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軍令一落,三軍齊動,只見三部魏兵如同一條蜿蜒而動的巨龍一般火速殺向襄陽城。魏兵一路前進,來到襄陽城五里之外,許褚趕來中軍,向郭嘉勸道。
“待會大戰,刀槍無眼,軍師乃萬金之軀,且在城外,容某等先入城去。”
郭嘉聽言,腦海中不覺回想起曹『操』的身影,想曹『操』每每在決戰之時,必會身先前線,以震軍心,故而將領、兵卒無不奮勇向前,一鼓作氣,勢如破竹,攻無不破,戰無不勝。
“倘若主公在此,必會亦如往常那般,戰於前線,鼓舞士氣!”
郭嘉心中喃喃而言,皓目迸發兩道『精』光,好似將黑夜都給一時照得通亮,凝聲喝道。
“我受大王之拖,率領三軍。倘我不自往,誰肯向前!”
郭嘉厲聲一喝,諸軍聽言,無不振奮。許褚見勸不住郭嘉,無奈只好驅馬轉回後軍。
襄陽城外,魏兵人山人海,士氣如虹,似有吞吐江山之氣勢,而就在郭嘉正要準備揮軍進攻之時。
在襄陽境界內,一部約有三萬餘人的魏軍正火速趕來。爲首之將,身披黑金虎紋鎧甲,穿西川百『花』戰袍,騎着一匹通體烏黑,神駿非凡的絕影千里龍駒。此人正是如今天下擁有最大權勢,讓天下人甚至當今聖上,無不畏懼的當世梟雄曹『操』,曹孟德!
曹『操』那雙如能吞天般的細目發着陣陣犀利的光華,剛毅冷酷的臉上,不時閃起幾分火急之『色』,不斷地狂甩馬鞭,絕影寶馬鳴嘯不知,四蹄飛行。曹『操』彷彿恨不得生出雙翼,趕至其心中所要到達之處。
曹『操』會如此着急,全因昨夜黃柯一夢。
當時曹『操』正進軍趕往襄陽助戰,當夜睡夢時,曹『操』在夢中夢到,一場驚世大戰,竟是龍鬼作戰。夢中,一條臥龍沖天飛出,撲咬鬼靈,龍首咬其下身,生生扯斷。鬼靈嘶聲慘叫,那淒厲聲,震得曹『操』從夢中驚醒。
曹『操』醒來,彷彿覺得那鬼靈與自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忽然頭疾又犯,痛得慘叫不已。賈詡等謀士聽得,連忙趕來探望。待曹『操』頭疾緩緩過後,曹『操』將夢具告衆人。賈詡聽言,臉『色』劇變,『欲』言又止。曹『操』知賈詡頗有幾分解夢的學識,立即問其,此夢何意。賈詡唯唯諾諾,跪伏在地稟道。
“諸葛孔明以臥龍之名,聞名於世。大王夢中所見之龍,乃諸葛亮也。而貞侯則以鬼才之名爲號,恐怕大王夢中被惡龍所傷鬼靈,正是貞侯!!”
曹『操』聽言大驚失『色』,嚇得驚出了一身冷汗,當下頭疾盡褪,立馬命大軍連夜啓程,望襄陽城火速來援。
對於曹『操』來說,郭嘉不但是其麾下首席謀臣,更是天下間少有能與其通心的至『交』好友。倘若郭嘉有失,曹『操』無疑是失之雙臂!
就在曹『操』率領三萬兵馬望襄陽來援時,郭嘉已揮兵進往襄陽城下,時約三更時分,月光璀璨。魏兵徐徐靠近,只聽得西『門』上吹贏殼聲,喊聲忽起,『門』上火把燎『亂』,一聲鑼響,西『門』甕城上的城『門』大開,吊橋放落。
郭嘉一見,臉『色』大喜,立馬令前軍搶入西『門』甕城。典韋聽令,驟拍馬匹,如同一道火風般衝入城『門』,直到內裡甕城之內。與此同時,典韋身後無數魏兵,如同『潮』水般瘋狂涌入。郭嘉率領中軍隨後壓上,向西『門』擠擁進去。
霎時間,西『門』甕城內連連暴起陣陣驚天動地的吵雜聲。典韋衝入甕城,見眼前城『門』未開,急凝聲大喝道。
“快快打開城『門』!!!”
