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沈文玉一巴掌扇得摔出去二十多步遠,爬起身嘴裡咳出一口血沫。
然後再次邁步走向張小卒的墳頭。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沈文玉臉色陰沉,給予女子嚴厲警告。
可是女子並不懼怕,往前邁出的腳步甚至沒有停頓片刻,她言語堅定道:“除非殺了我,否則我絕不會讓你們刨張小卒的墳!
“你個賤婢,當我真不敢殺你嗎?”沈文玉叱罵道。
女子沒有回答他,只是在他面前再次張開雙臂,把張小卒的墳頭擋在身後。
“哈哈,好,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成全你。”沈文玉怒極而笑,擡起右掌,星辰之力涌上他的手掌。
“父親,不過是一賤婢,何必與她一般見識?趕到一旁便是。”沈萬華走上前來,把沈文玉的手掌按下。
砰!
然後他一把掐住女子的脖子,將她的腦袋狠狠地砸在地上,並牢牢摁住不准她起身。
沈文玉怒氣不平,重重哼了一聲,散去了手掌上的星辰之力。
不是他有憐憫之心,不願鬧出人命,而是女子身份特殊,殺了可能會招惹些許麻煩。
但也僅僅是稍有忌憚,若不是沈萬華上前阻攔,他已經把女子一巴掌拍死了。
他看向牛大娃喝道:“我讓你把墳刨開,你沒聽見嗎?!”
“我——我沒有——沒有鋤頭。”牛大娃戰戰兢兢地答道。
噹啷!
沈文玉從虛空空間掏出一柄長刀扔在牛大娃面前,說道:“用這個,小心點挖,別把他的骨頭挖斷了。”
“哦”牛大娃伸手,哆哆嗦嗦地撿起長刀,然後邁步走向張小卒的墳頭。
“啊——”
女子突然怒吼一聲,掙脫了沈萬華的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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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可她剛要站起身,就被沈文玉一腳踏回地上。
噗——
女子嘴裡噴出一大口鮮血,整個身體被沈文玉一腳踏得陷進了地面。
“我去你孃的!”
牛大娃突然暴起發難,左腳踹向沈萬華,右手持刀砍向沈文玉。
砰!
沈萬華被牛大娃一腳踹了個四腳朝天。
與此同時,鋒利的刀刃劈在了沈文玉驚慌間擡起來的胳膊上。
嗤!
牛大娃本以爲會聽到刀割血肉的聲音,可是刀刃竟像砍在鋼鐵上一般,非但沒把沈文玉的胳膊砍斷,反把他自己的虎口震的生疼。
“!!!”
牛大娃盯着沈文玉,沈文玉盯着牛大娃,皆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難以置信的震驚之色。
牛大娃震驚的是沈文玉爲何在他的禁法領域裡還能有金剛不壞之身。
沈文玉震驚的是牛大娃用了什麼妖法,竟然封禁了他的力量。
“父親——”沈萬華驚慌地從地上翻身爬起。
“去你孃的!”牛大娃怒罵着又一刀劈向沈文玉。
沈文玉竟往前探手,欲徒手接白刃。
當!
刀鋒砍在他的手裡,然後被他五指牢牢捏住。
沈萬華甫一從驚慌中鎮定下來,立刻一腳踢向牛大娃,既快且猛。
牛大娃嚇得臉色大變,蹲身抓住女子的肩膀,散去禁法領域的瞬間施展出千里一瞬。
沈萬華一腳踢了個空。
沈文玉望向東南方向天空,不屑地哼了聲。
他雖然不知道牛大娃施展了什麼禁術,但牛大娃砍他第一刀的力量讓他第一時間判斷出牛大娃自身也被他的禁術束縛了力量,而單純地拼肉身力量,沈家人若是說第二,還沒人敢說第一。
沈萬華一雙細長的眼睛裡迸射出了貪婪的光芒,說道:“若是能學會他的這門神通,我們沈家就天下無敵了。”
沈文玉點頭道:“下次再遇到,不能讓他跑了。”
說完看向張小卒的墳頭,把手裡的刀遞給了沈萬華。
沈萬華當即苦起一張臉,但也只能硬着頭皮上。
可是吭哧吭哧挖了一人多深,也沒有挖到張小卒的骸骨。
他觀察着挖出來的新土,不禁皺眉疑惑道:“父親,這好像是一座空墳。”
“再往下挖挖看。”沈文玉道。
於是沈萬華又往下挖了半人多深,依然沒有挖到張小卒的骸骨。
“哈哈,這孽種看來是沒死,沒死好啊,沒死有大用。”沈文玉確定張小卒的墳是空墳後,非但不氣反而高興地大笑起來。
“好是好,只是這茫茫人海不知去哪裡能找到他?”沈萬華皺眉道。
沈文玉笑道:“在這大蘇帝國找人,自然得找大蘇的皇帝幫忙。”
……
牛大娃帶着女子落在了一座山林裡。
“多謝兄臺救命之恩!”女子服下療傷的丹藥後,整了整凌亂的衣衫,向牛大娃真誠道謝。
可是她的神色難掩哀傷,顯然心裡還擔憂着張小卒的墳頭。
“你是誰?”牛大娃問道。
“問天——”
“打住!”牛大娃斜了女子一眼,道:“你當我不認識問天宗都可依嗎?”
