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兩人已經到達兩百里開外了,坐在馬上遠遠的看着那座被白雪覆蓋的城池,邱寒腦海中一陣失神,他覺得,那不是城池,而是一頭洪荒猛獸,似乎已匍匐了千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何會有這種感覺,但是,他敢肯定,這是真的。
蕭白城,只因五百年前破道強者蕭白在此城武破虛空而得名,不僅是爲了紀念那位強者,也爲了讓後人立下一個修煉的目標。
傳說,武之極,破虛空,成仙人,享永生!
但這只是傳說,五百年來,再也沒有聽說有誰武破虛空,白日飛仙的,但有一種東西絕對不是傳說,那便是大陸的格局。
幻武大陸,雖說武者爲尊,教派衆多,但也有着國家的存在,共分四大帝國,西北歡武帝國雄踞老大多年,剩下的東北神勇帝國,西南翡翠帝國,最後一個道元帝國,而在四大帝國之內,又分爲上百小國,無數門派橫立。
蕭白城,便位於歡武帝國內的龍翔國,當然,還有很多家族教派的勢力也能堪比一國,像凌家就是這樣的家族,而邱家,幾百年前也曾有着這樣的輝煌,只是最近幾百年家族之中小輩變得有些懶散,導致家族逐漸衰落。
隨着少女一起進入蕭白城,邱寒的目光頓時被城內的繁華所吸引,看着那來來往往的行人,邱寒不禁咋舌,這簡直和地球上的大都市有的一拼啊,除了沒有高樓大廈,其他啥都不缺。
琳琅滿目的商品,四處吆喝的小販,還有那玩着雜耍的賣藝者,雖是冬日,但還是有很多光着膀子的人走來走去。
看着擁擠的大街,少女臉上露出一絲不悅,而後極不情願的下馬步行,邱寒自然也得尾隨。
人多了,自然事情就多,走的速度也是很慢,但邱寒卻不急,他反正沒什麼重要的事情,邊走邊晃着脖子,到處亂看。
“駕駕駕!”
遠處傳來一陣趕馬聲,邱寒與少女的眉頭同時皺了起來,對於這種毫不爲他人考慮的事情,他們是打心底裡不喜的。
看着前方連忙向兩旁閃避的行人,邱寒感覺無話可說,要不是這些人的忍讓,怎麼會有那人的囂張,但是,他又有什麼辦法,難不成還站在路中間等他過來理論麼,傻子才那樣做呢。
邱寒不是傻子,所以他不會那樣做,隨着人羣一起走到街邊,但當他看着路中的那個小女孩的時候,心中立即升起一股怒火,而後猛地一跳,一下子將小女孩推開,但馬車已經快要到他面前了,此時想要躲開顯然已是不可能。
深吸一口氣,邱寒體內的元核快速的轉動起來,猛地,元力全部爆發出來,將他整個身子渲染的一片銀白,而後全部匯聚到拳頭之上,在馬匹離他還有一米開外的時候猛地揮出。
“讓開讓開。”年輕的車伕看到邱寒擋在路中,臉上露出殘忍的笑意,但還是裝樣子的叫了幾聲,但緊接着發生的事情,他怎麼也不敢相信。
因爲,邱寒的拳頭,已經打在馬身之上,而那馬兒卻倒飛而起,連帶着馬車滾在街道之上,馬兒嘶鳴了幾聲,立即斷了氣,這一招是凌家的人走的時候給他的高等法技,“破剎追魂拳”。
“哎呦!”
邱寒剛剛收回拳頭,那馬車之中便發出了**之聲,似乎傷的很重的樣子。
“少爺,少爺。”
可憐的車伕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立即掀開車簾,將裡面一個又黃又瘦的少年拉了出來,並低三下四的解釋着什麼,與剛纔趾高氣昂的樣子判若兩人。
“混蛋。”少年一聲怒吼,一巴掌善在車伕的臉上,但同時又是一聲豬吼般的**從嘴中發出,而後惡狠狠地看着邱寒,裝腔作勢的走到邱寒的面前,憤怒的吼道:“給我跪下來磕上九百,不,九千個響頭,我興許還能留你全屍,快點的。”
邱寒的眉頭瞬間便皺了起來,拳頭之上青筋一根根的暴起,就要一拳將這個混蛋砸成肉醬,但卻被少女阻住,看着面前那同樣極度憤怒的少女,頓時釋然,身上那股強大的氣勢立即散去。
“小姑娘,長得還不錯嘛,今夜陪我一晚,我就放過他。”少年看到少女,兩隻眼珠都快瞪了出來,流着口水說着,而後似乎覺得有啥不妥,又補充了一句:“我爹可是王強,在這蕭白城,誰敢不聽他的。”
此言一出, 邱寒一陣無語,***的形象,自己今天竟然見到了,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起,而後一拳轟向少年,頓時,頭骨碎裂的聲音響起,少年的身子也倒飛而出,落在街上,抽動了兩下便不在動作。
車伕看到這個景象,簡直像見鬼一樣看着邱寒,他的兩腿都被嚇的發軟,但是,當看到秋寒的眼神瞄向他的時候,再也忍不住,撒腿便跑,一邊跑一邊大叫,“殺人了,殺人了。”留下一路發騷的水漬。
看着那死人一般的富家公子哥,邱寒絕沒想到自己簡單的一拳就將他打得動彈不得,忍不住走了過去,蹲下身子,探查着他的鼻息。
那少女顯然也被剛纔那個場面震住了,無神的跟在邱寒後面。
少年的鼻孔下方,並沒有氣流的流動,邱寒的心猛地一沉,心中不斷的問着自己,就這樣死了,但是,不多時他便回過了神,當意識到自己殺人之後,趕忙站起,現在最重要的是先離開這裡,看着周圍衆人那奇異的眼神,邱寒如芒在背。
思索了一下,他決定效仿古人,裝模作樣的踢了踢少年的身子,而後大聲呵斥道:“裝死,我叫你裝死,記着點,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說完便示意身後的少女跟着自己,圍在一起的人羣看到邱寒那凶神惡煞般的臉,顯然也是害怕至極,自覺的讓開道路。
剛出人羣,邱寒便拉住少女的手腕,快速的跑了起來,在他想來,那少年口中的王強,一定在這蕭白城中佔據着高位,否則,他也絕不會那樣的趾高氣昂,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離開此城,野外的環境畢竟也好掩藏。
只是,他的如意算盤也未免打得太好了些,沒跑出多遠,兩人便被一羣穿着官服的兵士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