在城上的林一吉聽得,疾聲迴應,立馬下令兵士開『門』。大『門』一開,典韋惡目一瞪,臉上盡是狂喜之『色』,爭先拍馬而入,飛馳而去。各部魏兵緊隨其後,卷天倒海一般,衝進了襄陽城內。林一吉見自軍兵馬大部已入城內,心中大喜過望,與身邊幾員荊州將校笑道。
“哈哈!事已成定局,襄陽城必破無疑。賴得諸公協助,我才立下此等大功。待攻破襄陽城後,我必爲諸公一一向貞侯引薦!!”
這數員荊州將校,平日皆與林一吉有不淺的『交』情。而在昨日,這些將校見時勢不對,皆有倒戈之心。林一吉暗中試探一番後,被趁勢表明其身份,同時他們一同共舉大事。這些將校立即迎合,皆願隨林一吉一同將襄陽城獻了,倒戈造反。
眼見一部部魏兵衝入襄陽城內,前、中兩軍幾乎盡數進入,許褚正引後軍壓來。就在此時,變故忽生。只見原本與林一吉諂媚『陰』笑的數員荊州將校,陡然臉『色』劇變,各個都『露』出凶神惡煞地猙獰面孔。林一吉一見,忽然心臟一揪,腦念電轉,似乎已猜出什麼,暗叫不好,就『欲』拔『腿』就逃。
哪知在林一吉背後的一員荊州將校,早有準備,猝然發作,一把掣出腰間寶刀,紛紛地從後捅進林一吉的心窩之處。林一吉張嘴就『欲』呼喊,前面又有兩員荊州將校趕上,按住他的嘴巴,獰笑着使刀『插』進林一吉的軀體。林一吉前前後後被捅了五、六刀後,當場死絕。臨死前,眼珠大瞪,死不瞑目。
許褚正火速催軍前行,驀然間甕城內一聲炮響,城上兵馬,毫無預兆地『亂』箭『射』下,許褚始料未及,揮刀急撥,倉促之下,閃避不及,身中數箭。其部署被『射』得人仰馬翻,死傷無數。
咻咻咻咻咻!!!箭雨不斷墜落,魏兵被『射』殺得抱頭鼠竄,『欲』要逃出城『門』,但城『門』口卻被自軍人馬死死堵住,人馬各相推擁,自相踐踏而死者,不計其數。許褚急聲大吼,卻難以穩住『亂』勢,只好引一部兵馬,冒着箭雨衝入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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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話說典韋一路縱馬飆飛,直到州衙,路上竟然不見一兵一卒前來抵擋。典韋臉『色』剎地一變,忽然聽得背後響起一陣陣喊殺聲,頓時明白中計,連忙撥回馬匹,大叫喝道。
“不好!!中了賊子『奸』計,快快退兵!!!”
