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澤緩步走入亭中,道:“有幸聽聞這絕世無雙的天籟之音,真是在下的三生之幸吶。”
也許是聽慣了阿叟之詞,也許蔡琰根本就沒從哀傷的走出來,她只是臉上掛着一個若有若無的矜持微笑,卻沒有開口。
劉澤嗅着花香,春夜中的“纏—綿而悽婉,幽傷而寂寞,這支曲子注入了太多的情感,真得很難想象一個及笄之年的少女能奏出如此完美的旋律,那種憂鬱,那種悽怨,沒有飽經滄桑的世故,沒有淡看人生的從容,又如何能演繹如此震憾心靈的曲子。”
蔡琰悚然一驚,擡起頭,他的目光是那樣的明亮,他的笑容是那樣的輕切,“你……竟然聽得懂我的琴音?”
劉澤微笑道:“令尊昔日在陳留時從一觀螳螂捕蟬的琴師彈奏的琴音中感受到了殺氣的存在,由此可見音由心生,曲隨意動,琰兒的曲子中無處不透着寂寞和哀傷,也只有真正心傷的人,才能奏出如此悽婉的音律,琰兒,你承受了太多的情感,你纖弱的雙肩又如何載得動這麼許多的哀愁,可能的話,說出來吧,讓我給你分擔些,好嗎?給我個機會,我願做你的鐘子期。”
蔡琰呆住了,他竟然能讀懂她的琴音,他竟然能瞭解她的心扉,也許這世上,真有知音之人不成?但——他的言語,竟然如此地摯烈,如此的放肆,這難道就是他愛的表白嗎?蔡琰的臉一片緋紅,心如撞鹿般怦怦直跳,她站了起來,卻不敢直視他的目光,但她卻明顯地聞到了劉澤身上的酒味。“潤德師兄,你喝多了——”
“不,我沒喝多,琰兒,我很清醒,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劉澤飛快地抓起她的一隻皓腕,急切地道:“琰兒,你相信緣份嗎,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換來今生的一次擦肩而過,從洛水邊那柔情的一擁,我就知道今生只爲你一人而活。也許你不相信一見鍾情,但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上天早已在冥冥中註定,你是無法逃開的。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進蔡府嗎?我真得想要學那些琴棋書畫嗎?我做的之所有的一切只有一個目的——只爲你而來!我不管你是名滿天下的才女,不管你是蔡大學士的千金,更不管你早已許配他人,一切只因爲我愛你,我爲你癡狂,我爲你瘋顛,我爲你不顧一切。琰兒,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讓你今生不再顛沛流離,跟我走,好嗎?”
蔡琰驚呆了,太瘋狂了,他就如同一頭髮瘋的獅子,熱烈而直率,將他內心中的情感毫無保留地渲泄出來,酒後吐真言,他說的是真心話麼?蔡琰心跳加速,嬌喘吁吁,滿臉羞紅,看起來好象比劉澤喝得還多似的,她慌亂地閃避着劉澤咄咄逼人的目光,想退後一步,但手腕被劉澤死死抓住,掙了幾下也沒掙脫,她急道:“你……你……抓疼我了。”
劉澤一怔,剛一鬆手,蔡琰便飛快地逃開,劉澤又如何能讓她逃走,踏上一步,出手如電,將的手腕又一次地拉住。
蔡琰從來沒有被一個男子如此死死地抓住手腕不放,不禁怒嗔道:“無賴!”
劉澤飛快地道:“無賴也罷,無恥也罷,反正今天我是不會讓你再逃走了。”
“潤德師兄,你……你不要強人所難——”蔡琰的聲音竟有幾分顫動。
“琰兒,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真實的感情,不要逃避,不要仿徨,如果你真得對我沒有一點點感覺的話,我會放手,決不強你所難。”劉澤的呼吸變得急促,語速很快,真摯而熱烈。
蔡琰眼睫上掛上了一滴晶瑩的淚珠,視線模糊了,說對劉澤沒有一點感覺,那她就是在騙自己,洛水邊的邂逅,讓她的心不禁蕩起了一絲的漣漪,蔡府裡的短短几日相處,更讓她的心絃一次次地被撥動,而現在他近乎瘋狂地表達方式讓她迷惘,讓她昏亂。“不,不可能的,我們之間不可能有結果的?”
