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真是讓孤王驚訝!”
爽朗的笑聲悠然響起,神光如霞的盪開,只見極具燦爛的光暈裡走出一名俊美的男子,鎏金冠,滄瀾龍服,身長玉立的男子每邁開一步,周身都流轉朦朧的光彩,眉目之間漾着舒爽的正氣之色,一看便是個落拓之人。
衆鬼差一見此人,頓時露出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風君舞瞬間將衆人變化收緊眼底,定定望着朝着他走來的男子,並且清冷的目光劃過了該男子噙着含着幾不可聞殲猾笑意,且英挺俊逸的眉目之間。
“閻王?”
“也可以這麼理解,不過在地府大家都叫我冥王。”俊美男子笑着走來,歪着頭打量一身冷傲的風君舞,十分友好的問道:“那麼你呢? 孤王該怎麼稱呼?”
“風君舞。”
冥王聽言“咦”了一聲,翻袖一動,閻王殿案桌上的生死簿頓時出現在手中,他翻了翻幾頁,找到幾個記載風君舞的篇頁,又瞅了瞅面前渾身張弛拒人千里氣息的風君舞,指訣一動。
生死簿經過術法催動,那幾張記載風君舞的生死簿放大有門板那麼大,並且閃動栩栩動人的光芒,每張生死簿上都畫着一名千姿百媚的女子,且記錄着生平事蹟,以及陽壽終止的信息。
當然,在這幾張生死簿內,都顯示叫風君舞的女子陽壽命盡,如今不是轉世成爲他人,就是在地府等待下次投胎,就是沒有眼前風君舞的各種生命記載。
彷彿她超脫了三界外,整個生死簿里居然無一絲有關眼前擅闖地府者的信息,並且單論今天在地府興風作浪的架勢,這人在人間應該是正處於飛昇成仙,亦或者頓悟成魔的修行者。
冥王笑着指了指生死簿,眯了眯漾着笑意的眼,“你能否爲孤王解釋一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嗎?”
此話一出,宛若罵人的話頓時讓風君舞臉色一冷,迫人的殺氣猶如實質般,化作了無數手掌欺上了衆鬼差的脖頸,讓人呼吸窒了又窒。而此時,冥王似乎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說辭貌似不大“友好”。
他摸了摸鼻子,露出一抹沒有多大誠意的歉意微笑:“抱歉哈,口誤,孤王不是故意唐突美人,那敢問美人究竟是哪界來的生物?”
恩,生物總比東西悅耳一些,冥王還是老好人一般笑米米的。
風君舞眉梢一緊,雖然眼前的應該稱之爲閻王的人,看起來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也展現了接人待客的溫和有禮,但風君舞還是發現了這人眉目之間的悠哉和不以爲然,可見他就是故意用僞善的微笑,變相在罵她!
“你自己掌管天下人的生死,都不知道我來自哪裡,我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在哪裡?”
若論太極拳,風君舞也是打的有模有樣,頓時不鹹不淡掩蓋了自己是妖神之女的事實,反而直奔主題說道:“今日我擅闖地府是我不對,但因爲我忙着煉丹沒有地獄之火就催動不了,所以有所唐突還望見諒,他日若是有用得到我風君舞的地方,但說無妨。”
“原來是爲了煉丹呀。”冥王俊挺的眉目盈轉幾許精芒,他淡淡瞥了眼還懸浮在空中的滅神散,不由眸中閃過一縷詭異的光,“看你是美人的關係,孤王可以不計較你擅闖地府,不過孤王很好奇,這滅神散究竟是你自己所煉,還是他人轉贈?”
話音落下,不等風君舞信口胡謅,冥王驀地笑意的脣角染上了一絲冷意,“小美人,你可要想清楚欺騙孤王,或許今天你就走不出地府嘍!”
風君舞:“……”
高手相對,一個照面便知多少,何況風君舞和冥王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有些謊話欺騙不了對方,風君舞心裡微微繃緊,但還是據實以告:“我煉的。”
“很不錯麼。”冥王挑了挑眉,肯定對風君舞說道:“那你一定是藉助了神兵的力量幫你抗丹劫了?”誘寵,冷酷總裁欠管教
“自然。”訝然揚眉,風君舞頗爲意外看了眼冥王,暗自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問道:“現在我可以走了?”
