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如此，快快請起！”
張小卒擡手一撫，用勁氣把北庭雄霸強行攙扶了來，問道：“閣下已經參悟終極大道，觸摸到至臻秩序了嗎？”
北庭雄霸的面龐因爲激動而泛紅，使勁點頭道：“沐浴着公子的大道洗禮，我終於悟了！”
他那抑不住顫抖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內心的激動。
“太好了！”
“恭喜祖父證道真神！”
北庭戰和北庭勝男高興地跳了起來。
北庭戰的修爲已經盡數恢復，比之前還提高了兩個小境界，已經達到天上境後期。
北庭勝男的修爲也提升到了天上境後期。
“怎麼不見你飛昇？”牛大娃問道。
“我正壓着境界，想侍奉張公子千年，報答再造之恩後再飛昇。”北庭雄霸答道。
牛大娃聞言，朝北庭雄霸挑大拇指讚道：“重情重義，知恩圖報，是條漢子。”
從得知北庭雄霸捨命獨闖贏家救北庭戰時，他們就對北庭雄霸的印象極佳。
張小卒擺手道：“我沒有特別的幫你，能參悟終極大道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所以你無需向我報恩。”
北庭雄霸誤以爲張小卒再三拒絕，是不願意留他在身邊，想了想，看向北庭戰姐妹問道：“戰兒，勝男，你二人是否願意服侍公子左右，替祖父我報答公子的再造之恩？”
“我們願意。”
北庭戰和北庭勝男幾乎沒有思考，異口同聲地答應道。
前者是想報答張小卒的救命之恩。
後者則早有意願。
再者，跟在張小卒身邊做一個婢女，乃是天大的福緣，絕對比她們去北庭家當大小姐好一萬倍。
她們都是聰明的女子，哪會不知道抓住。
“我不願意。”
張小卒直接拒絕，道：“你二人跟着我修煉可以，但是服侍左右什麼的就免了吧，我怕被家裡的婆娘誤會，棍棒伺候，不給我進家門。”
北庭雄霸祖孫三人還想說什麼。
張小卒眉頭一皺，淡淡地掃了一眼，立刻嚇得他們把話停在嘴邊，不敢再多言。
“你實在要報答我，也有一法。”
張小卒看向北庭雄霸說道。
北庭雄霸聞言一喜，忙說道：“公子請講。”
張小卒道：“你在我面前飛昇，讓我看一看那真實宇宙降下來的飛昇光柱，給我參研一番，便是幫了我大忙，報答恩情了。可否？”
“當然可以。”北庭雄霸一口答應下來，可又馬上皺眉道：“公子能否允我幾天時間？我回北庭家一趟，處理一些事情，然後就回來飛昇。”
“可。”
張小卒點點頭，“我們這就要去搶連家的龍脈，然後再回到這裡，你處理完事情後來這裡找我們，或是等我們即可。”
“我一定速去速回。”
北庭雄霸說了聲，然後帶着北庭戰兩姐妹離去。
之前他不願回北庭家，是因爲回去後只會被那些不待見他的人嘲笑，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要回去好好出一口惡氣，讓那些排擠他的人，尤其是瞧不上他的老祖，知道什麼叫高不可攀。
三人離去後，張小卒揮手佈下一個隔絕禁制，指了指周圍的幾塊大青石，示意大家坐下。
“我之前突然心有感悟，講出來同大家探討一下。”張小卒說道。
衆人聽說要論道，立刻正襟危坐，來了精神。
“如何擊敗你們的道？”
張小卒問道。
周劍來想也不想道：“我的劍道無敵，你們隨意。”
衆人：“……”
張小卒搖了搖頭，道：“這麼問不準確，我的意思是如何在你們的道之內擊敗你們的道？比如把你們的道想象成一方世界的天道秩序，此方世界裡的萬物生靈都在你的道內修煉，他們如何才能擊敗你們？”
牛大娃思索片刻後說道：“如果他們只能在我的道內修煉，那就拼命修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元泰平搖頭道：“幾乎不可能。你想想，我們在這天上界裡修煉，所修煉的道只是這天上界天道秩序當中的一小部分，幾乎不可能窺其全貌，試想我們如何能與其對抗？”
