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措不急防之下被我噴了個正着,剛抹了把臉見我第二口也快出來了趕忙向邊上一閃,我捂着嘴就躥出了屋子,到外面後迎着北風又吐了好一陣,直到肚裡都空了這才閉着眼扶着牆開始想主意,這羣扶桑人到底想幹什麼?照目前看不像要跟我動武,又想起剛纔那趙善東說出的話,我有點明白了,有可能想讓從我身上探聽一下縣衙裡的情況,那我該怎麼做呢?正悶頭想主意時,只聽後背有人走過來輕輕的替我錘着背道:‘典尉大人真是個實心眼的人啊,居然喝成這樣了,一看就知道是個可交的朋友‘.
聽聲音就知道又是那趙善東,我假裝不穩的回身一把摟住他的脖子,然後噴着吐沫星子傻笑道:‘趙掌櫃的,趙老闆,今天在你這丟....丟醜了,沒關係,你把你那個扶桑朋友叫着,咱們再找個地方好..好好喝喝‘.
那趙善東忙把頭扭到別處嘴裡道:‘今日晚了,咱們改日在喝,大人先跟我進屋去吧,還有些事要和大人商量呢‘.
我呵呵笑着被他拖進屋中一看,屋中以沒人了,我那吐出的東西還在地上灑着一大灘,那難聞的味道令人做嘔,我晃着頭邊看邊道:‘他...他呢?你看我今天這事辦的,把你朋友薰跑了‘.說着身體就往下墜.
那趙善東忙用力將我拉起後道:‘他沒走,是進去換衣服了,咱們也進內堂去吧,這裡味太大,我一會讓人收拾一下,‘.說着攙着我就向裡屋走.
等進到內堂後一看,那個扶桑人以換了一身新衣服,被我吐的一片狼棘的腦袋也擦乾淨了,我忙搖搖晃晃的向他傻笑道:‘兄弟今天讓老兄遭了一劫,你可別生我的氣呀,改日,改日兄弟一定擺宴給老兄賠...賠罪‘.
那扶桑人微微一笑道:‘典尉大人客氣了,這不算什麼,來,快坐吧‘.
見我坐到椅子上後這個扶桑人笑着給我倒了杯茶遞過來道:‘大人不怪我用這個方法求見您吧?‘.
我笑道:‘我該求老兄不怪罪我纔對呀,哪裡還會見怪你呢‘.
那扶桑人笑道:‘燕典尉客氣了,深夜相請,乃是小人有要事想求大人相助‘.說完將手掌輕拍,就見又一個扶桑裝束的人手提着個布包走了進來.
那人將布包放在我倆面前的桌子上又深鞠了一躬,然後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布包道:‘我這人書唸的少,老兄有話就明說吧‘.
那人又是一笑,將包打開後往我面前一推說道:‘這些典尉大人先拿着用吧,我知大人新到這裡用錢的地方多,這些金銀雖說不是很多,但也暫夠您的用度了‘.
我看的兩隻眼睛都直了,這包裡是一大堆的金銀,黃澄澄銀亮亮的晃的我眼睛直花,我粗算了一下,差不多有100兩金子300---400兩銀子,滿滿的堆了大半張桌子,我忙嚥了口吐沫用手拿起一塊金子仔細的看了看,才又滿臉堆笑的道:‘老兄太客氣了,這許多銀錢都是給我的?‘.
那扶桑人笑道:‘當然,大人爲一方之守牧豈能在銀錢上受了憋屈,這些是在下的一點心意,在下平生最喜交友,如大人不嫌這禮薄,就請收下咱們再說話‘.
我故作吃驚的道:‘照你這樣說.....桌上的這些銀錢就是我不幫你辦事也給我?這如何始得,受...受之有愧呀‘.
那人又道:‘大人不必客氣,在下要所託大人之事其實簡單的很,與這些銀錢沒什麼關係的‘.
我掐着額頭點着頭笑道:‘老兄就別兜圈子了,我現在都被你弄糊塗了,別的事咱們先不說,這名姓現在....總該告訴我了吧‘.
那人笑道:‘在下姓蘇,名蝦子,讓大人見笑了‘.
我心中一動,姓蘇?此人難道與扶桑旺族蘇我氏有關?想到這我呵呵笑道:‘這..這有何可笑的,我小名還,...還叫狗子呢‘.
這個叫蘇蝦子的仰天大笑道:‘大人真會說笑,在下佩服‘.
我裝出困的不行的樣子道:‘我說蝦老哥,有事你還是快說吧,我現在太困了‘.
蘇蝦子忙道:‘其實是小事一件,大人只要幫我看看縣衙內院的小樓中住的是什麼人就行了‘.
我裝成不懂的樣子問道:‘衙中的小樓?那裡住的人蝦老哥認得?‘.
那蘇蝦子嘆了口氣道:‘說來話長啊,大人只要幫我看看住在那裡的是個什麼樣的人?有幾個人就行了‘.
我晃了晃頭道:‘就這事呀?好辦,我明天就去看看‘.
蘇蝦子道:‘那就麻煩大人了‘.又對外面道:‘快給大人備車‘.
我沒在跟他廢話,將那大布包往肩上一扛就歪歪斜斜的向外走,到了這鹽號的門口一看,沒什麼車,是個二人擡的小暖轎,忙一頭就鑽了進去.
