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krystal叫道,她想看看楊墨一板一眼地遵照上面說的做,按他的性格,這絕對是一件相當難受的事情。
三人在客廳坐着聊聊天,時間就過去了,進門只是前菜,吃飯纔是大餐,一想到那上面寫的禮儀,楊墨就忍不住頭大。
“楊墨喝酒嗎?”鄭父突然問道。
楊墨看向他,鄭父那表情就像是如果你說不,以後就不要來了,看過在韓國就餐的禮儀後,楊墨一點都不想來了,但這不一樣啊,於是他果斷應了:“內,可以喝一點,但喝醉酒後不太愛說話,如果您問話我沒有回答,就說明我有些醉了,希望那時您不要介意。”
“沒事,能喝就行,我們喝一杯。”
要真是一杯該多好,楊墨忍不住想着。
按年齡輩分排序,鄭父坐在主位,楊墨走到最後坐下,還好不是矮桌,高點的椅子坐起來至少舒服一些。面前放着一碗米飯和一碗湯,再遠一些是一些家常菜,雖然泡菜是少不了的,但沒有想象中的一碗只有一小點那麼坑,看起來肉還是很多的,每個盤子都裝了很多。
楊墨規規矩矩地坐着,一動也不動,總之就是自己最後動手。他還在等鄭父動手,鄭父就先倒了一杯酒給他,楊墨立即站起來,左手放在右手小臂下,右手接過酒,背過臉去一飲而盡,又將空杯遞過去再斟滿杯,一飲而盡,再倒滿酒回敬鄭父。
鄭父將空酒杯舉起,楊墨右手拿瓶,左手託底給鄭父倒滿。
“吃飯。”鄭父說着,率先動手。楊墨見krystal動手之後他才動手,用勺子盛一口湯喝完,再吃一口米飯,然後再喝一口湯,再吃一口米飯,按步驟依次夾菜放到碗裡,用勺子舀起來吃,他的想法是先將所有的菜嘗一遍,免得自己忘記了,但鄭父顯然不這麼想,因爲他舉起了杯子。
楊墨連忙嚥下飯菜,舉起酒杯用杯口碰鄭父酒杯杯身,然後一飲而盡,右手拿瓶左手託底,給鄭父倒滿酒,對方也爲楊墨倒滿酒,然後楊墨繼續完成未完成的事。
這一切都被krystal看在眼裡,她的嘴脣抿緊,臉繃着,使勁地憋着笑,連飯都吃不下去了。楊墨似乎發現了什麼,轉過頭看向她,發現臉幾乎快變形的krystal,忍不住咳嗽了一下,將鄭父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伯父,我敬您。”楊墨舉起酒杯說道。
鄭父同樣舉起酒杯碰杯,楊墨一飲而盡,又被滿上,但鄭父卻只是喝了一口,就不用續杯,楊墨一邊吃着飯一邊和鄭父說話。
餐桌上鄭母安靜的吃着飯,鄭氏姐妹自不必說,安靜的連吃飯的聲音都聽不見,只有鄭父和楊墨的聲音。
“楊墨和我家二毛是怎麼認識的?”鄭父和楊墨碰杯,兩人喝完幫對方倒上。
楊墨淺淺喝了一口酒說:“我們是在f(x)的節目裡認識的,只是後來在學校又遇見了,然後我就推薦她當我寫的劇的女主。”
“我看過那部電視劇,劇情緊湊,邏輯嚴謹,是部好劇,不過最後兩人沒在一起,覺得合情合理又覺得可惜。”鄭父將酒喝完,不等楊墨續上,鄭母就幫他倒上了,這一邊,坐的最近的krystal幫楊墨滿上。
“其實我真正想要的就是可惜,想得到卻得不到,合情合理只是最基本的,因爲要保證劇情的嚴謹。”楊墨解釋說。
鄭父疑惑:“爲什麼要這樣?”
連演過主角的krystal也看向他,楊墨解釋道:“喜劇讓人快樂,但悲劇卻能讓人記下,前面那麼長的唯美的鋪墊是讓人覺得男女主最後能在一起,觀衆就會對後續劇情抱有幻想,但事與願違,男女主的分開是必然的,這樣想得到卻得不到最讓人痛苦,也最讓人記掛,觀衆也就會記住這個角色,記住這個演員。”
鄭父點點頭,明白了這是楊墨考慮到觀衆心思而設計的劇情,事實上,krystal也因此受益了,不過也打上了韓靜妍的標籤,一方面說明krystal對這個角色理解透徹,將她演活了,這是對她的肯定;另一方面,標籤被打上就不好去掉了。
兩人又喝完一杯,然後一邊關注着的鄭母與krystal幫忙將酒續上,楊墨端起杯子不禁想着,其實來這裡做客也還不錯,就算喝完了還有krystal幫忙續杯。
“那二毛打上的標籤要怎麼去掉?”鄭父想着就說了。
“多演幾部好的戲,把韓靜妍的標籤換成演技派的標籤。成名路上的坎坷相信秀晶也清楚,每爬上一座山,就會看到更遠處的風景,韓靜妍的標籤是一座山,征服這座山,她將會清楚她要什麼。實際上,我看到的秀晶一直都不用太操心,一個女孩兒能做到這樣是很不簡單的,她也清楚要做什麼。但不爭的話得有人幫她爭。”
鄭父嘆了口氣,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楊墨也跟着喝掉,krystal幫忙滿上,手上拿着酒瓶子看着楊墨。楊墨餘光看見krystal,微笑着用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將杯中酒喝光,遞到她面前。
鄭父雖然看見了,但也沒說什麼,只是像楊墨一樣喝光酒說道:“二毛不喜歡和人多話,其他藝人都爭取行程,但她卻是聽公司安排,沒事情做也不說話,就是看着,逼急了纔會稍微爭取。要讓她自己找劇組,以她的性格估計很難,要等公司安排,好的戲被瓜分,不好的纔會分下來,要摘掉這個標籤還得等一個機會。”
krystal這次不再裝死,而是炫耀道:“阿爸,我又有戲演了,還是一部電影的女主。”
“真的?”這次鄭父鄭母以及傑西卡都看向她:“怎麼回事?”
