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門的陷落早已是在情理之中,爲了支援南門,張勳把守衛北城門的精銳力量全部調走了,在剩餘的三千人馬之中,未經過戰陣的新兵就佔據了絕大多數,守備力量的薄弱加上第六師一萬多人孤注一擲地全力狂攻,北門的抵抗也就只是具有象徵性意義的,甚至連一柱香的時間都沒有堅持下來,第六師的戰旗,就已經插到了陰陵城的北門之上。守衛北門的三千袁兵,死的死降的降,餘者皆做鳥獸散。
副總兵侯成控制了城樓,大開城門,太史慈和高覽率軍魚貫而入,第六師幾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了陰陵的北門。
此時第五騎兵師總兵於毒率三千輕騎也奉命進城,同時帶來了張遼的命令。張遼下令,第六步兵師和第五騎兵師入城之後,迅速地要控制東門和西門,並且立即向南門的袁軍主力發起攻擊,務必要將張勳的人馬徹底地殲滅在陰陵南門。
太史慈、高覽、於毒立即兵分三路,高覽於毒各率一旅人馬分別進攻西門和東門,太史慈則率第六師和第五騎兵師的主力向南門的張勳發起進攻。
任何城池如果從外面攻擊的話那是試比登天,但從裡面攻擊的話,卻是易如反掌。於毒率一旅輕騎火速飛抵東門,橫衝直撞,不廢吹灰之力就殺散了守城的袁軍,打開了東門,早已埋伏在東門外的郝萌的第八步兵師立即是魚貫入城,從東門方向朝張勳的主力攻了過去。
陰陵城雞鳴狗叫,喊殺震天,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張勳很快就接到了北門陷落的消息,頓時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腦門,完了!全完了!張勳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中計了!原來張遼大張旗鼓的進攻南門竟然是佯攻,其真正的目標卻是北門,自己千算萬算。最終還是沒有算到張遼的真實意圖。現在陰陵城大半已經陷落,自己腹背受敵,無力迴天。
“張太尉,大事已去。陰陵已經是保不住了,趁着西門尚未陷落,我們快撤吧,否則只恐全軍覆滅!”韓浩此刻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逃跑。
張勳也只是遲疑了一兩息的時間,這一兩息的時間,足夠他考慮清楚一件事了,那就是陰陵的確已經是守不住了,對於張勳而言,此時最需要的,就是當機立斷。不能有半點的遲疑了,在這個關鍵時刻,一刻半刻的猶豫,很可能就會將大軍葬送在陰陵城中,必須要趕在徐州軍完成合圍之前。迅速地從西門突圍出去。
“諸軍聽令,立刻集合,向西門突圍!”張勳簡短地發佈了命令,陰陵城的局勢十萬火急,已經不允許他再拖泥帶水了。
當高覽率一旅步兵剛剛趕到西門的時候,還沒有來得及於守衛門的袁軍發生衝突,就見張勳親率大軍倉皇而來。高覽雖然手下只有三千人。面對張勳的數萬人馬卻是一無所懼,躍馬挺槍,大喝一聲:“張勳休走!留下命來!”
張勳亡魂大冒,此時的他已是驚弓之鳥,那裡還有心情戀戰,趁着西門還掌握在自己兵卒手中。張勳率軍狂逃而去。
副將韓浩挺槍與高覽交戰,戰不過十合,被高覽一槍刺於馬下,當即喪命。
高覽縱馬向前,鋼槍連挑。如入無人之境,立馬橫槍地攔在了城門的正道口,生生地將想要逃竄出城的袁兵洪流給截斷了,大喝一聲道:“降者免死!爾等還不快快投降!”
主將張勳已經逃走了,副將韓浩也已經死在了高覽的槍下,羣龍無首,淮南兵此刻已經是兵敗如山倒,根本就無心戀戰,高覽率軍堵在了城門口,而四下裡喊殺聲由遠漸近,徐州軍的大隊人馬已經包圍了過來,想要保命的袁兵此刻也只能是選擇放下武器投降了。
陰陵城裡面幾乎亂成了一鍋粥,太史慈高覽孫觀郝萌率部忙着收降投誠的袁兵,還得剿滅個別負隅頑抗的袁軍零星部隊,這倒是給了張勳逃跑的機會。張勳逃出陰陵之後,幾乎是馬不停蹄地一路向西狂奔,一直逃到百里之外的西曲陽方纔敢停下來喘口氣。見徐州軍沒有追上來,略微地心定了一些,檢點兵馬,五萬人馬竟然折損了一大半,只剩下不到二萬餘人,不禁是垂頭懊喪,不過事到如今敗局已定,張勳只得收攏殘兵,回壽春去見袁術了。
張遼入城的時候,陰陵城的秩序已經恢復了。此戰共殲滅袁軍一萬多人,收降兩萬餘人,大獲全勝,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讓張勳逃走了。但陰陵之戰總的來說,還是取得了完勝,徐州軍用不到三千人的傷亡換回了殲敵三萬的戰果,尤其是攻下了防守堅固的城池,可謂是空前的勝利。此役張遼運籌謀劃,料敵如神,彰顯了名將的風範,各師各旅列隊齊整,從太史慈高覽孫觀郝萌的眼中,流露出來的是無比欽佩的光芒。
只在陰陵城休整了一日,張遼立即下令第四軍團撥營起寨,望壽春開進。雖然在陰陵取得了大捷,但張遼沒有沾沾自喜,更沒有邀功請賞,而是火速地向壽春進發,征討淮南的第一目標是壽春的袁術,打敗一個張勳根本就算不了什麼,何況主公耽擱在淮水北岸已久,第四軍團的進軍速度已經是大大的滯後了,所以張遼纔要爭分奪秒地趕往壽春。
張勳敗逃回壽春,泣拜於袁術面前。“陛下,臣罪該萬死,中了敵將張遼的詭計,失了重鎮陰陵,請陛下降罪!”
