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泰熙走的飛快,全無往日的優雅。
路上的小石子踩在腳下,滑潤的好像冰塊,導致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幸好身邊的李莞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
“奴那,你怎麼了?”
李莞一臉的驚異,看着金泰熙滿臉的淚水,全然不敢相信,這是自己那個總是很從容的姐姐?
金泰熙乾脆蹲在了路邊,嚶嚶啜泣,卻一句話也不說。
李莞懊惱地一揮胳膊,心氣不順地道:“啊西,奴那,不是我說你。那個混蛋有什麼好的?他就是一個混混啊混混。你忘了當初他把你害的多慘?世界上好男人有的是,而且你也看到了,人家有女人了,爲什麼還要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金泰熙迷茫地看着滔滔的江水,痛苦地搖着頭。
“你不懂,那是你沒有經歷過。那是我最好的青春啊,怎麼能輕易地放下呢?”
李莞嘴角撇出冷笑。
“可是人家已經忘了啊,沒看到人家抱着孫藝珍,笑的多開心呢。”
金泰熙的神情卻很堅定。
“他沒有笑,只有我知道。他也不會開心的,這種感覺你不明白。”
李莞急了,蹲在金泰熙的旁邊,猛烈地搖晃着她的肩膀。
“奴那,聽我的吧。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乎這麼個傢伙呢?要不回頭我給你介紹介紹,保證能夠讓你滿意的。”
江水潺潺,亙古不變,就跟金泰熙的心境一樣,絲毫沒有受到李莞的影響。
“你知道嗎?清明的時候,我是在釜山第一次見到他的。當時我們擦肩而過,我卻沒有追得上他。那種得而復失的感覺,真的真的好痛,就像烏雲遮住天空那樣,讓我的人生瞬間沒有了光明。我一次次地告誡自己,要忘記,要學會往前看。但每當我要堅定自己決心的時候,他就好像幽靈一樣,又一次的出現。好像上帝在告訴我,這就是我的人生一樣。”
聽着她的喃喃自語,李莞臉色陰沉,感覺這個姐姐已經沒救了。
另一邊,樸政赫與孫藝珍也一路無話。一直到了門口,兩人都保持着沉默。
孫藝珍打開門,準備進去之前,猛然站定。
看着他陰鬱的臉色,突然問道:“不對我說點什麼嗎?”
樸政赫一陣恍惚,“說什麼?”
“你和那位的關係啊,不應該告訴我嗎?”孫藝珍眼角立起,嘟着嘴巴,很不滿意地道。
樸政赫蹙着眉頭,“不是和你說了嘛,我們是一個學校的前後輩。”
見他毫無誠意,孫藝珍怒氣上涌,冷笑道:“你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用這種話來敷衍我?”
樸政赫的心情也十分抑鬱,很不耐煩地反問道:“那還要怎麼樣啊?不想說非要說,說了又不信,你判斷的標準只是自己想要聽到的嗎?”
孫藝珍猛地推了他一把,瞪着眼睛吼道:“以爲我沒有聽到李莞說的話嗎?用這樣的話欺騙一個女人,你是純粹的混蛋嗎?”
樸政赫早就受夠了,同樣寸步不讓。
“那又如何?我爲什麼要都跟你說?你和我是什麼關係?這樣不清不楚的,我們到底算什麼關係啊?”
最鑽心的痛苦撕裂所有的僞裝,讓孫藝珍險些窒息。素手一揮,一個巴掌落在了樸政赫的臉上。
“你個混蛋,強暴了我,讓我遭遇了屈辱。我已經努力地在接受你了,你卻依然要傷害我。樸政赫,你是男人嗎?”
這一刻的孫藝珍,最是傷心。
甚至於比起得知自己被強暴的那天,心情更加的痛苦。
自己已經做到這樣的程度了,眼前這個傢伙居然還懵懂無知,與她離得遠遠的。
難道作爲一個女人,自己就是那麼的失敗嗎?
樸政赫如遭雷擊,愣愣地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孫藝珍。
他對於感情再如何的白目,話說到了這個份上,也能夠聽出弦外之音了。
真是想不到,明明就是一場意外,居然讓孫藝珍對自己產生了依賴。
什麼時候,他這樣的窮**絲,會有這麼大的魅力了?
懊悔之餘,他的心裡還有絲絲的懷疑,覺得這個女人是不是在欺騙自己?
