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五米道教勢力越來越是龐大,張魯的野望再次迸發,張魯之母,頗有姿色,以傳道的名義,經常往來益州牧劉焉家,表面是爲益州百姓祈福,暗地裡其實讓其母和劉焉勾搭。
劉焉對其母甚是迷戀,於是張魯通過其母跟劉焉家的關係,得到劉焉的信任。後來劉焉在張母的教唆下,任命張魯爲督義司馬,從此張魯從一道人,搭上仕途之路。
後來張魯,利用他在漢中的勢力,誣衊漢中太守蘇固造反。劉焉大怒,令張魯與別部司馬張修帶兵同擊漢中太守蘇固。張修攻破漢中,誅殺蘇固後,哪知張魯在漢中勢力如此之大,被張魯帶其教衆和麾下兵馬圍殺,張魯殺害張修後,奪其兵衆,劉焉見張魯在漢中勢力龐大,難以拔除,加上又有其母在旁耳邊吹飛,於是便令張魯爲漢中太守。
於此,張魯一躍成爲割據一方的諸侯。
之後張魯爲了更加牢固勢力,將教徒和兵士合二爲一,還建立了政教合一的政權,從鬼卒、祭酒、治頭大祭酒直到師君的寶塔式教階制。
張魯自稱爲師君,掌管整個五米道教的教務。初來學道者名爲鬼卒,後號祭酒。既是教職,又是官職,他們保證義舍、寬刑、禁殺、禁酒等項措施的實行。此外,還設有廬或靜室,皆是用於請禱祈求。
隨着五米道教根聚越深,漢中軍民皆信張魯,拜入五米道教,不聽漢朝,只聽張魯之言。張魯在漢中,可謂是實權在握的帝王,有着絕對不容置疑的威權!
馴馬人眉頭深鎖,此番他尚有重任在身,張魯這等棘手的人物,還是能避就避。想罷,馴馬人身形一轉,忽改方向,往另一處竄飛而去。
“文叔父,先父與你頗有交情,此番有緣能與叔父相會,還望叔父與小侄指教一番。”
突兀,一道陰柔之聲頓起,數十根箭矢從某處驀然射出,馴馬人神色一驚,連忙縱身避開,落在一樹枝之上。
此時,一身穿黑龍道袍,頭戴法冠,目塗黑顏,脣塗紅朱的道士緩緩走出。在他身後四處,一隊隊身穿兵甲,臉色煞白,發着一陣陣死氣的兵士緊隨而來。
馴馬人望着那身穿黑龍道袍的道士,臉色略有驚愕,迅疾又是怒氣上升,厲聲喝道。
“逆子,你父張衡雖修道術,但從不禍害百姓,迷惑人心。你父一生爲國爲民貢獻極多!你這逆子,竟修鬼道,你父一世英名,盡毀你手!”
此人正是張衡之子,當下漢中太守張魯,張公祺。張魯聽得馴馬人怒喝,冷然一笑,如同蛇目的眼眸發着駭人幽光,緩緩而道。
“呵呵。叔父竟知我父一生貢獻極多,豈有不知他最後落得如何下場?他被奸臣陷害,落得妖人之名,我張氏一族遭仇人追殺,我母子寡婦孤兒亡命天涯,那段時日可謂是苦不堪言!若非我後來修得鬼道,清除叛逆,重掌五米教之實權,有如何有今日之威勢!”
馴馬人聽張魯述說其舊日苦事,臉色速變,頗有不忍,沉吟一陣後,還是勸道。
“張魯,鬼道終非正道,更何況你還藉此攏權。縱觀歷史,凡是施道術得之大權道教者,皆不得好死。若你執迷不悟,只怕難得善終!”
“哈哈哈哈哈哈!!!我父一生爲國爲民,仍不是落得身敗名裂,禍害子孫的下場!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竟是如此,我何不放縱於天下,盡取名利加身,即使他日終有所敗,死也瞑目!!”
張魯猖獗狂笑,馴馬人臉生悲痛,搖頭大呼。
“利慾薰心,無藥可救!可嘆張衡兄一世英雄,竟生有如此大逆不道之子!”
“老匹夫,你給我閉嘴!!!!你未曾嘗試過,孤兒寡母遭人如同趕殺豬狗一般追殺,又豈能了我心中不忿!來人吶,給我將這老匹夫剁成肉醬!”
張魯蛇目猝暴恨光,喝聲一起,在其身後的鬼卒立馬向馴馬人蜂擁圍來,數十個鬼卒在一個祭酒的指揮下,射出箭矢,馴馬人急折斷一根樹枝,縱身一跳,避過射來的箭潮後,剛一落地,七、八個手執刀槍的鬼卒往馴馬人轟然撲去,馴馬人速揮樹枝,樹枝如同風影電光,連化作做迅影,打退鬼卒。
就在此時,張魯口中朗朗有詞,詞聲一止,圍在馴馬人四周的那排鬼卒,驀然間好似受到什麼刺激,口目大張,嘶聲狂吼,往着馴馬人瘋狂撲來。馴馬人猛揮樹枝,一把掃在一個鬼卒頭上,打得砰的一聲巨響,樹枝力勁之大,足可打碎一塊巨石。
哪知,那鬼卒頭顱極其堅硬,而且還好似不知疼痛般,繼續往馴馬人逼近。馴馬人執樹枝再掃在另一鬼卒頭上,效果亦是如同前面那個鬼卒一樣。
馴馬人臉色剎地變得凝重起來,知道這些鬼卒被張魯施了鬼術,不但刀槍不入,而且還不知疼痛。
鬼卒越來越是逼近,馴馬人能夠移動的空間,越來越少。突兀,馴馬人爆發出極大的澎湃氣勢,原本瘦弱如柴的身軀暴漲起來,變成一個如有兩個漢子般巨大的巨漢。馴馬人猛力再掃,樹枝如有千鈞之力,將一片鬼卒掃飛而去,馴馬人飛身一跳,拔起一顆巨樹,凡見鬼卒衝來,擡樹就砸,同時還暴聲喝道。
“張公祺,老夫與你歷來河水不犯井水,你爲何要圍殺老夫!!”