劉澤忽然輕柔地道:“琰兒,是不是你已許配衛家的事讓你拒絕我?”
蔡琰下意識也點點頭,但轉瞬又想到了什麼,用力地搖搖頭。
劉澤動情地道:“琰兒,一個人的幸福只能由自己決定,任何人都無權干涉,你的幸福從來只在你自己手中,你的才情堪比卓文君,我就是你的司馬相如,如果你在意我,將你的今生放在我的手中,我會用心去呵護它,我向你起誓,我不會讓你受一丁點的傷害。”
蔡琰愣住了,癡癡地站在那兒,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故事她又焉能不知,那一曲魂牽夢繞的《鳳求凰》,那一段**緋測的愛情故事,是多少少男少女追逐的夢,劉澤在這裡提出來來,分明是有意想要自己和他私奔,逃脫禮法的羈拌,逃脫不幸的婚姻。
劉澤一直拉着她的手腕,這時忽然地將她擁入懷中,俯下頭,向她深深地吻了過去。蔡琰在那一霎間頭腦一片空白,她沒有想到劉澤會這麼大膽,直接給她來了個強吻。但他的胸膛是那樣的廣闊,他的臂膀是那樣的有力,他的嘴脣是那樣的灼熱,他的氣息是那樣的澎湃,她不由地迷失了自己,不知身在何處。
這是劉澤在一世的初吻,但擁有前世記憶的他自然不會吻得生澀,她的脣是那樣的柔軟玲瓏,帶着一絲的冰涼,劉澤貪婪地輾轉着吸吮着,用舌尖打開了她的貝齒,攪動着她的丁香小舌,一點一點地將的香舌引了出來,含在了他的雙脣之間輕輕地啜吸着。她的津液是那麼的甜香,讓劉澤爲之亢奮不已,一雙大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離,攀上了那對傲人的雙峰,隔着薄薄的春衫,劉澤可以感受到這對肉球是何等樣的堅挺和韌軟,情不自禁地揉捏起來,撥動那聳起的蓓蕾。
蔡琰渾身爲之一顫,她的意識又回來了,這可是她的初吻,居然就這麼被人奪走了,她的眼淚不禁奪眶而出,流在了嘴裡,鹹鹹的,澀澀的,她掙扎着想要逃開劉澤的懷抱,但她不過是一弱女子,又如何能逃得過如此強有力的臂彎,她一面掙扎着後退,一面閃動着頭不讓劉澤再吻到她,但正是她來回掙扎,劉澤雖然不能準確地捕捉到她的脣,卻將她的粉靨,她的瑤鼻,她的玉頸吻了個遍,蔡琰急急地叫着:“不要——不要——”
劉澤卻不爲所動,再一次地尋覓她的檀脣,蔡琰卻不知從那兒來了很大的力道,將劉澤從身邊推開了半尺的距離,然後想也沒想,擡手就是一耳光,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劉澤的左頰上。
“啪”地一聲響,劉澤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也把他從綺境中打了回來了,登時酒醒了一半,回想到剛纔的所作所爲,劉澤心中一涼,怔在了當場。
蔡琰也沒想到自己這一巴掌打得如此用力,眼看着劉澤的左臉頰上浮起了五道鮮紅的指印,不禁也是一愣,從來沒有動過別人一個指頭的她居然會狠狠地扇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嚅嚅地道:“對不……”
話剛出口,才覺得不對,憑什麼道歉,剛剛分明是他在輕薄自己,強行地將她的初吻給奪走了,不由地氣忿地道:“劉澤,你不僅是無賴,你還是流—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