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簾洞外,那一潭翻滾的瀑布潭水忽然間被激起數十丈高的水浪,轟然間騰起的水浪朝着水潭四周噴涌激射。
“嘩啦啦……轟隆!”
隨着一聲水浪落入深潭的巨響聲響起,兩道身影從水簾洞外的水潭當中激射分開。
雲頭上,楊戩一身的水霧,渾身溼淋淋,一頭長髮被潭水打溼,黏糊糊的粘在他的臉頰上面。
盯着猴子,楊戩仍舊滿臉的怒氣。
而猴子,他站在筋斗雲上,也是一臉的苦笑,握着金箍棒,猴子不住地衝着楊戩搖頭。
“你真的不打算讓我妹妹跟着我回去麼?”
“你到底想要對她怎樣?你說個清楚明白……至少,我有知道的權利吧?”
瞪着血紅的眼睛,楊戩衝着猴子咆哮道。
“……我對她絕沒有惡意,你大可放心,我絕不會傷害她,絕不會。”
猴子衝着楊戩叫道。
“但是,有些是情,我一時間根本與你解釋不清楚,估計,說了你也不會相信……所以……”
猴子無奈的搖頭,他說道。
楊戩是什麼人?那是威震三界的戰神啊!猴子若是告訴楊戩,他的妹子有可能就是一隻小紅猴輪迴轉世,恐怕楊戩怎麼也不會相信吧?
再說,猴子還打算帶着楊離喧前往冥界輪迴大殿,若是楊戩出手阻攔,恐怕猴子也不可能那麼輕易完成自己的心願了。
“那好,你讓我見一見我妹子。”
“我怎麼知道你這猢猻有沒有虐待我的妹子?”
楊戩衝着猴子喝道,他舉起手中的三尖兩刃刀,直直的指向猴子。
這一次,楊戩與猴子一路惡戰,他心中也已經明白,猴子如今的修爲恐怕遠在自己之上。
再一個,楊戩也清楚的知道,猴子絕不會害自己的妹妹,畢竟,猴子先前兩次都不顧自己的生死,救了自己的妹子。
可是,畢竟事關自己的妹妹啊,楊戩他又怎能輕易的就將她交到猴子手中啊?
猴子搖頭,他朝着楊戩苦笑。
“見都不讓見?看來你這廝心中有鬼啊?我便不能相信你了,混蛋!”
朝着猴子大喝一聲,楊戩舞着三尖兩刃刀,再次衝向了猴子。
見楊戩再次衝來,猴子無奈,他只好再次揮動金箍棒……
水簾洞門口,楊離喧奔出來,她一眼望見了兩個正要“拼命”人,頓時,楊離喧一臉驚容。
“……別打了,你們別打了,都別打了啊!”
着急得不行的楊離喧,她飛快的穿過水潭上面的竹橋,冒着激落的水霧,朝着楊戩與猴子兩人奔去。
頓時,楊戩與猴子,兩人同時收住兵器。
下一刻,猴子與楊戩,兩人都朝着楊離喧“撲”了過去……
花果山東海岸,在東面的遠處,海空當中,那懸浮在雲層當中天庭飛豹戰艦陣營,此刻已經是越走越遠了。
飛豹帥艦之上,三太子哪吒悄悄的站在李靖身後,而李靖,此刻卻是再次躺在了那張大椅子上面。
“……這麼些年了,爲父我還是第一次放棄自己心中所想,第一次傾聽別人的意見,並且照着別人的意思去做事情啊!”
