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血戰
羅尼峽谷是格羅斯山脈和阿爾布爾士山脈交錯的地點,在這裡意外形成一條迤邐而細長的峽谷,也是波斯高原北部和兩河流域對通的最佳途徑,越過這裡就可以直接逼近安息帝國的都城泰西封。
一百六十年前,安息帝國正是從這裡進入兩河流域,在兩河流域北端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城市,並最終將這個城市命名爲泰西封,定爲自己的都城。
羅尼峽谷向東就是遼闊的波斯高原,一望無垠而平坦的草原之地,向西則是擁有地中海氣候的農業之地——偉大的兩河流域。
皇甫顏親自領着軍士在峽谷前的草原之地擺開陣型,面對二十五萬的騎兵團,任何的防禦設施都沒有什麼意義,唯一的辦法就是依靠鎮西騎兵團的機動性牽制他們,既不能讓他們穿越峽谷,也不能讓他們將自己包圍起來。
傍晚的波斯草原上,是唯美而壯麗的,成片的梧桐林,在盛夏的陽光下招展着自己的碧綠枝葉,鎮西軍團從這片梧桐林低地慢慢走出來,向峽谷前方的高地行使,像一條斑斕烏黑的蟒蛇離開自己的洞穴,向前迂迴前行。
帕尼爾遜的大部隊也在向這裡趕來,皇甫顏、閻行和鄧艾搶先領着鎮西軍抵達高地,看見不遠處的帕尼爾遜大騎兵團正向這裡奔馳而來。烏鴉鴉的帕尼爾遜大騎兵團捲起地塵煙幾乎遮蔽了整片高原之地,數萬旗幟在那瀰漫的塵煙中獵獵招展。
兩軍終於嗅覺到對方的氣息。在阿爾布爾士山脈梧桐林外的高原草原之地上,三十餘萬騎兵浩蕩展開陣型,無數鐵蹄捲揚起的煙塵讓整個草原上都瀰漫血腥而泥濘地氣息。
皇甫顏皺眉道:“真是安息的主力軍團啊!”他回首和部下們喊道:“通向天界聖境的道路已經向我們敞開了,爲了大道的正義,讓我們犧牲在此!”
他高高舉起帶着太極指環戒指地手臂。在這個時候,他只能用宗教去激勵着所有的軍士,讓他們無畏的向前衝鋒,即使面對死亡也不能退讓……網電腦站,。不能膽怯。
鄧艾也舉起戰旗,高聲吶喊:“讓三尊主神爲我們打開聖境之門,爲了大漢帝國,男兒們,衝鋒啊!”
閻行微微點頭,看鄧艾道:“我帶頭衝鋒,士載保護皇甫將
復解下酒囊,回頭和五萬西涼子弟們喊道:“西涼的漢子,讓那些異教孫子們知道我們的利害,都像個男人一樣。把酒給喝盡了!”
五萬西涼子弟紛紛解下酒囊,仰頭暢飲,飲盡之後各自將酒囊仍在地上。
閻行飲盡之後,閉上雙眼,高高的一揚手臂,把酒囊仍向天空,褐色的皮酒囊在天空靜靜旋轉,向空中飛去,在這一瞬間。時間忽然降下自己匆忙的腳步。
皇甫顏看着這些西涼子弟紛紛將酒囊扔向天空,未飲盡的酒液灑滿整個天空,降在地上,彷彿一場酒雨,沾落在每個人身上,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情,對西涼子弟們更加喜愛。
閻行領着五萬鎮西軍(原定西軍)遊騎兵在高原的山坡上擺開衝鋒陣型,帕尼爾遜和自己最勇猛地部下——帕蒂克努、傑德斯爾則領着二十五萬安息帝國主力騎兵團在另一片高坡之地立足,他們之間存在着一個低窪而遼闊的坡地。雙方都將通過高坡而下的衝鋒之速,在這個低窪地間進行最終的決戰。
帕尼爾遜領着自己的親兵在陣列前奔馳,他用自己的劍碰撞每個軍士的長槍,他的眼神那樣的堅毅,沒有絲毫地動搖,雖然他一直以爲對方是大漢帝國最精銳的騎兵團。而且還打敗過自己。但今天在這裡,他集聚了整個安息帝國的騎兵力量。就在這裡,他決定血洗自己曾經的敗績,那平生中唯一的一次在草原上的敗績。
他拉緊馬繮,高高吶喊一聲:“帝國的勇士們,讓我們衝鋒吧,讓我們爲了帝國犧牲吧!”
