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楚瑩說趙菁是嫌疑人,我跟趙菁都愣住了:“喂,丫頭,這玩笑開不得啊!”
楚瑩親手給趙菁戴上手銬:“玩笑?那我問你,跟死者最後一個見面的人,是不是她?”
我一愣,點點頭:“是、是啊!”
“根據走訪,在趙菁昨晚離開之後,確實如她所言,再沒人進入過死者的屋內,是不是?”楚瑩又問道。
我擺擺手:“這就不對了啊,死者被殺害的時間是早上的四點鐘到五點半鐘啊!趙菁離開的時候纔不到十二點,都不到凌晨!”
“那我問你。”楚瑩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有人能夠給趙菁證明,她是昨晚十二點之前離開的嗎?而且趙菁說,她回到自己出租屋的時候,其餘人都已經睡了,根據走訪的筆錄來看,也確實如此,同住的兩個女孩兒都有自己的房間,十點多鐘就睡下了,直到早上的七點多鐘才起牀,沒法證明趙菁是沒到十二點之前回來的!”
趙菁在一邊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可是一時半會兒還真的找不到任何理由來反駁楚瑩的話。
“所以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趙菁就是兇手。”楚瑩繼續說道:“趙菁在昨晚跟你吃過晚飯回來之後,就立刻來到了小爽的家裡,然後就沒有出去過。到了早上四點多鐘,便開始了殺害小爽的行動。將小爽殺害之後,趁天色未明,將作案工具處理掉,在早上七點之前悄悄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這個時間是完全夠用的。”
“不對!趙菁是女孩兒,怎麼會強暴小爽?!”我終於想起了一個不對的地方。
“你又錯了,根據初步的屍檢報告,只能斷定小爽的下體有過類似發生過性-生活的痕跡,但是並沒有留下任何兇手的殘留物,很有可能,是兇手假造的,爲的就是將我們的注意力轉移。”楚瑩解釋的倒是很耐心。
“可是、可是……”我想了想,一拍手:“對了!還有手機短信,手機短信你怎麼解釋?!”
“那我反問你,你有什麼理由和證據,證明短信不是她發的?”楚瑩反問道。
這下我又無言以對了,沉吟了一會兒,苦笑着搖搖頭。
楚瑩擺手叫同事將趙菁帶走,趙菁一個勁兒地說自己不是兇手,要我救她,我也只能安慰了幾句,眼睜睜看着趙菁被帶下了樓。
“她只是嫌疑人,至少到現在爲止還不是兇手。”楚瑩站在我
身邊說道:“怎麼?你心疼?”
“哎呀,丫頭,除了我二叔跟蘇曉之外,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的人了,我跟這個趙菁什麼關係你比我自己都明白!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了!”我伸手一巴掌拍在楚瑩的肩頭:“我只是覺得她不會是兇手,不過你說的都對,現在唯一的嫌疑人,也是最大的嫌疑人,還真的就是她……”
“不過……我要提醒你一下。”楚瑩皺着眉頭低聲說道:“如果沒有證據證明趙菁不是兇手的話,就算是我們找不到確切的證據證明她是兇手,就憑藉我剛纔的推斷,她也有可能被直接判定爲兇手。”
我一愣:“爲什麼?”
“這樣的案子在國內外都有很多。”楚瑩說道:“我也是剛剛想起來,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我還學過幾個案例。這些案子裡,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嫌疑人就是兇犯,但是同樣沒有證據來證明嫌疑人不是兇犯。加上所有的推斷都是合情合理,於是嫌疑人就會直接被判定爲兇手。有幾樁案子,都是在十幾年或者幾十年之後,才被平反,咱們國家也有。再加上,最近濟南市連續出現這樣的案子,前面的現在是懸案,也抓不到什麼嫌疑人,要是都懸着的話,跟上面也不好交代,所以……”
“靠!”我瞪了楚瑩一眼:“你剛纔怎麼不想起這些?如果趙菁真的被判了,那你……”
“你彆着急說我!”楚瑩一把握住了我拍在她肩頭的手:“把趙菁帶走是我的職責所在,就算不是我,我的同事也會進行第二次盤查,還是一樣會將她帶走!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到證據證明她不是兇手!退一步講,你瞭解趙菁麼?你知道她的家世麼?也就是說,萬一她真的就是兇手呢?嫌疑人嫌疑人,沒有嫌疑我們是不會帶走的!”
我點點頭,慢慢也恢復到了平靜狀態:“知道了,那你先忙着,我先回去,捋一下這件事情,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楚瑩把我送下樓,我自己在小區裡逛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特別的地方,於是出了小區,坐公交車往回走。
這一路上,我從收到那條信息開始將整件事情想了一遍,覺得這裡面最關鍵的就是信息與消失的那顆心臟。信息這邊,現在那人用的是網絡電話,ip也無從查詢,線索就斷了。消失的那顆心臟,會不會是用於器-官買賣呢?這一點楚瑩他們警隊也應該會想到並且跟進的。
兇手的
確很老道,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而且巧妙地將嫌疑對象轉移到了趙菁的身上。當然,這樣猜想的一個大前提就是——趙菁真的不是兇手。
楚瑩說的也對,我跟趙菁兩人,她很瞭解我,甚至現在跟到了濟南,還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我的家住在哪裡。可是對於趙菁,我只知道她老家在哪,但是我從沒有親眼看到過什麼,所有的瞭解都是來自於她自己的訴說。
趙菁,難道真的會是兇手?
回到古董行,二叔正在研究一幅字畫,我在邊上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邁步朝樓上走去。
“小瑞,中午吃什麼?”二叔頭也不擡地問道。
我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上午的十點多鐘了:“唔……隨便吧,我也沒什麼想吃的。”
“行!對了,剛纔樑若伊讓人給你送來了一張卡,放在桌上呢。”二叔指着餐廳裡的桌子說道。
我應了一聲,也沒過去拿,反正二叔在也沒不了,回到了自己臥室,把自己扔在了牀上。
腦海中還是不斷浮現出小爽死去的樣子,我沒有看她的臉,但是我也能夠想象的到,那是一張極度扭曲還帶着無限恐懼的臉。任何一個人,親眼看到自己被開膛破肚,臟器腸子流了一地,精神都會瞬間崩潰,何況,四肢還被綁着固定住了,根本無法動彈,這種情況下,對人的心理衝擊是毀滅性的……
如果換做是我,估計我會瞬間瘋掉……
我始終都想不通的是,兇手到底要做什麼。他給我發信息,跟他取走死者的心臟,到底有何聯繫?我躺在牀上一陣苦笑,從去年開始,不管是惠民還是濟南,發生的死人的事件,不說跟我有關係,至少都是我在當地的情況下發生的,等我一走,瞬間恢復正常。而且,將這些事情與之後每次行動放在一起,就會發現都是有聯繫的。
比如白色面具,人皮與黑麪屍,佛家六道與剛剛回來的洞宮靈山李煜墓,竟然都有聯繫的,每次發生的命案,都好像是預示着之後行動中會遇到的東西。
那照這麼說來,做這件事情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行動的參與者!
之前我也數次考慮過這個問題,最大的嫌疑者,就是樑東或者徐澤明。因爲只有他們的實力,才能將這兩件事情聯繫在一起。可是最大的疑惑就是,我也實在找不出任何理由,來解釋他們會做這樣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