典韋話音剛落,襄陽城東、南、北三『門』忽然各暴起一聲炮響,三炮齊發,隨即一道道沖天般的烈火,轟天而起,三『門』皆燃燒起滔天巨焰。
退路皆斷,除了西『門』外,其餘三『門』火勢滔天,而西『門』那裡又傳出陣陣恐怖的喊殺聲,不知有多少伏兵。魏兵嚇得各個如同魂魄飛走,驚駭悚然。
就在此時,四面八方金鼓齊鳴,喊聲如江翻海沸。頓時將陷入癡滯中的魏兵驚醒過來。眼見東巷內轉出潘鳳,西巷內轉出張飛,兩人各舞兵器,殺氣騰騰,氣勢洶涌地望典韋夾攻掩殺過來。典韋見勢不妙,不敢託大,勒馬逃退而去。潘鳳、張飛引兵一路趕殺,魏兵眼見典韋不戰而逃,又見潘鳳、張飛如同兩尊殺神一般撲殺過來,嚇得肝膽碎裂,丟盔棄甲而逃。荊州兵馬大舉反攻,魏兵無路可逃,慌『亂』無措,被荊州兵馬殺得毫無還手之力,一味被屠殺追趕。
郭嘉看得四周境況,心知中計,連忙喝令大軍望西『門』而退。郭嘉此令一落,頓時各部魏兵爭先恐後地望西『門』涌去。許褚剛率兵衝出,卻見面前自軍人馬如同似洪水奔堤般涌了過來,躲避不及,其部署被自軍人馬這一衝,又是死傷不少。
同時間,西『門』甕城內的荊州兵馬『射』箭不止,魏兵死傷無數,屍體橫『亂』,撂倒不少慌『亂』的魏兵,加之城上箭矢落得迅疾。霎時間,整個西『門』密密麻麻都是人頭涌動,根本無絲毫空間『插』入進去。後面趕來的魏兵,見未有空隙,嚇得又是一陣驚慌失措。
許褚四處探望,不見郭嘉的身影,唯恐郭嘉有失,連忙一咬虎齒縱馬掄刀衝入『亂』軍之內,去尋索郭嘉。
且說典韋被潘、張二將率領大部兵馬追殺,逃到中軍之內。潘鳳眼疾,發覺『亂』軍內的郭嘉,鳳目驟然迸『射』兩道洶騰殺氣,勒馬向郭嘉徑直殺去。只見潘鳳將手中那柄一百八十斤的開山巨斧,舞得密不透風,巨斧在他手上,就如同一根樹枝般輕靈。潘鳳左突右衝,巨斧每每舞起,必掀起陣陣狂烈的颶風,一片片的魏兵暴飛彈開。眼見潘鳳如入無人之境,向郭嘉不斷『逼』近。典韋厲聲一喝,血『性』大發,如同一頭狂野的洪荒巨獸,揮起雙戟殺向潘鳳。潘鳳殺得正緊,忽覺得一陣狂風拂來,潘鳳臉『色』一緊,只見典韋雙手舞戟惡煞無比的當頭衝來。兩人霎時靠近,典韋掄起一雙鐵戟,立即發起猛攻,一戟砍向潘鳳的頭顱,一戟刺向潘鳳的『胸』口。潘鳳奮力掄起巨斧,『蕩』開一戟,歪頭一避,避過一戟。典韋惡目大瞪,驟地抓住『蕩』開的鐵戟,又向潘鳳回劈過去。
潘鳳厲聲一吼,開山巨斧如同一道巨大的雷霆倏然飛動,又是『蕩』開鐵戟,隨即對着典韋連劈三斧。第一斧直劈向典韋的面『門』,看那衝勢,便知此斧力勁浩大。典韋抖數『精』神,不敢大意,一臂驟然膨脹,漲破戰袍,掄戟擋住。‘嘭’的一聲巨響,典韋臉『色』一變,只覺整條左臂麻痹,好似失去了知覺一般。潘鳳一招未有得到,『抽』起巨斧,一轉一橫,橫砍向典韋的脖子。典韋急用右臂鐵戟去擋。又是一聲轟天般的巨響暴起,典韋臉『色』劇變,幾乎抓不住右手的鐵戟。就在此時,潘鳳鳳目光華璀璨,渾身氣勢爆發,第三斧驟然而起,高舉劈向典韋的頭顱。爪黃飛電好似知得主人身處險境,驀然嘶鳴一聲,四蹄剎地移開。潘鳳一斧劈空,典韋連忙強震頹勢,舞動雙戟,如同兩道旋風一般,向潘鳳發起猛攻。潘鳳亦是爆發血『性』,足有三個漢子般巨大的身軀,渾身肌『肉』塊塊墳起,如同一個巨人般,舞動開山巨斧與典韋對攻。兩人彷彿化作了暴力的化身,拼死廝殺,兵器碰撞間,那巨大的暴響,震耳『欲』聾。兩方軍士看得心驚膽跳,紛紛逃開,唯恐被二人『激』戰的餘『波』『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