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清渠島,已經是晚上,小陽陽一路上鬧騰夠了,鍾念北喂他吃完飯,洗澡的時候小傢伙就打着呼嚕睡着了。
鍾念北用浴巾把沉睡的小傢伙裹着放到牀上,輕手輕腳的拉過被子替他蓋好,看着他粉妝玉琢的着實可愛,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小臉蛋。站起來剛一轉身,就被蘇聽白攔腰抱住了。
“呀,大叔你別鬧。”鍾念北壓低了聲音,朝蘇聽白直搖頭。
蘇聽白絲毫不予理會,神色嚴肅卻是上下其手。鍾念北哭笑不得,卻又不能大聲叫嚷,只好任由他‘爲所欲爲’……
第二天一早,鍾念北出門時,脖頸上多了條絲巾,氣的她直拿眼睛瞪蘇聽白。蘇聽白撓撓眉毛,雪白的襯衣領口,紅色的斑點若隱若現,可他不像鍾念北,他是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
“爸爸,你的脖子怎麼了?”陽陽圈住鍾念北,好奇的問蘇聽白。
“咳……”蘇聽白輕咳一聲,“這個啊,這是你媽媽咬……”
“蘇聽白!”情急之下,鍾念北連名帶姓的喝止住蘇聽白。
蘇聽白挑挑眉,識趣的閉上嘴。
“嘁!”小陽陽人小鬼大的癟癟嘴,“有什麼呀?還不讓爸爸說,陽陽知道的,不就是‘愛的痕跡’嗎?”
鍾念北驚愕的看着陽陽,虎着臉教訓他,“陽陽,你上哪兒學來這些話的?小孩子不能說這些話,知道嗎?”
“噢。”陽陽看媽媽生氣了,立馬乖順的低下頭,還不忘拉爸爸下水,“陽陽沒有學壞,陽陽是從爸爸那裡學來的……媽媽不要生陽陽的氣。”
“蘇聽白!”鍾念北一咬牙,瞪向蘇聽白,“你怎麼能跟孩子胡說八道?”
“咳咳。”蘇聽白輕咳着,扯扯領帶,“那什麼,快走吧!老師和小朋友們該等急了。”說着,伸手將陽陽抱過。
陽陽坐在爸爸懷裡咯咯直笑,“咯咯,爸爸,媽媽害羞了……”
“哈呀!”鍾念北輕撫着額頭,一個頭兩個大,怎麼小的、大的都這麼不讓人省心呢?要是沒有她,真要擔心大叔一個人怎麼把陽陽好好養大。
活動地點設立在海邊,有很多遊戲項目,都是要一家三口共同完成的。
他們在沙灘上賣力的做着遊戲,可在不遠處,卻有人拿着望遠鏡看着他們。
鍾娉婷握着望遠鏡的手越收越緊,骨節處森然泛白,恨的咬牙切齒。蘇賀白站在她身後,觀察着她的反應,適時煽風點火,“你看到了,你所一心一意等着的,是個什麼樣的男人。”
鍾娉婷放下望遠鏡,兩眼直勾勾的朝着海岸線的方向。
“他根本是在敷衍你!他有跟你提過要和鍾念北離婚嗎?他是既想要得到鍾氏‘配方’,又不想對你負責任……這一點,你到現在還看不明白嗎?”
蘇賀白一語道破,鍾娉婷怒喝一聲,“別說了!是或者不是,我自然會親口找他問清楚!”
說完,鍾娉婷轉身就走。她已經下定了決心,今晚一定要找蘇聽白攤牌。
和鍾娉婷一樣看到蘇聽白一家其樂融融的,還有童墨、童畫姐妹倆。
“童畫。”童墨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手指輕撫着昨晚上的手鍊,化了細緻妝容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聲音也是輕飄飄的。
“嗯,什麼事?姐姐。”童畫在童墨面前畢恭畢敬的,她是真的害怕這個姐姐。
童墨擡起眼眸,紅脣吐出馨香的氣息,“該是我們有所行動的時候了……”
“姐姐,你要幹什麼?”童畫不自覺的擡起手,緊捂住心口。
“哼!”童墨勾起一側脣角,淡淡笑道,“你幹什麼這麼緊張?我能幹什麼?我只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想要我自己的愛人回到自己身邊而已。”
“噢……”童畫戰戰兢兢的點點頭。
童墨拉過童畫的手,溫聲細語的說到,“你今晚,去把蘇聽白那個小野種帶出來,悄悄的藏起來,嗯?”
“啊?”童畫一聽,便止不住的哆嗦,“姐姐,我……我有什麼辦法啊?”
“你怎麼會沒有辦法?”童墨臉色一沉,語氣也變得惡毒,“你少在我面前裝,像你這樣連姐夫都敢勾引、還企圖將被人強姦來的孽種栽贓給聽白的人,你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我……”童畫臉色唰的蒼白如紙,童墨竟然什麼都知道了?她不用多想,也知道童墨有多恨自己!童墨的樣子太可怕了,她根本不敢反駁她。
忙不迭的點頭,“好,我知道了,我照做就是!”
