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知道劉澤對三國曆史和人物瞭若指掌,象他這樣的頂尖謀士求之不得,自動送上門還不讓劉澤開心死了,將來受到重用也不在話下。
當下劉澤引徐庶與蔡邕等人相見,衆人把酒言歡,相談甚娛。席間,劉澤肯定了徐庶瞞天過海的計策並準備實施之,最後決定由錦鷹衛行動署統領肖狼指揮百人隊南下荊州,特別從百人之中挑出一個樣貌身材與劉澤有幾分肖似的親衛來,穿上劉澤的衣服,假扮做劉澤的模樣,蔡邕全家乘坐的馬車則是嚴嚴實實地遮蓋着,混跡在隊伍之中。整個隊伍既不張揚也不隱匿,保持着原有的行進速度,從小平津渡河以後,經洛陽向南陽方向前進。
劉澤吩咐肖狼每日行軍不急不徐,到達荊州邊境的時間必須要在十日之後,切記不可進入荊州,到達荊州邊境之後,立刻化整爲零,解散隊伍,分批化裝返回平原。劉澤估計肖狼到達荊州邊境的日子自己這邊差不多已經返回了平原,至於錦鷹衛的人員如何脫困,這一點他無須擔心,這些訓練有素的隊員們做來如小菜一碟。
肖狼離開後,在小平津渡口隱匿的只有劉澤趙雲潘風徐庶和蔡邕一家了,捱過三四日,估計“劉澤”南下荊州的消息已經傳到了袁紹的耳中,一行十餘人乘船離開了小平津,沿着黃河向東駛去。
與徐庶所料不差的是,船隻進入冀州河段時,黃河上並沒有任何的封鎖,或者說封鎖已經撤了,除了幾艘擦舷而過的官船之外,一路上幾乎沒有看到冀州兵的任何身影,也沒有任何人出來緝查,這條船順風順水,只消得四五日後,便平安抵達平原郡。
到達平原城的時間已是三更天了。劉澤吩咐不得驚動任何人,潘鳳親自前去打開了城門。守城的兵卒自然認得潘鳳,不過驚訝地說不出話來,潘鳳令他們不得聲張,劉澤一行十餘人悄悄地進了城,回到了太守府。
安排好蔡邕一家的住宿,天都快交四更了。劉澤上榻眯了一會兒,依然還是五更起牀。練了一趟劍,天光已是大亮。
劉澤回城的消息還是不脛而走,一大清早的,盧植、賈詡、關羽、張飛、簡雍等人都過來了,連通傳都懶得通傳了,直接就鬧哄哄地闖到了劉澤的後堂。
“大哥,你搞啥名堂,拋下俺們一走就是成月,可想煞俺了。”
劉澤剛剛洗漱完畢。一聽這熟悉的大嗓門他就樂了,你別說,這出門一個多月,耳根子倒是清淨了,心裡卻有點撂荒似的。
“三弟、二弟、文和、憲和,你們都來了,請進請進。盧老師您也來了。該是弟子過去請安纔是。”劉澤挨個地招呼着魚貫而入的人們。
張飛依舊是嚷嚷不停:“大哥你走了一個月,咋整出這麼大的動靜,朝庭懸賞你的通緝令居然都貼到平原城的城門口了,俺一氣之下把那個不長眼的官差狠揍了一頓。你說你走也不吭一聲,咱們還是不是兄弟了,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大哥你是不是把咱們的誓言給忘了。”
“那能呢,只是此番是去長安救人,並不是要衝鋒陷陣,以三弟你的性格脾氣可幹不了這事。”劉澤笑着對他道。
關羽、賈詡、簡雍諸人紛紛上前問安,關切之情言於溢表,劉澤一一回禮。
看到盧植,劉澤才猛然想起一事。低聲地道:“老師,向甄家下聘禮的事是否還未成行?”
盧植誤以爲劉澤是在催促此事,微微一笑道:“你就放心吧,此事早幾日就辦妥了,潤德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做新郎官吧。”
劉澤的腦門上泛起了一絲黑線,暗叫糟糕,在壺口時就已經和蔡琰定下了終身,沉浸在愉悅和幸福之中的劉澤早把平原還有一個從未謀面的未婚妻的事扔到了爪窪國,回來後看到盧植纔想起這個事。他心中本來還有一絲的希望,盧植還沒去下聘禮,可盧植的回答讓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想來盧植對這件事是極爲上心的,聘禮籌備齊全之後,挑了一個黃道吉日就親自去清河甄家把這門親事給定了,單等劉澤回來就完婚。
劉澤心裡那個叫苦不迭呀,不知如何向蔡琰交待,早知道能和蔡琰終成眷屬,何必去向甄家提什麼親?劉澤此刻腸子都悔青了,說實話,劉澤連甄宓的面都沒見過,談什麼感情,蔡琰就不同了,她一直是劉澤鍾情的對象,多年以來,劉澤一直對她是情有獨終念念不忘,此番千里涉險去長安,還不就是爲了英雄救美嗎?
