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柳剛服完金丹,便口吐黑血,暈了過去,習子矜趕忙上前一把扶着他,大喊“江大哥”。
原來,江邊柳三日以來日夜飲酒作詩,縱情聲色,雖與那習子矜並無肌膚之親,然而在精神上,在靈魂中,他早已失身了,並時時處於淫_蕩的冥想狀態中,再加之飲酒過於猛烈,每日均在五斤以上,體內魔尊內力過於處於特別活躍狀態,他體內的陰陽平衡在金丹到達時終於被打破了,新的金丹藥性與舊的魔尊平衡發生激烈的碰撞,導致丹田無法承受,才狂吐了一口黑血,暈倒過去。
習子矜知道是金丹藥性過猛,他體內虛不受補的體現,要化解這金丹藥性,必須讓他體內重新達到陰陽平衡,否則他體內藥性淤積打亂平衡,輕則重病,重則喪命。
江邊柳此時已是大汗淋漓渾身溼透,眼下當務之急便是要儘快散發他體內因服食金丹而產生的大量熱氣。
習子矜連忙將至於地下,解開他全身衣服脫了下來,看着他結實的肌肉和胸膛,習子矜面紅耳赤,心跳不已。
江邊柳身上的汗越來越多,臉色漸漸烏黑起來,體溫迅速上升,渾身滾燙。他身體的汗毛根本不夠排除體內炙熱,習子矜又羞澀的將他褲子脫下,只剩下一條褲衩?
見他仍無好轉,習子矜更是心跳加速,心想,如此強悍的熱潮,必須用他人的內力將他的熱潮導引出來,救命在即,於是顧不得男女有別,慌忙又抱起江邊柳,把他靠在木柱之下,自己則正面盤坐在他兩腿中間,伸出雙手就往他胸膛上貼去。
習子矜鼓動內息與他的經脈連成一體,頓時,一股濃烈的熱流向她襲去,感到全身滾熱難受,瞬間便全身溼透,難怪江邊柳那麼強悍的內力都抵擋不住那熱潮。
習子矜越來越燥熱,感覺體內散熱遇到阻礙,幾乎也快要昏厥,她望了一眼江邊柳,見他雙眼緊閉,幾無意識,遂顧不上少女羞澀,連忙將自己上身的衣服也解了個精光,只見胸前已是一片汪洋。
月光之下,習子矜的身體散發着淡淡的銀光,那肌膚如雪一樣的潔白,沒有絲毫瑕疵,猶如凝脂,那渾圓的手臂恰到好處,如一截剛出泥塘的嫩藕,兩座玉峰如雪山一樣聖潔,高聳入雲而挺拔蔥鬱,這樣美的身體恐怕真只有仙子纔會有,只可惜江邊柳閉着眼睛昏迷不醒,無福窺視這仙子般聖潔的玉體。
江邊柳的熱潮在兩人體內被迅速吸收化解,金丹的藥性慢慢平穩了下來,與他體內的魔尊內力和修真的內力、陽氣相融合,熱潮也逐漸開始冷卻,兩人竟感到一股濃郁的花香襲來,原來竟是那體內散發出來的汗水在金丹藥性和強悍內力的刺激下變得有了花一樣的瑞香。
習子矜見他反應慢慢小了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正準備撤手穿回自己的衣服時,江邊柳突然醒了,睜大眼睛凝視着上身赤_裸,在月光下猶如聖女的習子矜。
習子矜驚恐了一下,迅即又面紅耳赤起來,忙伸出一隻手掌將他雙眼擋住,輕聲的說道:“不準看我……”遂以狂風之勢將風衣披到身上,慌忙扣了起來,背對着江邊柳。
江邊柳在幽暗的月光下瞟到了一眼習子矜的玉體,不禁又熱血沸騰,回想起剛纔的情形,問道:“子矜,我怎麼了?”