“走吧。”冥王笑着擺手,示意衆鬼差和修羅軍隊讓路,頗爲一種夾道歡送的架勢,只聽他笑道:“冰美人,孤王就不送你了,你記得欠孤王一個人情就行了。”
極其的爽快,簡直大方的不可思議,冥王就那麼笑臉相送擅闖地府的風君舞,並且告訴風君舞欠了他一個人情,剩下的什麼都問,比如怎麼找風君舞等等。
風君舞心裡也是微微一愣,隨即挑挑眉背對冥王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閻王,衝你這份爽快我風君舞交你這個朋友,他日即使我們身份對立,我的決定依舊不變。”
冷冷的聲調逐漸傳來,冥王勾脣一笑,還真是個有趣的女人,不過可惜是個有主的!帝家血脈那麼特殊,他做了幾萬載的冥王又怎麼察覺不出,更何況她的血脈也十分特殊呢!
少許,一名鬼差火急火燎跑來回稟,“報!冥王,那位擅闖女子……”頓了頓,鬼差看了看冥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冥王來了興致問道:“說吧,孤王保證不生氣。”
“是。”負責送風君舞出地府的鬼差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顫巍巍說道:“她出地府的時候,順、順便也把關在十八層地獄的幾個惡鬼王也帶走了。”
語畢,鬼差瞄了瞄看似好說話,實則脾氣極其不好相處的冥王沒發火,又接着說道:“她還留給冥王一句話,說是朋友之間都會送些離別贈禮,所以那些鬼王她卻之不恭的收下了。”
驀地,還停留原地的鬼差和修羅軍隊嘴角抽搐,那個擅闖地府的孕婦真是好膽色,冥王都計較她擅闖,她還順走了那些鬼王,她還敢不敢再囂張點啊!
聽完鬼差的回稟,冥王先是一怔,隨後暢快大笑起來:“哈哈,果真是個有趣的人,不過幾個鬼王而已,被當做禮物讓人順手牽羊就牽吧!”
拂袖一動,收攏好生死薄,冥王俊美的面容可見愉悅的笑容,“可看清她去了人間哪塊地域?”
“回冥王,是風雲大陸。”
“想來也是那個地方,不然哪個地方還有高人和神兵幫她開啓地府之門。”一點都不意外,冥王眉目流溢着一抹高深莫測,轉瞬他手中的生死薄突然震顫不止,一張生死薄飛旋而起。
嗡的一聲,紙張化作玉碑,只見上面栩栩如生的美人的模樣偏巧和風君舞一模一樣,只不過氣質卻出奇的柔婉動人,不若風君舞冷冽狂狷,一眼便叫人分辨出兩人的不同。
衆鬼差望着這一幕失神間,就聽冥王笑道:“瞧,孤王說的沒錯吧!風雲大陸那種地方就是人才輩出,先來了一個擅闖地府的,現在上面又蹦躂出一個逆天改命,幫死人還陽的。”
衆鬼差回神,嘴角抽搐一下,他們一聽自家頂頭上司如此說,就明白冥王早就猜到擅闖者的身份……
彼時,浮雲山莊陰風陣陣,只見那扇緊閉的地獄之門開啓,剎那間飄出數十名凶神惡煞的惡鬼,嗷嗷嗷嗷鬼叫着:“他奶奶的,終於從十八層地獄跑出來了!”
門外,耐心等待風君舞回來的衆人表情瞬間一僵,望着那飄來飄去在空中各種罵娘爆粗的透明生物,腦中閃過一個字眼——鬼?
倏的,一抹皓雪白光閃過,風君舞悠然落地,見她從地府帶回來的惡鬼王在那鬼叫,不由沉下臉:“看來你們很喜歡待在十八層地獄。”
惡鬼王們一聽,頓時一個個如乖巧的小綿羊齊齊飄落再地,“我等不敢。”
微微揚眉,風君舞掃了眼已經滑行而來的劍靈,又看了眼惡鬼王們淡淡說道:“自己跳進劍靈的肚子里老實呆着,等我有空了再處理你們。”三國之最風流
惡鬼王們聞言面目表情整齊劃一的抽搐,他們看了看詭豔兇悍的劍靈,險些風中凌亂了……
這是逃出十八層地獄,又迎來了自我毀滅的節奏嗎?
