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 吃醋且不自知

劉姿見兩個丫頭急急的朝自己擠眉弄眼,也知自己似乎真的過分了一點,不過,她與馮言謹早已離了心,夫妻之情也因爲莊雨晗的界入而淡了。

春暖和夏至緊張的看着劉姿。

劉姿深吸了一口氣,“先回屋。”爲了兒子,爲了該屬於大房的東西,她就忍忍吧。

春暖和夏至如釋重負,長吁了一口氣。

幾人轉身,大門內就傳來馮致遠火急火燎的聲音,“娘,你等等,你不要去找安寧。”馮致遠衝出大門,小牛緊跟在他後面,焦急的喊着:“公子,公子,你別出門啊,夫人若知道了,小的就少不了一頓打啊。”

“爹,你來了?”馮致遠收住腳,驚訝的看着門外的馮言謹。

“公子,小心。”小年收不住腳,一下子就撞到了馮致遠身上,兩人向前打了個趔趄,險些摔跤。當他看清門外的冷冷朝他看來的人時,他連忙行禮:“老爺,夫人。”

“小年,你怎麼還是這毛毛躁躁的性子,你這麼怎麼照顧公子?”馮言謹不悅的掃向小年。

“老爺,請恕罪!小年會改正的。”

馮致遠連忙上前,站在馮言謹面前,“爹,你一路辛苦了,咱們先進屋坐下來聊吧。”

“嗯。”馮言謹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見他面色紅潤了一些,心下寬慰,難得溫情的握緊了他的手,“走,進屋,咱們爺倆說會話。”

“是,爹。”

劉姿看着他們手牽着手,心裡堵着的氣也散去了。

“夫人,咱們也進去吧?”

春暖試探性的問道。

劉姿點點頭,“進吧!”

花廳裡,一家三口依次坐着,春暖和夏至沏了茶端了進來,“老爺,喝茶!”

“夫人喝茶。”

“公子喝茶。”

她們放下茶盞就垂首出了花廳。

馮言謹端起茶盞,用杯蓋輕輕拂開上面的浮葉,低頭優雅的輕啜了幾口,撂下,看向下首的馮致遠和劉姿,問道:“姿兒,致遠的親事是怎麼一回事?”

“老爺常年在外奔走,回到家裡,也是長居凝香院。致遠的年紀不小了,我這個做孃的總得操心他的親事,眼前有一個合適的姑娘,致遠也喜歡人家姑娘,所以,我就讓人去提了親。現在親事已經定下來了,我這不準備去女方家聊聊成親的事情。”

“致遠是年紀不小了,這成親的事情,早幾年就開始談及了,只是這孩子心比天高,倒是沒看得上哪家姑娘。致遠,你跟爹說說,這姑娘你喜歡?”

馮致遠面色酡紅,輕輕點頭,“可人家看不上我。爹,你也幫忙勸勸我娘,千萬不要強迫安寧,她已經很不容易了。兒子不要強求的親事,兒子可以自己去爭取美人心。”

聞言,劉姿面色冷凝,“這親事已定,你若想爭取美人心,娶回家後,你有的是時間。”

馮致遠急紅了眼,“娘,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思呢?我不要勉強她。”

“致遠,你怎麼就不明白孃的心思呢?我必須把你喜歡的姑娘娶回家來。”劉姿也不退讓。

馮言謹見母子二人快要吵起來了,用力一拍桌面,“你們能不能好好說話?姿兒,這兒媳婦不是你說了算,我這還沒同意呢。”

“笑話!”劉姿剜了他一眼,忍不住冷嘲熱諷,“你何時關心過致遠,這個時候說這些會不會太好笑了?你別想用我兒子去給你的商業大計做貢獻,你不是還有兩個兒子嗎?”

她太瞭解馮致遠了,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對他利益有幫忙的機會。

想讓馮致遠與人聯婚,增加他的實力,這個她是不許的。

“劉姿。”馮言謹怒喝一聲。

他實在是不懂,爲什麼他和劉姿總是說不到三句話就要開吵?

年少時,他們剛成親那幾年,也是蜜裡調油的,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怎麼?我說的不是事實?”劉姿因他的呵斥,語氣更差,“還是你愛那兩個兒子,所以,把不好的都給我的致遠?”

