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劍來以自身劍氣撫平胸口的劍傷,站起身來向大殿裡望了一眼,隨即不甘地收回目光說道:“走吧。”
雖然他很想得到大殿裡的那把劍,但是剛剛那一道強大的劍氣告訴他,這把劍不是他有資格覬覦的,至少目前是如此。
張小卒三人聞言暗鬆一口氣,真怕周劍來牛脾氣上來,非要和大殿裡的劍爭一個高下不可,不過也有點意外,沒想到周劍來會這麼輕易放棄。
四人退出了大殿,飛向上古戰場。
周劍來在上古戰場中央位置停了下來,說道:“此上古戰場殘存着大量劍氣,對我大有裨益,我想在此處修煉一段時間。”
“好。”張小卒點點頭,看向牛大娃和元泰平說道:“大娃、老四,你們兩個的傷還沒有恢復利索,正好停下來休息療傷,我去四處看看,希望能找到離開的路。”
他讓牛大娃和元泰平留下來,既是讓他們休息療傷,也是讓他們看着點周劍來,別讓他一個人偷偷跑去大殿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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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人能行嗎?”牛大娃不放心道。
“我的傷已無大礙,和你一起吧。”元泰平道。
張小卒搖頭拒絕道:“放心吧,若是遇到什麼情況,我不會一個人冒險的,你們快些把傷養好便是,以防有危險降臨。”
“那你一個人格外小心一點。”牛大娃叮囑道。
“嗯”
張小卒同三人分開,向着沒有去過的方向飛去,展開入微心境,仔細觀察每一處地方。
他的入微心境並未感覺到明顯的增強,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變化,亦或是一些突破後的感覺,他猜測入微心境應該還未真正突破到知命境,但已經達到了突破的邊緣。
用了七天七夜的時間,張小卒把這個空間地毯式地搜索了一遍,沒有遇到什麼危險,但是也沒有找到出去的路。
周劍來在上古戰場上修煉得十分愜意,吸收了大量劍氣強壯自身,修爲和戰力皆有大幅度提升。
牛大娃和元泰平的傷已經痊癒。
戚喲喲等人都在抓住這難得的機遇拼命修煉。
張小卒沒有把找不到出去的路的焦慮傳遞給修煉中的人,好讓他們安心修煉,自己和張屠夫、黑猿等慢慢耐心尋找,覺得反正此處空間也不是十分廣闊,慢慢尋找總能找到。
他找了個機會同黑猿談了談平洲的事。
黑猿顯然早就想過這個問題,直接對張小卒說不會讓他參與到妖族和人族的衝突中,若是有一天妖族和人族真的爆發全面戰爭,那就戰場上刀兵相見,爲了各自的種族而戰。
而私下裡,他們永遠都是朋友。
不過,若是他們妖獸內部出現矛盾,當他遇到無法解決的內部敵人,又找不到合適的幫手時,希望張小卒能暗地裡助他一臂之力。
面對黑猿如此的善解人意,張小卒還能說什麼,自然是一口答應。
再者,這是他欠黑猿的情。
甚至可以說,沒有黑猿就沒有他張小卒的今天,沒有黑猿的那一次從天而降,他早就在黑森林裡死在蘇某的劍下了。
所以哪怕有一天需要違背大義幫助黑猿,只要不觸及底線,他也會出手相幫。
另外有一件事,黑猿明言需要張小卒的幫助,就是進黑森林取射日神弓的弓弦。
張小卒自然沒有拒絕。
時間在戚喲喲等人的靜心修煉中和張小卒等人的尋找出口中流逝,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兩年多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戚喲喲等人相繼突破聖境,青龍白虎等五聖獸,也都突破到了帝境。
在這一方異域空間裡,突破聖境似乎變得異乎尋常的簡單。
當然,也不能忽視她們渾厚的底子。
無論是神魂強度,還是力量法則的知識儲備,以及坐擁龍脈的修煉環境,都給她們突破聖境搭建了一個通往頂峰的階梯。
她們借力一躍,便就躍上去了。
一天夜裡,張小卒望着上古戰場上奮勇衝殺的戰士,問張屠夫:“觀他們的氣勢,十個人當中至少有五個人是聖境,剩下五個人最低也是毀滅境,莫非上古年間九洲大陸的修煉環境即是如此,突破聖境相較容易?不然哪來的這麼多絕頂高手?”