跳進眼前能殺神弒魔的劍靈肚子裡?那他們還有活路嗎?
見這羣欠調教的惡鬼王們遲疑,風君舞可沒空解釋,直接掐訣把人都掃了進去,等劍靈做完一個吞嚥動作,後又幻化成人高的身形,只聽它道:“這麼順利?”
“恩,閻王看我是個孕婦不容易,就和我拜了把子成了兄妹。”
劍靈眸光滿是質疑,不過看風君舞一副不想說的模樣也沒再細問,隨後見風君舞又掐訣把院子裡礙事的人都掃出去,不由的問道:“現在就煉丹?”
“沒有時間了,抓點緊。”
劍靈吐在嘴外面的蛇信子一頓,它看了看沒被術法吹走的皇甫凌樂沒有言語,而風君舞也順着它的目光看了過去,看着那雙釋放極度炙熱的眼,微微擰眉道:“還不走?”
“君舞……”
“我們之間沒有好說的,要麼現在我們較量一場,你贏了我隨你處置,你輸了就是個死。”冷冷打斷了皇甫凌樂想要發表的一切“情深意切”,風君舞態度十分冷淡。
“我並不想傷害你,只是想幫你的忙而已。”
似乎被拒絕習慣了,皇甫凌樂聽到風君舞如此不客氣的言辭也不生氣,反而噙着淡淡的包容笑意,可把劍靈看的心肝亂顫,並且暗道一聲:“找虐!”
而就在這時,劍靈本以爲風君舞會繼續冰着臉拒絕,沒成想卻聽到一句:“好。”
劍靈:“……”
翻出了龍焱鼎,以及各種在悍梟宮順手牽羊過來的仙草,風君舞就那麼不避嫌的開始煉製丹藥,期間皇甫凌樂就像個小跟班一樣爲風君舞打下手。
看齊嘴角微微上翹的弧度,還有眼中能溺死人的溫柔目光,可見他此刻是開心幸福的。
無法否認,投入真感情的皇甫凌樂是個容易讓女人產生依賴感的男人,如果沒有帝九君的出現,或許風君舞的真命天子就是皇甫凌樂也說不定。
煉丹持續了一天一夜,丹雷一次次降落,都被皇甫凌樂輕鬆化解,整個煉丹的過程裡他不發問只幫忙,充滿展現了身爲男子的氣度與高雅,一襲紅衣就似他對風君舞的火烈追求一般,如影隨形。
直到把該煉的丹藥都煉製完畢,風君舞又突發奇想的煉製了逆天的玩意——滅神散
上次她和帝九君煉的時候,搞的十分狼狽,差點讓毀天滅地丹雷轟成渣,這回她更是喪心病狂的煉製了十餘顆,不但讓丹雷把梧桐閣劈的成了一堆廢墟,還搞的皇甫凌樂和各種神兵劍靈疲於奔命。
轟隆隆!一道比一道粗的雷電劈下來,站在龍焱鼎面前的風君舞充耳不聞,專心加快速度煉製——成批的煉
眼看心上人要被雷電轟成渣,皇甫凌樂自然一馬當先的祭出各種神兵丟出去,只見五花八門的神光飛掠交織,形成了瑰麗幻彩的屏障替風君舞抗下了一道道力量強大的丹雷。
而劍靈也是滿腹抱怨,卻不敢有一絲抱怨的持續被雷劈的架勢橫在第二保護層,保護風君舞之餘,也在替她頂丹雷,場面出奇的滑稽,卻也充滿了肅穆感。
虧得皇甫凌樂身上神兵多,不然照風君舞這麼個煉法,靈蛇劍的劍靈恐怕真要報廢了不可!心生呼嘯
良久,濃郁的藥香肆意散開,在風君舞收好滅神丹以後,皇甫凌樂和衆神兵劍靈累的筋疲力盡微微喘粗氣,皇甫凌樂摸了摸額頭的上的汗水,寵溺的問:“還要煉嗎?”