既上個月紀靈在義成慘敗身死之後,未滿一個月,陰陵再傳惡訊,讓袁術痛心不己。雖然袁術惱怒張勳失了陰陵,但紀靈韓浩陣亡,雷薄陳蘭投敵,袁術手下將星廖落,大敵當前,正是用人之際,袁術也不得不赦免了張勳之罪。張勳非但沒有降職,反而從太尉轉遷爲大將軍,只是被袁術給罰去一年的俸祿。其實這俸祿罰不罰早已沒有什麼意義了,就算沒罰張勳也拿不到半斛的錢糧,本來袁術先前只是剋扣掉官員一半的俸祿,此次連番慘敗,喪師失地,大陳朝的疆域已經嚴重地縮水了,沒有了錢糧賦稅,大陳朝臣的日子就更加地舉步維艱了。
張遼的第四軍團來勢極快,很快就攻破了壽春東面唯一的屏障西曲陽,兵臨肥水東岸,兵鋒直指壽春。
消息傳到壽春皇宮,朝堂之上一片慌亂,現在壽春的主要兵力都集中淮水南岸,拒守屯兵在淮北的劉澤,現在張遼突然地長驅直入,兵指壽春,而張勳兵敗陰陵之後,壽春以東幾無可禦敵之兵,如何才能抵擋得住張遼的人馬,衆臣是議論紛紛。
司徒楊弘道:“劉澤挾勝而來,南北兩路夾攻,壽春孤城已是芨芨可危,倘若再堅守下去,難免會重蹈陰陵的覆轍,不如陛下棄了壽春,南投廬江郡。廬江太守劉勳乃是陛下的心腹之臣,定可保陛下週全。”
司隸校尉橋蕤大聲道:“陛下萬萬不可輕棄都城,劉澤自徐州遠來,雖然連番獲勝,但其糧草短缺,必不能久留,壽春城垣高大,防禦嚴密,壽春城內外尚有甲兵八萬,劉澤所率徐州軍全部也不過才七萬餘人,有何懼哉?何況廬江山野粗鄙之地,陛下乃萬金之軀,豈可涉足?臣以爲,我軍只要撤淮水之兵而固守壽春,堅壁清野,劉澤糧盡必然自退。”
袁術也不想去廬江的山溝裡,聽了橋蕤?...
之言,點頭稱是,於是撤掉了淮水南岸的守軍,將全部人馬都集中到壽春城內,然後大肆搜刮糧草抓夫拉丁,在壽春方圓五十里之內堅壁清野,砍光所有的樹木,燒光所有的民房。壽春附近的百姓都遭了殃,哭絕哀號,交塞與路。
劉澤在淮北橫掃了袁術的勢力,屯兵下蔡,與壽春隔河對峙。籍着義成大捷的餘威,許多將領紛紛主動請纓,要求渡淮作戰,直搗壽春。劉澤卻沒有同意,在下蔡按兵不動。兩路合圍壽春是劉澤的既定計劃,第一軍團在義成全殲紀靈部,壽春之敵已成爲驚弓之鳥,必然會據淮嚴守,第一軍團孤軍深入的話,也並非良策,所以劉澤還是要等第四軍團在陰陵獲勝之後,按原計劃再實施渡河行動。
陰陵之戰結束之後,第四軍團長驅直入,直指防守空虛的壽春城,袁術再也坐不住了,急忙地撤淮河沿線駐防的軍隊,以充實壽春的防衛力量。如此一來,淮水一線的防禦也就形同虛設了,劉澤抓住時機,在淮水上架設浮橋,第一軍團長驅而進,浩浩蕩蕩地渡過了淮水,向壽春全力挺進。
與此同時,張遼率領第四軍團也強渡肥水,與第一軍團在壽春城下完成會師。徐州軍在壽春城下紮下了東西兩座大營,第一軍團駐守西大營,第四軍團駐守東大營,將壽春城團團圍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