“不可理喻!劉姿,你這是瘋了嗎?聽聽你說的話,哪一句不是含槍帶棒的?你就這麼恨我嗎?我這些年爲了讓家裡過好一點,我在外辛苦,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嗎?”

馮言謹面色鐵青,差點就要拂袖走人。

“我還要怎麼回報你?當初若是我帶的嫁妝給你起家,你會有今天嗎?我在家享受,那也是應該的。可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你善待我了嗎?納個小妾,我不怪你,可是平妻啊,也就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人做得出來。我的致遠,你把他擺在哪個位置?”

既然撕破了臉皮,劉姿也不再忍着心裡的怨恨了。

馮言謹,她是真的心冷了。

現在,她只想牢牢抓住大房該有的,她的兒子能安穩一生就夠了。

這個男人,她放棄了,也冷心了。

“你你你……。”

“待致遠成親後,大房和二房就分家,該給大房的,你一分一里都不能少。以後,我和致遠兩口子就住這裡,絕不會再去打擾你和二房一家美滿的生活。”

這個想法,劉姿早就有了。

與其將來被人掃出門,不如先下手爲強。

馮言謹看着眼前這個陌生的婦人,他簡直不敢相信,這人竟是她的結髮妻子。自己還活得好好的,她居然就想着分家,這是在詛咒自己去死嗎?

砰!

馮言謹怒拍桌面,瞪着劉姿,咬牙切齒,“門都沒有,除非我死。”

“你?”劉姿也拍案而起,兩人互不相讓的瞪着對方。

馮致遠起身,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你們慢慢吵,兒子就不陪同了。”

呃?

兩人一怔,齊唰唰的看向馮致遠,看着他落寞的出了花廳。

廳外,小年關切的看着他,“公子,我們回院裡吧?”

“小年,陪我出去走走。”

“可是,夫人她。”

“她現在沒有精力管我們,再說了,腳長在我們身上,咱們走吧。”

“是,公子。”

大門外,劉姿的馬車還停在那裡,馮致遠上了馬車,讓馬伕下去,由小年駕馬。

“公子,咱們去哪裡?”

“先去街上買點東西,咱們去牛角村。”

馭……小年急急的停下馬車,驚訝的扭頭看向馬車內,“公子,你打算去找安寧姑娘?”那姑娘並不待見公子,去了還不是吃閉口羹。

“聽說她娘和妹妹都病了,咱們帶點東西上門看望也是應該的。再怎麼說,她也是咱們的恩人,就算沒有緣分,也能做朋友,不是嗎?”

馮致遠想着,一切從朋友開始。

讓她認識自己,自己也可以靠近她,如果還是沒有可能,那做朋友也是極好的。

有安寧那樣的朋友,也是幸運。

小年聽着他語氣的低落,不願讓他難過,便駕着馬車去待上賣了東西,直接趕去牛角村顧家。

顧家小年去過一次,所以,也算是熟門熟路了。

“公子,到了。”小年停下馬車,擡眼看了一眼一旁正在搶建的新房,他撂開車簾去扶馮致遠,“公子,小年扶你下車。”

馮致遠擡手,“我自己來,你把東西提下來。”

他沒有那麼弱,特別是在心儀姑娘面前。

“是,公子。”

小年鑽進去提東西,馮致遠跳下馬車,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緊張的看着這個破舊的院門。小年從馬車上跳下來,見他緊張的揪着衣服,彎脣笑了笑,上前就喊門。

院門是開着的,但作爲客人,他們覺得也不該直接進去。

小年探首看向院內,“安寧姑娘在家嗎?”

嚴小茶從廚房裡走出來,“誰啊?”

“姑娘,你在這裡啊?”小年認出了嚴小茶,那天嚴小茶就是陪着安寧一起去鎮上的,小年兩手提滿了東西,興奮的進去,“嚴姑娘,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馮家大公子的隨從,那天在街上咱們是見過的。”

嚴小茶定眼一看,雙眼一亮,點頭,“記得記得!小哥,你怎麼上這來了?”

小年笑着點頭,扭頭朝門口看去,“公子,你快進來。”

馮大公子也來了?

嚴小茶想起昨天上門來下聘的,連忙攔住了小年,尷尬的看着已跨進院門的馮致遠,“馮公子,安寧姐不在家,我不太方便招待你們。”

屋裡,顧氏聽到外面的聲響,便喊道:“小茶,家裡來客人了嗎?”