“楊墨昨天跟我說的,他還是編劇。”
“你籤合同了嗎,這個角色會不會被別人搶走?”關心女兒的鄭母問道。
krystal看向楊墨,楊墨回答道:“不會的,除非有人想丟工作。”
鄭家人都有些詫異,但也沒有深究,鄭父與楊墨一杯一杯地喝着酒,雖然是度數較低的燒酒,但喝多了也會醉。
楊墨十幾分鍾前就因爲喝酒而被動進入認真模式,現在他的話很少,吃飯都是一板一眼,與鄭父喝酒時,腦中的關於喝酒禮儀的記憶完全被激活,連帶着行爲也像在行禮。
他雙眼朦朧,臉色微紅,身子微微壓低,一口將杯中酒喝完,繼續夾菜,看起來只是微醉還有理性的樣子,但他確實沒醉,擁有掌控模式的他喝不醉,但更危險,因爲酒會讓他被動進入認真模式,然後進人掌控模式,他一旦進入掌控模式會立即停止喝酒,不然的話會出人命的。反觀另一邊,比他喝的稍微少一點的鄭父醉的更厲害,而且話也多了一些。
“楊墨啊,爲什麼感覺你總是在變呢,一會兒好像很強壯,一會兒又好像不那麼強壯?”話多的鄭父問了一個他一直關心的問題。
“因爲能力。”
“看來是喝醉了,不然話爲什麼這麼少,你平時都在哪?”
“家。”
“在家能做什麼,年輕人,要多出去走走,見識見識,外面世界的精彩超乎你想象,你看我現在還帶着你伯母到處旅遊呢。”
“我會出去的,那也是我的目標。”
“你有什麼目標?”
“娶一個老婆,生一個長子一個幺女,帶着老婆滿世界旅遊。”
鄭父一口乾了酒,將酒杯遞到楊墨面前,楊墨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左手託底右手持瓶幫忙倒酒,只是手有些不穩,灑出來一些。鄭父沒有在意,同樣撒了楊墨一手,兩人幹了一杯,又繼續幫對方倒酒。
“你看......我家二毛......怎麼樣?”鄭父眯着眼睛說。
“阿爸!”krystal衝鄭父羞怒道。連傑西卡和鄭母都有些不爽地看着他。
楊墨轉過頭看着krystal,歪了歪頭說:“皮膚白皙......長了......四隻眼睛兩個鼻子,好奇怪。”楊墨將酒飲盡,遞到krystal面前,這個讓krystal幫忙倒酒的機會可不多,楊墨決定一直喝到掌控模式出現。
krystal聽到楊墨的回答,頓時滿頭黑線,將酒倒滿,恨恨地看着他。
“那是你喝醉了,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差。”
“我酒量很好,到現在都沒喝醉,您已經喝醉了。”楊墨趁着回答的空閒功夫,飛快的掃蕩着桌上的飯菜,krystal看他的飯碗已經空了,又去幫他續上。
終於鄭父頭一歪,栽倒在桌子上,鄭母連忙扶他到沙發上,鄭母和鄭氏姐妹早就吃好了,不是說她們吃的有多快,只是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實在太耗時間,現在桌上只有楊墨一個人還在吃着。
“伯父,您看吧,我就說您醉了,我還沒倒,我沒醉,我還能吃東西,啊嗚,這些菜真好吃。”楊墨一口接着一口地將菜吃完,他還沒下桌,krystal也走不了,一直幫他倒酒。終於楊墨將最後一口菜吃完,又一口將杯中的酒飲盡,忍不住皺了皺眉,說是喝到掌控模式,這就已經到了,持續十秒的掌控模式讓他忍不住咬緊牙關捂着頭部,因爲吃東西而一直放在下面的左手抓住了身下木椅的一角,他不得不用繃緊肌肉的方式來減緩自己的痛苦。
“你怎麼了?”一直在身邊的krystal注意到了他的異常,關心的問道。
楊墨沒有說話,十秒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krystal看來是很短的,因爲她剛把手放到楊墨的頭上,他就好了;而身臨其境的楊墨在這十秒內卻是度秒如年,終於忍過去了,感覺有人在幫自己按摩頭部,還有些猙獰的面部稍稍緩和,然後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