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都是死在湖裡?”我問道。
楚瑩應了一聲:“沒錯,都是死在湖水中。可是跟上次一樣,依舊沒有他殺的跡象,這兩人就是戴着同樣的面具跳湖自殺的。”
我點點頭,摸了一下趴在我懷裡的壯士。大早上還不到八點鐘,我已經讓楚瑩這兩張照片把我嚇得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兩個死者有關係麼?”我問。
“沒有任何關係。”楚瑩說道:“女性死者是一名超市售貨員,東北人,十多年前嫁到惠民,五年前老家的親人就全都死光了,有病死的,有車禍死的,反正現在也是孑然一身,就她一人。”
“兩個人有自殺動機麼?”我追問道,覺得自己此刻像是一名偵探,非常過癮。
“沒有。”楚瑩嘆了口氣:“要是有的話,這事情就好辦了。就是因爲沒有,坊間又開始流言蜚語,說中湖鬧鬼,接連兩天晚上死了人,我今天早上來中湖一瞧,原本每天一早一晚有很多人晨練散步的中湖,今天一個人都沒有,估計晚上也不會有了。”
“你們今晚沒有安排麼?”我問道:“比如,找幾個人盯在中湖?”
“有,可是畢竟沒有立案,加上人手本來就不夠,所以能調動的人很少。”楚瑩語氣有些無奈。
“人手少?”我撇嘴道:“多少人?”
“嗯……”楚瑩遲疑了下:“一個,就我自己。”
“我靠!”我這小暴脾氣頓時就爆發了:“他們有病啊!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去啊?你是個女孩子好不好?算了,這樣,我下午去惠民,這兩天沒事,我陪你!”
“好呀!那先謝謝你了!”楚瑩笑着說道:“那就這樣,快到的時候給我電話,我去接你。”
掛掉手機,我聳聳肩,知道自己又上了這丫頭的當了:打小時候這丫頭就經常利用我對她的無條件信任各種佔我便宜,長大了還不改這個習慣。堂堂一縣的刑警隊,怎麼會讓一個女孩子深更半夜獨自一人辦案,這不是開玩笑嗎!
我苦笑了下,起身衝了個
澡,下樓找二叔吃早飯。
這些年,只要我在家,不管吃還是不吃,二叔早上都會準備兩人的早餐,按照他的話說,早餐吃好,人一天的精氣神都會好,要是不吃,人的精氣神就會越來越差。
“吆,終於出門下樓了啊!”二叔正坐在桌前就着油條喝酒,見我下樓來擡眼看了我一下。
“二叔,你要是答應我一天不喝酒,我就給你介紹個漂亮阿姨認識!好不好?”我早上跟楚瑩聊了一會兒,心情也好了許多。
“哼!你小子又在外面受欺負了吧,就知道回來戲謔我這個二叔。”二叔瞪了我一眼:“還漂亮阿姨,山那邊就是廣場,每天早上跳廣場舞的阿姨一大堆,我去找一個不得了!你……哎,不對啊!你個混小子,我才五十歲不到,你怎麼拐到我廣場舞阿姨那邊去了!”
“哈哈!”我哈哈一笑,坐在二叔對面,掰了一根油條扔進豆漿碗中,順手將我的軍用水壺放在二叔面前:“聞聞!”
二叔一愣:“什麼東西?”
我不言語,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自己打開聞聞。
二叔一臉疑惑地打開水壺的蓋兒,湊上去一嗅:“嘶——好酒啊!這可是好酒啊!這、咦?怎麼還有股特殊的香味兒,好邪性的迷魂香啊!”
我一愣,二叔果然厲害啊,那沙灘酒缸裡原來摻了一種迷魂香,怪不得麻子當時像是中了邪。
二叔身爲顧家人,自然不怕這帶着邪氣的迷魂香,仰頭喝了一口:“好酒!小子,這是什麼酒?”
“七爺說,這叫九釀春酒。”我說道:“不過我就帶出了這一壺,你要是還想喝,改天我再去給你弄!”
“九釀春酒?”二叔哈哈一樂,又深深嗅了一口,有些不捨地蓋上了壺蓋兒:“小子,你這水壺還有這壺酒,就都是我的了!不過,我這輩子能喝上這麼一壺九釀春酒就算是我的造化了,要知道三國之後,整個世界上都沒幾人能喝到這九釀春酒!”
我笑着點點頭,一邊吃飯一邊將這次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麻子的事情,也是
粗略帶過。一邊的小狗壯士似是很喜歡這個新家,吃飽喝足之後到處溜達着。
“吳家小子死了?”二叔輕嘆了口氣:“他們吳家跟我們顧家也算是世交了,這一代吳家就傳了這麼一位,沒想到就這麼死了。”
我們兩人邊吃邊聊,吃過早飯,我帶着壯士往蘇曉住的地方走去。今天是週末,這丫頭要是不加班的話,應該在家裡睡懶覺呢!
半小時後,我坐在轉椅上,看着穿着睡衣的蘇曉趴在牀上歡喜地逗着壯士。
“喂,你怎麼給它起名叫壯士呀!”曉曉撅着嘴巴問我。
我嘿嘿一笑,起身蹲在曉曉面前,握住了她的手:“其實我想叫它‘爺們兒’的,一想不合適,以後在家你叫‘爺們兒’的話,是叫我呢,還是叫它呢!”
“討厭!”曉曉打了我的手一下,仰着頭看着我。
我湊上去在她嘴巴上吻了一下:“想你了……”
“嗯,我也是啊!”曉曉在牀上翻了個身,將小腦袋倚在我的胸口:“單位也很忙,前幾天,我連續加班了好幾個通宵,本想叫你幫我忙的,誰知道你也不在。”
“一直在出差嘛!”我幫曉曉揉着肩膀,心裡更覺得對不起她:這個嬌小的女孩兒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就跟着我了,一直跟到了二十七八歲,將一個女孩子最好的年華都給了我,我發過誓,一定要讓她過上最舒心的生活。
“你……”曉曉欲言又止,乾脆撅着嘴巴不說話了。
其實我知道,她想結婚了,平時一個人實在是太累了,在電視臺忙碌了一天,回到家連個倒杯熱水的人都沒有,更不要說溫暖的懷抱了。我們都彼此瞭解,她知道我的想法,我也明白她的心思,所以,她不會逼我,我也不會說破。
我只是覺得,現在的我還不夠給她更好的生活,有房有車,並不能代表一定能幸福。
“晚上看電影去吧!”曉曉見我不說話,急忙轉移話題。
“今晚上啊,可能沒時間了。”我苦笑道:“等會兒我就要去惠民,朋友有事,我都跟她說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