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賢……”秦明鬆開徐賢的手，認真看着她。
徐賢扭過頭看着旁邊，即便坐下也不理秦明。
“今天，不好意思啊，我……”
“明歐巴！”
秦明正想和徐賢說今晚的事情讓一聲呼喊打斷，一個嬌俏的女孩子穿着粉色連衣裙小跑着從旁邊過來。
秦明定睛一瞧，是李敏兒。
徐賢神色立即變化，變爲微笑。
“敏兒，你來啦。怎麼這麼早？”秦明只得中斷和徐賢的對話，笑着對李敏兒說道。
“沒什麼事情我就過來了啊。”李敏兒走在了秦明和徐賢面前，看到徐賢李敏兒歪着腦袋嘟嘴，可還是勉強笑起來，“嫂子好。”
徐賢神色不變，淡笑道：“你好。”
“敏兒，你是自己過來的嗎？”秦明笑問道。
李敏兒沒有回答，而是說道：“明歐巴，我比較喜歡krystal嫂子。”
“呃……”
秦明和徐賢兩人都是呃住，直接說啊？
“我也比較喜歡秀晶。”秦明看這地方也沒人，直言道。
“那你還要娶她。”李敏兒嘟嘴，“明歐巴變壞了。”
“你應該懂的，不是嗎？”秦明反問。
李敏兒沉默，說不懂是不可能的，可她就覺得不開心，秦明給她的印象變差了。
“敏兒，有些事情，是無可奈何的。”秦明嘆道。當然，這件事確實得怪允兒和krystal，本來應該是她們的，結果……
“不想聽，明歐巴就是變壞了。”李敏兒皺鼻，氣呼呼道。
“來過來坐下。”秦明指着旁邊對李敏兒道。
“纔不坐。”李敏兒跺腳。
“你叫李敏兒是嗎？”徐賢突然開口問道。
李敏兒瞥了眼徐賢噘嘴：“是，怎麼了？”
徐賢笑了笑：“你的名字很好聽啊。”
“好聽也不要你叫。”李敏兒看起來很生氣。
徐賢看着李敏兒片刻道：“是不是覺得秦明的女朋友本應該是krystal，現在是我所以你不開心了？”
“是！”李敏兒擡頭挺胸，直言不諱。
這個可愛的妹妹秦明是喜歡的，可是，有些事情不能說就是不能說，他沒法給李敏兒解釋。
“我也不開心啊。”徐賢說道。
“你怎麼不開心，你都和明歐巴訂婚了。”李敏兒哼聲。
“對了敏兒，你那天好像沒來。”秦明想了想說道。
“我不開心，不想來！”李敏兒能說的都說，都是實話。
“別打岔！”徐賢瞪了眼秦明，扭頭對李敏兒繼續道，“我說的是實話，我也不想這樣。你認爲一個無關的人被捲入一場風暴中會開心嗎？”
李敏兒聽到這話呆了呆，咬咬嘴脣倒是不說話了，她很聰明……
秦明看了看徐賢暗道，還是女人對付女人有辦法。
李敏兒在秦明身邊坐了下來，乖乖的不再說話。
“敏兒，你見老爺子了沒？”秦明問道。
李敏兒擡起頭略帶失落道：“沒有，爺爺沒有叫，不能去見他。”
秦明心中悲哀，親爺爺，連想見面都那麼難。想要見面都要在他傳喚下才能見面，這樣的家庭能算是家庭麼？想到這秦明苦笑一聲，他家，也不能算個家吧。
說曹操曹操到，剛說了老爺子，一個傭人左顧右盼跑過來，看到秦明三人欣喜叫道：“秦先生，李小姐，老爺子讓你們過去。”
秦明笑着對李敏兒道：“巧了。”
李敏兒欣喜：“快起來，我們去見爺爺。”
“嗯，走吧。”秦明扭頭對徐賢道。
徐賢心裡砰砰直跳，要見三老爺子了，很緊張。
三人跟在傭人身後，左拐右扭回到了主建築，由正廳進去上樓。
“老爺子在茶室。”傭人說道。
茶室。
老爺子正在煮茶，秦明一頓。水正沸，老爺子隨手加入適量的調味料。
老爺子淡淡道：“來了？坐。”
秦明對徐賢打了個眼色，示意她跟在後頭。
李敏兒這會兒一點沒有方纔活潑的樣子，安安靜靜和秦明並肩走到老爺子座下落座。
老爺子看着水說道：“對茶藝有研究嗎？”這句話也不知是問誰。
李敏兒先做了回答：“略懂，比不上爺爺。”
老爺子聽到李敏兒的話嘴角微牽：“嗯，不錯。”
秦明想了想道說道：“耳濡目染，略有了解。”
老爺子擡眼一瞥秦明，淡笑：“是麼。”水已二沸，老爺子舀出一瓢水，拿起竹夾在沸水中轉圈攪動，沸水出現旋渦，另一隻手取茶末從旋渦中心投下。
徐賢看着秦明和李敏兒搖搖頭：“我不懂。”
老爺子動作一頓，看了看徐賢：“我現在在幹什麼？”
徐賢看了一會兒：“泡茶？”
“煮茶。”秦明給了回答。
老爺子沒有說話，看着瓷砂鍋。不一會兒水大開，如波濤翻滾，水沫飛濺。老爺子把剛纔舀出的那瓢水重新加進去止沸，竟是在保養水面孕育出來的茶上浮沫。
