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袁本初真是毫無胸襟,這偷龍換鳳之事,他也不嫌羞恥。”
忽然,曹『操』自顧自地大笑起來。酒席其餘人都是一臉疑『惑』,不知所以然。
曹『操』見此,止了笑道:“前幾日,那袁本初告訴曹某人,說已找到那發明馬吊之人。那時,不凡仍未裝瘋。曹某人想那袁本初,定是不願不凡得一場富貴,隨便找了一熟悉馬吊之人頂替。不過,冥冥中自有天數。怎樣,不凡汝可願與曹某人一同前往京城洛陽,何大將軍乃屠戶出身,可以說是天下有勢力的寒門。他定不會像那汝南袁氏兄弟一般,瞧不起同是寒門出身的汝。”
曹『操』笑眯眯地盯着文翰,眼中滿是期待之『色』。文翰此時,心中正是歡喜,經過那次解縣豪族聯手埋伏之事,文翰死裡逃生後,就一直想着要找一大勢力之人,先做依附,否則只怕未等到黃巾之『亂』,他文翰就被那些豪門世族聯手謀害致死。所以,他才裝瘋扮傻,以躲避豪門世族的目光。
就如曹『操』所說,何進本是屠戶,出身卑微,因上天眷顧,他的妹妹嫁入皇宮,並且得到漢靈帝的寵愛,作爲一國之後。何進才得以連連攀升,靠着裙帶關係坐上大將軍之位。文翰依附何進,雖不敢保證能得到重用,但起碼何進絕不會因門戶之見去謀害文翰,因爲他與文翰都是出身寒門!
“孟德之邀,文不凡豈敢不從。只是吾解縣還有事情,需要安排一番,想過數日後自行過去洛陽。還有二事,吾斗膽,需曹大人應承纔敢動身。”
“哦,是否要曹某人保密此事,然後再暗中把不凡推薦給何大將軍?”
“孟德心中明亮,吾佩服。這汝南袁氏恨吾入骨,明刀易擋,暗箭難防,吾又人微力薄不敢與之對抗。”
“好了,曹某人明白不凡深意。這二事,不難,曹某人答應汝了。日後洛陽,有不凡相陪,定會增添許多樂趣。哈哈哈。”
曹『操』似乎十分喜悅,連喝了三杯。之後,因文翰決定了洛陽之事,酒席到了高『潮』,各個都喝得酩酊大醉,胡言『亂』語,昏倒地才肯罷休。
這可難爲了收拾酒席的林氏,林氏令人先把曹『操』送回府邸,然後又讓人把文翰、周瓏、徐晃、關羽這幾個大男人擡回各自房間。忙了大半個時辰,才這莊院收拾清靜。
等到了明日清晨,文翰起來做完訓練,文翰找來了林氏,林氏把馬吊大賽的結果與收入告之文翰。
馬吊大賽,除去獎金支出,單單入場費的收入便達到了二萬兩的鉅額。再加上,林氏提前買下幾處酒樓,馬吊大賽期間,這酒樓生意火爆,淨收入達到八千兩,兩處相加,大約有三萬兩。
而馬吊大賽的後優勝者,聽林氏說,是一打扮成俠士的書生。名字好似叫徐福。
文翰聽到徐福二字,本是平靜的臉『色』忽然大變,連忙站起來問林氏此人何。林氏見文翰慌張,告訴他徐福早已灑然離去數日,現應找不得其蹤影。
文翰聽後大失所望。徐福,此乃那超級謀士‘徐庶’的本名,後應殺人改名單福,被官府連連追殺,終於捕獲,又被多方營救得以脫身,再改名徐庶。
徐庶這人可有大才,與石韜、孟公威、諸葛亮三人,共稱爲‘諸葛四友’。剛開始他是劉備的軍師。他多謀善斷,料事如神,深得劉備的信賴。
樊城之戰中,徐庶識破曹仁擺下的“八門金鎖陣”,大敗曹『操』官兵。曹『操』將領曹仁不服輸,深夜起兵去野劫寨。徐庶早有所料,待曹仁離開樊城時就乘虛而入。結果,樊城失守。
曹仁敗退許昌,愧對曹『操』。曹『操』說:“劉備必有能人爲他策劃!”