回來的這一路上我雙手抱着那個大大的錢包開始琢摸剛纔的事,說句心裡話,這錢來的爽,但跟着錢一起來的情況卻令我百思不解,這羣扶桑人什麼意思?他既然知道那小樓裡的人就一定在這羣衙役中買通什麼人了,既然有人了還找我幹嘛?這不對勁呀,有目標了他們不會自己查呀?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我這初來乍到的不知規據,外一那內院他們無令不讓進呢?那這可更不對了,他們既然知道我乃是這縣令的心腹,又怎麼會如此不加防犯的辦事呢?把老窩都亮給我了,就不怕我帶兵剿了他們?
轎子擡到家門時我這頭都快想炸了,拎着大包剛進了院,那小玉就從裡面迎了出來,此時她的穿戴都已換成了我給她買的那些,那雍容中帶着嫵媚的俏麗頓時讓我眼前一亮,但亮歸亮,我現在對她的戒心更重了,要想法子試試她,見我兩眼直勾勾的看她小玉有些羞澀,低着頭向我福了一福道:‘大人回來了,小玉給大人見禮‘.
我嘿嘿一笑,接着又扶着牆晃了幾晃道:‘你真好看‘.說完又嘿嘿傻笑.
那小玉見我這樣忙回身關好大門走過來扶住我道:‘大人有些醉了,我扶着您進去休息吧‘.
我接着她這一扶把全身的重量全靠了過去,那小玉驚呼一聲幾乎跌倒,忙鑽進我的掖下用手摟在我的腰上吃力的站住道:‘大人怎麼喝了這許多酒?‘.
我沒接她的話,心裡打着鼓把自己的大嘴向她臉上湊去,小玉這下更慌了,忙伸出一隻手拼命的推開我的嘴道:‘大人不可如此‘.
說實在的,再往下來我自己也沒那膽子了,藉着她這一推我像灘泥一樣一頭撲倒在地上就不動了,真他媽涼啊,冰冷的地面讓我渾身直髮抖,有了這切身的體會我可真佩服那傻強的好身板了,小玉見我倒地後忙過來拉我道:‘大人醒醒,這裡如何睡得,快起來‘.
見我不動她又彎下腰來使足勁將我拉起來後往她身上扛着,我偷眼看着她這通忙活心裡有些不忍,待看到她兩腮漲的通紅也擡不動我時這才掙扎再起來道:‘我..我自己能走,你幫我拿着那個包就行‘.說完東搖西晃的就向房內走.
待走到房內後回頭一看,那小玉手裡提着大包整張臉又是累的通紅,只見她進到屋內後將大包往桌上一放道:‘大人這包中都是什麼呀?怎麼如此沉重?‘.
我走到桌前在一張椅子上一坐笑道:‘全是好東西,你打開看看‘.
那小玉遲疑了一下,將包一打開兩眼就有些直了,嘴裡驚道:‘這許多銀錢,怪不得這麼沉‘.
我嘿嘿又是一笑,從懷中取出她的賣身契道:‘還有這個呢,你看看‘.
小玉接過看完後臉上顏色數變,最後又恭恭敬敬的遞回來道:‘多謝大人將小玉贖回,請大人將它收起吧‘.
我接過賣身契看了看,又擡頭看了看面前的小玉,然後在桌上的燈火裡將這賣身契點燃後道:‘我留這個做什麼?還是燒了的好‘.
小玉這下慌了,想過來搶又來不急,忽然在我面前一跪道:‘大人您這是爲什麼,小玉不明白‘.
我將她拉起後嘿嘿笑道:‘還不明白?從此以後我不會在拿你當下人看的,你就從了我吧‘.說完壯了壯鼠膽又要摟過來親.
小玉 忙掙開後急退了幾步道:‘大人,小玉出身微賤怎能配的上大人,天色以晚了,請大人早些休息吧‘.說完施了一禮就要往外走.
我佯怒道:‘站住‘.隨後又嘆了口氣道:‘你若不願也就算了,反正賣身契以被我燒了,明天你就走吧‘.說完從包中取出幾錠金銀遞了過去.
那小玉並沒接這錢,而是走過來將我扶到牀上道:‘大人今日醉了,有事明天在說吧‘.說完拉下我的鞋襪取過被子又要幫我寬衣,這下輪到我害怕了,哪能讓她幫我脫呀,可現在拒絕又覺得與剛纔扮的色鬼對不上,急中生智下又把她的手抓住了,嘻皮笑臉的道:‘你想明白了?那就好,那就好‘.說完毛手毛腳的又要佔便宜.
小玉忙又掙開道:‘大人早些安歇吧‘.說完點了爐息香就出去了.
見她出去了我長出了一口氣,她要有膽子往下來那就該輪到我奪門而逃了,解下身上的衣服後我躲在被子裡想,看來這小玉是真不會武功,這方面應該是錯不了啦,爲人也很正派,只不知這正派是裝的還是真的,要是假的那就是要放線釣我胃口,可看上去卻不太像,要是真的......那我可太失敗了,不管當兵當官居然都沒有看得上我的女人,這也太衰了吧?想到這我不由得暗罵自己混蛋,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這個,可那些扶桑人今天的做法我也弄不明白呀,這前後矛盾之處也太多了吧?想不通就不想,現在都困的睜不開眼了,乾脆睡覺.
也不知睡了多久,心中猛有個念頭出現,我一下就驚醒了,漆黑的屋中安靜的讓我難受,只有那爐息香的香頭還在發着微弱的光,我愣愣的望着那以燒了半截的息香想了一會,心中那道死結總算被打開了,假的,那扶桑人,那趙善東,那處他們的落腳點都是假的,我被他們算計了.想到這我猛然跳下了牀,也不穿鞋襪只披了條毯子就輕手輕腳的向小玉住的那間廂房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