全軍二十五萬士兵追隨者他一起高聲吶喊:“犧牲吧!”
波斯高原是一個少雲的地段,但這一日,滾滾黑雲卻鋪天蓋地般雲涌而來,狂風捲蕩着整個高原,瑟瑟冷風中,諸位大將屹立駿馬之上,遠遠對視着彼此。網
帕尼爾遜知道自己即將面對着大漢帝國最強的騎兵團,他地心中也激盪翻滾着洶涌的波濤,在他身後是安息帝國的絕對主力——二十五萬精銳帕堤亞騎兵,這是安息帝國的主要機動兵力,一旦這支軍隊崩潰,安息帝國將再也沒有能力屹立在整個中亞。
他毅然一揮戰旗,領着全軍繼續向前行軍,在夕陽的映照下,他們顯得那麼龐大而壯麗。
皇甫驪在西涼軍士和親兵的保護下位於陣尾,縱觀全局,鄧艾在陣中位置,隨時準備領部支援。
閻行則和自己地老部下們在最前方,領着五萬西涼子弟向前緩緩前行。
悲肅悠揚而高亢地號角在雙方的軍列中想起,各自地騎兵團都開始加速,閻行和帕尼爾遜都彼此位處於陣列的最前線,兩人分明能夠感受到彼此的殺念。
帕尼爾遜指揮軍團分成三股從正、左、右三個方向對鎮西軍團發生衝擊,在激奮的衝鋒號角聲,帕尼爾遜的大騎兵團開始全面加速,向閻行展開衝鋒。
遊騎兵的三大陣型魚鱗陣、蛇鱗陣、龍鱗陣都是在軍力相等或者優勢狀態下才能使用的陣型,對遊騎兵來說,一旦軍力不敵。必須採取後撤的決策,避免實力受損,畢竟對遊騎兵而言,機動性纔是它地生命所在。
但目前的形勢下,皇甫顏、鄧艾和閻行都沒有更好的辦法來做其他決定。只能拼命進行頑抗拖延時間,他們相信主力軍團只要得知帕尼爾遜的大騎兵團急行軍突擊後,一定會立刻前來進行反包圍行動。
鎮西軍的五萬西涼子弟都是多年征戰地精銳之師,即使面對五倍於自己的騎兵團.l.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慌亂,作爲帝國的四大騎兵團,他們擁有了太多地榮譽,對他們而言,或許天界聖境的門也已經向他們敞開。
新加入鎮西軍的預備軍子弟中,有一位年輕士兵傳出了一絲不太和諧的哭泣聲,他身邊一位虯髯老兵,伸手將他攬的過來,安慰一句。
皇甫顏站在他們左右,看在眼裡。卻沒有說一句話。
閻行看到之間的距離已經足夠衝鋒到最快速的時候,立刻引領全軍開始加速,在這高原上,鐵蹄翻滾,激起滾滾塵煙,鋪天蓋地,在兩支騎兵團身後都留下來一條灰色的長河,彷彿森林中的大火,向天空揮灑中無數塵土。
閻行還是採用了最傳統的海潮陣。依靠連續五輪地狂風浪海一般的射擊,將帕尼爾遜的大騎兵團前列的重騎兵掃射一空,然後換上斬馬刀和帕尼爾遜廝殺一處。
刀光劍影之中,鮮血如上蒼灑落的雨水一般在整個草原上淅淋,滿地都是奄奄一息的戰馬,身負重傷,或者已經被砍成數截的軍士倚倒一起,在他們死去之後,再也不用分辨人種和信仰。所有死去的軍士都公平的躺在草原之上,在戰馬奔騰地地方繼續遭受踩踏。
閻行重新整頓騎兵部隊,再次向帕尼爾遜的陣列發起衝鋒,他自己也身先士卒,長槍飛挑,接連刺死帕尼爾遜的部將。劍鋒直指帕尼爾遜。皇甫顏和鄧艾也領着本部軍馬在右翼爲閻行衝入主陣創造機遇。
帕尼爾遜知道單論軍備和訓練水平而言,安息帝國的大騎兵團單論個體根本不是大漢帝國這支主力軍團的對手。對方所有人都穿着精緻的純鋼鱗片甲鎧,戰馬身上也有皮革馬鎧,所有戰馬的素質竟然比安息帝國的土耳其馬還要優良。
正是基於這些因素,帕尼爾遜深深堅信這支騎兵團就是大漢帝國最強的騎兵團,因爲他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上還有更好地騎兵團。
既然是大漢帝國最強的騎兵團,無論損耗多少兵力都要將他們一次性解決掉,只要能夠消滅這樣的騎賓團,大汗帝國的實力就會立刻降低,沒有了最銳利的刀刃,他們再也不敢在騎兵部隊上和安息帝國進行決戰,也不敢挑釁安息騎兵王國的地位。
帕尼爾遜堅信這一點,只要消滅了這支騎兵團,大漢帝國就將再也沒有力量進入中亞,而這支騎兵團地靈魂就是那個魔鬼一樣地閻行,只要殺了他,這支騎兵團就會徹底喪失他的機動能力,任自己宰割,想到這裡,他用力拉弓瞄準閻行,腦海中迅速閃現過多年前閻行咬住自己那一箭地情景,當即與身邊的射手們喊道:“陣射,不論死多少我們自己人,也要射死那個魔鬼,他就是魔鬼,是所有安息人的敵人!”