張魯眯縮着蛇目,臉容猙獰,陰聲怪氣地回道。
“老匹夫,要怪就怪你那假孫子勢力發展如此之快,若是再坐視不理,待他攻略涼州,必然取我漢中!別以爲我不知,此番你趕來涼州之圖,乃是爲了取文不凡身上之血,造那七星寶燈,爲文不凡之爪牙戲志才續命延存!
戲志才他一生助文不凡征伐天下,因其策謀而死之人,不計其數!此番他命壽已盡,乃是天之判決!你等逆天行道,我自要誅除奸惡!”
張魯的話,令馴馬人極爲驚愕,甚至不住身體一震,數個鬼卒趁機往他殺去,馴馬人避之不及,中了數刀。隨即馴馬人怒喝一聲,將那幾個鬼卒砸成肉末,跳開一處空蕩的地方,怒瞪張魯喝道。
“張公祺,此事是何人告之予你!!”
爲戲隆續命之事,左慈嚴加保命,河東那邊絕不可能走漏風聲,除非有大能耐之人,查看星象加以精密推算才能得知。以張魯的修行,還未能到達這個層次!
“哼哼。文不凡命理不清,橫空出世,自然有人難容。文叔父,看在你與先父的交情,只要你留下文不凡之血,我自可讓你離去!”
馴馬人面色愈冷,數個鬼卒正好撲至,馴馬人怒喝一聲,大樹暴然而動,即刻將其打飛而去,撞向張魯。張魯口中速發咒令,大喝一聲,手揮處猝起狂風,將衝來的鬼卒卷飛而去。
“竟然你要找死,那就別怪小侄無情!我就看你,如何突破我這三千鬼卒的包圍!!”
張魯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喝罷一連發起刺耳的怪叫,少頃,漫山遍野響起無數鬼叫厲吼,只見一隊隊鬼卒突然而現,往林間洶涌衝來。
馴馬人臉色劇變,看來這張魯早有佈置,欲要將他置之死地!
正在馴馬人駭然間,又有鬼卒撲來,馴馬人急衝破去,但隨着鬼卒的人潮越來越多,馴馬人突破越來越是艱難,而且身上傷口越來越多。張魯在一旁,冷然旁觀,蛇目陰陰發光,他在等待時機,給馴馬人致命一擊。
一陣狂殺亂砸,血雨肉飛,兩個時辰過去了,馴馬人遍身紅透,白髮染紅,整個人如同血人一般。就在此時,張魯忽然縱身飛起,往馴馬人猝然殺來。馴馬人手中大樹,早已砸碎,從進攻的鬼卒奪來兩根長矛,正在廝殺。張魯忽來,一雙大掌颶風附加,轟地打在馴馬人的後背。馴馬人痛吼一聲,跌倒在地,一個竹筒從他身上滾出。張魯蛇目一亮,立即往那竹筒抓去。
“妖道!看矛!!!”
馴馬人急聲暴喝,在地暴射雙矛,往張魯之手刺去。張魯口速咒語,另一手一揮,頓時狂風驟起,吹得馴馬人雙矛難以前進。
張魯一把抓住竹筒,陰然大笑起來。掌心之血,乃是人內精血,一般難以取得。有了此滴精血,他就可以對文翰下以咒術,將其操控在手!
馴馬人亦知其中利害,轟然爆發,彈身跳起,逼出體內生機化作精力,一矛飛刺,一矛暴掃,殺出他之相勢殺招。
張魯蛇目大瞪,只見兩矛升起之相勢,一山一河,自成一方天地,往他轟然壓來。
無盡的威勢,似乎要將張魯活活碾碎,張魯急發咒術,全力迸發,一道暴風遽然吹起,直往雙矛襲去。
山河相勢被暴風所襲,整片天地赫然而晃,但仍然在轟然前進。張魯一驚,知其勢大難擋,連忙收術而退。馴馬人怒喝一聲,聲如雷霆炸開,雙矛倏然飛起,一矛刺破竹筒,一矛打向張魯。
張魯將鬼術盡擋此矛,暴風狂吹,馴馬人趁機借勢一躍,腳連踏風勢,在空中一連飛躍就有近數百米,再是墜落之時,又連連飛彈,落地之後,已是逃到鬼卒包圍圈的最外圍。
馴馬人急速衝破數十個鬼卒的圍殺,待張魯一路怒吼趕來時,馴馬人已是逃遁而去。
張魯臉容扭曲,面目可憎,望着前路留下的一條延綿細長的血跡,冷寒喃喃而道。
“老匹夫年紀已老,此番受了這等重傷,豈能痊癒!不出兩年,你必死無疑!!!”
張魯最終雖未得到文翰之血,但也完成了他的任務,沒有讓馴馬人將文翰之血帶回河東。張魯沉靜了一陣後,從懷中拿起一咒符,咬破一指,快速寫了一行細字,隨後一念咒語,咒符變成一紙鶴,往天空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