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小不同口徑炮彈的爆炸聲中,在橘紅色的火光的映襯下,越來越多的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朝鮮人民軍士兵參與到了打擊第四戰鬥羣第一作戰陣列的戰鬥中。此時的朝鮮人民軍士兵似乎已經放棄了用步槍或者衝鋒槍來作戰,而是針對這這些高度機械化的日軍裝甲部隊做出了武器上的調整,投入了大量單兵反坦克火箭彈甚至反坦克導彈。而那些機動性超高,而無需身管發射,卻能達到強大火力壓制的炮彈,則成了他們的最愛。
“第二梯隊請注意,我們正在遭受大規模衝擊,第一梯隊需要你們馬上從左翼包抄過來,重複,第一梯隊需要第二梯隊的支援,馬上從左翼包抄上來。”在一輛裝甲通訊車裡,一個日軍通訊兵對着通訊頻道拼命的喊道。
而過了約莫五秒鐘,送話器才傳來對方的聲音“報告第一梯隊,第二梯隊馬上趕到、、”只可惜‘到’字還沒有說完,送話器中突然傳來了一聲爆炸聲,然後第一戰鬥隊列的通訊兵聽到了對方的通訊兵大喊不妙的聲音“不好了,我們也被敵人襲擊了,具體規模還不清楚,但是我們很可能無法及時趕到了。”
很顯然,23師的指揮官張金哲不是個傻帽,那些散佈在清津城內的偵察兵也不是吃素的。日軍第四戰鬥羣大張旗鼓的往北線插入,這些不可能逃過朝鮮偵察兵們的耳目,早在一個小時之前,第四戰鬥羣順着最北線向前挺進的消息已經被呈報了上去。對此張金哲已經對部署在該區域的兵力做了一定程度的調整,加上那些民兵部隊,這裡的朝鮮士兵在數量上已經遠遠多於第一陸戰師第四戰鬥羣了,而第四戰鬥羣的三個梯隊都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朝鮮人民軍模糊的包抄了起來。
大量的朝鮮人民軍士兵從掩體裡衝了出來,置生死於度外般三個一組的扛着單兵反戰車武器就壓了上來,而那些無身管炮彈更是到處都是,只是第一波次的一個連級衝鋒,百餘名朝鮮士兵便打出了千軍萬馬之勢。
由於單兵作戰的靈活性,那些駕駛着戰車左衝右突的日軍裝甲兵們並沒有因爲自己有了裝甲的防護而佔到優勢,反而在伏擊戰與敵人的大量單兵反戰車武器中馬失前蹄,陷入了一個又一個窘迫的境地。雖然第四戰鬥羣的日軍士兵們非常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們卻必須承認---他們現在非常需要空中火力以及遠程炮火的支援,真的,迫切的需要。
即使空中火力與遠程炮火支援不一定就能將那些滿地跑的朝鮮士兵鎮壓住,但起碼在氣勢上他們可以壓倒對方,然後就等着第一陸戰師的陸航團將空中突擊部隊投放到敵人的背後去開火了,或許那樣他們會好過一些。
一時間,原本沉寂的飛行已經被槍林彈雨所掩埋,到處都是橫飛的炮彈和拉出道道流光的曳光彈,無論是朝鮮人民軍士兵還是第一陸戰師的士兵們都拿出了12分的認真來對待自己的敵人。日軍陸戰隊士兵拼接着自己的裝甲優勢,不斷的駕駛着戰車遊走機動着,然後伺機對敵人猛烈開火。
而裝甲運兵車則在輕型坦克的掩護下,衝上了一個個制高點,然後投下了運輸車上的步兵。下車步兵輕鬆的取得了制高點之後,馬上組織起戰鬥梯隊向朝鮮人民軍士兵的戰數縱深相互掩護前進,另那些飛奔與一座座倒塌的房屋與廢墟之間的朝鮮步兵有所顧忌,迫使他們停止對裝甲車隊的無底線的攻擊。