“啊?”女子頓時尷尬地紅了臉,訕訕不樂道:“原來你一直把我當笑話看呢。”
“我救你一命,問你一個真名不過分吧?”牛大娃問道。
“小女子長生宗張小兵。”女子答道。
“——”牛大娃聞言頓覺無語,瞪眼道:“你能不能說句真話?!”
他覺得女子是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敷衍他。
若是張小卒在這裡,應該不會懷疑女子的話,因爲他從都可依嘴裡聽過“張小兵”這個名字。
這女子正是都可依的好友張小兵。
“我真叫張小兵,我可以對天發誓。”張小兵舉起右手,做出對天發誓的樣子。
“你真叫張小兵?”牛大娃仍然有點不相信。
“真真的。”張小兵使勁點點頭。
“你和張小卒什麼關係?”牛大娃的好奇心一下竄了起來。
張小卒和張小兵,這一聽就是同一個祖宗起的名字。
一個沒文化的祖宗。
牛大娃如是想。
就像他那沒文化的爹給他們三兄弟起的名:大娃、二娃、三娃。
張小兵神色一暗,答道:“我是他妹妹。”
牛大娃心裡雖然已經猜到答案,可真聽見女子說出口,還是禁不住大吃一驚。
“不是親妹妹,是義妹,我是孃親收養的。”張小兵又補充道。
牛大娃稍稍平復了一下震驚的情緒,接着問道:“是誰讓你來找張小卒的?找他作甚?”
“孃親讓我來找的,讓我看他過得好不好,哪曾想他——他已經死了。若是孃親知道了,定然要傷心欲絕。”張小兵神色哀傷,眼圈微紅。
牛大娃震驚的同時不禁皺眉,因爲剛剛發生的事和張小兵說的話,透露出很多問題。
“剛纔那兩個人是誰?他們爲什麼要刨張小卒的墳?他們和張小卒的父母有血海深仇嗎?張小卒的父母在哪?他們爲什麼不親自來找張小卒?”牛大娃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
張小兵秀眉一皺,問道:“你是誰?”
她這纔回過神來,牛大娃完全不似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牛廣茂,張小卒的生死兄弟。”牛大娃答道。
“原來你之前也沒報真名。”張小兵悻悻地瞪了牛大娃一眼。
牛大娃擺手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張小卒沒有死,並且我可以帶你去找他,但是你要先回答我的問題。”
“真的?!張小卒真的沒死?!”張小兵聞言眼神猛地亮了起來。
“真真的。”牛大娃學着張小兵說話的語氣點點頭。
“我——我不去找他了,你讓他趕緊躲起來,千萬不要被沈家的人找到。”張小兵突然緊張了起來。
“剛纔那兩個就是沈家的人?這沈家的人和張小卒的父母有血海深仇,要找張小卒報仇?”牛大娃問道。
“沒有。”張小兵搖頭答道。
“沒有?沒有他們爲什麼知道張小卒死了甚至還要刨他的墳發泄怨氣?”牛大娃詫異不解道。
“你不知道中洲沈家嗎?”張小兵困惑道。
“不知道。”牛大娃搖頭道。
“我們的孃親名叫沈文君,是中洲沈家六小姐,剛纔那兩人,年長的叫沈文玉,是沈家二公子,也就是我孃親的二哥,張小卒的二舅,年輕的叫沈萬華,是沈文玉的長子,也就是張小卒的表哥。所以說,他們之間並沒有血海深仇。”張小兵說道。
見牛大娃仍然一臉疑惑,她接着講道:“他們之所以要刨張小卒的墳,並不是爲了泄憤,而是要找張小卒的遺骨。”
“找他的遺骨幹嘛?”牛大娃不解問道。
“中洲沈家乃是古仙之後,體內流淌着古仙之血,每一位沈家後代都有可能覺醒古仙之力,這古仙之力蘊含在骨頭裡,是可以被剝奪抽取的。”張小兵言簡意賅地解釋道。
牛大娃聞言目光一寒,沉聲道:“也就是說他們找張小卒的遺骨,是爲了抽取他骨頭裡的古仙之力。”
“嗯”張小兵點頭道。
“若是活人被抽取了古仙之力會怎樣?”牛大娃問道。
“殘或者死。”
牛大娃整理了一下思緒,說道:“沈文君之所以不來找張小卒,是怕張小卒被沈家的人找到後受到傷害。”
“是的。孃親讓我來偷偷看他一眼,看看他過得好不好,可是我卻疏忽大意,被沈家人跟蹤了都不知道,讓他們跟蹤我找到了張小卒,是我給張小卒帶來了災難。”張小兵自責且愧疚道。
“那張小卒的父親呢?他的父親爲什麼不來保護他?”牛大娃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