張屠夫雖然年齡大,但是對上古世紀的瞭解,遠不及傳世界的聖人,所以無法確切回答張小卒的問題,只能推測答道:“此處遺蹟封存的是上古世紀的戰場,那麼這裡的修煉環境應該也是遺留自上古世紀吧。”
“真若如此,那上古世紀的修者真是幸福。”張小卒感嘆道。
這兩年時間,周劍來進宮殿六次,每次的結果都一樣,在大殿門口站不了半盞茶的時間,就會被大殿裡飛出來的劍氣斬飛,始終沒能接下一道劍氣,且一次比一次傷得嚴重。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在不斷激怒大殿裡的那把劍。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出不去的焦慮逐漸衆人心裡滋生。
尤其是黑猿。
他一直惦記着外面平洲的事,着急想出去,已經不止一次起意要進大殿尋找出路,但是都被張小卒制止。
而他自身對危險的敏銳直覺,也能感受到大殿裡那兩具古屍的可怕,心存忌憚,不敢冒犯,否則憑張小卒可擋不住暴脾氣的他。
這兩年時間,除了山上的宮殿,這裡的每一處地方都被他們探查過不知多少遍,始終找不到出路的他們,最後只能把目光看向宮殿。
可是有沈家老祖的前車之鑑,且他們自知實力尚不及沈家老祖,實在不願做明知不可爲而硬爲的蠢事,讓發生在沈家老祖身上的悲劇在自己等人身上重演。
所以只能繼續修煉,期待自身實力再做突破,早日具備探索大殿的底氣。
這一日,周劍來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說他準備和大殿裡那把劍的劍魂對話,試試能不能從劍魂嘴裡得知出去的路。
衆人聽了後反應平靜,因爲上一次和上上一次,他也是這麼對大家說的,但都是以失敗收場,大殿裡那把劍壓根不願意和他對話。
用周劍來的話說就是,他被那把劍深深地藐視了,說他沒有資格和它對話。
錚!
再一次站在大殿門前,周劍來一個動作嚇得衆人眼皮猛跳,竟主動拔劍斬向大殿。
衆人呼吸一窒,只聽見大殿裡響起一道清脆的拔劍聲,隨即看見古屍手中那把劍出劍一寸,接着一道銀白色的劍光破鞘而出,耀眼的光芒刺的衆人睜不開眼。
這一瞬間,所有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神魂就像掉進了冰窟窿裡一樣,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難以自控。
面對斬來的這道劍氣,他們心裡甚至不敢生出一點反抗的念頭,只有“絕望”二字。
這一刻他們忽然明白周劍來爲何會被藐視了,因爲這把劍着實有藐視他們的資格。
耀眼刺目的白芒裡突然亮起一點寒星,周劍來挺劍迎了上去。
這小小的一點寒星,同大殿裡的耀眼光芒相比,實在微弱不堪,好似一瞬間就被會耀眼光芒吞沒,但是它卻堅挺着,似剛學會走路的孩童一般,蹣蹣跚跚,似乎隨時都會摔倒,但又飽含決心,非要到達自己的目的地不可。
叮!
劍氣與劍相撞,似是一聲撞擊聲,又好似有萬千次撞擊。
周劍來倒飛了出去。
這一次沒有飆血,但是飛了很遠很遠,遠到張小卒的入微心境都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哈哈…哈哈…”
“老子擋下了!”
許久,極遠的上古戰場上遙遙傳來了周劍來興奮至極的狂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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