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該告訴你的我都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希望能對你有所幫助,你是萬年不遇的奇才,想必你一定能參透這其中的玄機,老夫要走了,等了你這十多年,我的魂魄也即將再去往生,再見,跟我兒說一聲,我真的走了。”正當江邊柳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王老爺子的陰魂在屋頂說道。
“老前輩好走,一路順風。”江邊柳知道凡人之魂魄在空氣裡不可久呆,也不做挽留,隨後又對王哲翰說道:“王院長,你父親的魂魄要消散了,還不快拜?”
王哲翰聽他這麼一說,立馬又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口中直念着父親好走,孩兒每逢初一十五給您多燒點香紙。
“年青人,你的征途纔剛剛開始,不會一路坦蕩,好自爲之吧……”王老爺子的聲音已經飄出屋外,從深邃的夜空中透進來,傳進江邊柳的耳朵裡。那骨灰構成的九天星辰圖也隨之飄散、淡化,慢慢變得無形,隨即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地上竟沒有一絲骨灰痕跡。江邊柳忙拉着王哲翰一起打開窗戶,供起手,對着夜空張望。那流光溢彩的夜空,星月交輝,上演着亙古不變的傳奇,斑斕的夜星,彷彿唾手可得,而又遙不可及,一顆流星恍惚地從夜色中劃過,留下長長的慧尾,深邃、幽遠而詭異,那是誰人的身影?是王老爺子幻化的嗎?還是正如老爺子說的那只是一個假象?……七月的暖風拂來,讓人感到陣陣悶熱。這燦爛星河都是假的嗎?誰人有如此大的能力在蒼穹中繪了這樣一幅巨畫?讓人、仙、萬靈迷惑了億萬年!茫茫九天,留給人類的是無窮無盡的猜想和繪聲繪色的描述,九天是有界的,九天之外呢?王老爺子沒有告訴我,那裡到底有什麼?誰能撼動那星辰?誰能封印這九天?江邊柳越想越是得不到寧靜。
一切都過去了,這個神秘的王老爺子也去了他該去的地方。
江邊柳轉過身來,靜了靜神思,對王哲翰說道:“王院長,感謝你帶我來這裡,讓我見識了很多。”
王哲翰也從迷惑中醒了過來,苦笑着望了望神位中父親的遺像和空空的骨灰盒,說道:“小夥子,你跟先父有緣,我總算不負重拖,完成了先父的遺願,也不枉爲人子一場,倒還得謝謝你跟我前來。”
“現在我可以走了麼?你不會再跟護士長告榮慧的狀了吧?”江邊柳看着手中剛畫的那幅七彩祥雲圖,想起榮慧還在等他,問道。
“去吧,小夥子,祝你成功,我不會告狀的,我會保護你的榮慧。”王哲翰笑着對江邊柳說。
江邊柳扯掉了纏在紫陽神石上面的黑布條,那紫陽神石已經安靜了,沒有了剛纔那麼多跳躍,江邊柳知道附近已經沒有了任何陰魂,王老爺子已經走遠,於是快步邁出王家的大門,飛奔一樣的朝榮慧當班的地方跑去。
夜晚的護士站很是清閒,病人們都已悄然入睡,只有兩個急重病號掛着藥水,榮慧正坐在護士值班室裡玩着手機,惱怒着江邊柳爲何久久還不來的時候,電梯門開了,只見江邊柳腳下踩着一張白紙,從電梯間裡躍了出來,喊了一句道:“榮慧,蓋世大英雄來了,快來看我的七彩祥雲。”
榮慧走出了護士站,來到江邊柳面前,皺着眉頭看着他腳下的那張白紙,問道:“七彩祥雲在哪?”
江邊柳雙腳從白紙上跳了下來,撿起白紙拿到榮慧面前,說道:“請看,這就是我的七彩祥雲。”
榮慧低頭一看,只見那白紙上面東倒西歪地畫着七朵白雲,旁邊寫着“七彩祥雲”,迷惑了兩秒鐘之後,頓時哈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她捂着嘴,慢慢的笑彎了腰,笑出了眼淚,江邊柳只是呆在那裡,微笑着聆聽她這清脆爽朗的笑聲,他看着她彎腰大笑的樣子,覺得自己跟她一樣的開心。
她足足笑了一分鐘之久,才慢慢地直起了腰板,又看了這幅畫,忍不住又笑了起來,之後才斷續地說道:“你…… 你也太搞笑了吧?畫這個東西就當七彩祥雲?踏在上面,就想讓本小姐以身相許?”
江邊柳看着榮慧燦爛如瑩瑩月色的笑容,窈窕的身姿猶如弱柳扶風,華麗的表情頓使百花失色,他走近她,輕輕地說道:“七彩祥雲,我總歸是踏着來了,其他的事,你看着辦,不可失言啊。”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輕柔的得意。
榮慧看着他,見他色迷迷的眼睛又盯着自己胸部直看,不禁在他的手臂上打了一拳,嗲嗲的說了句你真壞,便走進了護士站,將手中那七彩祥雲整齊的疊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黑色的LV包裡。
江邊柳跟着走了進來,問道:“你說的話算數嗎?”
榮慧看着他,撇嘴笑了笑,說道:“當然算數,不過,拿這張紙來詐我,免談。”
榮慧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已經深夜十一點半了,問道:“說正經的,你怎麼去了那麼久?”
江邊柳本想得瑟地把兩件怪事都在榮慧的面前吹噓一下,後來想到王老爺子爲了守候那個九天星辰圖,等了自己十多年,那詭異的星辰圖原本就是一個大秘密,不能輕易跟人說,況且榮慧對這一切也不感興趣,於是說道:“說來你也不信,王院長都治不好的病,竟然讓我給醫治好了,估計下一步,你們醫院得請我當榮譽院長了。”
“切,我纔不信,王院長不但是我們醫院的學術權威,在全市乃至全省都是有名氣的教授,你還比他強?”榮慧懷疑地說道。
“不是所有的病都得讓醫生醫治,這世界太奇妙了。”江邊柳喃喃自語道。
夜晚十二點了,江邊柳開車把榮慧送到了紫園別墅,說明天再來接她去上班,但是榮慧說不用了,她明天休息,在家裡有點事要處理。江邊柳便獨自往學校開了回去。
子夜的學校有點安靜,再加上暑假期間,更是靜得可怕,教學樓和一排學生宿舍一片漆黑,江邊柳緩慢的開着這輛大奔,他一直在想着他父親跟厲夫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十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一切都是一個謎纏繞在他心裡。
突然,一個黑影從鐵欄杆邊上閃了出來,直接撞在車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