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謀不是有意偷聽三人談話,而是恰巧經過,就聽見周劍來在教元泰平怎麼贏取秦如蘭的芳心,又聽見牛大娃說等着喝二人的喜酒,好似秦如蘭已是元泰平的囊中之物,這讓他極其不爽。
因爲對秦如蘭,他心裡是有點想法的。
一想到秦如蘭被元泰平這麼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所覬覦,他就噁心的想吐。
警告完元泰平,他的目光又落在周劍來身上,語氣不善道:“小劍,看在昔日的一點交情上,我可以當沒聽見你剛纔的冒失言語,但若再被我聽見你胡說八道,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周劍來不由一笑,道:“倒也無需看昔日的交情,想不客氣就不客氣好了,正好一直想討教公子劍域心境而未得機會。另外,秦家比武招親,我兄弟登擂奪魁,只需再殺十萬大牙狗,比武招親的契約便會自動生效,這件事整個白雲城的人都知道。屆時我們將會邀請老王爺來爲我兄弟見證這段美滿佳話,你若不爽不服,只管來婚宴上和老王爺說理便是。”
“你——”蘇謀不禁語結,看周劍來的目光頓時冷冽陰沉下來,萬沒想到周劍來竟然這麼不給他面子。
這件事他是斷不敢和父親大人提半個字的,因爲以父親大人公正不阿、嫉惡如仇的脾性,若是知道他在外面這般耀武揚威、仗勢欺人,非得扒他一層皮不可。
他眼珠子一轉,頓時計上心頭,冷笑道:“你們三個魔修可真夠猖狂,在衆多正道俠士面前非但絲毫無懼,反而大放厥詞、耀武揚威,這是對我等正道俠士**裸的侮辱和挑釁。今日若不把你們三個魔修就地正法,我等正道俠士今後哪還有臉面自詡正義,哪還有臉面苟活於世?!”
蘇謀並非一人,他是和藥王谷弟子一起行動的,宇文睿就在他身邊不遠處,與他並駕齊驅奔行前進。
另外還有蒼空派、光明殿等和藥王谷交好的宗門,他們已經匯聚在一起,顯然是準備力合一處,共同抵擋即將到來的災難。
“魔修人人得而誅之!”
“除魔衛道乃我等俠義之輩不可推卸的責任!”
“魔修必須死!”
蘇謀話音剛落,就有人附和大喝。
“師伯,就是他們三個殺了李懷師弟,師弟被他們一刀劈成了兩半,肚破腸流,死的好慘啊!師伯,請您爲李懷師弟主持公道!”蒼空派的一名弟子向他的師伯悲聲控訴周劍來三人的罪狀。
“師父,易佳師兄就是被這三個魔修殺害的,殺了他們爲師兄報仇!”千山派的一名弟子亦向其長輩哭訴。
“師叔——”
一時間竟有好幾個宗門弟子向他們的長輩控訴周劍來三人的罪行,聽着他們繪聲繪色又悲憤欲絕的哀嚎聲,周劍來三人簡直就是殺人不眨眼、十惡不赦的大魔頭。
他們只說後果,不提前因。
小人嘴臉,無賴行徑。
周劍來和牛大娃早已習慣他們強詞奪理的樣子,懶得和他們爭論。
“全都是我殺的,有本事衝我來,別爲難我的兩位兄弟!”元泰平一張笨嘴難辨百口,索性一口攬下所有事情,希望幫助周劍來和牛大娃撇清關係。
有人開始呈包圍之勢向周劍來三人靠攏過來,不過三人正處在高速奔跑狀態,想要一下把他們包圍起來也非易事。
“小畜生,還我徒兒性命!”千山派的人首先發難,目眥欲裂地撲向三人。
“魔修統統都得死!”
“殺我蒼空派弟子,今日必讓你們血債血償!”
有一就有二,一下竄出五六個人撲向三人,並且有更多的人問訊向這邊趕來。從頭到尾誰也沒提寶物的事,但每個人心裡都惦記着,也清楚着,誰殺了周劍來三人,他們身上的寶物就是誰的,這是江湖規矩。
“除魔衛道!”蘇謀也怒喝一聲執劍而上。
他沒有衝元泰平殺去,而是直衝牛大娃襲去,因爲他心裡也惦記着寶物,而周劍來和牛大娃身上攜帶重寶的消息早已傳的沸沸揚揚。至於爲何選牛大娃而非周劍來,因爲牛大娃看上去比周劍來好殺。
“我們之間的恩怨,今日便與你二人做個了結!”宇文睿抽出腰間長劍,直撲周劍來,相比於寶物,他更惦記周劍來的劍心意志和黃金真龍劍意。
周劍來三人雖然已經在第一時間和他們拉開距離,但還是被衆門派高手咬在身後緊追不放,並且距離在慢慢拉近。
門派之人一個個修爲大增,都想乘機露一手,在人前顯聖,提一提江湖地位。
“一羣倚強凌弱,以多欺少的狗東西!”牛大娃破口大罵,邊跑邊惡狠狠叫喊道:“從今天起咱們之間的樑子算是徹底結下了,今天你們若是殺不了老子,他日老子必讓你們加倍奉還!哼哼,這麼大的幫派,總有人會落單吧,老子見一個殺一個!”
“小賊,爾敢?!”
“呵——”牛大娃嗤鼻冷笑,道:“追着老子屁股喊打喊殺,還不準老子反殺回去嗎?老子又不是你們的野爹,豈會慣着你們!咱們走!”