習子矜依然背對着他,輕聲說道:“你體內陰陽平衡被金丹打破,氣血上涌,導致熱潮難以排釋,因而暈倒。”
江邊柳想了想,又看了看自己赤_裸的上身,頓時明白了,說道:“真是難爲你了,謝謝你捨身相救。”
“只要你沒事,我一切犧牲都可以不計較!”習子矜彷彿被情慾衝昏了頭腦,轉身過來,癡迷的望着江邊柳,激動的說道。
江邊柳嘴角微微一抖,感覺體內已經沒有了那樣的炙熱,只微微還有些氣流在內力穿梭,於是緩緩站立起來,一把便將習子矜摟在懷裡,頓時感覺她掛着空檔的胸前猶如兩團緊緻的奶油球,撩的他意亂情迷,身不由主的伸出右手便順着她的背脊摸了進去,緊緊的貼在她的酥胸之上。那習子矜也不再掙扎,經過昨夜的牽手和擁抱,又在剛纔被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子,她早已經把自己當做是他的人了,一切都將由他做主,只輕輕的呻_吟了一下,便閉上眼睛倒在他懷裡。
江邊柳正預再攻,卻突然聽到二字婆婆在內堂尖利的聲音:“少家主,那江掌門的金丹已服,平衡已達到,可以走了,你已經壞了習家很多規矩,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
習子矜慌忙從江邊柳懷裡掙脫出來,撿起地上的衣服,羞紅着臉跑進了自己的閨房。
原來二字婆婆一直在暗中監控着他們,從他兩飲酒作詩撩琴賞月直到牽手擁抱,她都沒有制止,畢竟子矜也已大了,難得這樣一個鐘情之人,可是當她發覺習子矜竟然放棄自己修煉升級的機會而把金丹讓給江邊柳時,方纔知道少家主已用情至深,此時又看見她赤_裸上身爲他解熱,最後竟然看他倆意亂情迷正要做出錯事來,當纔出面制止,這一見鍾情如果沒有明媒正娶,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習家煉丹大師的聲譽將成爲江湖上的一個笑話。而習子矜雖爲家主,卻一直在二字婆婆的管教下,因此對二字婆婆的話也是不敢多忤逆。
二字婆婆見子矜進了房去,嘴角輕輕的抖了一下,對仍在空曠裡發呆的江邊柳道:“江大掌門,你身爲飄雲觀的掌門師祖,見多識廣,而我們少家主卻只知道詩酒琴棋,你與她交往需得自重,切不可做那苟且之事,你可以回去了。”
江邊柳被她如此一說,方纔知道自己確實有點失態,怎麼可以去玷污自己心中聖潔的女神?遂穿上自己的衣服,對着習子矜的閨房說道:“少家主,剛纔多有冒犯,請恕罪,江邊柳感謝少家主賜丹之恩,來日必定相報答,我這就離開此地,再見。”又對內堂的二字婆婆說道:“多謝二字婆婆提點。”說完便要離去。
“江大哥……”習子矜的房間裡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
江邊柳愣了一下站在原地。
習子矜又接着說:“婆婆,現在已是凌晨兩點,江大哥體內平衡剛纔恢復,尚還體虛,能否再留他一夜,明日天亮再將他送出?”
二字婆婆眉頭一皺,冷冷的說道:“念你對他一片情深,可以留他一夜,不過他不能再睡你隔壁,需在這內堂長凳上委屈一夜,由我來守着。”
“好。江大哥你就去內堂委屈一夜,明日清晨子矜爲你送行。”習子矜在閨房裡情意綿綿的說道,似有訴不盡的憂傷。
“好,明日我等你。”江邊柳答道,跟着二字婆婆走了出去。
二字婆婆指着冰冷的長木凳道:“就請江大掌門在此委屈一夜,切不可再去紛擾少家主!”
