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明顯地犯了三個錯誤,第一、既然是蒙面想必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卻穿着有血手堂標記的衣服出來裝酷,還以爲天下人都是傻子;第二、被五百萬的酬金燒壞了腦子,根本就沒考慮到對手的實力有多強悍,憑着自己的這點家底不過是飛蛾撲火;第三、敢在劉澤的面前濫殺無辜,純粹的就是沒事找抽,正如潘鳳所說的,過了今天這世上就不會再有血手堂的存在了。
那些殺手仗着人多,向錦鷹衛殺了過來。潘鳳冷笑一聲,雖然自己手下人數遜於對方,但這十幾名麟選出來的親衛,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個個身懷絕技武藝不凡,以一擋十一點問題沒有。
那些刺客雖然也不算庸手,但同錦鷹衛的精銳比起來,卻也是有着天壤之別,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錦鷹護衛個個面沉似水,出手又穩又狠,衝在最前面的刺客就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掛掉了。
在向劉澤動手的同時,幾名殺手開始向旁邊來不及逃走的平民百姓下手,那些平民百姓手無寸鐵,又如何敵得過這些殺手,聽得的慘叫連連,幾個平民百姓已伏屍當場,更多的老百姓嚇得驚惶失措,四散而逃,想逃開這個是非之地。
何管事也在殺手的追砍之列,不過他跑得倒是飛快,棄了馬車遠遠地逃開了。拉車的馬不知是被刀劍刺傷了還是受驚了,一聲暴鳴。拉着馬車向前狂竄而去。馬車原本的位置就離堤岸不遠,幾息之間,就已經上了堤岸,狂躁的馬匹已經止不住前進之勢,直接就衝下了河堤。河堤之下,完全是一段超過六十度的陡坡,馬車收勢不住,墜入到了河中,只聽得一聲嬌呼,馬車已經是沒入了河中。
一個丫環模樣的少女衝到了河邊。急得是花容失聲。連聲大叫:“小姐——小姐——”
這一切完全落在了劉澤的眼中,他的心房猝然一縮,數年前在天井關的那一幕在他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同樣是馬車。同樣是墜-落。這一切是何等驚人的相似。唯一不同的當年馬車上所載的是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女子,而現在落水的卻是一位素不相識未曾謀面的女子。
但劉澤卻不能無動於衷,前面的悲劇已無可挽回。就算假手呂布除掉了仇人王匡也無法再令紅兒復生,但眼前的女子他卻是非救不可,這些殺手的目標是他,這些無辜的百姓卻被殃入池魚,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落水的女子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劉澤真得很難心安。
劉澤雙目赤紅,這些殺手簡直就是毫無人性,針對目標下手倒也無可厚非,但是連無辜的百姓也不放過,真得是禽-獸不如,百死莫贖。劉澤大聲命令潘鳳格殺勿論,而後從木橋上縱身跳到了河中。
河水不甚湍急,平緩地很,但春寒峭冽,河水異樣的冰冷刺骨,劉澤微微打了一個寒顫,快速地向馬車落水的地點游去。前世劉澤的游泳技術還不錯,這回倒是派上了用場。
潘鳳一看主公跳了河中,大驚失色,立即派兩名水性不錯的親衛下水接應主公,而後命令錦鷹衛不必手下容情,一律斬盡殺絕。
劉澤很快地游到了馬車落水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氣,潛了下去。所幸河水並不深,只有兩三丈模樣,劉澤很快地找到馬車,藉着水面上的光線,劉澤依稀可以看到馬車的狀況。拉車的馬一頭扎進了河底的淤泥中,四蹄還殘留着掙扎過的痕跡。
劉澤最擔心落水的女子在落水的一瞬間被甩出馬車,如果她不在馬車裡,那可就糟糕了。掀開珠簾,馬車的車廂裡全部已灌滿了水,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見。劉澤爬了進去,用手觸摸,發現了一個柔軟的身體,暗暗放心。那女子顯然已經昏迷了,沒有半點知覺,劉澤拉了她一下,才發現她的手死死地攥在馬車上一根柱子上。顯然她落水之時馬車顛簸得厲害,她一直攥着柱子不敢鬆手,同馬車一起掉落河中。
也幸虧是她沒有被甩出馬車,否則在寬闊的河底,劉澤想要尋找到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救援溺水者,那就是爭分奪秒的事,時間每過去一秒,落水者生存的希望便降低一分。劉澤扳開她的手指,抱着她攀出了馬車車廂,奮力地向上劃去。
