。
她清晰的聽見,裡面有人的動靜,好像是什麼人在健身房裡運動。
深更半夜,難道說,項家鬧鬼?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不然,這個套房裡,除了她,還能有誰可以運用運動器材?
不得不承認,一向膽子還算大的鐘靈兒,此時也嚇得全身哆嗦。
呆在健身房的門口,不敢進,卻也不敢狂奔出去喊人救命。
她像被下了定身咒一樣,久久的站在原地直哆嗦。
鍾靈兒,你快跑啊,你倒是跑啊。
不管內心怎麼喊,她的動作就是不聽使喚,她跑不動。
雙腿一軟,她癱坐在了地上。
拼命的給自己鼓勁,說服了自己許久許久,她才終於鼓起了勇氣,站了起來。
鍾靈兒,你一定要堅信,這個世界上,人比鬼更可怕。
對!鬼,不可怕!
掉到黑呼呼的地下藏書室都不怕,她現在怕什麼呀!
主要是剛剛做了惡夢,內心恐懼感未消的原因,突然發現重病的項易漠不見,她纔會這麼害怕的!
她緊抓着電熨斗,護在胸前,大膽的推開了健身房的門。
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她驚呆了。
是幻覺嗎?是她看錯了嗎?還是,她真的真的還在做着那個夢中夢?
健身房的跑步機上,一個光着膀子的男人俊美絕倫,長年不見陽光,他的肌膚白皙無暇,胸膛、腹肌卻結實無比,他斜長的劍眉下,長着一對修長的桃花眼,高挺的鼻子,紅潤好看的脣,這時正盪漾着令人淪陷的淺笑。
鍾靈兒看得有點呆了。
跑步機上正揮汗如雨的男人,是項易漠嗎?
她從那個男人的臉上看到了健康、爽朗、陽光、迷人,一切與美好有關的詞,都跟他有關。
可是這一切,本來和重病中的項易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啊!
“項易漠!”鍾靈兒不可思議的喚了一聲!
正在投入鍛鍊的項易漠這才注意到鍾靈兒的存在!
沒想到這個時間,鍾靈兒居然會醒來,平時,這個女人不都睡得跟豬一樣的?
瞧她眼眶紅紅的,該不會是做惡夢了吧?
“項易漠,你不是病得路都走不動了,你怎麼有力氣鍛鍊?”鍾靈兒真的真的以爲她是在做夢!
她一直用力的掐自己的臉、掐自己的大腿,臉和腿疼得半死,但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清晰,完全沒有消失的意思,可以斷定,不可能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