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說大法院會同意重審此案嗎?”天不怕地不怕的白香永,在這一刻突然有些緊張了,剪去了搖滾長髮的他,這段時間越發的向神父發展了,當然並不是教徒,而是總說着光州的孩子們多可愛,好想學校快點辦起來,然後自己去當老師,現在還自學手語,這件事還真是讓他變了。
李歡樂堅定的點了點頭,完全真摯的回道:“一定會的,哪怕那些傢伙的後臺是總統,也敵不過所有人的憤怒,讓金愛石他們放喇叭吧!”
“嗯!”白香永彷彿又有了信心,堅定的點了點頭,然後落到後面讓金愛石几人負責的音響隊開始了播放。
“從2000年甚至更在開始,光州一所聾啞學校的校長和另外幾名教職員常對該校的殘疾人學生實施性暴力。據瞭解,受害學生有十餘人之多。但該事件在2005年被揭露後,只有學校行政室室長金某和生活指導教師李某被警方逮捕,他們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1年和2年。”
“當時有輿論指出,金某涉嫌於2000年至2004年先後對6名7-20歲的聾啞學生長期進行性侵犯,但他收買學生父母,擺脫了部分嫌疑。此後,韓國國家人權委員會介入調查。有人提供證詞說,在學校參與性暴力的教職員就超過10人。一名18歲的女學生說,她從12歲就開始遭到性侵犯。但該學生的父親是2級聽力殘疾人,母親是1級精神智障殘疾人。對教職員侵犯女兒束手無策。”
“韓國國家人權委員會在2005年8月以“對學生實施性侵犯和猥褻”爲由,向警方舉報了校長金某、生活康復教師樸某等6名教職員。除已被判刑的行政室室長和生活教師以外。另有4人面臨司法處置。”
“然事實是該校校長金某和教師樸某在一審中分別被判處有期徒刑5年和10個月,但兩人在2008年7月進行的二審中卻被判緩刑獲釋。原因是他們“沒有前科”,而且與受害者達成了協議。另外,教師全某於2008年1月回到學校復職,並一直工作至今。受害者父母們對無休止的官司感到厭倦,因此放棄了上訴。“學校性暴力對策委員會”對此表示:“司法部偏袒‘有錢人’,感到極其失望。”
“而時至今日,經過暗地調查。此學校中除開那些畢業的孩子,受侵犯的人數已經從跟當初的十多人,演變到了今日的27人,或許未來會變成37人、47人,若是將這個比例推衍到整個韓國或許就是370人、3700人、37000人,這些孩子到底有什麼錯?”
在隊伍中間的金愛石和金愛男舉着錄音機,輪流播放着這麼幾段話。以事實說話,放棄那些煽情的空談,就這麼不停的回放着。
而錄音機裡的聲音,就是李歡樂本人的。
隊伍在不停的壯大,遠處也響起了警笛聲,但是讓人意外的是。本來是在崔副廳長安排下做樣子的警察們,突然被跟在隊伍旁邊一輛輛突然停下的轎車給攔了下來。
這絕不是李歡樂安排的人,也沒有想過要來攔截警察,但汽車裡那些臉帶憤怒的男人表明了他們這麼做的原因,特別是一名五十來歲的出租車司機。眼眶中滿是淚水,作爲一個有兩個女兒的爸爸。他真的覺得憤怒,又害怕自己的孩子遇見這樣的惡魔,這些惡魔就應該受到懲罰,而不是那樣逍遙法外。
李歡樂回過頭,看着已經慢慢堵塞的公路,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不是開心,而是欣慰,或許大家和自己是一樣的,只是自己得到了特別的東西,然後付出的比別人多一些罷了。
距離大法院還有三百米,李歡樂帶着大部隊,沒有任何停歇的前行着。
而首爾各大媒體、電視臺,也已經聞風出動了,作爲近段時間最爲關注的《熔爐》事件,這次的遊行絕對可以掀起了巨大的關注和全社會的憤怒。
同時許多聰明人,在此刻明白了,爲何熔爐結尾會有那些字幕了,也明白了《熔爐》小說第四段的意義,將結局交給現實,電影的遺憾,將在現實中補全,一切都還未結束。
許多人此刻的想法,也有了或許……或許李歡樂真的是個膽大妄爲的瘋子吧。
………
浩浩蕩蕩的大軍,很快就來到了韓國大法院,眼前的辦公大樓看上去高大莊嚴,並沒有現代建築那些古怪的時尚感,大法院的正門前就是一段很長的階梯,彷彿在提示着人們,法律是多麼的高不可攀,他只保護着‘應該’受到保護的人。
遊行大軍來到了大法院外的大門,門口的安保根本沒有能力阻攔,只能看着這些年紀基本不超過三十歲的年輕人,穿過了大門來到了大法院階梯下的停車場。