牛大娃道：“卒子不就是一路砍天砍地殺上來的麼。”
元泰平道：“三哥是因爲有世界樹相助，掌握了超越此方世界的道。你想想我們在九州對抗天道的那一次，輸得多麼慘。”
牛大娃點頭道：“那次輸的是很慘。”
元泰平又道：“當然，也不是絕對，要是出現能窺視天道秩序全貌的絕世天才，那就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后羿道：“只修一點，專一而精。”
但不等別人說話，他就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道：“我的道只修一點，就算再精，也不可能幹得過完整的道。”
哪吒道：“像北庭雄霸，得道飛昇，不就是悟透終極大道，打敗此方天地的大道秩序了嗎？”
楊戩搖頭道：“他不算是。”
哪吒看向楊戩問道：“怎麼說？”
楊戩組織了下語言，然後講道：“飛昇，那是此方天地大道秩序立下的一種規則，當你在某一個點上修煉到至精境界，就允許你去觸摸更高的道，從而飛往高層位面。可要是從一開始就不准你飛昇呢？”
哪吒點點頭，明白了楊戩的意思。
楊戩接着道：“就好像神主的域，不過才幾百條真實大道秩序編織出來的迷你世界，就能牢牢地壓制半步真神境，要是用天上界所有的真實大道秩序編織一個域，誰能突破出去？”
周劍來道：“要麼像四當家說的那樣，出現能夠窺見我劍道全貌的絕世天才，要麼我主動把我的道毫無保留地傳授出去，從而做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你有辦法嗎？”紅果兒看向張小卒問道。
張小卒道：“我們想的都是向上超越，然後打敗，那要是向下呢？”
“向下？向下還怎麼超越？”牛大娃不解問道。
張小卒道：“我們的道皆是始於微末，如果我能向下找到你的道的最初時，那我是不是就有辦法擊潰你的道。
類似於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但不盡同。
或者，我向上超越，始終跳不出你的圍牆，那我向下打洞呢？
是不是可以逃出去？
亦或是，我可不可以從最初時改變你的道，讓你的道變成我的道？”
衆人聞言皆沉思起來。
“很難！”
周劍來搖頭道，“因爲你是在我的道內，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定義的，你去哪裡找我的道的最初時？別說是你，就連我自己都不一定找得到。”
衆人聞言皆點頭贊同。
張小卒微微一笑，道：“我可以帶你們去，就是不知道我那些想法可不可行。”
衆人愣了愣，接着恍然。
張小卒可以隨意穿梭於各層位面，確實可以帶他們去到那最底層，那裡應該就是這個宇宙的最初時。
周劍來不由來了興趣，道：“可以試試。”
張小卒道：“那下層位面承受不住我的氣息和力量，你們每人分一縷微弱的神魂出來，我帶你們去。”
衆人立刻照做。
張小卒也分出一縷神魂，裹着周劍來幾人的神魂，伸指一點，刺破虛空，把神魂向那下界送去。
等了片刻，張小卒收回目光，看向周劍來幾人叮囑道：“以防被天機窺視我們的心思，此事今後休要再提一句，能成則我們幸，不成那就拉倒。”
衆人明白地點點頭。
張小卒突然興起，伸手朝四周一抓，抓來許多草木和飛鳥走獸，將其送進丹田空間，放在那最低級的花朵上，讓它們參悟修煉。
“果兒，我找到你啦！”
一個驚喜的聲音突然在衆人頭頂響起，伴着聲音一道銀白色的身影從虛空裡走了出來。
衆人順聲望去，看見來人無論長相還是穿着打扮，都幾乎和紅果兒一模一樣，只有衣服和頭髮的顏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