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麗白了他一眼,很爽快地將燒酒喝乾淨了。
“哼,歐巴,你這是性別歧視知道嗎?憑什麼你們男人就能喝酒,我們女人就不行?”
“那也不能嗜酒如命啊?你自己看看,每天晚上,大街上有多少女酒鬼?”
這話可不是樸政赫瞎說。
實際上,韓國的大街上,幾乎每天晚上都能發現狼狽不堪的女酒鬼。
她們和男人一樣,喝的一塌糊塗。
有的耍酒瘋,有的席地而眠,更有的將街道吐得一塌糊塗。
幸虧韓國的治安很好,不然的話,這些女人肯定很危險。
重生過來這麼多年,樸政赫始終搞不明白,韓國的女人爲什麼這麼喜歡喝酒?
而且韓國人的酒品普遍不好,經常喝多了就鬧事。
“唉,沒辦法啊,生存的壓力那麼大,每個人的心裡都憋了一股氣。”
想不到居麗居然懂得那麼多,一口長嘆,娓娓說道。
“你?你有什麼壓力?我看你每天活的很瀟灑啊。”
樸政赫覷了她一眼,好奇地問道。
韓國的女人他也認識不少了,但要他選出一個活的最瀟灑的,恐怕就是眼前的這個小丫頭了。
甚至於人稱女王的李孝利,給他的感覺,也只是表面的灑脫而已。
只有這丫頭,那纔是真正的無憂無慮,整天揚着笑臉。
居麗趴在桌子上,下巴擱在手背上。
“我就沒有煩心事嗎?只不過是我不說而已。難道我把苦惱說給別人聽,人家就會同情我?這個世界呀,還是太冷漠了。”
在樸政赫的印象裡,居麗是那種很開朗的人,不太容易多愁善感。但是卻很拙於言辭,不太喜歡說出自己的想法。
即使人多的時候,她也喜歡躲在角落裡,不願意成爲焦點。
以至於認識了這麼久,樸政赫今天才發覺,原來這也是一個女孩,也有着青春少女的心事。
“怎麼,有暗戀的人?不敢表白?”
看出來居麗心情低落,樸政赫故意逗着她。
居麗衝他呲牙,“哼,我有喜歡的人,直接就說了。暗戀這種事,不適合老孃。”
“那如果你喜歡人,人家不喜歡你呢?”
樸政赫卻不輕易放過她,依舊不依不饒。
“那我就換個目標,人活着,還能一棵樹上吊死?”
居麗的發言果然跟炮彈一樣,炸的樸政赫裡焦外嫩。
他猛然想起前世居麗出演《魔女狩獵》的時候,關於感情的發言來了。
對於另一半,她是想贏就贏、想輸就輸,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去遷就。
這樣性格的女人,哪個男人喜歡她,真是要受折磨了。
說了這麼多,居麗才猛然發覺,主導權不知不覺被樸政赫搶去了。
這次輪到她主動了,向樸政赫敬了一杯酒。
“歐巴,剛纔爲什麼看到那些漂亮的衣服,你就不開心了呢?”
樸政赫頓了一下,輕輕將酒杯放了下來。
“那些,是我前女友買的。因爲迫不得已的原因,我們分手了。所以現在看到這些衣服,就想起了我們在一起的日子。”
說着話的時候,孫藝珍宜嗔宜喜的面容彷彿和居麗重疊了,讓樸政赫語氣溫柔了許多。
老實講,重生到現在,他自認爲沒有對不起誰。
可唯一讓他感覺到抱歉,想要彌補的人,就是孫藝珍了。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雖然對這個女人印象很不好。
她和孔孝真對盧洪哲的訓斥,顯得那麼的霸道和尖酸。
可不管怎麼說,她和他原本是沒有交集的兩個人。
都怪那場醉酒,讓兩人產生那個了孽緣。
可以說,沒有他的拖累,孫藝珍的人生根本不是這樣的。
這段時間以來,樸政赫總是悄悄地收集孫藝珍的新聞。
可是看着女人的照片,比起從前憔悴了許多。
雖然對外的解釋是,因爲繁忙工作的原因。但只有他清楚,情傷最是累人。
他陷入了愧疚當中,居麗卻很不認同。
“切,歐巴真是膽小。如果你真喜歡她的話,就應該用你最大的誠意、最大的努力,不怕犧牲地去挽留啊。總好過現在坐在這裡,一個人自怨自艾。”
看着朝氣蓬勃的居麗,樸政赫慘笑一聲,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
“你呀,還是太小了。不明白一個人活着,身上要有怎樣的責任。當你感覺到了這一點的時候,你就會明白,愛情有時候也要忍着悲痛去放棄。不然,你更加珍惜的東西也會失去。”
“還有比愛情更珍貴的嗎?”