嚴小茶看向小年和馮致遠,“你們先等一下,我進去看看。”說完,急急的進了顧氏房間,“嬸子,馮家大公子和他的隨從來了,安寧姐不在家,我不知道該不該請他們進來坐?”

顧氏蹙眉,“上門是客,再說了,他們也沒有惡意,讓他們進來坐吧。還在麻煩小茶幫忙招待一下。”

“嬸子,我知道了。”嚴小茶鬆了一口氣,出了房間,微笑看着門口尷尬的兩個人,道:“馮公子,進來坐吧。”

說完,她已動手沏茶,顧家沒有堂屋,招待客人也只能在院子裡了。

馮致遠一掃尷尬,露出淡淡的笑容。

“多謝姑娘。”

他給小年示了個眼色,小年立刻提着東西過去,“嚴姑娘,這是給施夫人和安樂姑娘的滋補品。我家公子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聽說施夫人和安樂姑娘病了,所以過來看望。”

嚴小茶一聽,對嚴大公子頓生好感,笑着點頭,“小哥先放着吧。”又看向馮致遠,“馮公子有心了。請坐,喝茶。”

“這是應該的,我和安寧姑娘也算是朋友了。”馮致遠撂袍坐了下來。

“馮公子,你先坐着,我去尋安寧姐回來。”

“麻煩姑娘了。”

“不麻煩,不麻煩。”

嚴小茶匆匆出門,直直去自己家裡找安寧。

今天村裡大部分人都去登記田地了,現在她和孟晨曦正與祖父一起商量藥田的事情。

“安寧姐,安寧姐,你家裡來客人了。”嚴小茶一口氣跑回家,剛進家門就一直喊到堂屋,當她看到滿屋子的人時,不禁尷尬的乾笑幾聲,“呵呵,大家都在啊。”

嚴老爺子搖搖頭,一臉寵溺的看過去,“丫頭,你大呼小叫的幹什麼?瞧瞧你,真是……”

“真是沒有一點姑娘家的樣子。”嚴小茶截下了嚴老爺子的話,噘着嘴,“祖父,你每次都是這個詞,每次都這麼說人家,真的傷人。”

“可每次你都沒有改啊。”嚴老爺子蹙眉,“說吧!大家還等着呢,你不在安寧姐幫忙照顧着,咋咋呼呼的跑回來,究竟是什麼事?”

嚴小茶這纔想起正事,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安寧,“安寧姐,你家裡來客人了。嬸子讓我找你回去。”

“誰來了?”安寧放下手中的冊子。

“馮公子。”

馮公子?

衆人面面相覷,現在馮致遠已是牛角村的名人了,就因他和安寧那一波三折的烏龍親事。大家齊唰唰的看向孟晨曦,至於想看到什麼表情,大家似乎沒有多想,只是一種直覺。

孟晨曦讓大家失望了,因爲他眉目不動,老神在在的翻着手中的冊子。

心裡卻是暗惱的。

這丫頭的桃花太旺了一點,這樣怎麼靜下心來學醫術?

看來,他又要出手斬桃花了。

“他怎麼會來?”安寧蹙眉。

這馮家還有完沒完?

“安寧姐,他說是來看望嬸子和安樂的,他說,你們是朋友。”嚴小茶如實的轉述,雖然她也不知何時安寧就和馮致遠成爲了朋友。

朋友?

衆村民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我。

眼中全是迷茫。

這劇情轉折太快,他們都跟不上節奏了。

昨天還下聘,今天就成了朋友。

孟晨曦心中冷斥一聲,“小子,這以退爲進的方法,真土。我同情你。”

“你先幫我招待着,告訴他我沒那麼快回去,如果他沒什麼事了,那就先回吧。既然是朋友,東西我收下。”安寧重新拿起冊子,執起一旁的筆,“狗蛋叔,你家十畝水田,十五畝旱地,沒有錯吧?”

被點名的狗蛋連忙點頭,“沒錯,沒錯!”