閉着眼睛,李靖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他緩緩說道。
“……不是別人,我是您的兒子,作爲兒子,替父分憂那是應該的。”
三太子彎腰,他望着閉着雙眼的李靖,恭敬的輕聲說道。
“可是……那些,都不是你的計劃,而是……”
李靖搖了搖頭,他說道。
睜開眼睛,李靖望着頭頂的虛空之上,望着緩緩往後飄過的雲層,他眼神當中有些失落的神色顯出來。
“父王,您有時候就是太執着於自己的信念了。”
“這樣,不是更好麼?天軍無需一兵一卒,更無需動刀動槍……”
哪吒輕輕一笑,他望了望李靖,說道。
“可是,這樣一來,天軍士兵無需征戰,他們的刀兵就無法沾上鮮血,沒有沾過鮮血的刀兵,就永遠不可能成爲真正的利器……”
“不殺妖,天軍哪來的戾氣?沒有戾氣,他們永遠都只是一個個擺設而已,天庭的擺設……”
李靖搖着頭,他長長的嘆息道。
崑崙山,玉虛宮,那是何等強悍的勢力,再一個,李靖他本身也是出身崑崙,因此,他根本無法拒絕玉虛宮的建議。
“父王,您無需着急,機會很快就會有的,時機只不過還沒成熟而已。”
哪吒三太子搖頭笑了笑,他低聲朝着李靖說道。
李靖沒有說話,他只是望向三太子哪吒。
“嘿嘿,玉帝,他這一次只是顧忌灌江口楊戩,所以才匆匆命令父王前來東海,玉帝本就沒有想過動兵,讓您重掌金印,率軍前來,只不過是爲了震懾楊戩罷了。”
“可是,很快,玉帝他就會發現,他錯了!錯的離譜……嘿嘿!”
三太子哪吒說完,他一連聲的冷笑起來。
“那六耳的性情,我太瞭解了,孩兒曾於他交手多次,對他了解甚多……”
“在加上師門崑崙的計議,以及離宮的援助,六耳島很快就要壯大起來,到時候,嘿嘿,玉帝恐怕就真的會急得跳腳了……那時候,整個天軍,恐怕都要在父王您的麾下了……”
三太子哪吒一臉冷笑,他朝着李靖靠近過來,將計劃原原本本的給李靖說了出來……
虛空當中,那厚厚的雲層漸漸的遠去……
花果山東海岸,空中,花果山的木鳥戰艦陣營,此刻一字排開,正在與來自灌江口的草頭神陣營的一艘巨大戰艦對峙着。
只不過,這一次,雙方卻是沒有展開戰鬥罷了。
隔着不近不遠的距離,灌江口草頭神陣營的這艘戰艦,與花果山的戰艦互相提防着。
雙方的戰艦上,一溜溜的妖兵妖將手持兵器,互相虎視眈眈。
哮天犬頭上裹着一塊布頭,那頭頂的布頭上面仍舊有些黑紅的血漬,它的腦袋上面,高高的腫起一個大包。
“快看,主人與孫猴子,兩人都收手了!”
“……那、那是小姐,我、我看到小姐了,我看到她了……”
站在艦首的夾板上,哮天犬仰着頭朝着花果山方向眺望,它忽然間大聲嚷嚷起來。
哮天犬的聲音未落,它卻是一躍而起,就要朝着花果山水簾洞掠去。
“別去,你回來,別去添亂……”
康太尉一躍而起,他伸手攔住了哮天犬。
“我去救回小姐,你攔着我幹什麼?莫非你害怕了?害怕那隻猴子?”
“哼!就算老子打不過孫猴子,可老子也不怕他,打不贏他,我也能咬他一口……我不會丟下小姐的!”
哮天犬輕聲嘶吼着,它還想衝破康太尉的阻攔。
“你真是愚蠢!”
“若是大哥認爲那隻猴頭真的會對小姐不利,咱們還會安安靜靜的站在這裡麼?”
康太尉斜了一眼哮天犬,他搖頭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主人可能會讓小姐留在花果山?”
哮天犬頓時着急起來了,它連忙上前扯住康太尉,問道。
“我也說不好,但猴頭肯定不會害小姐,大哥也不會真的與花果山爲敵……你沒看到,咱們的草頭神陣營都開始撤退了麼,大軍都準備返回灌江口了,你還打什麼打?笨蛋!”
康太尉搖了搖頭,他朝着哮天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