眼前這遊行團隊是由25歲左右與李歡樂歲數差不多的年輕人帶領的,所以在氣勢上和普通的中老年人遊行是有很大不同的。
大法院這邊也被突然到來的大軍嚇到了,很快階梯上大法院門口也出現了十數名佩戴武器的公益勤務兵,還有一些司法警察,站在階梯上看着下面的人潮,這些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同樣是不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法院、檢察院裡的司法警察可以配槍、還有檢察院擔負偵查工作的檢察官可以配槍,其他人員一律不得配槍。
也就是臺階上那一羣人中有幾個是有搶的。
不過有槍又如何呢,李歡樂的目的可不是來衝擊大法院的,那大法院後面的大門,本來就是普通人能夠進入的,李歡樂這一行人前後加起來已經達到接近五百規模的民衆,就是看起來厲害了一些,在韓國遊行示威也是隨處可見的,但是韓國的示威一般都不那麼普通,所以這些大法院的人才會那麼的緊張。
韓國是個面積只有我國1/99,人口5000萬的小國。然而韓國每年卻有超過11000次的公開示威活動,參加總人數超過300多萬人次。也就是說每天都有1萬人左右分散在某些地方舉行抗議活動。像韓國這樣狂熱鬧示威的國家,地球上恐怕很難再找到第二個。
在首爾,示威如同公開演出,隨處可見。有人數少到單個人的“一人示威”,也有多到幾萬人的浩浩蕩蕩大遊行。示威主體不分男女老少、地位高低和職業貴賤。地點也不分農村還是城市,國內還國外。
韓國示威文化不僅體現在它的頻繁性上,還體現在它的暴力性上。韓國的多數示威隊伍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去街上和平表達意見,而是去戰鬥。示威隊員常常頭扎印有“團結鬥爭”、“烈士精神”等帶有血腥味抗議口號的紅色條帶。
有些人甚至手持木棒、鋼管,如同即將趕赴前線的敢死隊員。示威隊伍一般前往交通要道和廣場等人羣密集場所,特別是國會、漢城市政廳和光化門前。有些企業工人則在工會組織下佔領公司總部。他們往往扎帳篷,帶上方便麪、水和其他生活用品,作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相應,警察們則手持盾牌,戴頭盔,配備水龍頭,全副武裝排成人牆,預防鬧事。在示威過程中,一些示威羣衆經常情不自禁地變爲暴徒。他們就地取材,同警方搏鬥。
因爲不用申報,當然也可以看作是沒有相關法律約束,所以韓國的遊行示威非常的頻繁。
所以當大法院的安保、警察、公益兵,看到這浩浩蕩蕩的遊行大軍,而且還是以青壯年爲主的隊伍,那心裡的壓力可想而知了。
除非是遇見那種窮兇極惡的情況,否則一般情況下,這些警察也是不可能動槍的,就算現代社會再開放,但這裡畢竟不是一些嘴上講着人權自由的西方社會,當然西方社會雖然開放,但搞不好在這種遊行中稍微過激一些,就有被爆頭的危險。
但在韓國那種猛烈的衝突還是很多的,爆頭的情況還是很少見的,只是李歡樂可不是帶人來打架的,那樣會顯得很愚蠢,而且還會給自己帶去麻煩,特別作爲公衆人物,本來是做一件好事,但如果用粗暴的方式,那搞不好就是反效果了。
所以李歡樂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向大法院施壓,同時他也和崔副廳長聯繫過的,會管好遊行示威的人員,只會以靜坐的方式示威,不會去衝擊大法院,因爲沒這個必要,這樣的事件到時候肯定會有無數的媒體趕來,只要將信息透過媒體散發出去,大法院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有時候這些所謂的正義組織就是這麼賤,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他們都不會去看一眼。
但是當一架照相機突然架起在他們面前,他們立馬就會化身爲包青天。
李歡樂的目的除了示威施壓外,同時還要借用媒體的力量施壓,將這些信息擴散出去,才能達到推動《熔爐法》生成的目的。
“停下!”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