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覃炙頃率先溜進書房,電話直接打給巫照凡,“我問你,我身上的那些印子能持續多久?”
他拿指頭輕戳自己被“叮出來的蚊皰”,一邊壓低聲音掩人耳目似地悄聲問道。
“頃少洗個澡,那些‘蚊皰’就消失了。畢竟是假的,不是麼?”
巫照凡在電話那頭打了個呵欠,大清早地就被覃炙頃拉去製造什麼“蚊皰”,爲覃氏服務真是不容易呀,雖然本職是醫生,可是還得兼職做畫家,儘量把蚊皰弄得像真得一樣。
“不行!我要讓這些蚊皰持續一個星期!而且不準消退!”
覃炙頃一拍桌子,嚴厲命令!
“這件事情就這麼說定了!”男人沒等巫照凡再答話,接着命令道,“不準讓任何人知道!”
他啪地掛了電話,一邊拿手戳着那些“蚊皰”,一回閉眼回想着,蕭函慕看到自己這些“蚊皰”時,那雙清靈的眸中,一剎那涌現出來的動容。
看來他這招苦肉計,算是成功一半了。
昨天晚上,他根本就沒在外面睡,雖然身體叫囂着他要去找個女人,不過,他也不是什麼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男人連這點事兒都控制不住,與動物何異?
不過爲了試探蕭函慕,他故意弄了這些個墳皰,就是沒想,今天收穫如此豐厚!
蕭函慕,原來你對我是有感覺的……
覃炙頃勝利般地一笑,轉而把傅陽叫來,“你知不知道怎麼監聽一個人的手機,控制她所有的動向?”
傅陽聽了挑眉,“少爺是想知道蕭小姐的通訊記錄?”
“不是!”覃炙頃皺起眉頭,“不是‘想知道’,而是隨時隨地地掌控!”
“那少爺只需要把蕭小姐的手機給我,只要五分鐘時間,我有把握,可以讓少爺隨時隨地掌握蕭小姐的一切動向,另外還得保證蕭小姐不會換手機,這纔可以。”
覃炙頃聽後點頭,“過會兒,把手機給你。五分鐘,再拿回來。”
傅陽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蕭函慕收拾了自己一通,準備今天去上班,她得知道晉昊霖是怎麼處理的那份資料的,如果不是用的那份資料,他又怎麼回到原來的位子上去的?
門被打開,蕭函慕意外地看到覃炙頃堵在門口,她訝異地問,“你,沒去上班?”
“還不到時間。”
男人欣長的身軀罩上來,兩隻手突然伸出來,擺弄着蕭函慕身上的職業套裝,突然陷入回憶般地低醇着嗓音喃着。
“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穿的是一件很保守的禮服,乍看與整個宴會格格不入,可是一出口,就能吸引別人的目光,很快就融入到整個人際圈之中,你彷彿一朵交際花……”
當初他也確實把她當成是夜夜宿在他處的“交際花”,可是自從試了滋味後,便知道,她不是。
蕭函慕聽到這話,心裡面怔了一下,本能地追問,“我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談合約麼?”
那個時候,他提出無禮的要求,她斷然拒絕,然後他就——
“我就說貴人多忘事麼!”
男人邪魅一笑,“當初你挖了我覃氏那麼多高層去帕瓦羅蒂上
班,你還敢膽兒肥地來找我籤合約,你以爲我是第一次注意到你麼?”
“早在你挖走我第二位高層後,我已經開始注意上你了。”
蕭函慕聽到這兒,心頭五味雜陳,她垂下頭,修白的後頸露出來,在清晨和煦的一縷陽光下,顯得青澀而稚嫩。
“覃炙頃,我欠你一句對不起。現在我正式向你道歉。”
“爲什麼?”
男人的磁性的聲音帶着玩味,魅眸上下打量她,在看到她腰間鼓鼓的東西后,突然自制地止住目光,恢復到淡無表情。
“爲了對付杜家,我得罪了太多人。當初費盡心思帶走覃氏的高層,爲了帕瓦羅蒂興盛。我只想過要坐到帕瓦羅蒂的第一,並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也沒有想過,挖走那麼多人,會對覃氏有怎樣的影響。”
蕭函慕聲音越來越低,她只顧着朝前跑,卻忽略了在跑的過程中,她踢壞了多少別人辛苦種下的莊稼,甚至是毀壞了別人多少心血。
她只顧自己的目標,卻忽略了太多他人的感受,掠奪了他人的成果。
這樣想來,當初覃炙頃那樣待她,換位思考下,她也同樣不會放過這樣兇狠摘奪自己勞動成果的小偷的!
“傻瓜,別想了,都已經過去了。”
覃炙頃安慰道,接着就去脫她的外衣,“你、你幹什麼?”蕭函慕大驚。
男人邪魅一笑,指指她身後的浴室,微笑道,“不是說昨晚沒有沐浴,渾身難受麼。乖,去洗個澡再去上班。看看你的頭髮,都沒光澤了,去再洗洗。”
看到蕭函慕拒絕的目光,覃炙頃接着說道,“快進去,我親自給你去拿換洗的衣服。放心,不會偷看的!”
