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原來如此。”
柳非花對周劍來的馬屁非常受用,因爲被周劍來說對了,他只在井下渡邊的心臟表面仔細探查一番,而沒有把星辰之力探入井下渡邊的心臟內部。
這其實是他的疏忽,但被周劍來這麼一誇,感覺就非常受用,直誇進了他的心坎裡。
同時也是因爲周劍來能留下來繼續參加比武而高興。
周劍來剛剛引劍氣展現出的修爲讓他震驚,他微笑地看着周劍來,突然萌生出想要把周劍來收爲徒弟的想法。
不過,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連忙壓下心裡的念頭,目光隨即落在井下渡邊的屍體上,表情瞬間冰冷下來,罵道:“老賊囚,竟膽大包天壞我問天宗的規矩,死不足惜!”
撲通!
井下修遠突然朝柳非花跪下,神色驚恐道:“宗主大人,小子對昨夜刺殺一事全然不知,請宗主大人明鑑!”
柳非花手起掌落,啪的一聲,拍在井下修遠的頭頂天靈上,將其斃命,冷哼道:“你不知誰知!”
隨即吩咐人把屍體處理掉,比武繼續。
周劍來晉級下一輪。
柳非花把周劍來喚至大殿,寒暄幾句後問道:“你現在是何等境界修爲?”
“星辰境二階心靈境。”周劍來答道。
柳非花聞言吃了一驚,讚賞道:“年紀輕輕竟有如此高深修爲,實乃鳳毛麟角天縱之資!”
“宗主大人謬讚了。”
“去年異境在九洲大陸開啓,你是不是有幸進去了?”
“是。”
“原來如此,上次異境開啓,凡是有幸進去的人,大多都得到了莫大機緣。”
“小子的機緣差了一些,沒能成爲聖獸守護者。”周劍來隨便應付了一句。
“機緣可遇不可求,不必耿耿於懷。”柳非花笑着擺擺手,“我想收你爲徒,不知你可願意?”
“這……”周劍來一下愣住了,壓根沒想到柳非花嘴裡會冒出這樣一句。
“怎麼了?你不願意嗎?”柳非花神情微僵,眼睛裡閃過一抹不快之意。
在他看來,周劍來聽到他的話後應該喜出望外、激動不已纔對。
“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周劍來違心地說道,“輕飄飄如坐雲端,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
“哈哈……”柳非花聞言大笑,道:“你不是在做夢,本宗主欣賞你的天資,想把你收爲座下弟子,精心栽培。
當然,你若不願意,那便罷了,就當本宗主什麼都沒說。”
這後一句比周劍來的話還違心。
“願意,當然願意。”周劍來忙不迭點頭,但隨即眉頭一皺:“不過……”
“不過什麼?”
“我要是現在就拜您爲師,恐怕會被其他參賽者說閒話,所以我想等到在擂臺上奪魁後再拜您爲師。”
柳非花笑着點點頭,道:“那本宗主就靜等你奪魁的好消息,不過你也不能大意,剩下的人當中有兩位也在隱藏實力,或許能與你一較高下。”
“誰也阻擋不了我奪魁的腳步!”周劍來鏗鏘有力道。
這是都可依給他的任務,他如何敢不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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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甚好!”柳非花滿意得直點頭,還以爲周劍來是爲了給他這位準師父爭面子,“你去吧,別讓人看見本宗主與你多聊,說本宗主格外偏袒你的閒話。”
“是。”
周劍來起身往大殿外走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乍一聽見柳非花要收他爲徒,心裡是極度排斥的,可是現在又覺得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主意。
問天宗地下埋藏着龍脈,他想,若是能在問天宗得到一處修煉洞府,把張小卒帶進來吸取龍脈修煉,定然是頂呱呱的棒。
前幾日他還在爲沒有給張小卒尋找修煉資源而愧疚,眼下就有人把修煉資源送到他的面前,他只好委屈一下收下了。
“耶律兄,之前在廣場上,可嚇死我了,還以爲你要被趕下山了呢!”
比武結束,回到住處,邱廣志拍着胸脯心有餘悸地說道。
“沒有十足的把握,我怎敢與那老傢伙對賭。”周劍來笑道。
“真有你的。”
“你明天的對手是哪位?”
“嘿嘿……”邱廣志得意一笑,道:“滿天神佛眷顧,讓我再次輪空晉級。”
“……真有你的!”周劍來佩服地朝他挑起大拇指,接連兩輪輪空晉級,運氣可謂爆棚。
“你等着,我去買酒買肉,咱們好好慶祝一下。”
一炷香的時間後,邱廣志抱回來兩壇酒,兩隻燒雞和一包花生米。
周劍來明天的對手不強,所以邱廣志也不擔心把周劍來喝醉,門窗一關,二人躲在房間裡大飲特飲起來。
對於酒周劍來向來是來者不拒。
噹噹噹……
向陽峰,都可依正坐在桌邊,手裡拿着一雙筷子,無聊地敲擊桌上的空酒罈。
她已經幾次掙扎猶豫,要不要偷偷去找周劍來要酒喝,但最終都羞臊地打消了念頭。
桌上的兩碟小菜還有很多,可是酒卻沒了,她覺得這實在是一件哀傷的事。
“噗嗤——”
思緒流轉,她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輕聲自語道:“那傢伙沒有說錯,我確實是個有潛質的酒鬼。”
說着,她把須彌芥子裡的空酒罈子一一拿了出來,在桌子中間擺成一排,然後雙臂擔在桌上,下巴墊在胳膊上,望着酒罈開始出神。
她努力回想,這每壇酒是什麼時候向周劍來索要的,又是什麼時候喝空的。
她覺得那一定是美好的回憶,但是任她怎麼想也回想不起來一點一滴。
啪!
她突然生氣地對着自己腦袋拍了一巴掌,生悶氣地自問道:“我到底是怎麼失憶的?!”
噹噹噹!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接着傳來師姐譚熙芝的聲音:“小酒鬼,師姐這裡有酒,你喝嗎?”
都可依冷不丁嚇了一跳,連忙把桌上的酒罈收起來。
噹啷!
手忙腳亂間,一個酒罈被她碰下桌面,掉在地上摔碎了。
“怎麼了?”門外譚熙芝聽到酒罈摔碎的聲音,急忙敲門詢問道。
“哦,沒事師姐。”都可依慌張應了一聲,來不及收拾地上的碎瓷片,揮袖甩出幾道勁風,把地上的碎瓷片掃到桌子底下。
她沒有注意到,在碎瓷片裡夾着一張紙條。
這張紙條原本是放在酒罈裡的,酒罈摔碎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