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畢竟還太年輕,其善藏的本事還沒有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劉徵有意無意的敲打了他一下,司馬懿心中陡生惶恐。
此事暫且不提,且看劉徵如何破這六道營寨!
查看完西城防線,劉徵心中已經敲定進兵方略,當即召集諸將,將軍情一一詳述。
面對張愧如此佈防,諸將一時都感到有些爲難。
張任出來說道:“張愧在漢水佈下的防線乃成一字長蛇,我軍無論從那一處都不好下手啊!”
劉徵欣喜的看着張任,面帶微笑的提示到:“你再仔細看看?”劉徵將這六處營寨從頭指到尾。
“原來如此!”張任恍然大悟道。
“什麼意思?任兄不要打啞謎啊!”張繡說道。
“這佈下一字長蛇防線的人顯然是沒有學到家啊!從上游第一道營寨距離下游最後一道營寨相隔已有十數裡!此正是一字長蛇死穴!若兵分兩路,攻其首尾,以其首尾相距如此之遙,又怎能互相呼應?破其首尾二寨,餘下的便不足保!”張任解釋道。
“不錯!張將軍所言甚是!我意正是攻其兩端!”劉徵當即肯定張任的說法。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攻寨策略,接下來的便是如何渡過漢水了。
劉徵當年曾詳細巡察了漢中諸郡縣,對此間地理甚是瞭解,而這正派上了用場。
“那張愧死守西城,卻侷限於谷地,我軍可分一部從牛蹄嶺繞道吉河,就地取材造筏自上游渡河攻其首。同時另一部則從高洞山過九溝,渡其下游,攻其尾!”劉徵指着軍圖上沒有標註的兩處對衆人說道。
張繡、閻行等人不知,大爲不解,聽着劉徵口中的牛蹄嶺、高洞山什麼的,如墜雲霧之中。
但是張遼卻是明白的很,他對這一代太熟悉了。
“此二處張愧一定沒有想到!”張遼肯定的說道。
劉徵看着其他人疑惑的神情,於是說道:“此二處小道一般不爲人知,此次攻寨由我與文遠分領兩軍,張任留守,待拔去這六顆釘子之後,再行渡河!文和、公與、仲達三位就在此稍等二日吧!”
於是,劉徵親自領兵二千,帶着趙雲、羅奎、馬雲祿攻其首寨。而張遼、張繡、閻行、李樂則領兵二千攻其尾寨。
分派已定,所有人便各自準備去了!
西城張愧這邊已經得知劉徵駐兵東岸,但接連三日,並無動靜,似乎真的是被自己的六道營寨給嚇唬住了!
“德信果然妙策!有此六道連營,且看那漢王有何本事能夠過河!”張愧得意的說道。
狐篤瞧見張愧模樣,心裡卻並不敢大意,雖然這六道連營的主意是自己出的,但是狐篤對於漢王始終還是很擔心。要知道漢王既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突然進入上庸,那西城也未必就是安全之地,只是狐篤暫時想不到漢王將會以何種方式破解西城防禦。
張愧看見狐篤疑慮重重,當即拍了拍狐篤的肩膀說道:“德信將軍難道對自己沒有信心不成?我看這防禦策略就做的很好!漢王不過區區數千兵馬,想要破我防線是難如登天!德信不必多慮!”
“但願如此!不過我們還是小心爲妙,雖然漢水之濱有營寨防禦,前方亦已有閻芝將軍駐兵,但西城城防也不能放鬆,還望將軍用心!”狐篤提醒張愧說道。
張愧笑了笑,點頭稱是,但其實心裡覺得狐篤未免太過於小題大做了!如果說一開始劉徵的突然出現,令張愧有些慌張,那現在有了大哥給自己的援兵,張愧覺得不說高枕無憂,至少也不必像狐篤這樣如臨大敵了。
劉徵領着兵馬繞道牛蹄嶺,又順着吉河而下,在距離吉河入漢水三四里之處,便開始加緊造筏,不消一日,便造得木筏二百。
是夜,皓月當空,繁星滿天,不須舉火,亦能視物,這可正好給了劉徵悄渡漢水便利!二百艘木筏悄然順着吉河進入了漢水!
漢水河畔,張愧營寨之中士卒大多已經睡下,除了巡營士兵的說話,便再無聲響。
蟬鳴和蛙叫給了這月夜一絲喧囂,劉徵已經悄悄渡過了漢水,此次最大的難處便是沒辦法將戰馬弄過河,這對劉徵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影響,行軍速度便是其一。
張愧營寨中士兵睡的正酣,連巡營的人也不太願意走動了,圍坐在篝火旁打盹。忽然只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大團黑影便壓了過來!
“不好了!又敵兵殺過來了!”訓營兵頓時驚醒大呼道。
趙雲第一個衝了過去,立時便結果了數人。
“殺!”劉徵振臂大呼,手下人馬聽得漢王號令,如潮水般盡往營中殺去!
一時間殺聲四起!營寨中守軍才從夢鄉醒來,有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便已經一命嗚呼!其餘的紛紛起來跑出帳外,卻瞧見四處都是敵軍,哪裡還有心思交戰?紛紛慌不擇路,四處奔散!
營中司馬驚醒,趕忙跑出帳外,正撞上趙雲!當場便死於趙雲槍下!
劉徵拔下第一座營寨,不作停留,當即呼集兵馬,即刻又往第二處營寨而去!
這時候六道連營的好處便顯現出來了!第二處營寨在劉徵攻打首寨的時候便已經接到了敗兵軍報,當即便派出了數員令騎,前去其它營寨調兵!
然而還沒有等到援軍,劉徵已經殺到了近前!營中司馬只好引兵交戰,然而其兵力卻不及劉徵,援軍又未趕到,如何是劉徵對手?不消半個時辰,第二處營寨又被攻破!營中司馬領着幾十殘兵往後逃去!
劉徵引兵繼續追殺過去!
張遼也已經登岸,從尾寨殺將過來!
這中間三處營寨兩邊接到求援軍報,卻不知如何是好!救左不是,救右不是,就在這猶豫間,戰機便溜走了!
劉徵與張遼一路從兩端殺將過去,一夜的時間,便將六處殘兵圍困在正當中!
在劉徵兵馬的勇猛攻殺下,六處營寨除去戰死和逃散的,剩下竟不餘二千,全部被劉徵和張遼圍困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