聽他這一問,衆劍靈恨不得抽死他!你寵女人,幹嘛要殃及無辜!
淡淡擡眸,眼中映着男子雅緻絕倫的輕笑,雖然他的面容被銀質面具遮掩,但並不妨礙他本身氣質的優雅與從容,尤其是漂亮脣角一深一淺的酒窩,更爲他增添幾許迷人的魅力。
當然,如果不是他的衣袍出現了破損,爲他的風采稍微打了點折扣,但即使這樣讓人看不清他真容的皇甫凌樂,也是一名讓人動心的男人。
想了想,風君舞將裝了一顆滅神散和幾顆定神丹的瓶子遞給他,“不煉了,這裡面的丹藥是作爲你幫我煉丹的報酬,或許……”頓了頓,風君舞言語夾雜了少有的關心波動,“有一天你會用得到。”
皇甫凌樂何等聰明,自然猜出風君舞的意思,他爲她成魔定神丹就是消除心魔的良藥,她這是在爲他鋪一條後路,而滅神散自然是用來給他防身,以備魔刃有一天殺他的反擊之物。
脣角笑意慢慢擴大,皇甫凌樂笑了,這發自內心的微笑,剎那間襯得整個人風采逼人。
他說:“君舞,謝謝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
極具真誠與雀躍,在風君舞來不及反應前,渾身跳躍極盡快樂與幸福的男子蜻蜓點水親了一下他的脣,隨後御風而離,踏着祥雲,暢快的笑聲久久不散……
可見,風君舞對他的關心,對他來說多麼的快樂。
下方,絕豔冰冷的風君舞表情淡若煙雲,一點沒有女子該有的羞澀,她起初的反應則是擰了擰眉,看的一直隱匿在浮雲山莊的某隻妖孽就差下去抓人,把她大卸八塊了!
爾後,大概過來三秒的停頓,就見淡漠冷豔的孕婦,好似後知後覺自己送出了丹藥,非但沒讓皇甫凌樂放棄對她的執着,反而趨向愈演愈烈的架勢,不由低咒一聲:“靠!真他媽的糟心!”
稍後,風君舞陰沉着臉隨便衝進一間房,命人送來熱水洗澡,而某隻妖孽趁機潛伏進來,打算全程盯着很有可能“變心”的冰塊,到底究竟是個什麼反應!
一桶桶熱水送進房,浴桶內的女人沉在水中,不停拿着絹巾反反覆覆擦拭被皇甫凌樂的脣,就這麼繁複蹂躪自己的脣,直到擦出血,變得紅腫還不罷休。
“他媽的!好端端的你玩什麼浪漫!這要是狐狸妖孽知道了,還指不定要跟我鬧騰多久呢!”
喋喋不休的嘮叨,並且伴隨蹂躪般的擦拭嘴脣的動作,不由讓偷窺的帝九君露出了笑容。哼!這才差不多,敢讓別的男人親你,本就是罪加一等!
倏的,素來五感敏銳的風君舞動作猛然一頓,當她察覺到空氣中夾雜了一道別樣氣流,十分肯定自己的房間有人,並且心裡詭異衍生出一種帝九君就在身邊的錯覺!
冰冷的眸光恰巧就掃到施展隱身術在自己的妖孽身上,帝九君頓時屏住呼吸,正巧趁女婢來送水的空擋,身形一飄閃出房間。
剎那間,那細微的氣流消失了,這下風君舞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不由咬牙道:“讓你跟我玩藏貓貓,有你遭罪那天!”
與此同時,浮雲山莊百里之外,隱秘的山野之中霎時勃發濃郁的生命氣息,只見舉凡被生命氣息碰觸的樹木,瞬間加快了枝繁葉茂的速度,枝葉極爲茂盛……
“呵呵,回魂完畢,剩下就等魂魄與新的身體磨合,柔和出她本來面貌,以及甦醒。”
“是呢,我也很期待舞兒的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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