“好!我記下了。”

狗蛋咧嘴一笑,搓着手,道:“安寧啊,下個月收了水稻,狗蛋叔就把水田放幹,來年開春也方便耕地。”

“好!”安寧點頭。

“那我先去你家幫忙建房,你先忙着。”

“嗯,謝謝狗蛋叔。”

“不謝,不謝。”

這些天顧家的改變,還有顧家將給村裡帶來的各種好處,大夥都巴着安寧,田地沒啥事,全都上她家去幫忙建新房了。

嚴老爺子見幫忙的人多了,便讓他們回家吃飯,可安寧不想欠下太多人情,堅持每天管中晚兩頓飯。吃飯的人多了,村裡的婦人都自覺去幫忙做飯。

每天由嚴東帶着他兒子嚴承志去鎮上買肉回來,青菜由各家自覺供應。

嚴老爺子看向嚴小茶,“小茶,你回顧家幫忙去。”

“是,祖父。”

他們又開始忙了起來,直到晌午才把田地登記完。

“里正,我把這些冊子帶回去,整理好了,咱們再組幾個小組,分頭把田地核對了。其他該要準備的,我也會着手準備,有什麼需要商量,到時再來麻煩里正。”

安寧站了起來,動手把四本冊子收了起來。

這租地,需要契約,最重要的是銀兩。

嚴老爺子點點頭。

“里正,那我們先回去了。”安寧伸手收起孟晨曦手中的冊子,低頭掃了一眼,嘀咕,“這冊子比醫書難看,看了一上午了,竟還是這一頁。”

孟晨曦擡眼,銳利的目光掃了過去。

安寧纔不怕他,朝他做了鬼臉。

孟晨曦嘆息,這丫頭越來越不怕他了,看來最近對她太好,把她的膽兒養肥了。

嚴老爺子笑了笑,忽然想了什麼,連忙喊住安寧,“安寧丫頭,你先等一下,里正這有你的東西。”說完,他匆匆進屋去取東西。

有她東西?

安寧看了孟晨曦一眼。

“看着我做什麼?”

“不是你給的?”

“我給,還是借他人之手,我沒那麼無聊。”孟晨曦站了起來,“今晚把《百藥綱》背熟了,明天我要考覈。”

“欸,不是吧?那麼厚的一本,我怎麼背得熟?”安寧皺眉,目光探究看着孟晨曦,這小子不會是公報私仇吧?

“以前,我一個上午就背完了,你都看了兩天了。”

“你昨天才給我的,哪來兩天?”

“昨天,今天,這不是兩天嗎?”

“來了,來了。”嚴老爺子拿着三塊小木牌出來,好奇的看着他們的表情,“你們吵架了?”

“哪有徒弟敢跟師父吵的?所以,沒有!”安寧看向那三個小木牌,“里正,這是什麼東西?”

“你們娘仨的戶籍,今天鎮上剛送來的。”嚴老爺子遞了過去。

安寧接過,翻看,這才發現上面各寫了她們娘仨的名字,“戶主:顧禪,大女:顧安寧,二女:顧安樂。”

不再是施安寧。

也不是安寧。

安寧彎脣笑了,如寶般的收妥,“謝謝里正。”

這麼簡單的一塊小木牌就是這古代的身份證了吧?

“這丫頭,跟里正還客氣啥?”嚴老爺子笑了笑,“回家去吧!家裡還有客人等着,吃飯的人又多,夠你忙的。”

“好,那我們先回了。”

“回吧。”

回顧家的路上,施大富從一旁草叢裡竄了出來,撲嗵一聲跪在兩人面前。

“孟公子,求你高擡貴手,放我老孃一條生路吧。她年事已高,在牢裡那就是要了她的老命啊。”施大富不管不顧的磕頭,鄉間的小路上石頭子很多,不一會兒,他的額頭就磕破了,“孟公子,我知道,你的本事高,求你跟卜大人通融一下吧。只要放我娘出牢門,讓我施大富做什麼都可以的。”

今天一早,他就去打聽了一下楊氏和施大貴的情況,兩人慘狀,讓他觸目驚心。

牢房,那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楊氏本就腳不方便,現在是腿腫了兩圈,再這麼下去,怕是得死在那裡。施大貴的情,他是不求了,死了就死了,而且他也知道,求也沒用。

“這事情是官府的事,我怕是插不上手。你求錯人了。”孟晨曦說完,繞過他就走。

施大富抓住了安寧的腳,聲淚俱下,“安寧,不管她做了多少錯事,卻沒有讓你喪命。若是我娘真狠毒,她也不會留你長這麼大。她只是貪心了一點,害人性命之事,她是做不出來的。求求你,救救她吧。她在牢裡已經生不如死了,這些懲罰夠了。”

安寧想要抽腳離開,可細想之下,施大富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楊氏真狠心害人性命,原主也長不了這麼大,說到底楊氏就是貪心,嘴毒。

打了板子,老孃家的關係也作沒了,似乎罪不致死。

孟晨曦停了下來,蹙眉,扭頭看向她。

安寧張了張嘴,還沒說話,那邊孟晨曦已目光冷咧的瞥向施大富,那如刀般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緊抓着安寧的腳的手給剁了。

“鬆手!”