曹『操』探得是徐庶,便想把他騙到許昌留身邊。
他們摹仿徐庶母親的筆跡寫信給徐庶。徐庶見信得知老母押許昌,只好揮淚告別劉備。但到了曹營後,卻從此再也沒有說過一語一計。這可見其忠心。
可惜啊。既然讓這超級牛人,自己的眼前溜走。不過,這徐福此時仍四處遊學,才學未成,過早把他拉來,未免不是抹殺其未來。想到如此,文翰也鬆開了心結。
到了晚上,周瓏從縣衙歸來。衆人吃了晚飯,正好大廳商議事情。
文翰這次過去洛陽,準備只帶關羽、徐晃二人。裴元紹留解縣訓練兵馬,同時也可以照顧周瓏夫『婦』,以防那解縣豪族報復。
文翰向周瓏夫『婦』,說了周倉、李強把雙龍山降兵分散各縣開設賭坊之事,吩咐他們若是周倉、李強麾下人馬來找,需要人力或是財力支持,便給予其資助。周瓏夫『婦』已習慣對文翰言聽計從,當下應承。
其後,文翰又讓周瓏夫『婦』暗中令鐵匠打造馬鐙馬鞍此物,還有收購良馬,文翰打算把黑風騎的數量擴張到六百人。自從何雙做了縣令後,文翰過去找他深談了數個時辰,二人似乎定下了一些約定。何雙對文翰是大力的支持,把文翰的私兵編入瞭解縣軍營,應文翰裝傻,又把裴元紹提攜到牙將之位,與楊典共同管理着解縣軍營的兵馬。
楊鴻離開後,楊典卻沒有因此受到牽連,何雙對他頗爲信任,仍讓他坐這長史之位。
文翰把事情安排好後,令人買了馬車,第二日便與關羽、徐晃向洛陽出發。
洛陽,地處古洛水北岸而得名,因其牡丹花盛放,隨處可見。牡丹花朵碩大,品種繁多,花『色』奇絕,花開時節,洛陽城花海人『潮』,競睹牡丹倩姿芳容。又有洛陽牡丹甲天下之說。被稱作牡丹城。
文翰與關羽、徐晃,一路下來,見着不同的風景。洛陽城外,到處可見衣不遮體的流民,他們餓得身體只剩下一副骨架,見着文翰馬車華貴,有兩匹馬牽,都會過來要食物,文翰便把自己的口糧分之,後來只剩一點留下,無可奈何,便讓徐晃給予一些碎銀。
之後便成了惡『性』循環,這流民相互口述,有一大好人派食派銀子,流民個個趨之若鶩地跑來,跟文翰馬車其後,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
關羽、徐晃見那些流民面黃肌瘦,有些都快有半月未得一食,有些老人家和小孩子因走得慢,連連磕倒,傷口流着血,還追來。
不知不覺,這兩個堂堂九尺漢子,都被此幅畫面所感染,眼睛溼潤。解縣周圍,雖也有流民,但也不多,體態不差,兩三日有一食。起碼沒眼前這羣流民如此悽慘。
“洛陽乃天子腳下,竟有如此之多流民不得穿不得食,好!好!這朝廷的當官做得真好!”文翰怒極而笑,把馬車停下。讓徐晃把所有糧食、銀兩都拿出來,然後又讓關羽過去把老人與小孩先帶來,把糧食、銀兩優先派發。
一些年青的流民,心有不願,怕排後面遲了,偷偷地去搶老人,小孩的食物、銀兩。被眼尖的徐晃見到,當下跑了過去,抓着幾個青年,狠狠地揍了一頓。
文翰感嘆連連,天下之大,流民之多,他救濟了一些,救濟不了全部。救濟一日,救濟不了終身。後來糧食、銀兩派完了,文翰臉『色』黯然地上了馬車,徐晃和關羽執起馬鞭,飛快離去。
距離洛陽城還有將近兩日路程,文翰、關羽、徐晃三人原先爲了留多一些食物予那些流民,這幾日吃得不多,肚子早已餓得扁塌。
文翰臉『色』蒼白,嘴脣乾澀,渾身無力。坐馬車後,沉默不語。
時間又過了一日,途中休息了一會,文翰正睡,被關羽搖醒。關羽給了個眼『色』文翰,示意出去。
文翰走出馬車,又見一羣流民跟了上來,他們眼神呆滯,站不遠處,不敢靠得太近,他們知道文翰這三人已無糧食、銀兩。但是,餓得實沒辦法,只憑意識跟來。
文翰笑了,隨後讓關羽把馬車上的兩匹馬宰了,流民頓時歡悅,從四處找來柴火,把兩匹馬烤着吃。馬肉很難吃,但此時卻是天下間好的食物,只要能飽肚子。
很多流民蜂擁趕來,不斷地往前擠,關羽、徐晃上前喝止,如兩尊大神一樣保持流民隊伍的秩序。
文翰一直看着流民吃,觀察他們拿到馬肉那刻,輕輕滴咬着馬肉的樣子。他們每一張臉,每一個表情,文翰都刻印心上。
後來,關羽撕了一塊烤熟的馬肉給文翰,文翰搖搖頭,讓他把這塊馬肉給一個小女孩,這個小女孩剛纔分了馬肉,就把馬肉給了瘸了雙腿的『婦』女,應是她的媽媽。她餓着肚子,見好多人沒吃上,不敢再要,站那裡,正望着文翰。
關羽把馬肉給了小女孩,小女孩很開心,慢慢地咬着,很怕吃得太快。小女孩吃了一小半,忽然向文翰走來,輕顫顫地遞來了馬肉。
“大哥哥,你的讓給我了,你就沒得吃了。餓肚子很難受,我吃了一些,還有很多很多,給你。”
文翰不知不覺留下了淚水,張着嘴說不出話,只是搖着頭,示意小女孩把馬肉吃了。
小女孩見文翰流淚,以爲文翰肚子餓壞了,黑乎乎的小手,撕了一小塊馬肉。
“大哥哥,我餵你。”
小女孩,笑容很天真。
文翰不想小女孩失去這個笑容,伸着頭張口吃下。
這時,遠處小女孩瘸腿的媽媽,見到這一幕,似乎下定了某些決心。
忽然,小女孩的媽媽,雙手撐地,猛地用力,撞上旁邊一塊石頭。
一下巨響。小女孩媽媽周圍的流民喊着,“有人死了。”
小女孩丟下馬肉,跑到她的媽媽身邊,竭斯底裡地痛哭。文翰跟了過去,小女孩的媽媽望着文翰,說不出聲音,張着嘴型,說了幾個字。
文翰頓時明白了,點點頭。小女孩的媽媽,後衝着小女孩笑了笑,便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