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神完氣足,我看異日,或許能成爲一個大將軍!”賢妃折氏的寢殿內,劉承祐抱着張牙舞爪,掙扎不斷的小皇子,哈哈大笑。
“娘子,官家今日心情不錯呢!”在邊上,一名女官輕聲朝折小娘子說道。
折娘子育後的身子早已恢復過來,身材在持續的習武鍛鍊中,也恢復了此前的姣好結實,不過胸臀明顯飽滿了不少。在御前走動間,常常勾得劉承祐心裡癢癢,他好權更甚至於好色,但這後宮的誘惑總有讓他忍不了的時候。
折小娘子如今,而今已完全蛻變成爲一少婦,體態婀娜,然神宇之間英氣逼人。正在哺乳期,不過小皇子有專門挑選的乳孃,故這段時間下來,賢妃娘子這邊,倒是便宜了皇帝......
“官家,你輕點!”折娘子嘴角帶着點淺笑,走上前,看着折騰自己孩子的劉承祐,微微發嗔。
“呵呵......”
劉承祐兩手虎口架着小皇子腋下,擺弄着,小皇子顯然不樂意,不舒服,但也不哭鬧,只是掙扎不斷,兩隻小腿奮力踢動着,一副要與他老子角力到底的樣子。
“你看明哥兒,就是不一樣,不像沐哥和亮哥,同樣幾個月大的時候,我動作稍微大點,就又哭又鬧的......”劉承祐心情看起來真的很好,對摺娘子道。
這是劉承祐的四子,劉昉,明哥兒,乾祐三年初冬誕下,如今不過四個月大。
折娘子上前,幾乎是從劉承祐手中將皇子搶過去的,抱在懷裡呵護着。投入母親的懷抱,小皇子這才安分了。
折娘子看着劉承祐,說道:“幾個月的大的孩子,能知道什麼,不舒服了,自然要哭,要鬧。你方纔那話,要是傳出去,就怕......”
“就怕什麼?”劉承祐伸手,在小娘子柔和的面容間撫弄兩下。
“就怕......”小娘子吁了一口氣,小作猶豫,方道:“影響宮內的和氣。”
看小娘子微微側過身子,似在躲避他的目光,劉承祐想了想,眼中的疑惑漸漸散去。走到小娘子身旁,將其摟入懷中,輕聲道:“一直以爲我們折娘子,將門虎女,豁達大方,如今看來,這心思卻也靈敏,可謂內秀於心吶!”
“官家這是在諷我,還是在讚我?”折娘子仰着頭,望着劉承祐,目光從未如此水靈,問道。
“自然是贊你了!”劉承祐淡淡一笑。
見孩子似乎有些倦態,將小皇子交給乳母帶下去睡覺,折娘子親自給劉承祐奉上一杯茶:“妾觀官家今日心情甚佳,不知有何喜事?”
“你這茶藝漸長,再過個兩年,快比得上貴妃了,這宮中,就屬她煮的茶,最合朕意了!”劉承祐也喝了幾年茶了,也有點水平了,又誇了折娘子一句。不過,他顯然有些直男屬性,當然,並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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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茶杯,劉承祐說道:“西北來軍報了,折公設謀,伏擊野雞族,擊破虜兵三千,斬首三百,俘八百,繳獲馬匹一千餘匹。野雞首領大駭而縮回屬地,不敢輕出,與之合亂的殺牛族,主動派人,商議通好。”
聞自家祖父立了大功,折娘子也喜不自禁,妙目閃動:“那要恭喜陛下了!”
“河西雜胡,這些年來,欺我無力西顧,屢有犯事作亂,甚是可惡。此一仗下來,西北諸虜,必然忌憚我漢軍聲威。有折公在,良可安也!”劉承祐道。
“祖父年紀畢竟大了,雖常習邊塞之苦寒,我這心中,時常顧念!”嘆了口氣,折娘子難得地表現出一絲幽怨,靠上劉承祐。
見狀,劉承祐輕撫其背,以作安慰,想了想,道:“老將出馬,朕借的便是折公的威望與將才,任命之前,念其年邁,朕心也有所不忍。這樣,待西北局勢再安定些,朕就將折公召回東京!”
“多謝陛下體諒!”
“人之常情,孝心可嘉!”
待給折娘子報過喜後,多待了一會兒,方纔起駕離開。走出殿門之後,劉承祐不禁搖了搖頭,他突然發現,只要是女人,總免不了麻煩。宮中,皇后與貴妃之間,已經開始明爭暗鬥了,這折娘子,似乎也有些“宮怨”了。
坐在輦轎之上,思及方纔與折娘子的交流,劉承祐不禁對趨步緊跟着的張德鈞說道:“張德鈞,你說這女人的心思,當如何把握。朕不過隨口一言,就能影響宮內的和氣?”
“小的乃無根之人,又豈能明白男女之事!”張德鈞低着頭應道,注意着劉承祐的神情,又拍着馬屁:“不過賢妃娘子所言也有些道理,官家萬乘之尊,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好了!”劉承祐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恭維之詞收起來吧,若是一次都說完了,你以後說什麼?”
張德鈞面露尷尬,不過很快恢復自然,陪着笑:“陛下說笑了。”
側過身體,朝後邊望了望,劉承祐朝張德鈞吩咐着:“着內帑,賜賢妃金、銀各百兩,絹十匹!”
“敢問官家,以何事由?”張德鈞小心地問道。
劉承祐眼神一斜:“朕賜宮人,還要什麼事由嗎?”
“這......”張德鈞腰彎得更低了,小聲道:“官家此前說過,賞罰分明,不降無名之賜!”
劉承祐恍然,瞥着張德鈞:“朕的話,你倒記得清楚!”
“你覺得,朕當以何名義賞賜啊?”劉承祐問。
張德鈞輕笑,拱手道:“折公在西北打了勝仗,惠及家人吧......”
“你這閹宦,倒也機靈!”劉承祐忽得淡淡道,聲音平淡,語氣駭人:“只是,這話有點多了!”
皇帝突然翻臉,張德鈞臉一白,哆嗦着跪倒在地,連給自己幾個耳光:“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劉承祐眯着眼,淡漠一視,並未再多說什麼,只是搭在輦轎的扶手上,閉上眼睛,養神。
輦轎並未停歇,繼續往崇政殿而去,宮室道路之上,只餘下張德鈞跪在那兒,惶惶不安。
回到崇政殿,沒看幾份奏疏,瑤華殿那邊差人來請,說是三皇子劉晞病了,高貴妃請官家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