施大富打了個哆嗦,如觸電般的鬆開手。

安寧小跑過去,站在孟晨曦身側。

施大富絕望的看着他們,心想,回家準備棺材,許興過不了多久就用得上了。

“念在她沒有起過殺意,我可以饒她一命,不過,如果她敢再生什麼幺蛾子,那就連同你們一家,死路一條。”

“謝謝孟公子,謝謝孟公子。”

施大富不停的磕頭,一再保證,“我一定看住她,不會讓她再鬧事。”

孟晨曦點頭,“你來,我寫信一封,你帶去給卜知縣。”

“是,謝謝孟公子。”

安寧擡眸看着他,“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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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不算又欠了一個人情?”

“算!我欠着,將來一定還。”

“你明白,我要什麼的。”

黑眸晶亮,看着她越發的深邃,彷彿是兩個漩渦將她給吸了進去。

安寧怔怔的看着他,孟晨曦蹙眉,伸手朝她腦門敲去,“走啦!發什麼呆?收了個這麼笨的徒弟,真是上輩子作了孽啊。”

聽着他的嘀咕,安寧翻了個白眼。

無病呻吟。

“明白!一個不讓你丟人的徒弟。”

孟晨曦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快步走了。

安寧愣了下,難道不是?

他不是一直說這個的嗎?

怪人!

孟晨曦回到顧氏,看到坐在木樁桌前的馮致遠時,眸光閃了下,隨即當他是透明的空氣,施施然的從他身旁繞過去,徑自回房。

小年已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指着孟晨曦的背影,結結巴巴的道:“公子,他怎麼進安寧姑娘的屋裡了?”

馮致遠迷茫的搖搖頭。

安寧隨後到家,看着院子裡的人,有些頭大,但還是走了過去,“馮公子。”

馮致遠聽到夢寐以求的聲音,渾身一震,緊張的笑着扭頭看去,“安寧姑娘,此行多有冒昧,在下聽聞伯母和令妹身子不適,便過來看看。”

“馮公子,坐。”

安寧落落大方的伸手,讓他坐下。

動手重沏了一壺茶,換下他面前的冷茶,“馮公子,請用茶。”

“謝謝安寧姑娘。”馮致遠連忙端起茶來喝。

院門口,施大富站在那裡等孟晨曦,他不敢擅自進顧家大門,就怕惹了安寧不高興,呆會那救人的信又不見了。

“安寧,你進來。”

屋裡傳來孟晨曦的清冷的聲音。

安寧抱歉的看了馮致遠一眼,“馮公子先喝茶,我進去看看。”

“姑娘先忙。”

安寧進屋,見孟晨曦正把信往信封裡裝,輕瞥了她一眼,語氣古怪的道:“又是泡茶,又是陪聊的,你可真行啊!好了傷疤忘了疼?不怕讓人誤會,明日又有人來下聘?”

“人家只是好心來看望,沒別的意思。”

“他告訴你的?”

“有眼睛都看得見。”安寧故意氣他,反正,他們就是這樣,說不上幾句話就要啓互嗆模式。

“真行!惹了事,別想我替你擺平。”孟晨曦氣得想咬她,可不用他咬,一個小人兒已撲了上來,抱着她的大腿就咬。

啊……

兩人傻眼了,安樂怎麼咬人?