“哼。”童墨滿意的笑笑,塗了poi豆蔻的長指甲撫上童畫的臉頰,驀地收緊,指甲刺破她的皮肉,童畫痛的直呼,“啊……姐姐,疼……”
“疼就對了!”童墨森冷的剜了她一眼,“給我聽着,少給我耍花招!休要再對聽白動半點心思,否則,別怪我不顧姐妹之情!滾!”
“是、是!”童畫幾乎是落荒而逃,姐姐太可怕了!
房門關上,童墨恨的咬牙切齒、雙眸赤紅。憑什麼!憑什麼什麼人都來跟她爭蘇聽白?她等了這麼多年,回來他卻已經移情別戀、另娶他人!身邊又有富家女環繞,就連親妹妹也……
“啊……”
童墨緊捂住心口,這種感覺真是剜心般的疼痛啊!如果不能讓蘇聽白回心轉意,那麼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她緩步走到衣帽間的保險櫃裡,輸入密碼打開,從裡面取出一隻藥瓶。眸光盯着藥瓶許久,脣邊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現在的timur,人人只知道她是個超模,可是卻沒有幾個人知道她曾經是名醫學高材生!
她手裡握着的這隻藥瓶,裡面裝着的是山埃!只需要一點點,所有的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
當天晚上,蘇聽白接到了鍾娉婷的電話。
“蘇聽白,我現在要見你。”
“對不起,鍾小姐,我沒時間見你……”蘇聽白不假思索的拒絕了。
“我現在在清渠島,如果你想我出現在鍾念北面前說些不該說的,你大可以拒絕我!”鍾娉婷冷哼着,威脅蘇聽白。
蘇聽白俊眉緊擰,看了眼在一旁陪着陽陽玩耍的鐘念北,只好答應了,“好,你在哪兒?行,我馬上到。”
掛上電話,蘇聽白拿上外套要出門。
“大叔,要出去啊?”鍾念北抱着陽陽,擡頭看了眼蘇聽白。
“嗯,剛好有幾個熟悉的老客戶也在島上,去見個面打個招呼就回來。”
蘇聽白走近兩步,彎下腰托起她的下頜,當着陽陽的面就吻了下去,不過並沒有深入。鍾念北受驚不小,直拍打着他,“大叔,你幹什麼?瘋了?”
陽陽在一旁捂着眼睛,偷偷從手指縫裡觀察,咧着嘴大笑,“哈哈……爸爸媽媽親親、羞羞,陽陽什麼都看不見!”
“要死了!”鍾念北羞臊難當,一把推開蘇聽白,“快走、快走!”
“那我走了,乖乖等我回來。”蘇聽白看了看大小寶貝,輕笑着轉身離開。
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鍾念北突然眼皮直跳。“嘖!怎麼回事?眼皮怎麼跳起來了?”莫名的,腦海裡突然出現在泰國白廟時偶遇的那位大師。
“怎麼突然想起他來?”
“媽媽,該你了啦!”陽陽拽拽鍾念北,對她的走神很不滿,鍾念北於是收回心神專心致志的陪着小傢伙玩。
另一邊,蘇聽白來到了鍾娉婷的房間,敲響了房門。房門開了,鍾娉婷將蘇聽白讓進了房裡。
“坐吧,喝什麼?紅酒,還是咖啡?”鍾娉婷裝作若無其事。
蘇聽白微蹙眉,“不用了,你有什麼要說的,快說吧!”
鍾娉婷扯了扯嘴角,自顧自的倒了兩杯紅酒,一杯放在蘇聽白麪前,一杯自己拿在手上。“這是剛從酒窖送來的,很貴的,不用嚐嚐嗎?”
蘇聽白瞥了一眼紅酒,一語雙關的說到,“這世上,不是所有貴的東西,就一定好、我就一定要接受。”
“你!”鍾娉婷面色一緊,冷哼道,“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就算我出生高貴,擁有家族繼承權,可是在你眼裡,卻比不上一個命賤的私生女鍾念北?”
蘇聽白不悅的翻眼看她,“請你不要再這樣說我太太,否則我只能告辭了!”
說着,人已經站了起來。
“蘇聽白!”鍾娉婷淒厲的拔高了聲音,阻攔住他,“同樣是女人,你對我就沒有一點意思嗎?鍾念北有什麼好?她有的我都有,可我有的她卻沒有!”
蘇聽白淡淡瞥她一眼,搖頭笑了,“你真可憐,居然這麼沒有自知之明。”
“……”鍾娉婷臉上血色驟然褪去,牙齒打顫,“你就這麼看不起我?那你這段時間,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陪我吃飯,我的約會你也不推?”
蘇聽白微微側過身子,眼簾低垂,“因爲……我不想我母親把過多的精力放在對付念北身上,而且,你自己也很清楚,每次都是你主動來找我,我可沒有誠心讓你誤會什麼。”
“啊……”鍾娉婷心頭一空,腳下虛浮站都站不住了。
“鍾小姐,你該向你姐姐多學學,那纔是好女孩該有的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