居麗歪着腦袋,有點想不明白。
她才二十出頭多點,正是能量和精力最充沛的時候。
所以對於這個世界,總是充滿了積極的態度。看待任何的問題,都不覺着困難和糾結。
混不像樸政赫這樣的人,穿越兩世,歷經坎坷,心態已經早於身體老了。
沒有那份滄桑的閱歷,又怎麼會懂得取捨的悲痛呢?
“歐巴,那個女人是誰啊?善英知道嗎?”
想不明白,居麗的心思更多放在了八卦上面。
樸政赫雖然喝了不少了,但意識還在。瞪了她一眼,不滿地道:“你打聽那麼多幹什麼?乖乖喝你的酒吧。”
“哼,小氣。你說出來,人家纔好開導你嘛。”
居麗很不滿意地將酒喝掉,嘴裡嘀嘀咕咕的。
樸政赫好笑地瞥了她一眼。
“就你還開導我?先好好顧着自己吧。”
“我怎麼了?我很好啊。”
居麗不服氣,也想不到自己身上有什麼問題。
樸政赫當然不是隨便說說的,而且有他的道理。
“你也不小了,都已經快要二十三歲了。現在的偶像,大多數十七、八歲就出道了。你要是還不努力,能有機會了嗎?”
這還真是大問題。
儘管居麗不願意提及,但這是現實問題。被樸政赫說出來,她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樸政赫倒也不是光說出來,有心給她指點一番。
“之前我就說過,你們公司明年年初要出道的組合,不會太順利。到時候啊,估計還會換人重組什麼的。趁着現在還有點時間,你要多多練習,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這樣到時候才能被選上。”
“說的好像真的一樣。”
居麗仔細地看着他,有點相信,又有點不相信。
主要是樸政赫說的話,更像是巫師的占卜,哪有預測這麼準確的?
最起碼她每天呆在公司裡,都沒有聽到過類似的風聲。
樸政赫一個外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見居麗很懷疑,樸政赫來勁了。
“拜託,你不要忘了。你們能進現在的公司,還是我拜託的門路呢。我可是pd啊,知道很多你們不知道的。”
有先前的例子作證,居麗總算是聽進心裡去了。
“來,歐巴,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將來我真能出道的話,一定會好好感謝你的。”
說着,兩人又碰了一杯。
這一次喝酒,算是樸政赫和居麗認識以來,難得地平靜談話的機會。
兩人各有心事,在酒精的麻醉下,慢慢卸去了對對方的成見,不知不覺說了很多。
同樣的,酒也被他們喝了許多。
以至於結賬的時候,樸政赫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給了多少錢。
反正他和居麗都有點意識模糊,走路搖搖晃晃的。要不是互相攙扶着,非得晚上睡在外面不可。
好在不遠,兩人艱難地走了回去。
等開門進了屋,溫暖的熱氣驅散身上的寒氣之後,樸政赫就徹底發暈,隨後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這種斷片的狀態持續了好久,還是刺眼的陽光曬在臉上,才讓他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樸政赫才發覺,天已經大亮了。
直到這時,他才猛然想起,今天還有很多工作安排呢。
心神慌亂之下,就想要趕緊爬起來。
可是身子趔趄了一下,竟然沒有起來。
自己的右臂好像被石頭壓住了一樣,根本不聽身體的指揮。
樸政赫低頭一看,卻嚇得差點暈厥。
如果他的視力正常的話,如果他的眼睛沒有看錯的話,那個枕着他的胳膊,睡的無比香甜的女人,應該就是李居麗。
他的視力不正常嗎?
他的眼睛看錯了嗎?
顯然不是。
那麼,這個女人肯定是李居麗。
問題是,這女人什麼時候睡在他旁邊的,他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這還不是關鍵問題。
看看自己身體的姿勢,樸政赫冷汗直流。
他的右臂被居麗枕在頭下,但是左臂卻能活動自如。
可犯罪的就是這隻左手,竟然在睡夢中滑入了居麗的衣服內。
如果他的感知沒有錯的話,手掌下面那鼓脹的如同蒙古包一樣的物件,應該就是居麗的****。
再向下看去,他的兩條大腿,也和居麗的腿糾纏在了一起。
特別是左腿還被居麗的腿給夾住了。
大腿正面頂着的地方,應該是女人最私密的所在。
即使是最親密的愛人,會採用這樣睡姿的也不多。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平生第一次,樸政赫不禁懊惱自己的喝酒誤事。
怎麼每一次和女人發生點什麼,都是在醉酒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