“安樂,快,鬆開你姐姐。”孟晨曦哄着她。

安樂像是被惹怒的小狼崽,咬着不放。

安寧低頭看着她,忍痛,輕揉着她的腦袋,“安樂,如果咬姐姐,你可以解氣的話,那你就咬吧。打也是可以的,要不姐姐蹲下來讓你打?安樂,你別再把自己封閉起來了行不行?娘現在還不能下牀,但是她很想看看你。你心裡有什麼不痛快的,你就咬姐姐,打姐姐,然後罵出來,好不好?你若是把自己憋壞了,姐姐和娘都會心疼的。”

安樂不鬆口,但眼眶紅紅的。

安寧咬她咬得冷汗涔涔,孟晨曦瞧着心疼不已,直想捏開安樂,強行讓她鬆口。

“你別動安樂,讓她咬!”安寧制止他。

安樂一定是生她的氣了,不然不會不理她的。

孟晨曦蹙緊了眉頭,抽回手,靜靜的看着安樂。

“安樂,大哥哥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你並不是真的生你姐姐的氣。你爹的事情,不是你姐姐的錯。如果你姐姐不那麼做,你們娘仨都會被逼上絕路,你只能選一邊,一邊是你姐和你娘,一邊是你爹,你選誰呢?”

這幾天相處下來,他大概知道安樂的心結了。

她是在不安。

因爲她知道了,她和安寧不是親姐妹,另外,那天她看到了施大貴的慘樣,饒是再恨,可血緣是很奇妙的東西。

安樂做不到像安寧這樣對待施大貴。

顧氏一直以爲對安寧和安樂是不一樣的,儘管現在較之前疼愛了很多,可這個早熟的孩子,她的心思是細膩且敏感的。

她害怕施大貴不在了,有一天,顧氏和安寧也不要她了。

安寧聽着孟晨曦的話,瞬間明白了安樂的心思。

她既心疼又生氣,溫柔的揉着她的腦袋,道:“傻安樂,無論何時何地,姐姐和娘都不可能不要你的,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咱們是從一個孃的肚子裡生出來的,咱們是親姐妹。”

真是傻孩子。

豆大的眼淚掉了下來,一股腥甜味在口腔裡散開,安樂打了個激靈,猛地鬆口,抱着安寧的大腿就哇哇的哭了起來。

“姐姐,姐姐,嗚嗚嗚……安樂錯了……”

安寧也落下了眼淚,一直輕撫着她的頭髮,“不是你的錯,姐姐錯了,姐姐沒有顧忌你的心情,姐姐錯了……”她拉開安樂,蹲下身子,姐妹二人抱頭痛哭。

孟晨曦拿着信出去了。

馮致遠在外面一臉緊張,見孟晨曦出來,也不管人家是不是冷着臉,急急的問道:“孟公子,安寧姑娘她們怎麼了?”

孟晨曦輕瞥他一眼,沒有理會,徑自出去把信給了施大富。

“好自爲之。”

“多謝公子。”

施大富接過信,千謝萬謝才離開。

孟晨曦轉向就走,來到馮致遠面前,看着他,不客氣的道:“馮公子,如今你和我徒兒的關係很是尷尬,希望公子還是少來這裡爲妙,省得讓人在背後議論。昨日貴府讓人上門下聘,不知這事馮公子知不知情?”

馮致遠面露尷尬,低低的道:“家母不聽阻攔,這事給安寧姑娘造成了困擾,馮某今日上門,也是想親自道歉。”

“你的歉意,我替她接受了。時候不早了,馮公子請回吧。”

毫不留情的逐客。

馮致遠滿臉通紅,“孟公子,馮某隻是想跟安寧姑娘做個朋友,並沒有別的意思。”

“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一道犀利的目光射去,馮致遠有種被人一眼看穿的窘感,他朝孟晨曦拱拱手,“孟兄,告辭了。”

孟晨曦輕輕頷首。

馮致遠逃跑似的往外走,“小年,回府。”

“是,公子。”小年對孟晨曦一肚子的怨恨,可人家太高冷,渾身的氣勢太強大,他是敢怒不敢言。匆匆的跟了出去,主僕二人立刻離開牛角村。

孟晨曦撂袍坐了下來。

一直在廚房門口偷看的嚴小茶跑了出來,笑着給孟晨曦沏了茶,“孟公子,你把馮公子嚇到了。”

“你心疼?”

嚴小茶麪色酡紅,“纔沒有!”

“口是心非。”孟晨曦擡頭睨了她一眼,“喜歡那個病小子?要不要爺成全你?”

“不喜歡!”嚴小茶重重的放下茶壺,“別想讓我替你收拾情敵,門都沒有。除非,你也收我爲徒。”

“門都沒有!”孟晨曦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你想太多了,什麼情敵?虧你想得出來。我見你是我徒兒的好姐妹,好心爲你作媒,你不要便罷,我就不多事了。”

------題外話------

承認吧,孟晨曦,你吃醋了。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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