雖然下車步兵有效的遏制了朝鮮步兵對裝甲車隊的攻擊,但是那些下車步兵們卻也是損耗很大。原本他們還是有着裝甲優勢的,
但是下車之後他們就跟那些朝鮮人民軍士兵們條件對等了,大家都是一身血肉一杆自動步槍,大不了鬼子們的頭盔比朝鮮士兵們的要結實一些,或者大部分人都有防彈衣。
只是在近距離的格鬥中,什麼樣的鋼盔和防彈衣是7.62毫米鋼芯子彈射不穿的?也許這些防彈衣和漂亮的鋼盔,賦予日軍士兵們的不是什麼安全上的保障,而是心理上的慰藉。而此時出現在朝鮮戰場上的亡命狙擊手,則是所有日軍官員們的噩夢,所以在一般長官到前線去視察的時候,都會讓士兵們跟自己保持一定的距離,更有甚者,會將自己身上所有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都換下來。
‘咻、、’又是一聲令人膽寒的炮彈飛行的聲音,數百米開外,一枚105毫米炮彈被通過電路加電而觸發,噴出一道赤白色的尾焰向着一輛輕型坦克就飛了過去。幾百米的距離對於一枚每秒鐘飛行三百五十米的炮彈來說,簡直就是眼睛都沒眨一下就到了。
‘轟隆、、’,一聲巨響,一團橘紅色的火球從輕型坦克的左邊履帶出升了起來,正在快速機動的輕型坦克瞬間便‘斷’了一條腿,剩下的一條履帶則吃力的旋轉着,其他以這樣的方式將戰車帶離這個鬼地方,找一個能爲自己提供更多掩護的掩體蹲下來。只是很明顯,朝鮮士兵們不想給他們這樣一個機會,一個反坦克兵從一棟快要被炸榻的房屋的門後面跳了出來,手裡的反坦克火箭筒已經準備完畢。
只是還沒等反坦克兵激發火箭彈,而那輛受傷的輕型坦克上的炮手已經發現了情況,於是炮手迅速的調轉了12.7毫米同軸重機槍的槍口,黑洞洞的槍膛一陣怒吼,一串金黃色的子彈夾帶着兩三枚曳光彈飛了過來。悴不及防的反坦克手毫無退避的餘地,數枚重機槍子彈毫無花俏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12.7毫米機槍重彈帶着可怕的動能擊中了反坦克兵的腹部和左邊肩膀,當最後一枚擊中他的脖子的子彈飛來的時候,這麼反坦克兵已經變成了一具沒有頭沒有手的猙獰的屍體了,碎肉夾裹着鮮血噴的到處都是。就連剩下的兩個還躲在門後面,輔助反坦克手發動攻擊的民兵兄弟也遭了秧,一連串的機槍重彈輕易的就將12釐米磚頭結構的牆壁給射穿了,子彈帶着剩餘的動能和碎磚塊砸到兩個民兵的身上---即使沒有露臉,可他們仍然丟掉了性命。
受傷的輕型坦克上,那個炮手似乎將所有壓抑着的情緒都放到了灼熱的彈流至少,操縱着同軸高平兩用重機槍不斷的怒吼着開火,一串串帶着流光的子彈飛過去,將那一棟已經接近倒塌的房屋打的飛沙走石,堪比石頭還堅硬的磚頭在12.7毫米機槍重彈的打擊下紛紛變成了碎屑。
當同軸機槍打完一個彈匣的時候,那個房屋也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支撐,最後搖晃了幾下便倒了下來,變成了一堆高聳的碎磚瓦礫。
打完了機槍子彈之後,這個炮手仍然安靜不下來,迅速的鑽回了自己的戰位上,操縱着電動炮塔,將那門85毫米口徑的高壓滑膛炮也轉了過來,壓低炮管之後對着黑暗之處就是一炮。伴隨着炮口閃過一大團橘紅色的高壓氣焰,一枚85毫米的高爆榴彈也跟着呼嘯而出了。
沒等到那枚炮彈爆炸,炮手馬上又將炮口轉了過來,對着更遠處之外,剛剛閃過一串機槍子彈的火力點調整炮口,然後迅速的開火。根本就不去考慮那是否是自己這邊的下車步兵,只管用自己能打出的最強大的火力,將那些敢於靠近自己的朝鮮士兵擋的遠遠的。因爲這輛輕
