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
“奉濁大人,救命!”
“城主大人,救命啊!”
山羊鬍老闆的神魂一邊苦苦抵擋張小卒的拳頭,一邊向古玩街的理事和虎城的城主求救。
以他的修爲,這幾聲吼足以把門窗震碎,傳遍虎城的每一個角落。
可是門外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誰也沒有聽見他的求救聲。
因爲他的聲音盡數被張小卒佈下的禁制阻擋。
他想驅動店鋪裡的陣法攻擊張小卒,但是空氣裡飛舞着密密麻麻的紅色符文,隔絕了他和陣法之間的感應。
“去死!”
張小卒目怒圓睜,拳頭抵着山羊鬍老闆的神魂,將其狠狠地錘落地面。
“啊——”
“公子,饒命!”
“我騙你的,我不是龍鳳山莊的人,求你饒了我吧。”
“我退錢給你,再賠償你一百顆通玄丹。”
“求求你,繞我一命啊!”
山羊鬍老闆見求救無用,開始急切哀求。
但張小卒根本不理,當他動殺心的那一刻,想???????????????的即是速戰速決。
因爲這裡是虎城,是鳳凰山莊的地盤,一旦鬧出動靜,他休想全身而退。
甚至可能得把命留下。
所以,能多快就多快,要不得猶豫遲疑。
咔嚓一聲,山羊鬍老闆的神魂防禦被張小卒的拳勁壓碎。
紅色符文鎖鏈和道家真火瞬間將其纏繞吞沒。
“啊--”
山羊鬍老闆淒厲慘叫。
恰此時門外走來一位老漢,背上揹着一截大竹筒。
店鋪的門窗都是敞開的,從外面往裡看,店鋪裡一切正常,老漢哪裡知道有看不見的禁制攔門,直愣愣地一頭撞在了禁制上。
咚的一聲被彈開,猝不及防下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喲!”
老漢躺在門前吃疼大叫。
頓時引起附近街道上的行人和攤主的注意。
老漢躺在地上呻吟了幾聲,緩過勁來,這才爬起身,擡手摸着撞疼的腦門,滿臉疑惑地看着店鋪的門不解道:“這…這是咋回事呀?”
說着,邁步向前,伸手往門裡面摸去。
周圍正有許多好奇的目光盯着老漢,如若被老漢觸摸到禁制光幕,必然會引起這些人的格外注意。
張小卒見狀張開大口,一口吞掉山羊鬍老闆的神魂,將其吞進戰門空間繼續煉化。
同時一揮手,把山羊鬍老闆的屍體收進虛空空間,並清理掉店鋪裡的血跡。
隨即一步邁到門前,伸手握住老漢觸摸過來的粗糙大手,嘴上客氣迎接道:“老人家,快快裡面請,晚輩在此恭候您多時了。”
老漢尚未反應過來,就被張小卒一把拽進了店鋪裡。
門外注視着老漢的那些目光,全都被禁制阻隔在外,非但視線受到了阻隔,神識亦望不進店鋪裡。
這些人雖然好奇,尤其是附近幾位和店鋪老闆熟悉的攤主,聽出了迎接老漢進門的聲音不是山羊鬍老闆的聲音,但是好奇歸好奇,他們不好上前一探究竟,因爲古玩街的規矩很多,若賣家和買家秘密交易,偷偷窺視是大忌。
而張小卒故意說給他們聽的話裡,正有早有約定的意思。
似乎是早就談好的買賣,就等着今天在店鋪裡交易。
這些混跡在古玩街的攤主,個個都是人精,哪能聽不出話裡的意思,可是他們雖然沒有好奇地上前一探究竟,卻又都分出幾分注意力盯着店鋪門前,想知道山羊鬍老闆又收到什麼好寶貝了。
“哎喲!慢點,慢點!”
老漢突然被張小卒拽進店鋪,猛然間嚇了一跳。
張小卒扶他到茶桌邊坐下,給他沏了碗涼茶,問道:“老人家,您是要買啊,還是賣啊?”
他本是想把老漢打暈的,但發現老漢是沒有修爲的普通人,身上一股子黃土氣息,似乎是種地的普通老百姓,便打消了念頭。
心想反正店鋪裡的東西已經是無主之物,若老漢是來買東西的,就免費送他幾件。
“你…是老闆?”
