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麼跟什麼?
金泰妍張大的嘴巴只有個窟窿,說不出話頭腦完全摸不着調。
這畫風突變又是什麼鬼?明明自己跟他討論的是那麼嚴肅的問題,爲什麼這傢伙還可以當沒什麼事情發生一樣,對老孃的道歉欣然接受也就算了,這考駕照又是個什麼東西?
注意到對方目瞪口呆的樣子,若梵揮舞着小手,硬是在她面前晃了兩下,“喂喂,莫西莫西~~”
回過神一巴掌拍開他的手,金泰妍負擔地說着,“呀,考什麼駕照!?你先給我解釋清楚,關於今天錄製舞臺的事情,你就不打算給我一個交代嗎?”
“有什麼好交代的,就那樣。”若梵聳聳肩表示無所謂,沒有搭理對方的話,將視線撇向外面。
金泰妍抿着嘴咬了咬嘴脣,“我需要的是一個理由,一個爲什麼你要拒絕的理由,就是因爲他?”
“沒錯,就是他。”將目光收了回來,他當然知道金泰妍口中說的他是誰,若梵皺了皺眉頭承認。
咬着嘴脣的牙齒慢慢鬆開,金泰妍有些錯愕,完全沒有想過對方會這麼直白地承認了。
“難道你就不知道,你這個後輩仰慕你的事情別說是在sm公司裡,就算是你們的粉絲都知道了,你真的沒感覺!?而且…你們之前已經或多或少有一些流言蜚語出現了吧?我這是爲了避免你們產生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是的,因爲金泰妍的緣故,他在查閱關於sm公司資料的時候更加上心,而對於她的事情就更不用說,其中他就查到了這一點。
稍微停頓了一下,若梵面露不悅地繼續說着,“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老子看他不順眼。”
前面的還好,聽到後面的話金泰妍就有些氣不打一處出了,敢情還是他的感情因素佔了大半。
關於那個後輩的事情她其實早就知道,只是她認爲就這麼一點小事而且還有這麼多人在場,就算是再怎麼緋聞也沒多大的事。
金泰妍激動地站了起來,負擔地叫着,“呀,你這個理由根本就不成立!!難不成你是因爲之前在錄音室時候的事情纔會這樣針對他?”
她並不知道若梵跟他接觸過多少次,他也沒有跟她講過這些事,所以她能聯想到只有待機室的事情。
可是就這麼一件小事情,至於這麼大動作針對嗎?就這樣想着的金泰妍,心裡真的很無語。
“你告訴我,爲什麼這不是理由,我特麼的,特意跑過來韓國這邊是爲了什麼?爲了誰?我是閒着無聊才跑過來這邊是吧?”若梵原本還打算好好說話,但是此時也按耐不住了,在他眼中,對面的金泰妍明顯在爲那個他所厭惡的人辯解。
“國內有驍驍姐,有李言他們,有那麼好的資源供我發展,我是傻了,非得過來韓國這邊活受罪是吧?”若梵越說越激動,甚至於跟着金泰妍同樣的動作站起來,看着對面的“自己”大聲地說道。
隨着若梵最後一句話的落下,金泰妍聽完後愣了幾秒鐘,然後跌坐在座位,整個人有些懵了。
第一次,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面前的那個人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從來沒有過的行爲將她吼住。
愕然地看着若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有想過,也曾經問過了他,卻始終沒有得到答案,此時經過若梵口中說出來的話,她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爲什麼要放棄國內這麼好的條件而隻身前往韓國這邊,難道就是爲了那份閒得要死的工作嗎?
這個理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爲了誰?這三個字將她埋藏在心中曾經疑惑過許久的答案重新挖掘了出來,讓她不得不再次面對這個問題。
爲了誰,他要強迫自己學一些並不喜歡的舞蹈。爲了誰,他履行自己沒必要的義務而去跑行程。爲了誰,他又突然去到日本看公演舞臺…還有許多許多,明明他可以置身事外。
除了她以外,他在韓國還有熟悉的人嗎?
金泰妍此時此刻終於肯定了心中的那個答案,原來他做的一切真的都是爲了自己。
怔怔地盯着前方。
同樣的,這是若梵第一次直面他過來韓國的原因,一切的一切還不是因爲眼前的那個人,不對,是他“自己”。
從他冷靜下來的那一刻起,就不斷地思考同一個問題,是真的討厭邊伯賢才打從心底拒絕樸京民的安排嗎?
答案他在心中已經找到了,不知道何時何地什麼原因,他貌似喜歡上了這具身體的主人。
或許是在平常兩人日常拌嘴的生活?又或許是她擅作主張爲他接下了《不再見》的這首歌?或許是在他以爲兩人再也不再見的時候?所有的所有,他已經找不到原因了。
反正,被他冠名爲友情的那一種感情現在被他正視了起來,雖然他沒有談過戀愛,但他不是個感情白癡…心中的那種感覺他能夠分辨出來,到底是什麼。
只不過,一個來自韓國的明星,一個則是中國的酒吧歌手,終究覺得兩人通過互換身體交集在一起的生活很不真實。
一直以來習慣了兩人之間的交流,他潛意識地繞開了這段感情,害怕兩人間的關係從此就改變罷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金泰妍眼神躲閃,口吃地回答道。
若梵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目光始終落在對面的“自己”身上,“意思你還不懂嗎?一定要我直說?”
金泰妍嘴巴微張,放在沙發上的手慢慢地握緊,卻是不懂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答案她似乎早就已經猜到了,只不過,她掙扎在到底要不要聽的邊緣。
看到金泰妍的模樣,若梵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着,“雖然…這裡沒有璀璨奪目的燈光環境,亦或者是沒有玫瑰花等浪漫的道具,更沒有特意準備的驚喜等等,但是,在這裡我還是想要說一句,我喜歡你。”
說完這句話,若梵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因爲他接下來還需要接受最終的審判。
“我喜歡你。”
這句話迴盪在金泰妍的耳邊,握緊的拳頭不知不覺攥得更死。
一個餐廳,一個包廂,一張桌子,沒有燭光,沒有玫瑰,只有兩個手動滑稽的人,面對自己身軀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