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沒有異議,邁步就要往裡走。伏
黯快步上前,滿臉急迫地說道:“當時遭遇敵軍的人是我,具體的情況,我更清楚!”說話的同時,他還用眼角的餘光不停瞄着劉秀。
他的表現,完全像是在和自己的上級爭功,對於這種情況,侍衛們也都見的多了,心照不宣。他淡然一笑,甩頭說道:“那就你倆一塊上去見將軍!”
“是!大人!”伏黯急忙躬身施禮。
劉秀故作臉色陰沉狀,什麼話都沒說,頭也不回地走進樓閣內。伏黯緊隨其後,也跟了進去。守門的幾名侍衛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樓
閣的佔地面積不小,進入之後,首先映入眼簾的一間大堂。
大堂的裡面坐着許多的兵將,人們甩開腮幫子,正大口的吃着飯菜,對於走進了的劉秀、伏黯二人,完全視而不見。穿
過大堂,他二人走上樓梯,在上樓的時候,劉秀小聲叮囑道:“稚文,伺機而動,隨機應變。”“
屬下明白。”伏黯低垂着頭,應了一聲。
兩人上到二樓,這裡和其它的酒館、青樓一樣,大多都是包廂。
在走廊裡行進的時候,二人能聽到兩旁包廂裡傳來女人們的呼喊聲、哀嚎聲、求救聲,還有男人們的笑聲、喘息聲。青
樓這種地方,現被賊軍佔領,裡面的女人們不遭殃纔怪呢!劉秀眯了眯眼睛,不動聲色地繼續往前走着。
來到一間包廂前,門口有數名侍衛在把手。劉秀拱手說道:“在下是鄭將軍麾下的軍侯金文,有緊急軍情要向將軍稟報!”
軍侯也就是曲長,掌管一個曲五百人的中低層軍官,五校軍、檀鄉軍內,有那麼多的軍侯,劉秀即便報出個假名字,也無從判斷真僞。
侍衛打量劉秀和伏黯一番,沉聲說道:“在這候着!”
說着話,一名侍衛拉開包廂的房門,走了進去。時間不長,侍衛從裡面出來,向劉秀和伏黯二人甩下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進去吧!”
這間包廂的面積很大,容下幾十號人綽綽有餘。
此時,一名穿着銅盔銅甲的將領正站在窗前,包廂的鋪墊上,還跪坐着兩排將領和謀士,另外,靠牆站立的還有十多名精銳侍衛。進
來之後,劉秀和伏黯都是低垂着頭,稍微躬着身形,來到那名將領的身後,拱手說道:“小人蔘見將軍!”站
於窗前的將領連頭都沒回,語氣平緩地問道:“什麼事?”“
小人奉鄭將軍之命,巡視城西的時候,發現了大批的縣兵!”劉秀小心翼翼地回道。那
名將領依舊沒有回頭,目光望着窗外,隨口問道:“你說的大批縣兵,是有多少人?”
“這……可能……可能有數百人……”劉秀低聲回道。
這時候,那名將領終於轉回身形,皺着眉頭,看向劉秀和伏黯。目
光在他二人身上掃視了片刻,他面露不悅之色,質問道:“只區區數百敵軍,難道鄭將軍自己不能解決,還用派你等到我這裡來稟報?”
劉秀和伏黯的頭垂得更低,裝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前
者顫聲說道:“將軍有所不知,這些城西的縣兵,戰力強悍,驍勇善戰,另外,另外我部弟兄,大多都分散在城西各處,一時間也……”“
一時間也難以集結是吧?”那名將領替劉秀把下面的話說完,他先是冷哼了一聲,然後狠狠跺了下腳,怒聲說道:“我已經說過多少次了,破城之內,要先滅敵,然後再去幹你們最喜歡的洗劫,次次都當我的話是放屁嗎?”
劉秀和伏黯頭垂得更低,大氣也不敢喘。那名將領沉默片刻,沒好氣地問道:“鄭將軍派你們來找我是何意?”
“鄭將軍希望將軍能分兵援助!”果
然是這樣!那名將領聽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洗劫錢糧的事,你們去做,遇到強敵,便讓我來擦屁股,便宜你們佔,吃虧別人去,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他
氣急敗壞地說道:“我現在沒兵可做分派!”