從事pd工作以來,他見識過娛樂圈裡各種形形色色的東西了。
這裡的女人,各個都是演技派。
如果把她們平常的樣子拿到奧斯卡的舞臺上,誰都能夠競爭影后了。
光怪陸離的環境,讓他原本就靈巧的心思,變得更加的多疑。
即使孫藝珍看起來傷心欲絕,他也不太敢邁出自己的腳步。
“我什麼也沒有,就是一個不起眼的pd,不知道哪裡有吸引你的地方。我知道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我也願意接受任何的懲罰。但我只希望,你不要騙我。我一無所有,除了懲罰,你從我這裡什麼也得不到的。”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樸政赫的眼光黯然,同時充滿了深深的自卑。
前世的時候,他更加的不堪。
貌似不羈地蹲在馬路邊,衝過往的美女吹口哨。
可一旦人家回頭來看的時候,他就做賊心虛地眼光躲閃,根本不敢對視。
那是他知道,自己就是一顆雜草。
不起眼的樣子,是不會得到女人的青睞的。
重生到了韓國,依舊是支離破碎的家庭,死不悔改的哥哥,還有千難萬險的工作。
沒有一樣是順風順水,讓他感覺到輕鬆的。
這樣的人生,這樣的身世,讓他看似流氓的外表底下,其實是自艾自憐的卑微。
孫藝珍,這是一個即使在前世也讓他在夢裡仰望的女人。
說她會喜歡他,樸政赫寧死也不太敢相信。
就像金泰熙一樣,原版的樸政赫給他留下了刻骨銘心的初戀。但再次遇到的時候,他還是強迫自己疏離。
掙扎的人生,是不配擁有如此的珍寶的。
樸政赫一直很冷靜,從不敢僭越一步。
結果當一個女人向他表明心跡的時候,他的第一選擇,不是欣喜,而是恐懼地退後。
他怕這是煙花下的刀光,讓他在奢望中死去。
或許這是樸政赫說的最直白的話了,直白到他把自己作踐到了最差的程度。
孫藝珍櫻脣緊咬,才明白這個男人有着一顆怎樣脆弱的心。
原來是她太強勢了,所以他害怕了。
原來也是她誤解了,所以他猶疑了。
既然如此,那麼……
孫藝珍的眼中幻化出決絕,猛地一撲,不給樸政赫反應的時間,就已經摟住了他的脖子。
與此同時,冰涼而馨香的櫻脣印了上來,帶着女人堅定的勇敢。
樸政赫有點傻眼,沒有想到孫藝珍會做到這種程度。
也從來不知道,自己居然是這麼值得女人付出的傢伙。
感受着女人柔軟的嬌軀還有那義無反顧的執着,他什麼冷絕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如果這樣還是騙他,那麼他心甘情願了。
陷入了感動中的樸政赫,雙手環抱,真正地將孫藝珍擁入了自己的懷中。
同時他的嘴巴也在笨拙地迴應着,卻很努力。
說起來,前後兩世四十多年的人生,這居然是他的初吻。
樸政赫還是第一次知道,當男女的感情發生交融的時候,快感居然勝過了一切。
孫藝珍是一個堅韌的女人,既然下定了決心,那麼就不會後悔。
拖着樸政赫的身子,一步步走入了自己的家中。
一路糾纏,一路癡癲。
當兩人倒在了牀上的時候,衣服早已灑滿了一路。
這一次,孫藝珍是清醒的,也是瘋狂的。
她顯得更加的主動,騎在樸政赫的腰上,向他肆意地展示着自己的美麗。
別看樸政赫趁着孫藝珍醉酒的時候,亂七八糟地瞎來。但是當兩人都清醒的時候赤誠相對,他卻手足無措。
男女****,他還是個雛呢。
眼看着他臉色猙獰,雙眼猩紅,健壯的身軀如火如碳。特別是那要害的位置一柱擎天,尺寸大的嚇人。
但是卻乖乖地仰躺在牀上,和毫無抵抗力的小白兔似的。
見到這一幕,孫藝珍妖媚一笑,更加的主動了。
一具雪白的玲瓏曲線,緩緩地上下輕動着,把人間最基本的情感互相傳動着。
樸政赫呼吸急促,漸入佳境,慢慢地適應了這樣的氣氛。
這一夜,這裡春潮如波如浪,不停地衝刷着人的視覺、聽覺的極限。
幾度銷魂,乾涸了樸政赫的腦海,也找不出恰當的形容詞。
不過這樣的日子,他倒是寧願無窮無盡,甘之如飴。
經過了這一夜,樸政赫和孫藝珍的關係總算是確定了。
這個沒有出息的傢伙,因爲極度的自卑心理,居然還要孫藝珍主動表白,纔敢給出迴應。
清晨,陽光嫵媚,照醒了纏綿的兩人。
縮在樸政赫的懷裡,孫藝珍膩滑的好像無骨的美人魚。
嬌憨的細語貼着樸政赫的耳朵飄進心海,讓他頗有一種君王不願早朝的舒爽。
“歐巴,人家想吃你做的早餐。”
“嗯嗯嗯,我現在就去弄。”
樸政赫好像哈巴狗一樣,對美人的任何話都言聽計從。
不過在起牀之前嘛,樸政赫抱着孫藝珍的小腦袋,又偷了一個香吻。
在對方的嬌嗔薄怒裡,哈哈大笑着,也不穿衣服,光着屁股就衝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