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把木棍在掌心輕拍了兩下,看了看蘇聽白、又看看鐘念北,冷笑道。
“嘿!給你個機會!知道嗎?剛纔被你們這麼一鬧,我很不開心!既然惹得我不開心了,自然要點樂子,是不是?”
蘇聽白冷眼瞥他,壓根不想理會他。
“哼!”那人斜勾着脣角,陰陽怪氣的說到,“找點什麼樂子好呢?啊……不如來玩打人吧?怎麼樣?”
“……”鍾念北驚愕的盯着那人,看他手裡拿着棍子圍着蘇聽白轉,心裡着急,禁不住脫口罵道,“你變態!你到底想把我們怎麼樣?”
“哈?變態?”
那人仰天大笑,“哈哈。”
倏地,笑容戛然而止,突然露出了狠戾之色,“對,我就是變態!”
“蘇七爺,我現在手癢,你說……是打你呢?還是打你的妻子?”
“別動她!”蘇聽白驀地的回頭瞪着他,絲毫沒有猶豫!“我不管你想做什麼,有什麼不滿儘管衝着我來!不要動我妻子!”
“好!”
那人露出滿意的笑容,咂嘴連連稱讚,“蘇七爺可和外界宣揚的不太一樣!外界傳言,你風流成性,負心薄倖。可是……今天我倒是看到了個情種!那麼,就讓我們來見識一下,蘇七爺究竟有多癡情!妻子?前妻而已嘛!”
蘇聽白怔忪,這些人竟然連他和小丫頭的這層關係都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
可是,他來不及多想,那人已經揚起了手臂,手腕粗的木棍朝着他的額角狠狠砸下來!
“……呃!”蘇聽白吃痛,皺眉悶哼。
“大叔!”鍾念北頭都要炸了,眼底眸光裂開,急的就要衝向蘇聽白,卻被人生生攔住了,她只有不甘心的站在原地,朝着蘇聽白哭喊着,“大叔!不要啊!大叔……”
蘇聽白忍着劇痛,朝鐘念北搖頭,輕聲安慰她,“我沒事,大叔沒事!”
話音未落,‘咚’、‘咚’又是兩下,蘇聽白吃不住腦袋一再受到重擊,緩緩跪倒的了地上。鮮血從他額角流出來,沿着眉弓、鼻樑……一路蜿蜒而下。
看着鍾念北眼裡,端的是怵目驚心!
“啊。大叔!”鍾念北心緊緊揪到了一起,就要喘不過來氣了!
蘇聽白臉色蒼白,艱難的開口,“不哭……沒事,只是血多,看着嚇人而已!”
“不!”鍾念北拼命搖着頭,哭喊道,“你騙我的!每次你都這麼說!可是這次是腦袋啊!你還騙我?我有那麼笨嗎?會相信這種鬼話!”
“呵呵……”蘇聽白輕笑,反問道,“你還不笨?你就是個小傻瓜!”
我這麼好,你都不要!偏要拋棄我跟着季恩佑走,把自己弄得這麼慘兮兮的回來!
“大叔……”鍾念北哭的停不下來,眼看着那人又擡起了手,她忙求饒道,“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你會把他打死的,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看到蘇聽白血肉模糊的樣子,那人氣消了不少。於是,手上棍子一扔,朝手下吩咐道,“綁起來!關好!”
“是!”
“大叔!”鍾念北跌跌撞撞的撲到蘇聽白身邊,伸手將他抱住,掌心貼在他臉上,立時沾染上了血跡,“流了好多血,疼不疼啊?”不等蘇聽白回答,她便擡頭朝那些人吼道,“快去叫醫生來!不然他會死的!”
“嘁!醫生?做夢呢吧?打了他還要給他請醫生?那我打他幹嘛?”
“關好!”
蘇聽白頭上捱了這麼幾棍,此刻哪裡還經得住他們粗暴的對待?剛纔在鍾念北只不過是強撐着,在被捆綁時,再也堅持不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大叔!”
鍾念北大驚,血氣上涌。她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經過這麼一鬧騰,立時跟着蘇聽白一起暈了過去。
蘇聽白醒過來,並不是在廢棄的屋子裡。他動了動,看清自己是被關在一間整潔的房間裡,擡手摸摸額角,傷口已經包紮過了可是,再想動卻是動不了了。
低頭一看,從胸部以下都被綁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
“念北?”蘇聽白脫口而出,最最擔心的還是鍾念北的安危,此刻看來,小丫頭並沒有和他關在一起。那小丫頭會去了哪兒?該不會出事吧?
他奮力掙扎着,奈何捆綁處都有鑰匙鎖着,即使他的雙手是自由的也沒有任何作用。這究竟是什麼地方?爲什麼看起來……有種熟悉感?像是醫院?
