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張小卒雙眼盯着手裡的紙張,不敢看閆明朝,因爲他這個不情之請未免有點過分,怕被閆明朝罵。
閆明朝沒有立刻上稟琳琅閣對鴻運丹閣進行打壓遏制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他竟然得寸進尺,讓閆明朝幫他授課培養丹師,可要知道鴻運丹閣一旦壯大起來,必然要和琳琅閣碰撞,也就是說他在讓閆明朝給琳琅閣培養敵人,未免有點蹬鼻子上臉。
他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了,要不然打死他也不可能開這個口。
閆明朝搖頭道“這個忙爲師幫不了你。”
“哦”張小卒尷尬地應了聲。 ??
他對這個回答早有預料,所以也談不上失望。
“不過——”閆明朝突然語調一轉,“爲師有個江湖上的朋友,或許能幫你這個忙。”
張小卒大喜,忙掏出一顆雷鮫鮫珠遞給閆明朝,問道“不知道以這顆珠子做酬謝夠不夠?”
“嗯,夠了。”
閆明朝點點頭,把珠子收下了。
三天後,張小卒從閆明朝的茅草屋裡走出,腦子裡多了一部多達數十萬字的丹書。
“小子,來前面,有人找你。”
剛走出茅草屋,道祖的聲音就在張小卒的耳邊響起。
張小卒立刻往無量山飛去,入微心境先一步看了過去,好奇是誰找自己,於靈官殿偏殿的客廳裡看到一個眉清目秀的女子,正拘謹地坐在那裡。
“齊謹瑤,她來找我幹什麼?”
張小卒認出了這個女子,不禁皺眉,心裡感到疑惑。
當下他和齊家的關係可謂是勢同水火,恐怕齊家上下都想把他生吞活剝了,齊謹瑤在這個時候來找他,不免讓他起疑心。
儘管他印象裡的那個齊謹瑤善良純真,應該不會有害人之心,可是現如今時過境遷,而人心又是最善變的,再者,齊謹瑤或許是無害的,但是她身後的齊家人可不是善類。
就像上次青龍和黑澤聖獸遭難,齊謹瑤雖說是無辜的,但是不可否認,危險確實也是她引來的。
難保齊家人會不會故技重施。
所以當張小卒看到找他的人是齊謹瑤時,第一時間就生出了提防之心。
齊謹瑤已經在側殿裡坐了一天了,手心一直都在冒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透着緊張的氣息,因爲道祖就坐在旁邊,而偌大的房間裡就只有她和道祖兩個人。
雖然道祖慈眉善目,氣息溫和,看上去就像鄰家老爺爺一樣和藹,可她心裡還是禁不住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讓她坐在那裡不敢動彈,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道祖突然站了起來。
齊謹瑤冷不丁嚇了一跳,連忙跟着站了起來。
“呵呵,齊姑娘,你要見的張大用來了,老夫就不陪你們坐了,你們年輕人聊。”道祖輕捋長鬚,朝齊謹瑤笑道。
“您——您慢走。”齊謹瑤緊張得說話都打結巴了。
道祖笑了笑,邁步離開。
齊謹瑤身體緊繃地站在那裡,直到目送道祖的背影消失在大殿門口,這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這短短一會兒,她緊張得渾身都冒汗了。
可就在她要坐回去時,突然捂着嘴巴“啊”的一聲驚叫,因爲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
竟然就這麼站着一動不動目送道祖離開,也太無禮了。
就在此時,張小卒面帶笑容地走了進來,遠遠地朝齊謹瑤作禮道“齊姑娘,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啊!”
突兀響起的聲音把正在慌張不知所措的齊謹瑤又嚇了一跳,順聲朝門口望去,發現是張小卒來了,見到熟人,心裡稍稍鬆了口氣,連忙回禮道“張大哥,好久不見。”
“齊姑娘怎麼滿頭大汗的,很熱嗎?”
張小卒走到近前,發現齊謹瑤臉頰通紅,外加一腦門細汗,還以爲她是熱的。
“不,不熱。”
齊謹瑤尷尬地擺擺手。
“請坐。”
張小卒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下,並示意齊謹瑤坐下說話,然後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齊姑娘何事找我?”
剛坐到一半的齊謹瑤,聽見張小卒的問題,又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緊張地看了張小卒一眼,然後慌張地低下頭,捏着衣角說道“我是來向張大哥賠罪的,是我害死了小黑,要不是我小黑就不會被老祖抓到,更不會慘死在老祖手裡,我有罪,罪大惡極,罪不可赦,張大哥,你懲罰我吧,爲小黑報仇。”
說到傷心處,淚水奪眶而出,啪嗒啪嗒地落在她腳前的地上。
張小卒頗爲詫異,沒想到齊謹瑤是爲此事而來,心想應該是齊家老祖告訴她黑澤聖獸死了,齊謹瑤就誤以爲黑澤聖獸真的死了,於是跑來道門向他賠罪。
由齊謹瑤傷心的淚水可以感覺到,她是真心誠意來賠罪的,但是這個賠罪背後有沒有藏着齊家人的陰謀,暫未可知。
“那件事不怪你,是你
家老祖利用了你,罪在你家老祖,你無需向我賠罪。”張小卒決定先不透露黑澤聖獸沒死的消息。
“不,都怪我,小黑的禍全是因我而起,要不是我,他不會被老祖抓住。”齊謹瑤抽泣道,滿心的負罪感。
張小卒沒有和齊謹瑤糾結這個問題,轉移話題試探地問道“齊家城不是閉山門了嗎,你是怎麼出來的?又是偷跑出來的?”
“張大哥你說什麼?齊家城閉山門了?”齊謹瑤驚訝地看向張小卒問道。
“你不知道?”張小卒疑惑問道。
齊謹瑤搖了搖頭。
張小卒投給齊謹瑤一個不解的目光。
“自小黑出事後我就被老祖送去藥王宗了,至今也沒有回過齊家城,所以對齊家城發生的事都不知道。”齊謹瑤解釋道。
“你不是從齊家城來的?”
“不是,我是從藥王宗來的。”
“你家老祖送你去藥王宗幹什麼?”張小卒好奇問道。
“老祖他境界跌落超凡,想向藥王宗討幾顆可以恢復修爲的靈丹妙藥,所以就——就——”齊謹瑤神色一暗,沒有說下去。
“齊阿爾把你賣給了藥王宗,拿你換恢復修爲的靈藥?藥王宗有這樣的靈丹妙藥嗎?”張小卒震驚問道。
他不是震驚於齊阿爾的心狠,賣齊謹瑤換藥,而是震驚於齊阿爾可能已經恢復超凡境了。
“有吧。”齊謹瑤點點頭。
“齊阿爾的修爲恢復超凡境了嗎?”
“我也不知道,老祖拿到藥後就離開了藥王宗,沒再回來過,想來是恢復了吧。”齊謹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