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Voldemort不緊不慢拋出一堆問題,氣定神閒彷彿已經洞悉一切秘密。米婭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博學、睿智、聰穎,成熟且充滿魅力。而且不知是不是米婭的錯覺,在這個房間,Voldemort看起來似乎比之前在樓下清楚許多,就好象是有了真正的身體。

的確,Voldemort號稱建校以來最聰明的學生,百年來最強大的巫師,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散發出的壓迫感明確無誤傳達給了肖像畫上交頭接耳的四位創辦者,讓他們明白,用所謂遠古先祖的身份來迫使Voldemort放棄探究並不現實。但他們卻也不甘心輕易被一個後輩小子鉗制。

“Rod”,米婭星星眼崇拜的看着Voldemort,“你太聰明瞭!我就什麼都沒看出來!”

廢話,她要能看出來魔王的位子就該換她坐了 =。=

Voldemort只淡淡掃了米婭一眼,表情冷然不變,眼底卻似乎有絲笑意滑過。這小姑娘也許真的是他的福星也不一定。將目光重又放回牆上,這一次黑魔王嘴角勾起絕對自信也絕對嘲諷的弧度。“怎麼?這種小問題也需要討論這麼久嗎?”

還是薩拉查開口說話,“親愛的Tom,這並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快帶着你的小女孩回去吧!”絕對語重心長的語氣。

“薩拉查,是否關心該由我來決定吧?不過,你們不說也沒關係。我大概已經能推斷出他們的作用了。”

Voldemort來到放置古蘭項鍊的架子旁,“如果說古蘭項鍊的作用是存放和保護靈魂,刻火紋;那麼刻石紋的聖奧古斯丁圖騰,應該是利用散落在自然界的物質,重塑身體,畢竟岩石是大地的基礎和屏障;而刻風紋的金葉紋章,難道代表魔法力量的召回?那麼水紋咒語書中記載的,就是如何利用第四種元素——水元素,將他們結合起來的魔咒了。”冷冷一笑,“我說得對嗎?”

反觀薩拉查,滿臉複雜。Voldemort的猜測,全中!

Voldemort脣邊笑容更諷刺了,“那麼,親愛的霍格沃茨創辦者們,請告訴我,你們準備這些東西,是想要復活什麼人呢?打擾死者的安寧可不是什麼值得頌揚的事哦!偉大優秀的先祖們,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

“混蛋!!”沒耐心的戈德里克·格蘭芬多在聽到Voldemort充滿暗示的話語後,情緒又激動起來。Voldemort厭煩的別開眼,所以說他討厭格蘭芬多真不是沒有原因的。

“混蛋!!臭小子!!”戈德里克·格蘭芬多在四個畫框裡大步走來走去,真正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你怎麼敢暗示我們是黑巫師!!你哪兒來的膽子竟敢說這種話!!”

而一直沒怎麼開口的赫爾加·赫奇帕奇也皺起眉,制止了戈德里克的暴走。“不愧是斯萊特林的的後裔!你說得都沒錯,但如果你以爲這樣就能拿走古蘭項鍊,也太天真了。這些東西是保護霍格沃茨的最後一道屏障,只有在霍格沃茨面臨滅校的危險時,才能被允許透露,爲的是拯救在可能的戰爭中因爲保護霍格沃茨而無辜死去的巫師。你知道我們建校的時候,魔法界並不那麼太平。如你所說,這些東西完美卻也致命,爲了不被後人濫用,一千年前,古老的契約給我們四人下了最嚴厲的禁制,不能使用,無法透露。如果你還認爲自己是屬於霍格沃茨的,你應當知道該怎麼做?”

“什麼怎麼做?”米婭終於忍不住跳起來,一直聽得雲裡霧裡的她總算抓住關鍵,原來這裡的東西不但能保護Voldemort的靈魂,也能重塑他的肉體,喚回一個強大又英俊的他!“你們難道看不出來Rod已經沒有身體了嗎?借來用一用又如何?幹嘛那麼小氣!”

“小丫頭插什麼嘴!!這裡沒你說話的餘地!!給他用也得看他配不配!”脾氣暴躁的戈德里克·格蘭芬多打斷米婭的話,濃濃鄙視激起小姑娘的傲氣。

“哈?”米婭怪笑,“不配是嗎?那我就出去告訴所有人,這裡擁有可以復活死人的聖物,到時候誰都可以用了,也就不存在配不配的問題了!”說着還做個鬼臉,“哼!有本事就把我關在這裡一輩子不放我出去!不然我一定把你們的秘密傳遍魔法界每一個角落!你們不要以爲我不敢!!”

不僅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其他三位創辦者聽了這番話也完全傻眼。只剩下肖像留在這裡的他們沒有任何力量,不要說米婭,連靈魂狀態的Voldemort也困不住。而他們大概也想不到,千年來備受尊崇的創辦者,小丫頭竟完全不放在眼裡。

雖然米婭只是在賭氣,不是真的準備到處傳播,但她的氣話,卻百分百掐中創辦者們的軟肋。

Voldemort剛開始還在思索要怎麼說服薩拉查他們,突然間情況急轉直下至此。他索性抱臂旁觀。碰上米婭這種一皮天下無難事的傢伙,就算是最偉大的巫師,也完全拿她沒轍。

這一次討論的時間比之前還要長久,等得米婭已經不耐煩了,薩拉查才語氣複雜的開口。估計是一面爲自己的子孫驕傲,一面又不甘任人威脅,但米婭沒有給他們更多的選擇。

“好吧,小Tom,我們可以借給你,但這小姑娘必須與聖物簽訂契約。如果不是在條件具備的情況下,你們中任何一人透露給第三人知道,她將受到契約最嚴厲的懲罰。畢竟,以你現在的狀態,不僅不能簽訂契約,連重生的條件也不具備!”