正疑惑間,門被推開了。
有幾個身穿白衣,帶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裝的人走了進來。蘇聽白一怔,是醫生?那這裡,真的是醫院?
其中有一人走近蘇聽白,因爲帶着口罩,蘇聽白看不清的他的樣子,只覺得他的一雙眼睛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哼!”那人開口了,但顯然裝了變音器,聲音很不自然,“蘇七爺,沒想到你還有這麼狼狽的時候?怎麼樣?躺在這裡,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感覺如何?”
“你……”蘇聽白詫異,“什麼意思?”
那人隨手一揚,指指四周,“蘇七爺,您曾經可是a國小有名氣的醫學新秀,怎麼……看不出來這是什麼地方?”
“……”蘇聽白自然看出來了,可是他不懂他們想要幹什麼。
“你究竟要幹什麼?”
“哈?”那人仰天大笑,“哈哈……你這個樣子,我覺得真是可笑!沒想到蘇七爺也有困惑的時候。”說着,他往牀沿上一坐,語氣變得漫不經心。
“好吧,那我就跟你解釋一下。”
擡手指了指身邊幾位同樣裝束的人,“看到了嗎?他們,都是醫學驕子,比起曾經的你,那可能不夠好……不過放心,他們的刀子也是很準的,想要取哪個部位,一定不會切錯!”
“?”蘇聽白瞳仁微縮,立即意識到他想幹什麼了!
他曾經是個醫生,不會連這點敏感性都沒有!要取他身上的某個部位?這裡……竟然是人體器官交易黑市!他現在明白了,爲什麼他和小丫頭會被運來落後的非洲!
原來,這些人是販賣人體器官的!
“喪盡天良!”蘇聽白勾脣冷哼。
“什麼?”那人一聽,立即火冒三丈,揚手朝着蘇聽白就是一巴掌,蘇聽白被綁住,也沒有辦法反抗。
“我喪盡天良!好……我不妨老實告訴你!我還就是看上你的心臟了!我還告訴你!我不是販賣人體器官的!我要的不過是你的心臟而已!”
對方顯得很激動,有點讓蘇聽白意外。
“你們還站着幹什麼?還不趕快給他抽血!”
“是!”
幾名醫生走近蘇聽白,擼起他的袖子,開始抽血。
蘇聽白擰眉,心中有疑惑。這是怎麼回事?抽血——那就意味着,對方是要用來做配型用的!爲什麼?難道真如他所說,專門爲的就是他的心臟?否則,用不着準備的如此周全,大可以把他直接殺了!想取哪裡就取哪裡!
“你究竟是誰?”
蘇聽白疑惑的盯着那人,冷聲質問。
“哼!你少管!而且,這個答案,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如果配型合適,你就等着心臟被摘掉吧!”
說完,把這裡交給了手下幾位醫生,轉身要走。
“等等!”
蘇聽白急忙叫住他。
那人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過身子,“蘇七爺,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我的妻子呢?”蘇聽白一張嘴,在乎的卻不是自己的心臟!
那人頓了頓,眸光微暗,“這種時候,你還管什麼妻子?你還是祈禱自己多活兩天吧!”
拉開門,那人走了出去,蘇聽白感到血管被刺破,可是他滿腦子想着的,還是鍾念北的安危。
此刻,鍾念北正經受着和蘇聽白同樣的遭遇。更確切的說,她比蘇聽白還要慘!她被綁在手術牀上,醫生都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就要活體摘除她身上的器官!
“啊……你們要幹什麼?別過來、別過來!”
鍾念北奮力掙扎着,驚恐將她包圍!這些人太變態、太殘忍了!
“快,麻醉師給她上麻藥!太吵了!讓她睡着!”
“好,馬上來!”
麻醉師靠近鍾念北,強行給她擺好體位,將喉管插入她嘴裡。可是鍾念北很不合作,嘴巴都被搗出血來了,喉管還是沒有插進去,麻醉無法進行。
“變態!你們不是人!”
鍾念北驚懼的顫抖着,臉色蒼白如紙。
“這位小姐,你還是乖乖合作吧!這樣你能少些痛苦,今天你的命運是改變不了了……何必呢?真要親眼看着自己的器官被摘除?”
“不!”鍾念北眼底露出絕望的神色,那些人朝着她涌過來,再次將她扼住。她以爲終究是逃脫不了了。
可是,倏地,門被‘嘭’的一腳踹開,有人衝了進來。
“念北!”
蕭寒急匆匆的撲到鍾念北身邊,將綁住她的帶子鬆開,大力將人抱進懷裡,“念北!對不起……我來晚了!差點、差一點就……好了,沒事了,不用怕了!”
鍾念北在他懷裡抖若篩糠,驚懼還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