劉澤衝出了水面,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將那女子的口鼻保持在水面之上,左手划着水,右手抱着她,緩緩地向岸邊游去。
剛纔劉澤沉入水底,潘鳳心情緊張到了極致,所幸劉澤很快地浮出了水面,潘鳳也略略心安,趕緊跑了過來,在堤岸上迎侯劉澤。那兩名隨後下水的親衛也游到了劉澤的身邊,一左一右,護送劉澤上岸。
劉澤剛把那女子抱上岸,她的那個丫環便撲了過來,看到那女子昏迷不醒,急得直掉眼淚,連聲呼喊:“小姐——小姐,你醒醒——你醒醒——”
劉澤探了一下她的鼻息,發現她已全無呼吸,又切了她的脈搏,連心跳也沒有了,暗叫不好。劉澤在前世倒是略懂如何搶救溺水者,如果溺水者既無呼吸也無心跳,必須實施人工呼吸和心臟按壓進行搶救。
但在大庭廣衆之下,嘴對嘴地進行人工呼吸可不是件雅觀的事,胸外心臟按壓也勢必要侵犯女子的私密部位,但現在如果將女子送到城內就醫的話,那就很有可能耽誤掉最佳的搶救時機,所以劉澤在三秒鐘之內就做出了決定,立即進行搶救。
他讓女子仰面正躺,頭部略往後仰,對那個丫環道:“你家小姐情況危急,必須立即救治,如果你相信我的話並按我的要求去做,你家小姐可能有五成機率存活。”
那丫環已經快絕望了,聽劉澤說還有一半的機會救活小姐,忙不迭地點頭同意了。
劉澤讓丫環捏住那女子的鼻子,扳開她的嘴巴,深深地吸了一口,迅速地俯下頭去,對着她的口內吹氣。她的脣是那樣的柔軟,帶着一絲的涼意。劉澤根本就無瑕顧及其他,連着吹了幾口氣後,又將右掌按在了她左胸的位置,左掌十字交叉地按在右掌之上,輕壓快放,連續地進行胸外心臟按壓一百下左右,又俯下頭來繼續給她做人工呼吸。
如此進行了大約一柱香的光景,那女子的心跳和呼吸漸漸地恢復過來了,高聳的胸部劇烈地起伏着,連聲地咳嗽起來。劉澤立即將她翻轉過來放在膝上,捶打其後背,但見那女子接連從口中吐出水來,劉澤這才鬆了一口氣。
劉澤將那女子交給了她的丫環,沒多久,便悠悠轉醒過來,丫環喜極而泣,道:“太好了,小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那女子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困惑地道:“我怎麼在這兒?”
“小姐,方纔你落水了,幸得這位公子相救。”丫環指着劉澤對她說道。
那女子這才恍惚記起方纔馬兒受驚狂奔到河裡,她嚇得驚魂失魄,死死地攥着柱子,眼前一團漆黑,只記得水很快地漫了上來,將她淹沒了,然後她便失去了知覺。那女子看了劉澤一眼,劉澤渾身都溼透了,衣服上頭髮上還在不停地滴水。
“多謝公子相救。”那女子低聲柔弱地道,本來她想站起來,卻是虛弱無力。
劉澤這才注意到她的容貌,明眸皓齒,眉如翠羽,粉靨嬌嫩彈指可破,此時渾身溼漉漉的,衣服都緊緊地貼在身上,曲線畢呈,婀娜有致,那高聳的胸峰,還難想到她只有年方二八的模樣,雖然看起來很狼狽,但她那蒼白柔弱,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禁讓人心生憐惜。
劉澤不禁大窘,眼前的情景就如同是溼身誘惑,何況方纔這女子不但讓自己親過,那豐滿的胸部現在想起,真的是飽滿圓潤,極富彈性。雖然方纔救人心切,根本就顧不上許多,但現在想想,還是尷尬萬分。
“姑娘沒事就好。”
那女子正欲說什麼,卻不禁打了噴嚏,冷得直哆嗦,牙齒都在打戰。
劉澤忙道:“姑娘渾身都溼了,該是趕緊換一套衣服纔是,否則容易着涼。”
丫環衝着何管事遠遠地喊道:“何管事——”
何管事方纔遠遠地逃走,看到小姐掉入河中,早嚇得面無血色,小姐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老爺絕對不會輕饒了他,雙股戰戰,連路都不會走了,聽那丫環叫喚,這才招呼另一輛馬車過去。
丫環將小姐攙扶上車,一面狠狠地瞪了何管事一眼,道:“方纔小姐落水之時,你竟敢逃得遠遠地,看我回去不稟明老爺扒了你的皮。”
何管事面如死灰,嚇得跪伏在地,衝着那女子連連叩首。“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那女子看了一眼他,道:“何管事,起來吧,不甘你事,方纔你若不躲開又焉有命在。”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何管事嗑頭如搗蒜。
丫環白了他一眼,扶那女子到了車廂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