“婆婆請放心,我江某並非那齷鹺下流之人,剛纔實在是情深意切身不由己,請婆婆見諒。”江邊柳尷尬的說道。
“這樣甚好,我不希望少家主再爲你做任何錯事。”二字婆婆冷冷說道。
江邊柳躺在木凳之上,思緒很亂,如果剛纔不是二字婆婆打擾,他是否已經和習子矜巫山雲雨共享魚水之歡了?如若那樣,他是否會娶了子矜?而如果娶了子矜,李曉玲又如何交代?自己心裡到底愛着誰?是失去的榮慧?還是不清不白的李曉玲?還是眼前這個如仙子般美麗而自己又不忍心褻瀆的女神習子矜?他迷迷茫茫的睡了過去,感覺這紅塵俗世越來越讓他迷惑。
次日八點,二字婆婆踢了踢他的木凳子,叫他醒了過來,說道:“真是沒心沒肺,還真能睡得着,我們少家主一大早就起來了,到這裡觀看了你幾次,都不忍心叫醒你。”
“子矜起來了嗎?”江邊柳馬上坐了起來,感覺精神百倍,體內氣流更是順暢,魔尊內力和修真陽氣相互融合在一起,運用自如。
“江大哥。”習子矜站在內堂門前。
江邊柳回首一看,不禁呆了,只見習子矜今日穿着一件紫紅色的寬袖旗袍,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旗袍的裙幅褶褶如雪輕瀉於地,使得她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輕拂在雙肩,頭插蝴蝶釵,雙頰邊若隱若現的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這是一副經典的古裝美人裝扮。
“子矜,你今天簡直比仙子還要美!”江邊柳驚歎道,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她。
“今日相送,子矜將給江大哥最好的容顏,好讓你一生都記得我。”習子矜淡淡說道。
“江大掌門請快去洗漱,少家主已備好酒菜爲你送行。”二字婆婆催促道。
江邊城外洗漱回來,桌上已擺滿了酒菜,習子矜邀他入座,二字婆婆又拿出那壇九年的陳酒與新酒的混合酒,給兩人倒了兩碗。
“今日離去,正如你那日不經意的來一樣,我與你喝這新舊混合酒,醉便醉了,也好有個念想。”習子矜淡淡的說道,舉起了一碗便飲了個乾淨,眼神裡盡是不捨之情。
江邊柳慌忙端起了碗一飲而盡,說道:“這幾日,是我過得最快樂逍遙的日子,我將一輩子記得,不知子矜是否願意與我一同出去,看那紅塵俗世?”
習子矜微微皺眉想了想,說道:“子矜還未完全想明白,等我想明白了,一定會來尋你。”
“嗯,幾日我倆一醉方休。”江邊柳又端起碗,與習子矜飲了下去。
兩人自是訴不盡的離傷,很快,一大壇酒便已喝完,兩人各是五斤。江邊柳沒有上次那樣醉倒在地,只是覺得已有九分醉意。
“少家主,飄雲觀一幫弟子和三個女人在門口迎候江邊柳。”二字婆婆進來說道。
習子矜微微皺着眉頭,說道:“打開大門,我要與江大哥彈一曲。”
“少家主,你讓那些不相干的人見你容貌?”二字婆婆驚問道。
“我心已許,不必再遮擋容顏,這也是老家主定下的規矩。”習子矜道。
“是。”二字婆婆應道,遂前去打開了大門。
衆人涌入,見江邊柳與一天仙般的女子正神情專注的飲酒,均不敢打擾。
習子矜站立起來,對衆人微微一笑,二字婆婆已將古琴擺好。“今日與江大哥送別,子矜爲江大哥彈奏一曲《傷離別》。”
習子矜微微凝了一下神,輕啓玉指,琴間傳來天籟之音……
“情悠悠,哀悠悠,夢裡飛思幾時休,
嘆深深,怨深深,怎奈紅塵夢難留。”
習子矜邊彈邊唱。
“紅塵萬丈與君舞,碧落青霄容顏枯。
碾魂碎魄一夢間,撕心裂肺幾欲哭。
喧囂人間散碧眼,青蓮世第凝玉骨。
奴且漫步輪迴裡,獨品蓮心萬般苦。”
那琴聲間雜着她悽美哀婉的吟唱,若一懷愁緒渲染着這刻骨的不捨,滿懷的癡苦黯盡人間風月,浸溼幽腸,傾訴着千古的離思與蒼涼……
衆人聽得都已呆了,而習子矜卻已淚眼婆娑,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