酌茶，各碗的沫餑均勻，老爺子技巧極佳。秦明看得似懂非懂，對茶藝他確如自己所言，不是很懂。
“喝吧。”老爺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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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的話當然不會有人違抗，紛紛拿起一杯。
茶水入口秦明皺眉，這個味道他不喜歡。
“怎麼樣？”老爺子也抿了一口問道。
李敏兒眨眨眼：“和沏出來的茶口感有些不一樣。”
老爺子略微頷首，不做發表。
秦明搖搖頭：“我還是喜歡泡出來的茶。”
老爺子眼中帶着笑意：“看來不適合年輕人的口味。”
“苦。”徐賢黛眉顰蹙，給了一個字的評價。
“唔？”老爺子聽到徐賢的評價看了她一會兒露出一個笑容：“嗯，說的很對，就是苦。可是，這麼多年我都沒有聽到別人給我這個評價。”
徐賢一怔：“這個味道就是苦啊，爲什麼沒人說。”
老爺子看了眼李敏兒和秦明：“因爲你比他們更加純淨。茶味就是苦，卻沒有人給我這種評價。”
秦明和李敏兒對視一眼，不由苦笑。
“敏兒的評價失去她平時的樣子，不符合她的年紀，和她爸媽學壞了。”這裡沒有外人，老爺子給了評價，伸手敲了一下李敏兒的頭。
李敏兒嘟嘴：“爺爺！”
老爺子淡笑：“你這樣纔對。”
“而秦明。”老爺子看着秦明，“他就是一個小滑頭。”
秦明苦笑：“老爺子，沒必要這麼說吧。”
“聽智妍的話，以前的他不是這樣，現在的他就是一個小滑頭。”老爺子對徐賢道。
“至於你，很純淨。”老爺子看着徐賢點頭。
李敏兒看着徐賢犯嘀咕，這個評價有點高呢，老爺子不常夸人。
徐賢對於老爺子的評價有些怪異：“那個，我只是實話實說。”
老爺子淡笑不語，就是實話實說才難得。現在不管是什麼人，哪怕是家裡的親人面對他都帶上了面具，說話永遠不是徐賢這樣直言不諱。因爲他的身份，註定所有人看見他都會拘謹，說話也變化。
只有秦明李智妍會好些，老爺子爲什麼喜歡李智妍，一方面是因爲她是自己的女兒，還因爲她的直率，她從小和自己說話就和常人不一樣。
秦明也是如此，愛屋及烏的原因有一些，還因爲秦明和他說話與旁人不同。秦明說話不會特意迎合他，這讓老爺子對秦明有了些許好感。
沒人知道，老爺子對人好感的判斷其實就是因爲這個。
“如果不喜歡就別喝了。”老爺子淡淡道。
李敏兒猶豫了片刻還是繼續喝，秦明就比較灑脫了，直接將杯子放一旁，不喝了！
而徐賢沒有什麼停頓，一直在喝，雖然不喜歡還是硬着頭皮喝完。對她來說，不喝是對長輩的不敬，她肯定會喝完。
“你叫什麼名字。”老爺子放下茶杯對徐賢問道。
徐賢正襟危坐，心中暗道，來了。
“我叫徐珠賢。”
“做什麼的？”老爺子手指輕敲桌面。
秦明眉頭一皺，這一關總是繞不過去。
徐賢沒什麼猶豫直接道：“歌手。”
“歌手？這是一個職業？”老爺子微微眯眼。
“是的。”徐賢點頭。
“哦。”老爺子收回目光，拿起茶杯繼續喝茶。
徐賢做了巨大的心理準備，可這句話說完後老爺子半天都沒再說話。讓她詫異，就這麼完了？
就連秦明都覺得怪異，老爺子這就完了？
老爺子不說話誰也不敢說話，就這麼沉默了半晌，茶室內很是安靜。
“篤篤篤——”
門外傳來敲門聲。
咔噠一聲門打開，李智妍走了進來。
“姑姑。”李敏兒喚道。
“阿……媽。”徐賢本要叫阿姨，最後關頭還是咬牙換了。
“媽媽。”
“嗯？”老爺子眉頭一挑，看了秦明，露出一個笑容。
李智妍聽到秦明的稱呼喜形於色，雖然聽了好幾次，可每次聽到都會開心。
“你們在幹什麼呢？”李智妍笑問道。
“爺爺在煮茶呢。”李敏兒道。
李智妍看着老爺子失笑：“爸爸，您又喝這種茶啊？”
“不能喝？”
“是不好喝。”李智妍攤手。
徐賢吐了吐舌頭，確實是很難喝，對她來說太苦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爺子故意這麼煮的，應該不至於那麼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