可甄家這邊是三媒六證行的聘禮,剛剛定下親就要去悔婚,以劉澤目前的身份地位豈不要遭萬人唾棄。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劉澤徹底地凌亂了。
“主公臉色不太好,想必是舟車勞頓之故,我等權且退下,請主公歇息,晚上再設宴爲主公接風洗塵吧。”簡雍瞧見劉澤的臉色慘白,以爲是一路奔波辛苦所致。
衆人也就不打擾了,紛紛告退。
劉澤喊住了盧植,道:“老師且慢,弟子還有一事相詢。”
“潤德還有何事?”
劉澤深深地吸了一口,決定不再優柔寡斷,感情的事,往往是剪不斷理還亂,現在他能做的,也就是快刀斬亂麻。黃河邊劉澤許下的諾言言猶在耳,他又如何能背棄這段感情,就算承受再多的罵名也在所不惜!
“老師,甄家那邊是不是可以退掉婚約?”
盧植頓時就傻眼了,他搞不清劉澤這唱的是那一出,臨走之前不是答應的好好的,要不自己也不敢自作主張地去向甄家提親,這麼剛一回來就變卦了,你以爲這是玩過家家麼?
“潤德,婚姻之事豈能兒戲,你這是……”
劉澤也不再隱瞞,將此次西去長安的目的和在黃河邊向蔡琰求婚的事一五一十地向盧植說明了。
盧植靜靜地聽着,緊蹙的眉頭略略有些舒展,嘆息一聲道:“琰侄女我倒是見過,才華橫溢,國色無雙,只嘆命運多舛,未適良人。不過以她目前孀居的身份,依乎並不適合來做潤德的正妻。”
劉澤目光堅定地道:“甄家小姐雖美而賢,但我意已決,今生今世,非琰兒不娶,所以對甄家也只能是說一聲抱歉了。”
盧植眉頭緊鎖,嘆息一聲道:“退婚之事非同小可,潤德你可要考慮清楚,一旦退婚的話,你的聲譽必定極受影響。而且甄家是河北望族,若能聯姻成功的話,必定可以獲得甄家的全力支持,於前途有益。”
“老師,聲名也罷,地位也罷,這些東西都非是弟子所求。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飲,能得琰兒爲妻,已是我三生之幸,夫復何求,其他的我便不再考慮。”
“此事真就沒有再回旋的餘地了嗎?”
劉澤點點頭道:“老師,我意已決,今生我無論如何不能辜負琰兒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所幸我與甄家小姐只是訂婚尚未成親,就算退婚的話也不會影響太多。”
“伯喈何在?看來此事我得和他商量商量。”盧植問了一句。
“蔡師一路舟車勞頓,昨日半夜方纔歇息,此時還尚未起身,老師想見的話,晚宴之上必可會面。不過此事我認爲不宜與蔡師商議,我自己的事還是自己拿主意吧。來人,傳簡雍過來。”劉澤吩咐人將簡雍召來。
簡雍很快就來了,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憲和,你去一趟甄家,把我和甄家小姐的婚約給退了,話儘可能說的委婉一點,畢竟此事是我們理虧,無論甄家提出什麼賠償條件,你都應下來。”劉澤吩咐道。
雖然提親的時候是盧植和簡雍去的,但退婚的事,劉澤無論如何不能再麻煩盧植了,以盧植身份地位,真心臉上掛不住。
簡雍也愣住了,退婚?這不剛下聘禮纔沒幾天嗎,主公這是搞什麼玩意?
劉澤簡短地說了一下他已經和蔡琰定親的事,所以甄家這邊的親事必須退掉,簡雍恍然大悟,領命而去。
“小姐,聽說姑爺回到平原了。”丫環青兒一路小跑到來了甄宓的閨房,上下不接下氣地道。
甄宓正坐在榻上出神,彎彎的柳眉微蹙着,一聽青兒的話,騰地就站了起來,驚喜道地道:“真的嗎?”
“當然假不了,甄福在平原城裡親眼所見,特別地回來報的信。姑爺這次能平安回來,小姐就再也不用每日擔心了。”
“呸,什麼姑爺姑爺的,口沒遮攔的,再說了,誰每日擔心了?你不要信口開河。”甄宓白皙的臉龐之上泛起了一絲紅暈,輕輕地訓斥道。
青兒笑道道:“小姐馬上就要過門了,還這麼害羞呀?你說你不擔心,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總看着窗外出神,你不是在想姑爺還能想誰?”
“我……我那是怕吃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