數百名安息騎兵立刻向着閻行拉開了弓,閻行也發現了這一點,暗念一聲:“草!”
他立刻雙腳離蹬,猛然拉起戰馬,讓戰馬擋住自己的身體,數百支羽箭瞬間飛速射至,將戰馬射成了刺蝟一般,閻行自己則借力飛身向後魚躍而起,一槍挑落帕尼爾遜的大將帕蒂克努,奪下他的戰馬,繼續領着西涼子弟廝殺。
帕蒂克努的戰馬奔騰起躍,將閻行猛然掀翻。
帕尼爾遜怒吼一聲,一箭乘機射出,正中閻行小腹,帕尼爾遜身邊的騎射手也同時拉弓,再次射向閻行。
幾名跟隨閻行多年的老兵飛身跳下,擋住閻行的身形,遮掩住漫天的亂箭。
看着跟隨自己多年的兄弟爲自己而死,閻行目眥欲裂,大吼一聲,翻身跳上一匹伊犁馬,拔起插在地上的長槍,連連刺殺數十名安息騎兵,向帕尼爾遜衝去,一路上由連連挑落無數安息騎兵,帕尼爾遜彷彿見到一個魔鬼正衝向自己,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絲慌亂和恐懼。
曾經用牙咬住自己全力射出的箭的魔鬼,曾經在霎那間讓自己兩萬鐵騎灰飛雲散的魔鬼!
帕尼爾遜身邊的射手再次搭弓射出亂箭,他周邊的部下也感覺到了閻行正試圖擊殺主帥,紛紛拔箭射出。
身中一箭的閻行,身手再也沒有最初那樣的靈活了,雖然不斷舞動長槍撥落亂矢,但仍然身中數箭。
帕尼爾遜帶頭托起標槍向閻行飛擲而去,其它安息騎兵亦託標槍擲向閻行,亂槍構成一面鐵幕,猛然穿過閻行的身體,當標槍全部飛過,在衆人眼前所留下的只是一位身中數十杆標槍的魔鬼,仍然大喝吶喊着向帕尼爾遜衝過來。
帕尼爾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低喃一聲:魔鬼,真正的魔鬼!
數十名安息騎兵衝鋒上前,用長槍猛然挑起閻行的身體,將他頂向天空,天空層層烏雲壓下,數道金色陽光穿透雲層,照射在閻行的身上。
戰場僅剩下的兩萬餘名鎮西軍西涼子弟,看到這一幕,心都要碎裂了,但最終沒有碎裂,而是出奇憤怒,每個人都像草原的雄獅一般發出瘋狂的呼號,高高舉起手中的斬馬刀向安息帝國那些士兵砍去。
皇甫顏和鄧艾也震驚了,他們都是高喊數聲,引着士兵衝向閻行,他們心中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奪回閻行的身體。
整片草原都沸騰了,即使還剩下最後的兩萬人,他們視死如歸的勇氣和血性還是讓人感到害怕和恐懼,即使他們也許離覆滅已經並不遙遠,但至少在這一刻,他們還在繼續戰鬥,並且是瘋狂的戰鬥。
這時,遠處巨大的土坡上,一道猛烈而燦爛的金色光華衝破沉悶而抑鬱的烏雲,照耀着整片大地,在那金色的夕陽之光中,一位年輕的將軍騎着血紅色的寶馬緩緩現身,,在陽光的沐浴下,他的身形是那麼高大,震驚着戰場上所有的人,他碧亮的銀甲在金色光華的照耀下,折現無數道輝煌之光,就像一位戰神一般出現在安息帝國大騎兵團和鎮西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