Voldemort淡淡頷首,“所以我必須借走古蘭項鍊。你知道,我在霍格沃茨並不是那麼受歡迎,被鄧布利多發現,會給我帶來很大的麻煩!”

“所有的過去都必須付出代價,小Tom,你要好自爲之!”

薩拉查還想說教,等在一邊倒米婭早就迫不及待了。她甚至撲到Voldemort身邊,想給他一個擁抱。梅林真是太眷顧他們了,今天絕對是他們幸運日!

而神奇的是,米婭,……竟真的撲到了!

雖然仍是冰冰涼沒有溫度的身體,卻不同於四樓廢棄教室裡那團濛濛的霧氣,而是能被切實感覺到擁抱到的身體!米婭傻了,“親愛的Rod,你已經有身體了嗎?”

Voldemort的心情十分複雜。米婭的擁抱是一個單純只有感激,只有喜悅,而完全沒有□□色彩的擁抱。在Voldemort的記憶裡,還未曾有人這樣擁抱過他。冰涼的靈魂似乎也能感受到小姑娘柔軟溫暖的身體。Voldemort不得不承認,在那一刻,他真是有些恍惚。眉峰輕擰,不滿自己的失神,“只在這裡纔有!把項鍊拿走吧,天快亮了!”

米婭笑眯眯點頭。而羅伊納·拉文克勞又尖叫起來,“契約呢?契約還沒有簽訂!!”

米婭相當合作,連忙放開Voldemort,“我來!我來!!羽毛筆和羊皮紙呢?我來寫!”

這個笨蛋,她竟不知道簽訂古老契約都必須以血盟誓。四位創辦者滿臉要昏倒的表情,讓Voldemort深感自己教育失敗。一陣亂七八糟的忙碌後,米婭終於將血滴到每一件聖物的花紋上。鮮紅的血色轉眼就被吸收殆盡,古蘭項鍊自發飛到米婭手裡。離開的時候很順利,米婭只在推開那扇雕刻有古老花紋的紫色大門時,聽到身後飄來一句,“Tom,記住,如果濫用聖器,小姑娘,真的會死……”。Voldemort表情未變分毫,在出門後又化作濛濛霧氣,藏身古蘭項鍊休憩。

米婭溜回斯萊特林她的臥室時,天色已經發白,霍格沃茨仍然沉睡着,米婭知道,不久後校園就會忙碌熱鬧起來。但她被好奇心折磨太久,不問出來她整天都沒辦法安寧。鑽進她的大牀,將黑色布幔拉得嚴嚴實實,悄悄揮動魔杖,“快快禁錮!!”靜音咒加上鎖門咒,立刻將大牀闢作一方獨立空間。然後米婭小心翼翼從脖子上摘下項鍊,嘴巴湊近了小聲呼喚,“Rod!Rod!你出來一下好不好?”

Voldemort很不想理會米婭,但那熱氣呼到項鍊上,讓他覺得不舒服極了。很不耐煩的現身,“你又怎麼了?”

而米婭卻不說話了,只笑眯眯盯着Volemort看,海藍色眼睛亮晶晶的,像個傻瓜!

古蘭項鍊能穩定Voldemort的靈魂,只要在項鍊周圍,他就能顯出清晰的樣子,每一絲表情都能讓米婭看個分明。但不管他怎麼冷淡怎麼怒目,小姑娘完全不甩,就一副傻兮兮的樣子盯着他看。Voldemort只覺得無力,“不說話就不要煩我!”作勢要走。

米婭連忙拉住Voldemort的手,雖然不是真的碰到,但掌心裡冰涼的觸感讓小姑娘笑眯了眼,“有問題,有問題!兩個問題!”

“那就快問!”Voldemort不耐煩的訓斥,沒有甩開米婭軟軟的小手。就算是冷酷的黑魔王,偶爾的偶爾,也會貪戀不屬於他的一點溫暖。

“嗯”,米婭大力點頭,“第一個問題,薩拉查爲什麼叫你Tom?”

Voldemort的眼神醞釀怒氣,“那不重要!”

“不重要啊?”米婭撇嘴,不想說就算了!“那第二個問題,爲什麼他說你現在不具備重生的條件?你明明已經有靈魂了呀?”

這個問題Voldemort更不想解釋,沉吟片刻才僵硬回答,“以後你就知道了!”

米婭滿臉失望,“這也不能說啊?好沒意思!”氣呼呼往枕頭上一倒,不想再理Voldemort。“你走吧,我睡了!”

黑魔王無奈。自他11歲進入霍格沃茨,到徹底在戰爭中失敗,漫長的年月中,還從未有人敢這樣對他。曾經他面對的不是畏懼服從,就是仇視憎恨,所以不知道該拿米婭這樣類似撒嬌的怒氣怎麼辦。而且Voldemort的一生,從未覺得虧欠過誰,實在要說也只有這小姑娘了。古蘭項鍊穩定了Voldemort的靈魂,雖然他冷酷依舊,卻也擺脫了因爲靈魂不完整而造成的空虛和暴戾。米婭似乎是陷入熟睡了,Voldemort皺起眉,在消失前低低開口,“也許,我可以同意你叫我Voldy?”

而裝睡的某人在感覺不到Voldemort涼涼的氣息後才悄悄睜開眼,笑容甜美,“原來你真正的名字是Vol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