說一聲走,他猛地祭出風元素之力,狂風拔地而起,託着他和周劍來、元泰平騰空而起,速度瞬間加快一倍,橫空而去。
可是尚未跑出百餘步,就被藥王谷一名強者出手從空中摁了下來。
沈從文,九重天境,半步大能。
那日在戚家練武場,於大庭廣衆之下被魏子焸一巴掌扇掉好幾顆牙齒,丟盡了顏面,聽說魏子焸已經在雁南城外戰死,對周劍來出手便再無顧忌,心中的怨氣和恨意今日終於可以宣泄出來,這份快感讓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砰!
面對九重天境的高手,三人幾乎沒有一點反抗之力,被沈從文從空中一巴掌扇落,如斷線的風箏般栽落地面,並且口吐鮮血受了內傷。
“從文,小輩的事讓小輩自己解決。”司徒清姍姍露面,喝止沈從文。
“是。”沈從文應聲遵從,心裡沒有半點牴觸情緒,因爲他的阻攔已經讓周劍來三人被圍困,已是插翅難逃,無需他再動手。雖不能親手殺周劍來,但周劍來卻是變相死在他手裡,足夠他宣泄心中怨恨了。
“咳——”周劍來爬起身,嘴裡咳出一大口鮮血,望向姍姍露面的司徒清,咧着滿是鮮血的嘴譏諷道:“司徒清,你一本正經主持公道的樣子還真是醜陋!待家師雲遊歸來,我必會讓他老人家去你藥王谷走一趟,希望藥王谷能承受得住一位聖人的怒火!”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司徒清亦被嚇了一跳,神色一凜,驚問道:“魏子焸沒死?!”
“呵,你都沒死,家師怎會死!”周劍來冷笑。
“他——登臨聖境了?!”司徒清深吸一口氣,強壓心中震驚問道。
“自然!”周劍來傲然應道,“家師留下一副軀殼化羽而去,數百萬人親眼所見,豈會有假!”
“一派胡言!”千山派的人拂袖怒喝,道:“魏子焸力竭戰隕,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竟被你說成化羽成聖,可笑至極!”
“沒錯,魏子焸早已經死了。這小子根本是胡說八道,妄想用狂話唬住我們,大家千萬不要上當受騙!”
周劍來想搬出魏子焸的威名震懾四方,於死地求一線生機,不曾想並未起到太大震懾作用,因爲多數人都以爲魏子焸已經戰死。
“小賊,納命來!”有人早已急不可耐,揮劍斬向牛大娃。
“憑你也配?”牛大娃嗤鼻冷笑,一步踏出,正面迎上,長刀朝襲來之人當頭劈下。
轟!
刀劍相交,那人直接被牛大娃劈飛了出去,血灑長空,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斜跨前胸,這一刀力量若是再強一些,就將他開膛破肚了。
“師伯!”
“師父!”
那人門下的弟子齊聲悲呼,撲上前去,丹藥、藥粉齊上陣。
知道此人修爲的無不眼皮直跳,萬沒想到此人五重天境的修爲竟然不敵牛大娃一刀之威。
“呸,垃圾!”牛大娃不屑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休要張狂!”
“大家一起上!”
宗門的人嘴上叫囂的厲害,可是一時間卻沒人敢冒頭,似乎被牛大娃一刀之威鎮住。
“周劍來,還我劍意!”宇文睿大喝一聲,長劍襲向周劍來,劍身竟旋繞着十色劍氣,非但把被周劍來奪走的白色劍意重新修煉出來,反而更上一層樓,又修煉出來一種劍意。
“想要來取便是!”周劍來魏王劍橫掃,十四道黃金真龍劍氣迸發而出,無論是氣勢還是劍意都不輸於宇文睿。
甫一交手,宇文睿心中當即咯噔一聲,周劍來修爲精進速度讓他始料不及,相比於那日在戚家練武場時的他,已然不能同日而語。
宇文睿卻是不知,那日在戚家練武場時,周劍來雖已拜魏子焸爲師,可是他尚未得到魏子焸的真傳,只是給魏家先祖上香的時候自己領悟了許多劍法,而從戚家練武場離開後,他才真正得到魏子焸的真傳。
魏子焸毫無保留,把一身劍術傾囊相授。
一前一後,可謂是天壤之別,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周劍來雖沒有魏子焸的霸氣,五重天境就能斬半步大能,可他身懷劍心意志,在劍道上的精進速度可不比宇文睿差半點。
二人劍法皆精湛絕倫,甫一戰在一起頓時打得難解難分,但宇文睿在修爲上強周劍來一個境界,很快就顯出優勢,力壓周劍來一頭。
“狗日的元泰平!”牛大娃突然朝元泰平破口大罵,因爲他發現元泰平被好幾人圍攻,可他手上的招式竟然畏畏縮縮,生怕傷了對方的性命,他終於明白那天元泰平爲何會被追殺的那麼狼狽了,原來是一顆爛好心在作祟。
牛大娃不禁怒火中燒,叫罵道:“這羣狗.娘養的已經把刀架在你脖子上,非殺你不可,你竟然還對他們留手,你以爲他們會領你的情?
他們只會當你是傻逼!
你若不信,你跪下給他們磕頭求饒,喊他們親爹親孃,喊他們祖宗,你看他們手裡的屠刀會不會在你頭頂停頓半刻?”
牛大娃話音剛落,元泰平突然定在原地不動,任由刀劍及身。
噗!
嗤!
鮮血四濺,元泰平身上添了五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不是對方有意避開了他的要害,而是他在最後關頭自己閃躲避開了要害。
“果然不會留手啊!”元泰平心中哀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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