男人說着率先出去,蕭函慕只感覺有些古怪,但還是對着鏡子看看自己果然有些乾枯的頭髮,身體不好的原因,頭髮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澤。
怎麼說也是要去公司,在那麼多目光的盯視下,一定要做到最好的自己。
而且連覃炙頃都覺得她的頭髮沒光澤,蕭函慕幾乎沒疑有他,天真地換下衣服就跑進浴室。
她纔剛剛進浴室,覃炙頃就適時進了來,將她口袋裡面的手機掏出來,遞出去給傅陽,隨即將一套新的衣服放到原地。
五分鐘的時間並不多,不過覃炙頃覺得蕭函慕也許會洗個戰鬥澡,三兩分鐘就完事。
於是男人大剌剌地守着浴室,毫不知羞地大聲威脅着不讓她出來,“蕭蕭,時間還早,你好好洗洗,如果被我聞到你身上還有中藥味什麼的,我會幫你洗。”
確定浴室裡面的蕭函慕一定聽見了,覃炙頃這才退步走出去,依蕭函慕對他如畏虎狼一般的防備,肯定不會讓他親自押着她沐浴的。
五分鐘後,手機被放回原位,覃炙頃又等了五分鐘,蕭函慕才沐浴完畢,換上衣服後,他在外面看到嶄然一新的她,揚着自信走出來。
男人目光掠到她腰間的鼓囊,知道手機被她收放回原地,心裡面暗自點點頭,衝她招招手,送她去上班。
“覃炙頃,我想拿回那件衣服。”
車子平穩前進,蕭函慕扭過頭來,定定地看着覃炙頃,心思在別處。
“什麼衣
服?”
一時沒弄清楚她在說什麼,覃炙頃目光順勢掃了一眼她,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我是說杜天奇的那件帶血的運動衣,我想要拿回來。”
蕭函慕止住他的目光,堅定續道,“既然我是無辜的,杜天奇的死如今就要結案,那麼那件運動衣應該不足於判定他死亡的證據了吧?”
“你要那東西做什麼?”
覃炙頃不耐煩地說道,眼中是一片深惡的厭棄之色。
“留作紀念。”
蕭函慕清色的眼眸直直地看向前方,杜天奇一定不是自殺的,雖然她暫時無法證明,可是早晚有一天,那個害了他的人,一定會露出狐狸尾巴!
“一個死人的衣服……”
“頃少不能幫我的話,我會親自去要。”
蕭函慕打斷他的話,正色道。
覃炙頃臉色很差,車子瞬間煞住,他扭頭衝蕭函慕吼,“下車!”
“多謝頃少,晚時我會來拿那衣服的。”
再次被半路甩下,蕭函慕則是不動聲色地淡然道謝,順勢下車,眼望着覃炙頃氣怒地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覃炙頃生氣了,蕭函慕暗暗想着。人已經死了,連件衣服都不讓留,他也未免太霸道了。
蕭函慕剛到班上,就收到晉昊霖親自送過來的一份文件,“小慕,把這個收回去,我還用不到這個。”
看到自己收集的能夠證明他清白的資料,就這樣子,被原封不動地再次被退回來,蕭函慕有些詫異,“你……阿道夫讓你復職?”爲什麼?
關鍵是以怎樣的藉口,讓他復職的?同時又保全了自己?
蕭函慕不解了,目光帶着幾分疑惑看向晉昊霖,兩個人由於上次不太愉快的經歷,此刻都表現得有些不自然,蕭函慕沒辦法直接問他,只好拐彎抹腳地問道。
“嗯,阿道夫本來沒有讓我離職的打算。是他要求我來跟你溝通的,所以我纔回國來。”
避開蕭函慕探尋的目光,晉昊霖淡淡地說,擔心蕭函慕會再問下去,他轉而說道,“你剛回國時保護你的達爾西,他現在暗中守護閻敏,閻敏的安全就交給我吧。”
蕭函慕點頭,明知他轉移話題,她聰明地沒有再問下去,只是提醒道,“讓達爾西注意下杜家,一定不能讓杜家的人碰閻敏。如果可以的話,真想讓閻敏現在就回英國去啊!”
她感慨着,兩隻手緊緊地絞成一團,閻敏在這裡多呆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險,她真的很擔心杜家會發現閻敏的存在,進而發現黑金卡……
“小慕,”晉昊霖俯身,大掌輕輕地包裹住她微涼的小手,望進她清澈的眼眸中,真誠地說道,“不要住在黎園了,搬過來,跟我一起住吧,我會照顧好你!”
看着那雙潤澤溫柔的眸子,蕭函慕沒有推開他,反手握住了他的大掌,語聲懇切道,“學長,我跟覃炙頃不會發生什麼的,雖然我住在黎園。現在呆在那裡,除了要養病之外,最重要的是,我想要……穩住他。”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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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她的話,晉昊霖不由地怔住了,“爲什麼要穩住他?”
他迷惑了,難道她還有什麼瞞着自己。
(本章完)