“將軍……”“
滾!”那名將領怒吼一聲。劉
秀和伏黯身子一哆嗦,但兩人都站在原地沒動。這時候,兩名侍衛走上前來,臉色陰沉,冷冰冰地說道:“回去告訴你們鄭將軍,現在是你我兩軍合力攻打鄃城,不能到最後,你們檀鄉軍搶的盤滿鉢滿,我們五校軍損兵折將不說,還什麼都撈不到!”“
將軍……”
看他二人還不想走,兩名侍衛不再客氣,雙雙出手,抓着劉秀和伏黯的衣服,拽着他倆,強行往外拖。可
是他二人連一步都沒走出去,就聽沙沙兩聲,劉秀和伏黯的佩劍幾乎同時出鞘。兩
名侍衛完全沒反應過來,空中乍現出兩道寒光。劉秀的赤霄劍,深深刺入他旁邊侍衛的胸膛,伏黯的短劍,則直接插進他旁邊侍衛的喉嚨。這
兩名侍衛,就像突然被人點了穴道似的,身子僵硬在原地,過了片刻,雙雙撲倒在地。
劉秀將赤霄劍從屍體的胸膛內抽出,然後箭步向那名將領躥了過去。那名將領經過短暫的震驚後,立刻反應過來,這兩人根本不是自己人,而是混入進來的細作。
他怒吼出聲,隨之抽出佩劍,向直衝過來的劉秀一劍橫掃過去。
劉秀的赤霄劍揮出,噹啷,劍鋒與劍鋒碰撞在一處,爆出一團的火星子,受反震之力,劉秀的身形頓了頓,那名將領則是身子後仰,倒退了兩步,嘭的一聲,他的後背撞到牆壁上。他
低頭一瞧,自己手中的佩劍竟被硬生生地砍出個缺口。一擊不中,劉秀還要繼續衝上前,旁邊的一名侍衛直接飛撲了過去。劉
秀只能捨棄賊軍將領,回手一劍,斬向來敵。咔嚓!赤霄劍的鋒芒砍在對方的頭側,一劍過去,那名侍衛的腦袋飛出去一半,只剩下半顆頭顱在肩膀上。
包廂裡的其它將領和謀士們紛紛尖叫起來,瞬時間,若大的包廂裡亂成了一團。劉
秀不找別人,繼續向那名銅盔銅甲的賊軍將領衝去。
他剛到他近前,斜刺裡惡風不散,他下意識地向下一低頭,唰,一道寒芒在他頭上掠過。另一名賊軍將領護在那人身前,持劍與劉秀戰到一起。這
人身材魁梧,體型健碩,起碼在一米八五開外,手中的佩劍,都比尋常人的佩劍大上兩號,劍身烏漆墨黑的,只是看,就讓人感覺異常之沉重。這
名大漢暴吼一聲,持劍向劉秀劈砍過去。劉秀橫劍招架。噹啷!兩把劍碰撞在一起,爆出刺耳的金鳴聲。
劉秀雙腳貼着地面,向後倒滑出兩米多遠,手掌的虎口被震得隱隱作痛。魁梧大漢得理不饒人,跟上前來,又是一記重劍,橫斬劉秀的腰身。他
也不避讓,再次揮劍招架。
噹啷!這次的鐵器碰撞聲更大更尖銳,劉秀足足倒滑出兩米多遠。這時,他感覺背後有勁風襲來,劉秀身形一晃,彷彿陀螺似的,在地上畫出一道弧線閃了出去。
沙、沙!兩把由被背後襲來的佩劍雙雙刺空。兩名持劍的侍衛大喝一聲,一併追向劉秀,人沒到,劍先至,一劍掃向劉秀的脖頸,一劍掃向劉秀的小腹。
劉秀身形一縮,向前翻滾,閃躲開兩劍的同時,他的身子在一名侍衛的近前停下,都不等對方收劍攻他,他的赤霄劍搶先一步刺入對方的肚子。那
名侍衛慘叫一聲,身子倒了下去。劉秀抽劍,側踢一腳,將其屍體踹了出去,與另名侍衛撞成一團。
房間裡突然交上手,外面的侍衛自然也都聽到了動靜,隨着房門拉開,兩名侍衛從外面衝了進來。他
二人衝進來的快,倒下的更快,他倆連怎麼回事都沒看清楚,只看到眼前乍現出一道寒光,緊接着,喉嚨一涼,然後便什麼都不知道了。伏
黯的快劍,瞬間解決掉兩名衝入包廂的侍衛,而後他看準那名銅盔銅甲的賊將,晃身形衝了過去。
另有一名將領擋在他的身前,持劍向伏黯劈砍。伏黯的身形一躍而起。他不是向上跳躍,而是斜着跳了出去。
他的身子在空中畫出條詭異的弧線,由對人的面前,跳躍到敵人的側身,他身子還在空中,快速電閃般向下刺出一劍。那
名將領都沒看清楚怎麼回事,被伏黯這一劍正插中脖子,他雙目圓睜,手捂着脖側,向前踉蹌了兩步,噗通一聲跪倒地上。
直到這時,殷虹的鮮血才順着他的手指縫隙汩汩流淌出來。
伏黯看都未看一眼,越過將領的屍體,繼續衝向銅甲賊將。兩名侍衛大吼着,迎上前來,想要阻擋伏黯。兩
人的劍一同攻向伏黯,可是後者的身形就如同鬼魅一般,不可思議的從兩人的劍下閃了過去,由二人之間的縫隙擦肩而過。他
來到銅甲賊將近前,一劍向前直刺。
沒有虛招、花招,只是直來直去的一劍,但就是一個字,快。這一劍,快似流星,好似閃電,銅甲賊將完全是出於本能反應,將佩劍擋在自己的面前。當
啷!短劍的鋒芒,結結實實地刺在劍身上,其力道之大,震得銅甲武將身子後仰,後背再次重重撞到牆壁,就連他背後的牆壁都爲之一震,立刻浮現出明顯的裂紋。銅
甲賊將感覺嗓子眼腥甜,差點吐出口老血。
那兩名侍衛暗叫一聲好快,兩人扭轉回身,再次出劍,攻向伏黯。此時伏黯是背對着他倆,而且雙方的距離極近,這種情況下,他想要全身而退,並不容易。就
在這個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電光乍現,射向那兩名侍衛。他二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噗的一聲,一支弩箭深深刺入一名侍衛的脖頸。他
的出招,也隨之戛然而止。趁此機會,伏黯側身閃躲開另一劍,隨後他回手一擊,將另名侍衛也解決掉。射
出這支弩箭的,正是劉秀。他剛把這次弩箭甩出去,與他對戰的大漢也攻來了第三記重劍。
劉秀雙手持赤霄,依舊是硬接對方的鋒芒。只不過這次他在接對方重劍的同時,身子由個向後跳躍的動作。當
啷!他自身的跳躍,再加上撞擊之力,使劉秀的身子直接倒飛了出去。他的雙腳踩到身後的牆壁上,整個身子幾乎與地面平行。停頓了那麼片刻,他的雙腿用力一蹬,整個人從牆壁上反射了回來。他這一招,可是大出對方的意料。那名魁梧將領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應,劉秀的赤霄劍已然插入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