老漢狐疑地打量着張小卒。
張小卒聞言心裡咯噔一聲,立刻意識到自己大意了,沒考慮到老漢有可能和山羊鬍老闆相識這種情況,嘴上答道:“我不是老闆,我是新來的夥計,老闆有事出去了。”
“哦,俺覺得你也不像老???????????????板,太年輕了。”老漢點頭說道。
張小卒啞然失笑。
“俺聽說城裡的老爺們最近都在高價收購古畫,俺這裡正好有一幅,想賣,你這個新來的夥計能做主嗎?”老漢問道。
“當然能做主,不然老闆也不會留我一個人在店裡獨當一面,您說是吧?”張小卒笑道。
老漢覺得張小卒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然後開始解背上的竹筒。
他把畫裝在了竹筒裡。
“老人家,您打算賣個什麼價呀?”張小卒問道。
他的戰門空間裡,山羊鬍老闆的神魂已經失去反抗之力,讓他的氣息平復了下來,遂想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所以懶得看老漢的畫,直接問價,想把他快點打發了。
“小夥子,實話告訴你,俺這幅畫可是一幅仙畫,是從天上掉進俺家院子裡的,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老漢沒有急着報價,因爲他想賣一個高價,而畫都沒看就報出價格,怕嚇到張小卒,所以讓張小卒先看畫。
可見他對自己的畫非常有信心,認爲張小卒看了畫後一定能答應他的高價。
他把竹筒蓋子拔開,從裡面倒出一個被白布包裹的畫卷,放在桌子上,解開白布。
張小卒看着白布掀開露出的畫卷,瞳孔一顫,驚在原地。
畫尚未展開,但他已經認出這幅畫是什麼畫。
竟是葉明月的三界之畫。
“啊呀!”
“怎麼回事?”
“怎麼都…都沒了呀?!”
老漢突然盯着展開的畫失聲驚叫。
因爲畫竟然是空白的。
張小卒也盯着空白的畫愣住了,不明白怎麼回事。
嘩啦!
老漢急得站起身,抓住畫軸將畫全部抖開,想找到消失的畫,可是似紙非紙,似布非布的畫卷上空空一片,連一個墨點都找不到。
瞪着眼珠子盯着空白的畫卷,他是又急又驚,一張老臉脹得通紅,哆嗦着嘴脣叫道:
“明明有山有水、有人有房,還有神仙呢,怎麼…怎麼變成一片空白了啊?!”
“這…這…活見鬼了呀!”
他突然手捂心口,感覺心口揪疼,因爲他準備拿這幅畫賣二百兩銀子的,可現在二百兩銀子飛走了。
張小卒伸手從老漢手裡奪過畫卷,用神識前前後後仔細觀察了一番,但是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之處,心知此處不是研究問題的地方,當即捲起畫卷,說道:“老人家,這畫卷上雖然沒有畫,但是這畫軸和畫卷的材質上佳,也能值不少錢,您賣不賣?”
“賣!”老漢忙不迭點頭。
張小卒左手一翻,從須彌芥子裡拿出一根金條遞給老漢。
老漢盯着金條瞪大了眼珠子,想伸手接,可又不敢,被嚇到了。
張小卒見狀直接把金條塞進老漢手裡,然後試探地問道:“這種畫卷必須用特殊的畫筆才能在上面作畫,那種特殊的畫筆比這畫還值錢呢。”
他說的特殊的筆,指的是靈界筆。
覺得三界之畫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那靈界筆很有可能一起掉進了老漢的院子裡。
“啊?”
“真的嗎?!”
老漢聞言失聲驚呼。
張小卒見到老漢的激動反應,心中???????????????大喜,知道自己問着了,立刻問道:“老人家,莫非你有那種特殊的畫筆?”
“有有有…”老漢連連點頭,說道:“是和這畫從天上一起掉下來的,俺以爲不值錢,就丟給孫子玩了。那支筆肯定就是你說的特殊的筆,不然怎麼會和畫一起掉下來呢,你說是吧?”
“您能帶我去家裡看看嗎?要真是那種特殊的筆,我再給您兩根這個。”張小卒指了指老漢手裡的金條。
“可…可不能撒謊騙俺!”老漢激動得渾身顫抖起來。
“撒謊的是小狗。”
“你等一下。”
老漢轉過身,鬆了鬆束腰帶,然後把金條塞進了褲襠裡。
他的褲襠內側有個口袋,是來的時候老伴專門給他縫上去的,讓他把賣畫的銀子藏在裡面,以防路上招賊。
張小卒想提醒他別硌着蛋。
“走,俺這就帶你去俺家,那支筆肯定就是你說的那種筆。”老漢迫不及待地招呼張小卒。
張小卒也迫不及待地應下。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店鋪,剛到街上,迎面走來一位手提鳥籠的老者。
張小卒心裡一緊,因爲老者氣息強大,是一位強者。
三人擦肩而過。
張小卒暗鬆一口氣。
可就在張小卒這口氣將鬆未鬆之際,那老者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衝張小卒二人喝道:“前面那人站住,爲何鬼鬼祟祟,一副做賊的模樣?莫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張小卒不禁無語。
他知道老者喊的是走在他前頭的老漢。
老漢因爲褲襠裡藏着一根金條,於是看誰都像賊,夾着腿,瞄着眼,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他是在防賊,怎料竟被老者當成了賊。
“真他孃的倒黴!”
張小卒心裡鬱悶咒罵。
知道自己經不起一點盤問,當即猛地向前竄去,乘老者不備,帶上老漢以最快的速度逃離。
“大膽!”
老者怒喝一聲,追了上去。
“我去,能不能消停一會,讓人休息休息。”
剛進青樓,姑娘還沒挑好的扶風,鬱悶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