型坦克上的三個裝甲兵都非常的清楚---受傷的戰車,是敵人的最愛,如果你的戰車受傷了,那麼你最好就用強有力的火力將企圖衝上來的敵人壓下去,直到救援到達,否則受傷的戰車很快就會變成被炸燬的戰車。
很顯然是怕什麼來什麼,正當受傷的輕型坦克上,炮手在發瘋般的操縱着主炮對着所有可以的目標進行轟擊的時候,在他左側的一個位置上,一杆反器材狙擊步槍已經瞄準了他這邊。隨着狙擊手一扣扳機,一枚12.7毫米的狙擊重彈便從槍膛中飛了出來,帶着巨大的動能灌入了輕型坦克的左側防護裝甲處。
雖然輕型坦克無論是在戰鬥全重已經主炮口徑上都無法與主戰坦克相媲美,而爲了追求‘輕’和‘快’,輕型坦克的防護裝甲一邊厚不到哪裡去,但即使是這樣,也不是12.7毫米反器材狙擊步槍所能輕易的擊穿的。不過要是讓這反器材狙擊重彈擊中了戰車的某個精密部位,那可就麻煩了,最有可能造成的問題就是損傷炮管或致使炮射角度失靈,進一步的還有可能致使炮塔無法正常旋轉角度,這麼說來,這樣的攻擊雖不能對戰車進行直接殺傷,但卻能造成間接殺傷啊。誰都知道小日本的東西雖然很先進,也高度精密,而正是這樣的高度精密,致使他們變成了戰場上身嬌肉貴的怪咖。
“我看到那個狙擊手了,我看到他了,他就在我們的10點鐘方向、、”親眼看到反器材狙擊步槍噴出的長長的膛焰的車子大聲的對着炮手喊道,並命令炮手將炮塔轉過來,對着那個有狙擊手的位置開火。
炮手接到命令,意猶未盡的將炮管揚了起來,避開一堆高聳起來擋住炮塔自由運作的碎磚碎石,直接按照最小調整角度將炮塔轉了過來,安裝車長所指出的方向進行瞄準。
只是還沒當炮手開火,那邊剛剛被壓的喘不過氣來的反坦克兵們已經迅速的從掩體裡翻身爬了出來,這一次一下子就上來了兩枚反坦克火箭彈。伴隨着兩枚火箭彈尖嘯着從發射筒中飛了出來,炮手以及車長才想起原來這又是一個調虎離山之計。駕駛員飛撲過去想操縱並列機槍將那邊的兩個朝鮮士兵攔腰打斷。
只是兩枚已經出膛的火箭彈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轟隆、、’兩聲爆炸部分先後的響起,兩枚火箭彈輕鬆的飛越了數十米的距離命中了目標。一枚以非常準確的角度分別命中了輕型坦克如今僅剩下來的一條履帶,轟然的爆炸聲響起,最後一條履帶也成了廢品回收公司最喜歡的高素質鋼材。
而另一枚反坦克火箭彈則從輕型坦克的炮塔與車身的接縫處鑽了進去,爆炸所產生的衝擊波輕而易舉的便將輕型坦克的防護作戰撕裂,金屬射流從滄口出噴灌而入,裡面的三個裝甲兵的耳朵失聰之前聽到的最後的聲音便是自己的尖叫。但他們卻飛行幸運的沒有被直接炸死。
連遭重創,好好的一輛輕型坦克已經被炸的面目全非。車身受損,兩條履帶報廢,主炮炮塔受損,有種的你就再開一炮試試。很顯然這輛輕型坦克已經不能再用了,而艙室內已經着火了,火勢雖然不大,但隨時有可能點燃油箱裡的燃料以及彈藥庫的備彈,而這也正是爲什麼戰車在遭受了打擊之後,裝甲兵們要奮不顧身的從戰車裡爬出來的原因。
三個裝甲兵無奈之下相互打着啞語,從輕型坦克的頂艙門爬了出來。他們當然知道此事外面到處都是橫飛的槍林彈雨,所以他們一鑽出坦克,馬上跳了下來,緊緊的靠着坦克的裙板再也不敢挪動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